若晴踩著沉重的腳步,來到那個陌生男人所指定的飯店房間。
“廢話不多說,一千五百萬買底片和照片,還有遮口費(fèi),夠多了吧?”一進(jìn)房里,她冷著聲劈頭說道。
男人吐口煙,帶著一貫的笑意緩緩地轉(zhuǎn)過身。“你人都來了,你想我會放你走嗎?”
“你要支票還是現(xiàn)金?”若晴退了一步,恐懼感從心底向上爬升。
“我說過了,我要你!彼呓,抬手輕撫過她細(xì)致的臉頰,若晴渾身起了一股戰(zhàn)栗與嗯心感,用力地?fù)]開了他的手的同時,她差點(diǎn)忍不住吐了。
“你滾開!”她從沒想過讓裴照熙以外的男人碰到身體是這么惡心,心里頭萬般不愿,連胃都開始疼痛翻攪。
“那你要有身敗名裂的覺悟喔!還有,照片里的那個男人也得有心理準(zhǔn)備才行!彼种笓徇^她蒼白的嬌顏,滑進(jìn)她柔細(xì)的頸項(xiàng)。
全世界的人都可以誤會她,就裴照熙不行。她咬著牙忍受那一波波朝她襲來的罪惡感,開始恨起自己。
“你要先洗澡嗎?還是一起洗?”男人邊說邊動手,開始解著她的制服鈕扣。
若晴沒講話,腦子里只有殺人的念頭。
“你好美!比起在電視上美了好幾倍……”
她再也無法忍受這種痛苦及屈辱,就算裴照熙不知情,她能原諒自己嗎?這個讓別的男人碰過的身子,她還能煙一然地讓裴照熙碰嗎?
“走開!”若晴一手抓緊了衣服,空出的另一只手狠狠地打了那男人一個響亮的巴掌。
男人舔舔唇邊的血絲,色欲薰心之下,男人紅了眼,抱起若晴嬌小的身軀,往床上就是一扔。
“看你怎么跑!”
突然間,男人發(fā)出殺豬般的凄厲嚎叫,抱著自己的下腹動彈不得。
若晴松了一口氣,她早看準(zhǔn)了,朝男人最脆弱的地方,狠狠地踢了一腳。這一腳的力道可不輕,她現(xiàn)在腳底還有些發(fā)麻。
“你……你……”他痛苦地冒著冷汗,只差沒在地上打滾。
若晴迅速地披了件被單,準(zhǔn)備奪門而出,她知道萬一被他逮到,可不是被“怎么樣”就可以了事的,搞不好連小命都會不保。
男人忍受著劇烈的疼痛,在若晴打開門時伸手?jǐn)r截她,力量之大,讓若晴嚇得腿都軟了,身上唯一包裹住她的床單也快被發(fā)狂的男人扯掉,這下她真的完了。
慌亂之中,她仿佛看見走廊的盡頭有個人影,抱著一絲希望,她扯開喉嚨大喊:“救命呀!他要強(qiáng)暴我!”
模糊中,她只看到飛奔而來的人揍了那男人一拳,立刻讓她擺脫了男人的鉗制,(尼尼補(bǔ))被勒得死緊的脖子又開始呼吸。
看來那男人可慘了,照房內(nèi)激烈的打斗聲音來判斷,他肯定不死也只存半條命。
好險!
身體突然有了一絲暖意,原來是她的救命恩人好心地幫她披了件衣服,她抬頭感激地對來人露齒一笑。
“謝……”聲音停止了,那人寒著臉盯著她,臉色絕對沒有比剛逃過一劫的她還好。
裴照熙?她差點(diǎn)驚呼出聲,卻不曉得該開心還是該慌張,此時她的心情好亂。
“我……這一切都是誤會,我可以解釋!彼Y(jié)結(jié)巴巴地說。在裴照熙益發(fā)寒冷的眸光照射下,她的頭愈垂愈低。
“衣服穿好。”他沉著聲,逕自掉頭就走!盎丶。”
還好嘛!他的反應(yīng)不算激烈,她應(yīng)該還有解釋的機(jī)會。若晴拉緊身上的西裝外套,亦步亦趨地跟在裴照熙的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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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車上,沉默的空氣,沉默至極的兩個人。
“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飯店里?”她沉不住氣,終于主動開口。
裴照熙斜睨了她一眼,她粉頸上那些細(xì)碎的咬痕讓他想殺人,而她竟然還有膽問他,他甚至沒有勇氣反問她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那里?
“你不講話正好,我先解釋我為什么會跑到那個地方……”雖然時機(jī)不對,在這種情況下解釋她的苦衷與動機(jī)就像替自己辯解似的,可是現(xiàn)在不說已經(jīng)不行了,她不想彼此的誤會因?yàn)槌聊駶L雪球一樣愈滾愈大。
“別說話!彼恢词〉膽B(tài)度讓他幾乎壓抑不住自己高張的怒氣,他出聲制止她。
若晴被他嚴(yán)厲的語氣嚇到,閉起嘴不再講話,委屈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可是裴照熙再也不看她。
雖然已經(jīng)做了最壞的打算,但是她仍然不死心,下午他溫柔地承諾過的那些話依稀在耳畔,心里還是燃燒著那一簇小小的火光。
若晴相信,他不會這么對她的。
直到回到家,她才發(fā)現(xiàn)她大錯特錯,且錯得離譜。
“去收拾自己的東西,然后離開我的視線。”他冷冷地把話說完,坐在沙發(fā)上打開了電視,仿佛一切都沒發(fā)生,回到她沒有出現(xiàn)之前的模樣。
原本看到他們進(jìn)門而開心的映真,被他陰冷的態(tài)度嚇到,聞言從沙發(fā)跳了起來。
“你說什么?”她沒有想到他會做得這么絕,更沒想到這就是他的決定,而她連解釋的機(jī)會都沒有。
裴照熙平靜地轉(zhuǎn)換著頻道,對她哀傷的語氣充耳不聞!澳阋约鹤,還是我來趕你?”
映真驚恐地瞪圓了眼,他清楚裴照熙是認(rèn)真的,他跑進(jìn)若晴的懷里尋找庇護(hù),發(fā)現(xiàn)連若晴的身體都是僵直的。他還小,沒有能力阻止一切事情發(fā)生,但是他真的不希望她走。
“你能不能讓我解釋一下?”她試著力挽狂瀾,毫無立場的她不知道自己在他的心里到底有多少分量。
“好。”他回過頭直直地瞧著她,語調(diào)不疾不緩,就像跟個陌生人講話!澳闶钦l?你來我家到底有什么目的?你究竟瞞了我多少事?”
“你為什么要用這種質(zhì)問的語氣?我的確隱瞞了一些事,但我并沒有存著害你的心。 彼隽耸裁词?就算剛才在飯店被他撞見了那一幕,但他應(yīng)該也知道她并不是故意要讓人占便宜的?為什么他要用充滿了懷疑的語氣來質(zhì)問她?
“是嗎?也許你還不曉得你的假發(fā)掉了吧?”他冷諷道,看著那黑發(fā)旁掉出了幾許褐栗色的發(fā)絲。
事到如今,已經(jīng)毋須偽裝了,她一把扯下頭上的假發(fā),露出一頭俏麗的短發(fā)。
“我不是高中生,我是個演員,之所以住進(jìn)你家,是因?yàn)槲疫@次剛好要演一個自閉癥者的角色,而映真……”她再也說不下去了,她原本的出發(fā)點(diǎn)對他們父子倆來說不僅殘忍,更讓此時的她顯得可恨。
裴照熙硬生生地截?cái)嗨脑挘嘉材堑纻涕_始劇烈作痛。
“你走,我不想再聽了,我也不想再看到你。”他擰了擰傷口,未料五年前那仿佛整個人被撕裂的痛又回來了。
“不,你不是說過,無論我做了什么你都會原諒我嗎?剛才那個人偷拍了我們的照片拿來威脅我,因?yàn)槟氵不知道我的真實(shí)身分,我怕你知道了不會原諒我,所以只好去那里跟他談判,其實(shí)我已經(jīng)打算回來就把一切全告訴你,是真的,我不想騙你!”她緊抓著他的手臂,就像溺水者抓到了浮木,她只想找回一絲從前他給她的溫暖,卻只抓到刺骨的冰冷。
裴照熙甩開她的手,吼道:“可是該死的你還是騙了我,虧我那么相信你!彼敛粦z香惜玉地把她拎到害怕得縮成一團(tuán)的映真面前!澳悴皇且葑蚤]癥者?!他就是!我讓你看清楚!”
映真黑白分明的大眼含著淚與她對視,有著對她的依賴與心疼,知道了她接近他的目的,眼里卻沒有任何怨恨,只有鼓勵。
對不起……我沒辦法了。若晴垂下了眸子,終于流下無能為力的淚水,伴隨著她的心痛與裴照熙的視而不見。
他一把將若晴推出門口,吐出了連他自己都沒有仔細(xì)思索的話,森冷堅(jiān)決且字字鏗鏘有力!拔液弈,我把對韓葦蕓的恨一起加諸在你身上,從今以后,我就當(dāng)作你死了,現(xiàn)在你馬上給我滾!”
“我走……我走。我會等到你氣消了再來!苯黄鹚昧σ煌,若晴跌坐在地,她感覺自己的靈魂像斷了線的風(fēng)箏,從今以后飄無定所,就算她再怎么哭得心力交瘁,裴照熙再也不會像從前一樣溫柔地哄著她了。
心雖然摔了粉碎,但是她仍然得撐起身子遠(yuǎn)離他的視線。當(dāng)她決定要走的時候,一道稚嫩卻壓抑的聲音突然傳進(jìn)她的耳里,那聲音就像天籟般讓她驚喜!
“爸爸……不要趕姊姊走……姊姊對我們很好,不是壞人!”他扯著裴照熙的褲管,著急且吃力地說出他心里最想說的話。
“映真!你終于開口講話了!”裴照熙非常訝異,卻也沒有因?yàn)橛痴嫔介_口說的第一句話而原諒若晴,他真的恨她,只有他自己清楚,愛有多少,恨就有多少。
“姊姊,不要走!彼麑﹂T外的她伸出了小手,那模樣就像失去了最心愛的玩具,小臉寫滿了驚恐。
“姊姊……對不起你!痹俣嗟谋付紗静换嘏嵴瘴鯇λ男湃瘟,淚水直掉的她好不容易才能說出唯一完整的句子。
“映真,你別替她求情,這個姊姊只會利用人,我們不要理她!闭f完,裴照熙不顧嚎啕大哭的映真,硬生生地關(guān)起了大門,也關(guān)起了自己的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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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在這個時候找他?現(xiàn)在都幾點(diǎn)了?聽到急促的門鈴聲,穎風(fēng)擱下手上剛泡好的咖啡,起身開門。
“是你?”見到她慘白著一張臉,穿著不合身的西裝,瑟縮在寒風(fēng)中的可憐模樣,他還以為看到“天使無言”的女主角活生生地從戲里走出來。
若晴沒說話,事實(shí)上她是冷得開不了口,她望著穎風(fēng),突然有股酸澀涌上心頭。
她是天使沒錯,但是她的眼神跟兩個禮拜之前完全判若兩人,從前那天真而純凈的眸子已經(jīng)不復(fù)見,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愁緒,還有孤獨(dú)。如果他還算敏銳的雙眼沒有看錯,她一定是遇到什么事了。
“進(jìn)來再說吧!”他拍拍她的肩,所有的安慰盡在不言中。
“穎導(dǎo),我可以演了!痹谒x開裴家的那一瞬間,靈感乍現(xiàn),許多連結(jié)不起來的思緒全融會貫通,她只有一個感覺——她可以演“天使無言”里的角色,她馬上就可以演!
“很好,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你已經(jīng)找到我所要的感覺了,你先回去休息,等明天所有人到齊再開拍。”穎風(fēng)試著安撫她的情緒。
“我已經(jīng)抓到感覺了,穎導(dǎo),你相信我,我馬上就可以演給你看!”她執(zhí)拗道。只要一靜下來,她的心就感受到某種被撕裂的痛楚,逼得她一定要找些事來做。
“好,你馬上演給我看,如果我還是覺得不行,我會毫不留情喊‘卡’,你要有心理準(zhǔn)備!庇忠淮,他又被她打動了。他真的想看,看她眼里燃燒的烈火究竟會產(chǎn)生多耀眼的火花。
“是!庇痴,看著,我會用我的方法來報(bào)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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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徹夜未眠,裴照熙沉著一張俊臉,尤其看到映真那腫得像核桃的眼睛,更是讓他火冒三丈。
“書包拿著,我載你去上課!彼蓻]心情安慰他。
“姊姊會回來嗎?”映真怯生生地開口。
“不準(zhǔn)你再提到她!”像被踩到痛腳似的,裴照熙吼道。
被爸爸一吼,他委屈的淚水滑了下來,想到不能再看見若晴,映真忍不住抽抽噎噎地哭了!皢琛摇氤枣㈡⒆龅脑绮汀!
“那騙子做的東西難吃死了,爸爸帶你去吃麥當(dāng)勞好不好?”他壓抑自己內(nèi)心的煩躁,試著放軟聲調(diào)。
“可是……我比較想吃姊姊做的!彼娴暮孟胨郎现挥兴v話永遠(yuǎn)都是溫溫柔柔地。
“啰嗦!要吃就吃,不吃餓死!蹦托男嫦。裴照熙看了看表,時間快來不及了,也不管映真仍在不停啜泣著,執(zhí)住他的小手走出大門。
良心作祟,裴照熙一邊走,一邊不停地對哭哭啼啼的小家伙做起心理輔導(dǎo)!澳擎㈡⒉皇呛萌,爸爸很后悔讓她接近你,以后在路上看到她,記得不可以理她,萬一她來我們家,你要說‘我們家不歡迎你’,把她趕出去,懂嗎?”
“為什么?她對我們很好!”他真的不懂爸爸為什么要撒謊,明明姊姊對他也滿好的,半夜還偷跑進(jìn)爸爸的房間,幫他蓋棉被呢!雖然他沒有親眼看到,但他猜一定是這樣沒錯,姊姊就是這么好。
“爸爸會騙你嗎?反正我說她不是好人就不是好人!本垢因_他!虧他這么相信她,甚至對她掏心掏肺的,以為她是上帝派來救贖他的天使,沒想到卻讓他跌入更深的痛苦深淵,從今后他還能相信任何人嗎?
映真還想替若晴說好話,一出電梯,卻被突來的亮光照得睜不開眼睛,下意識地揉揉眼皮后,再睜開眼的映真簡直讓眼前的景象嚇呆了!
他們已經(jīng)被許多照相機(jī)和麥克風(fēng)團(tuán)團(tuán)圍住,處境就像在海上漂流的孤舟被航空母艦包圍一樣無助。
“請問裴先生您和天使交往多久了?”記者們蜂擁而上,像蜜蜂看到蜜似的。
“對于某周刊刊登出你與天使的偷拍照片,你是否會提出告訴?”一個女記者挨近裴照熙的身邊,貪婪地盯著他猛瞧,只差沒流口水。
“什么照片?什么天使?對不起,我不懂你們說什么。”裴照熙被瞧得惱火,直覺就要離開。
“天使的經(jīng)紀(jì)人大爆內(nèi)幕,說她利用你們父子倆,是否真有此事?”男記者克盡職責(zé),只差沒把麥克風(fēng)遞給躲在裴照熙身后的映真。
原來她就叫天使!裴照熙終于懂了,他平靜的生活將毀于一旦,他果然被那女人利用,成了媒體炒作的對象!她真的太過分了。
“請問你跟天使的關(guān)系到底是……”
“滾!別來煩我。”裴照熙火了,他沉下臉環(huán)視四周,記者們識相地讓出一條路,眼睜睜地看著那一大一小坐入車子,心里想的卻是趕快把剛才的照片洗出來,以目前這則新聞熱門的程度,絕對大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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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響亮巴掌聲打得若晴眼冒金星,嘴角馬上沁出血絲。
“卡!”穎風(fēng)趕緊上前查看,那一巴掌可不輕,他瞧了始作俑者!新竄起的反派女星鐘綺一眼,見她正像個沒事人般搓揉自己的手。
“若晴,你沒事吧?”這根本是個多余的問題,怎么可能沒事?她的臉早留下明顯的五指印,一片紅紅腫腫的。
“沒事,沒事。”她摸摸自己熱燙的臉蛋,不在意地說。
“鐘小姐,你是想打死她嗎?”他轉(zhuǎn)頭責(zé)問,意外地發(fā)現(xiàn)在場所有人臉上都一副存心看好戲的表情。
“劇情安排嘛!辩娋_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看不出有任何歉意!皼r且就算死,也是死有余辜!
“你說這什么話?”現(xiàn)在的新人真是愈來愈猖狂了,一點(diǎn)也沒有敬老尊賢的觀念。
“穎導(dǎo),沒關(guān)系的,我還可以演。”若晴出聲制止穎風(fēng),她只想把她手上的最后一件工作完成,演完了這一部電影,她決定退出演藝圈這讓她傷透心的是非之地。
“臉都腫成這樣怎么演?今天到這里結(jié)束吧!币淮龝䞍哼有一場在雨中被追趕的戲,照這些演員對她不友善的態(tài)度看來,她恐怕會有吃不完的苦頭。
“我補(bǔ)個妝就可以了,穎導(dǎo),拜托你!比羟绲椭^誠懇地說。
她清楚片場里的人沒有人瞧得起她,自從她和裴照熙的照片曝光之后,她原本的形象早已蕩然無存。加上陸濤又背叛了她,向記者說她為了演“天使無言”而利用了一個天真的小孩,事情發(fā)展至今,在許多人眼里她已經(jīng)成了一個為達(dá)目的不惜出賣自己身體的無恥女人,變成眾人攻訐的對象,不過任她變得怎樣都無所謂,她只擔(dān)心媒體不知會給裴照熙和映真造成多大的困擾?為此,她整天憂郁到想吐,于是話少了,人瘦了一圈,看起來跟真正的自閉癥者沒兩樣。
“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好吧!睂(dǎo)演最幸運(yùn)的就是得天才演員而導(dǎo)之,她宛如重生般的演技讓他感動,他相信這部片一定會轟動大賣,而他會如她所愿,認(rèn)真地執(zhí)導(dǎo),不只為了他自己,也是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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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秘書,拜托你把辦公室加裝個窗簾,要不然換個毛玻璃好嗎?”裴照熙修長的手指無奈地?fù)徇^他烏黑的發(fā),一臉幾欲崩潰的模樣。
“好,待會兒再換。”難得看他失控,她同情地望著他,帶著一點(diǎn)戲謔!坝袀很有名的女性雜志總裁說要見你,怎么辦?”
自從生日PARTY的事情過后,裴照熙對她的態(tài)度一點(diǎn)也沒有改變,讓她打從心里對他十分感激,多年來的感情逐漸淡化成忠誠的友誼,在這過程之中,她找到了真正的自己。
“說我沒空!”竟然還問他該怎么辦?要他親自給她難看嗎?
“喔,好吧!绷中妮淼目跉馐质。那本雜志她也有訂,一定是要請他去拍寫真的,唉!真可惜。
裴照熙不是聽不出林心蓓的調(diào)侃,而是根本煩躁得不想理她,他的周圍總是不斷出現(xiàn)一堆莫名其妙的家伙,不是要他上電視就是去拍什么鬼封面,還有那些陰魂不散的記者,老是包圍著他問東問西,似乎非把他逼瘋才甘愿。
他的生活已經(jīng)被媒體弄得一塌糊涂,那些記者就像打下死的蟑螂、趕不走的蒼蠅,讓他防不勝防、煩不勝煩,最無法忍受的是他變成眾人盯梢的焦點(diǎn),走在路上,走進(jìn)公司,無論何時何地,他都被那些奇怪的目光惹得渾身發(fā)毛。
深嘆了一口氣,他點(diǎn)了根煙,瞄到那本被他狠狠扔進(jìn)抽屜的雜志,不知不覺地,他手已將它平擺在桌上,細(xì)細(xì)地盯著上頭那張紅著小臉躺在他身上的熟悉面孔,突然涌起了一股自己無法理解的心疼。
恨嗎?愛嗎?他不想去想。那是一種刻骨的痛,是一種難解的情緒,讓他在愛與恨中反覆揣測,她是真的愛他還是利用了他?
天使,她是離他好遠(yuǎn)好遠(yuǎn)的天使,因?yàn)殡x得太遠(yuǎn),她的罪和他的恨早已不知要怎么追究,要向誰討。
往窗外望出去,只見得到水泥建筑構(gòu)成的叢林,而她會在哪里?
她……過得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