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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手的情人 第七章
作者:茶茶
  拖著身心俱疲的身子,法柔一步步踏上返家之路。

  同樣的夕陽照著住宅區里整潔寧靜的道路,法柔抬頭看。

  看天空,又確認著四周的一切,這街道、樹木、房屋,甚至空氣里一秭無法形容的薰暖味道,是的,她回來了。

  自澳洲搭上被劫班機那日算起,已經過了整整一個多月,這條回家的路走得夠長了,一個多月里,她如同活過另一個完全不同的人生,她終于回到家,卻已是恍——如——隔——世。

  這么熟悉又這么陌生,徘徊現實與醒不過來的幻覺之間,法柔其實對自己完全沒有把握。

  來到自家的灰藍色房子前面,法柔怔怔站在那里,怯步的遲疑里帶著太沉重的愧疚與必須重新面對未來的恐懼。

  最后是到門口來拿晚報的可柔發現她——“法柔?……”瞪大眼睛,可柔還不敢相信自己親眼所見。

  真的是法柔嗎?真的是失蹤整整一個多月都沒消息的妹妹法柔嗎?

  法柔卻只是如雕像般木然地看著她,沒有每個人預期中激動興奮的情緒,花了好幾秒的時間才喊出一聲:“姐……”

  手里拿著的報紙掉落下來,可柔馬上跑進屋里。

  “爸!媽!”她拉高嗓門大喊,“法柔,是法柔回來了!爸!媽!……”

  這一晚,柏家上下沉浸在小女兒法柔歷劫歸來的喜悅里,尤其法柔是在這么一個毫血征兆的情況下,自己只身一人回到家,家人們不免殷殷詢問這一路的來龍去脈,法柔竟一直不開口,人是回來了,一顆心卻不知遺落在哪里。目光空洞,神容蕭索,敏感的可柔發現妹妹情形不太對勁,連忙示意父母親別再多問。

  “法柔剛回來,一定累壞了;”她用了一個再好不過的理由,“讓她好好休息吧!我陪她回房去!

  可柔很想留下陪他,但轉念想想,法柔目前最需要的是安靜,睡過一夜,心情平復之后,再談什么也都不遲。

  “你不要多想,現在你回家了,把那些可怕的事都忘了吧!再沒有人能夠傷害你了!彼崧暟参棵妹。

  可柔說完又摟了法柔一下,帶上們走出去,給她一個人靜靜心的空間。

  就在可柔離去之后,躺在床上的法柔轉過身,望著窗外的月光,一滴淚無聲地滑落在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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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個月過去,法柔絲毫不見恢復跡象,不哭不笑不說話,成天只光望著窗外,完全將自己封閉起來。

  沒有人知道,在哥倫比亞究竟發生什么事,看法柔恍惚渙然的模樣,沒人敢再問,怕觸碰到她的隱痛,其實就算同也問不出個所以然,法柔根本不理人,她是徹底地脫離現實,沒有人知道究竟為了什么!

  親朋好友開始紛紛議論,法柔是否受到太大刺激,造成精神失常?

  傳言也進了可柔男友的耳朵里,同是自臺灣移民的駱群,自然聽過比別人更多有關法柔和時琳的耳語,本來他不愛管別人閑事——即使這個“別人”是自己女朋友的親妹妹同樣,但自從法柔回來后,可柔為了照顧妹妹幾乎冷落了他,駱群不免不快,尤其美好的一個假日,不但原本打算找可柔去看球賽的計劃落空,還為了買兩本給法柔的中文小說,陪可柔到一家中文書店去找,走得他腿都要斷了,好不容易買到書,以為終于可以和女友訴訴衷曲,有番耳鬢廝磨的親熱,誰知可柔又急著趕回家,他不禁怨言連連:“干嘛啊!你妹妹又不是三歲小孩,要你這樣二十四小時盯著她,我是你男朋友,怎么就沒見你對我這么殷勤關心過?”

  可柔大起反感,  “我妹妹的情形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要無理取鬧好不好?”

  一言不和的兩人,一路上不再說話,送可柔回到家門口,駱群一眼看見站在二樓窗前的法柔,悻悻地說:“我看你妹妹是有點問題,不會是真的……瘋了吧!”

  “少胡說八道!”可柔瞪了他一眼,怒氣沖沖地下車后,便頭也不回地走進屋里。

  駱群莫可奈何地搖搖頭,將車子開走,離去則仍然忍不住掃了站在窗前動也不動的法柔一眼?扇岵胚M家們,就聽到父母親滿面凝重地商量著,是否要送法柔進精神療養院的必要,母親招手將她喚了過去,他們想聽聽可柔的意見。

  柏家夫婦對于親友間的耳語原不甚在意,認為小女兒的心理創傷總會在家人的陪伴照顧下逐漸平復,尤其可柔還搬到法柔房里與她同住,以便隨時照應,但日子一久。法柔仍不見起色,復學日期一延再延,她的父母親實在不得已,才開始討論起是否有送法柔進療養院的必要。

  “法柔很正常!她根本不需要去那種地方!”可柔卻對這個打算大加反對,她不認為療養院會適合妹妹,“法柔只是需要有點時間來調適你們是冒然行事,逼著她去做精神治療,說不定還會嚇壞她的!”

  兩夫婦都覺得可柔的話不無道理,但總也不能什么都不做,眼睜睜地看法柔繼續消沉下去,柏母深深嘆口氣,不禁感到法柔失蹤期間,他們所面臨那種束手無策的無力感又回。

  來重重壓在她身為人母的肩上。

  “怎么辦才好?法柔難道好不了了嗎?”

  “不是好不了;”可柔趕緊糾正母親的說法,“只是需要時間!

  “我看,法柔心里的結乃是因時琳的死所造成的;”重重考慮后,柏家男主人提出另一個建議,“解鈴還需系鈴人,不如我們約時琳的父母一起吃頓飯,至少他們的態度能化解一些法柔心理的障礙!

  “不好不好;”可柔仍持反對意見,“時琳的媽媽我見過。是個蠻神經質的人,若她再說什么重話,法柔還能受得了嗎?”

  “不會的,”柏父不以為然,“宋先生跟我提過好幾次,想見見法柔,我們總不能老是拒絕人家吧,宋太太也不是不知輕重的人,會有激烈的反應,純是因為喪女之痛,再說,法柔受不了人家的話也得受!”

  說到這里,柏父的口氣重了,卻也接著深深一嘆:“畢竟我們法柔是保住一條命回來的!

  聽到最后一句,可柔不再說話,她承認父親的見解確實兼顧到人情,也不失為一個可以幫助法柔的好方法。

  不說話就是同意了,柏母于是很高興地定下時間:“就明晚吧!我現在就去打電話!

  可柔上樓回到法柔的房里,馬上拿出她好不容易才買到給妹妹的“意外驚喜”。

  “看我今天買了什么回來給你?”她獻寶似地捧出兩本書,“答案揭曉——高陽的歷史小說!你不是最愛看他的小說嗎?我和駱群走了好幾家中文書店才買到的呢!你可得省著點,慢慢看!

  將兩本厚厚的小說塞到法柔手里,可柔自顧著去換衣服,嘴巴則沒閑下來地講著許多瑣碎的事情,最后才假裝不經意地提起她和父母親經過一番討論后的決定:“對了!明天我們和宋伯伯、宋伯母一起吃飯,你要不要——”

  可柔話沒說完,就聽到法柔手里小說掉下來的聲響,不想被可柔看見自己臉上的表情,她很快抓起被子蓋住頭,將自己埋起來。

  不過埋在被子里的法柔,仍然可以聽見可柔沉默許久之后,才說出口的話。

  “如果你還沒準備好要見他們的話,告訴我,不要勉強自己……”

  其實法柔早已想過千萬遍,無論如何必須見時琳的家人一面,她以為自己已有接受任何責難的心理準備,但她現在才發現,自己其實害怕地要命,尤其,她又是那么無法自拔地愛上了殺死時琳的兇手……

  但她卻說不出拒絕的話,總得面對現實,總得為自己付出的感情挺身負責。

  隔天晚上,時琳的父母應邀至柏家作客,時琳的父親一見到法柔。先是打量著她,彷佛可以借著她尋回時琳生前的印象,那種既辛酸又無奈,百味雜陳的滋味翻倒在心頭,以致于他有一下子不曉得如何開口的反應,但他畢竟看得比較開。想想人各有命,也就能夠釋懷,也欣見法柔死里逃生的歸來。

  “為難你了;”他拍拍法柔的肩,“受了不少驚嚇吧!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可惜時琳……不過這也許就是她的命,不能怪任何人,更不是你的錯,知道嗎?法柔,不要怪你自己!

  “宋先生,謝謝你!狈ㄈ岬哪赣H聽了這些話,眼眶泛紅,畢竟時琳父親的這番話可以減輕自己女兒,包括身為母親的她,心上千斤重的沉沉負擔。

  和先生的態度完全相反,宋太太則是不發一言地,一直以怨懟的目光看著法柔。

  接到獨生女噩耗以來,她幾乎處于精神崩潰的邊緣,她不能接受現實,不相信花樣年華的愛女會慘遭這種橫禍,左思右想,她找不出為何老天要這樣對待時琳的原因,百般的自我精神虐待下,使得原本就有神經質性格的她,變得更加偏激,她必須找出罪魁禍芎,而當法柔回答不出當時機上情形與時琳何以會成為被槍殺的對象時,她理所當然增使遷怒,甚至怪罪到活著回來的女兒同學頭上。

  “你說!為什么不敢說?告訴我們時琳到底是怎么死的?機上幾百個人為什么偏偏選中我們時琳?你說蚜!"法柔面對她的咄咄逼問幾乎嚇傻、嚇呆了,拼命要秋喉嚨里喊出話來,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好了好了,你這是干什么?”宋父氣急敗壞地阻止妻子,“你以為時琳走了只有你一個人痛苦?法柔不是嗎?她到現在都還不能恢復,你就不要強人所難逼她去回憶,這對大家都沒有好處!”

  “我就是要她說!她若能問心無愧為什么不敢說?兩個人明明在一起的,為什么偏偏是時琳被槍殺?而她卻能夠活著回來?”宋母歇斯底里的情緒愈加激動,聲音又尖又高,“我要她給我一個道理!為什么死的偏偏是時琳?我可憐的女兒!

  時琳的母親說的一點也沒錯!憑什么只有她活著回來?明明是兩個人在一起的……

法柔嘴唇轉為蒼白,身上也不住地顫抖,她沒有辦法理直氣壯,沒有辦法問心無愧,更受不住時琳母親字字含淚的指責,她終于起身自座位沖出去——

  時琳為什么求一死?她到現在也不明白啊!她拼命拉住意志堅決的時琳,卻來不及了,來不及挽回她,來不及問清楚,什么都來不及……

  可柔匆匆追出來,發現法柔跪倒在門前的草坪上。

  “法柔?”她走過去,想拿下法柔捂著臉的雙手,法柔卻反倒緊緊握住她的手,清清楚楚地開口:“我要見時琳!她葬在那里?帶我去見她,我要問清楚,我一定要問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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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駕駛座上的駱群一面無聊地打起哈欠,一面看著表:“都十五分鐘了,你妹怎么還不出來?跟個死人有什么好說的。能講那么久?”

  可柔不想與他再起沖突,只冷冷地告誡他,  “你至少尊重一下死者行不行?話非得說得這么難聽嗎?”

  駱群一向只以自我為中心,絕少顧慮到別人感受的自私個性,做為他女朋友的可柔,不能不算是司空見慣,習以為常,長久以來,愿意為愛來包容甚至忍耐的可柔,愈來愈覺得無法再忍受下去,駱群對她是不錯,但隨著當初吸引雙方的熱戀在平淡生活中逐漸冷卻,現在暴露出許多問題,尤其這次法柔出事,駱群漠不關心,甚至落井下石的態度,可柔在寒心之外,更認清他的本性,心中已隱隱浮現分手的念頭。

  “我還是去看一下好了!辈幌牒婉樔禾幵谲囍行⌒〉目臻g,可柔順理成章地找了個理由走出車外。

  正要走進墓園門口,可柔發現一個年輕男性的身影,她覺得眼熟,卻一時想不出他的身份。

  一個人站在碧草如菌卻清冷冷的墓園里,法柔面對著好友的十字架,更加感到無常人世里,人事變化的莫測難料。

  她清清楚楚記得時琳上機后,帶著開玩笑的神情說不想回來,最好能莫名其妙墜海,要不然讓恐怖份子來劫機……

  時琳的一語成懺,將她們兩人的人生徹底地改變,她自己香消玉殞,而法柔遇到豪瑟,陷入不能自拔的愛恨糾纏里。法柔細細回想起來,只知道時琳其實根本不想回家了,寧愿墜海、被劫機,寧愿挺身替代別人,把自己和肚里的寶寶送上不歸路,究竟是什么樣的巨大悲傷在折磨著她,讓她心死,人也不想活了,為什么?

  想不透的法柔覺得自己好無辜,為什么就只剩她留在原處,時琳和豪瑟都用死來懲罰她,讓她比他們更難受、更痛苦,她真的好累好累……

  “你媽說,明明兩人是在一起的,為什么死的人會是你?她一直問一直問,可是我也不知道,我也回答不出來呀!……時琳,你告訴我,你要是真的地下有知就告訴我,不要讓我一輩子也想不明白……”

  “辛西亞!”背后傳來一個聲音。法柔回過頭,見到的是時琳到死都記掛著的人。

  “賽門?……”

  “真巧,你也來看潘妮。”賽門的深深笑意,第一次讓她感到不安。

  “能再見到你,真是太好了。”他說,眼里似乎看不見矗立在那里,曾經是他女友——時琳的十字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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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論如何,可柔和柏家夫婦總算能夠松一口氣,雖然經過一番波折,但是法柔的生活終于逐漸回到軌道,她開始回學校上課,彷佛嬰兒般,重新學習如何與周圍的同學、親友相處,融人這個她原已在里頭生活了十幾年的世界,雖然她的郁郁寡歡,少言沉默,成了她改變不了的負面性格,但比起她剛回來時的表現,已經讓柏家人感到十分欣慰。

  法柔的順利復學,說起來有一個人是功不可沒的,自從那天在墓園與法柔重逢后,賽門就一直十分熱心地為幫助法柔早日重回學校而奔走;他準備許多筆記讓她回到錯過的部分,他一次次與教務處周旋,避免她因出席時數不足所造成的麻煩;他也主動將她的名字填入他們的作業報告小組名單,讓她不至于中途找不到小組加入,他安排好一切,使她得已繼續她的大三課程,表面上看起來,法柔似乎完全恢復了,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心上一直是空落落的,這件事還沒有了,她根本也回不到過去了。

  而雷茨寄至柏林的一封問候,更讓法柔認清這個事實,她必須有所行動,她必須做點什么,要不然這種空虛會把她整個人侵蝕吞噬掉的!

  有一個聲音在呼喚她,她聽到了,心底有一股什么在隱隱躁動著,呼喚她到該去的地方……

  走進父親的書房,法柔來到電腦桌前,她打算發封E—MAIl回覆雷茨的來信,至少讓他知道她過得很好;至少不要讓當初墊息救她回來的雷茨再將她的事掛念在心上。

  即使,過得一點都不好;即使,她和雷茨誰也都忘不掉麥德林的一切,和死在麥德林的豪瑟……

  要說謊真難,尤其是對著曾共患難過的雷茨說謊,他明明知道她和豪瑟之間的事,她又怎能在字里行間泰然自若地茬爪:她過得很好,麥德林的一切在她而言只成一場不值一提的惡夢……

  她的E—MAIL只寫了開頭,就再也繼續不下去,抱起膝蓋,她的目光落在書房的窗口,一池的雨花石靜靜躺在玻璃缸里,她飛奔前去,捧起那些潤澤珠紅的雨花石,再也不能平靜。

  這一夜,原已搬回自己房里的可柔來敲妹妹的房門。

“今晚,我們一起睡,好不好?”

  “嗯!狈ㄈ崤擦藗位置,讓姐姐在她身旁睡下。

  關上燈,兩個人都睜大眼睛看著天花板,其實都沒有睡意。

  可柔看到那封寄自德國的信,信封上的署名雷茨霍夫不是陌生的名字,他和妹妹共陷險境,一定是他的信勾起法柔許多不堪回首的記憶,看到她一整天心神不寧的模樣,可柔知道她又掉人那逃不開的記憶漩渦里了,是到該好好談談的時候,畢竟誰也不忍心見到法柔這樣地折磨自己。  ‘她正躊躇著該怎么開口,法柔倒是先說話了。

  “姐,記得嗎?你告訴過我,一生中遇到的第一個人,一定會為我留下特別美的回憶……”

  可柔笑了,年少輕狂時的自己所說過的話,現在由妹妹那里聽來,真是百般滋味,她沒有忘記自己說過的話,可是現實中所遇到的異***往,總是不盡人意,哪個女孩不想被人呵護著捧在手心里?也許她天性的獨立剛強使然,與身邊的男友總難長久,駱群算是目前為止交往最久的一個了,但最后仍然走到三言兩語就起口角的境地,她又是情何以堪?

  “我當然記得了,那種懵懂無知的感情,現在想起來,總覺得未嘗不是一種幸福。”

  法柔不作聲了,陷入自己的思潮翻涌。

  心里一直在鼓動著的訊息,她知道是什么了,雨花石為她指引,是南京在呼喊她……

  希望有一天,可以和你一起去南京;也許,相約在那里見面。我們可以有一個全新的相遇,一切,都重頭來過……

  她自己這么跟豪瑟說的,在南京,還有一個承諾在等著她去兌現;即使是一個永遠也等不到對方的約會。

  “法柔,我知道,你一定是遇到令你痛不欲生的事情,要不然你不會到現在都還愁眉不展,擺脫不掉,可是你不要忘記,你還有家人,無論如何,我們都會支持你,幫你度過難關的……”

  可柔的這番話,讓法柔羞慚極了,曾經,她可以連這個家都不要,一心一意只想跟著豪瑟到天涯海角,拋棄掉一切,她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如今她負著最重的傷回來、這個原本她打算要拋棄掉的家,仍然給予她世上最珍貴的溫暖,法柔知道自己唯一能回報的,只有努力讓自己重回舊日的軌道,那是唯一足以令她家人感到欣慰安心的表現,可是她卻無論如何也做不到,過去的法柔和時琳的隕落、一起消失了,F在的法柔拖沓在豪瑟遺下的情意里,她終究會辜負家人們的親情,也許會將自己永遠放逐在時空的空白里,行尸走肉地存活著,她永遠失去掌控自己命運的權利,對于家人更是什么也回報不了了……

  “姐……”撲進可柔懷里,法柔縱容自己失聲痛哭,畢竟她壓抑得太久也太辛苦了。

  可柔已可以猜到大概,妹妹的抑郁不安,除了時琳外,還有更壁要的一環,她遇到一個人,一段令她錐心刺痛的戀情。

可柔不能否認自己沒有好奇關心,一個可以讓妹妹幾乎喪失求生意念的男子,他———會是個什么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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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下起雨了,這連綿的雨!會不會是要告知什么?

  “辛西亞,辛西亞!”賽門推了推法柔,將她一直停留在窗外大雨的視線和思緒拉回來。

  法柔茫然地看看四周,客廳的沙發上堆著一本本電腦類專書,桌上則擺著沒吃完的披薩,可樂和零亂的杯盤,她定下神,這才想起自己是參加小組的討論來到賽門家,可是現在除了賽門和她以外,其他組員都不見蹤影。

  法柔有些意外地,“怎么了?大家都到哪里去了?”

  賽門拿手上妁一疊報告輕打她一下,“在你胡思亂想時人就都走光啦,你到底有沒有聽我在問你什么?”

  他的表情萬分無奈。

  “對不起,”法柔終于想起來自己是負責翻找資料的,“你再說一次,我馬上查!

  “我是問你,擬其系統的三個形式,除了海灣飛行員外,還有什么?”

  “第二種是攝影機追蹤使用者的模擬圖像,和什么呢?……在這里,模擬世界中的景物互動……”法柔連忙照書中內容逐字念出來,賽門卻突然握住她的手。

  “怎么了?”法柔頓時感到氣氛一變。

  賽門沒有回答,只是看著她,棕色眼睛里躍動著亟欲傳達的訊息。

  “第三種,第三種是——”她有些心慌地翻著書,想趕快找出答案好度過這令人難受的沉默,“第三種是運用三度空間模型。例如——”她再度被打斷,這次是賽門出其不意的一個吻。

  法柔慌忙推開他,用手背抹著被他吻過的嘴唇。

  “放輕松點,辛西亞,這不過是個吻!

  “我要回去了!”法柔抓了自己的背包就要走,賽門卻快她一步地攔住。

  “這次別想逃走;”賽門逼近她,“我們得把話說清楚!”

  “我們哪有什么好說的?我要走了——”

  “你不能總是逃避我!”賽門的大吼嚇了她一跳,“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卻又老是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心意?什么心意?”法柔驀地醒悟,驚愕不止,“別胡說,賽門,你不可以……潘妮她——”

  “別再提潘妮!她已經死了!”賽門的臉上是對這個話題再也忍元可忍的表情,“你為什么不想想我?想想我!我才是個活著的人!”

  他用力地搖晃著她,想把一直以來總是失魂落魄的她給徹底搖醒。

  “可是潘妮,潘妮死的時候還懷著你的孩子!你怎能如此無動于衷?”

  “我知道!”他的聲音充滿不耐和厭煩,“你用不著提醒我!

  “你以為你不提就可以推卸責任嗎?一定是你跟潘妮說了什么,要不然她不會這樣輕生的!”

  賽門竟笑了,臉上卻是揚著意味深長的詭譎神采,“你想知道嗎?”他挑了挑眉。

  法柔突然感到不寒而栗,卻不能不聽下去!八芈迳即壍那耙煌,從墨爾本打電話給我,告訴我她懷孕的事,我說我不要這個孩子,還有,我要跟她分手!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你怎能說出這么殘忍的話?你知不知道這樣潘妮會有多傷心,你太過份了!”法柔氣得全身發抖,想起時琳赴死前的心情,難怪,她寧愿選擇絕路……

  “為什么要這么做?潘妮是一心一意對你的,難道你不明白?”

  “為了你!辟愰T清晰而平靜地回答她,彷佛自己是個局外人,“我早就決定要和潘妮分手,不是因為她懷孕的緣故,我告訴她實話,從一開始,我就是為了接近你,才和她交往的……”

  法柔僵直地站在原處,腦海里呈現一片空白完全無法思考,而當她反應過來,得知自己是害得時琳輕生的兇手時,她狂亂地跑出屋子,沖進謗沱的雨夜里。

  她是兇手!她才是始作俑者的兇手!時琳是刻意安排她和賽門在自己的墓前見面,她給了法柔答案,害死她的兇手不是豪瑟,不是賽門,是她的好朋友——柏法柔!

  大雨無情落下,洗刷不盡她背負的罪惡,如果神仍愿意給她絲毫憐憫,就讓她這樣消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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