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送花!”戴宛渝看見沈哲敏手上的那束市價昂貴的香水百合的直接反應是——翻白眼,“再這樣收下去的話,不久你就可以開花店了,這個董少華還真有心啊!”
有心?呵!他那種人有心才見鬼!
“反正是送的,不收白不收!鄙蛘苊舯称鸨嘲,“最近我老媽省了不少花費倒是真的!
“瞧你好像收得挺‘勉強’的。喂,心儀的學長耶,他送你花,你應該是飄飄然才對啊,怎么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你不是盼這天盼了很久了嗎?”
“那是從前!”沈哲敏扮了下鬼臉,“這個花心大少我可不敢領教!逼婀郑酝运缘靡,光是遠遠的看著他就教人開心了許久,怎么一領教他的輕浮之后,就對他漸起反感?
可能從前只是欣賞他的外在,一旦了解他之后,所有的感覺便消失無蹤了吧?一段感情的產生,剛開始的確是外在的吸引居高,但是感情能否維持下去,外在早已不是絕對的條件了。
“從前跟你說他是花心大少,你還不相信呢!”
“不是不相信,那時他只是我欣賞的人,我喜歡看他的樣子,和他人品如何并沒有關系,因此他花不花與我何干?可是一旦他向我示好,彼此打算成為男女朋友時,除了外表之外,人品便是考慮的條件之一了!鄙蛘苊羟宄姆治鲎约旱男膽B。
“也虧你有這份理智,要不然一旦和他交往的話,怕是你將來要吃大虧了!
“吃大虧?”沈哲敏干笑,“我不讓他吃虧已經是手下留情了,他還想虧我?”對于自己的聰敏她是很具信心的,“放心啦!我不是那種一陷入感情漩渦便分不清方向的人,更何況我也沒愛上董少華!”
“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就行了!
“我當然清楚。”沈哲敏一笑,接著說:“我更清楚今天是某人的生日,對不?”
戴宛渝故意不提,以為沈哲敏忘了呢!唔……不錯,她總算還有一點良心。
“我的生日我都忘了,你還記得?”戴宛渝故意說。
“喔!忘了!你忘了沒關系,要是我膽敢忘了,不知道某人是否會氣得吹胡子瞪眼呢!”她收斂了一下笑臉,“喂,說真的,禮物我已經準備好了,就在背包里。晚上想吃什么?我請客哦!其實也不是我請的啦!是我請客,我爸媽出錢。我告訴他們今天是你的生日,他們便很合作的把錢拿出來。”
“這么說你還是因為我這個壽星的關系才有機會吃香的、喝辣的嘍?”
“哈!你也太高估自己了,若沒有我這超級‘大乞丐’去‘伸長手’的話,你哪來吃香、喝辣的錢。俊鄙蛘苊粢粡埩嫜览鞆牟火埲。
“看在我是壽星的份上,讓我陶醉幾秒鐘都不行?”
“行!鄙蛘苊糸_心一笑,“走吧!想吃什么?”
“咱們去吃鐵板燒,然后……晚一些我們再到PUB喝調酒,如何?”對于這些美食場所,戴宛渝算是內行人。
“去PUB喝調酒?”老媽警告過她,不許她喝酒,可是……她好想知道調酒是什么味道,“調酒的味道和一般酒的味道一樣嗎?”
若是和一般的酒氣味一樣,她可就沒興趣嘗了,那味道好惡心!無論是哪一種酒,對她來說味道都是同樣的“恐怖”。不過,調酒的顏色和裝飾都好別致,就不知道味道是不是也同樣的與眾不同?
“大不同。我也不喜歡喝酒。】墒,我對調酒就是情有獨鐘,隔一段時間不喝會想耶!”
“真的嗎?”戴宛渝的話,仿佛給沈哲敏一劑強心劑,“哇!那今晚我非嘗嘗看不可了!彼d高采烈的說,老媽的叮嚀頓時給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調酒有許多都是調和其他飲料,例如果汁、牛奶……而成的,味道十分特別。基本上,有些酒精含量低,甚至不含酒精的調酒,喝起來的感覺仿佛是在喝一杯味道特殊的飲料一般!
“看來,你那年暑假在PUB打工,打出心得來了!笨忌洗髮W的那年暑假,宛渝曾在PUB打工。原本力邀她的,可是那時沈家已經安排好北歐之旅了,因此她沒能到PUB打工。
“吃飽飯后,你就可以親身體驗處于PUB的感覺了。待一會兒帶你去的那家格調很高、感覺很棒哦!”
“我有些迫不及待了耶!”對于新鮮事物,沈哲敏是標準的好奇寶寶。
“先吃飽飯再說吧!”
“嗯!
☆ ☆ ☆
“早見先生,這邊請!
今天是早見真澄來臺的第二天,方才吃完了晚餐之后,公司駐臺的主管便請他到PUB輕松一番。原本那些主管想帶他到有“粉味”的Club,可卻遭他婉拒,最后他們才選了一處格調雅致的地方招待他。
早見真澄雖然不是柳下惠,但也不若一般的日本人如此好色,他一向對于那些聲色場所沒啥好感。
進了PUB之后,里面舒適的格局、柔和的燈光,以及歌者優雅、抒情的歌聲都令早見真澄心情愉快。
原來PUB還有如此高格調的,原本以為PUB都是很吵的,看來對于PUB要重新予以評價了。
“這個地方你還喜歡嗎?”板本龍二問早見真澄。他是三年前才由日本總公司調來臺灣的主管。
“是個不錯的地方!
一聽到上司贊美的話,板本龍二笑得很開心,于是接著說:“這家PUB不但氣氛好、環境佳,就連調出來的酒,口味也是一流的。上一回來臺灣的公司主管也到過這里,對于這家PUB的評價也很高。”
早見真澄一笑,“你對這家店也是情有獨鐘,不是嗎?”他的話使得力贊這家店的板本龍二有些不好意思,而為了避免出現僵局,早見真澄又道:“你對這家店比較熟,就煩請你幫我點一杯店里的‘招牌酒’吧!”
在板本龍二向侍者點酒時,在旁的另外幾位主管繼續和早見真澄談笑風生。
其中一位主管忽然想起前些日子,他打電話回日本給公司時所得到的一個消息——早見真澄即將結婚,結婚對象是一名臺灣女子,而這件事正巧有這個機會得以證實,不問不快。
“有個消息說,早見先生打算迎娶臺灣美人?”是不是美人倒沒聽說,不過,在男主角面前總是捧一下女主角會比較好。
“消息倒傳得挺快的!痹缫娬娉尾环裾J,那自然是承認了。
“那可真是咱們財團的一大喜事!”另一位主管說。
早見真澄喝了一口冰開水想著他和沈哲敏這場被逼的婚姻。明天就可以見到她了,她是個什么樣的女孩?
婚姻是被逼的,可是他不否認對于沈哲敏有些好奇,好奇在她絕美的外表下,有什么樣的脾氣、好惡……很奇妙的心情,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對女人起了興趣,想去了解對方是個怎么樣的人,雖然這是一場荒謬的婚姻。
在抒情的西洋老歌之中,早見真澄陷入了自己的冥想。
“早見先生?”板本龍二注意到侍者端來的調酒,早見真澄一口也沒嘗。調酒杯外所凝結的水珠愈來愈大,一顆顆順著杯子的弧度滑落,這是調酒“散涼”的跡象,那杯調酒再不喝就不冰了,而一旦調酒不冰涼,氣味便盡失,也就品嘗不出它的風味。“早見先生,你的調酒來了!边@一叫才知道他在發呆。
早見真澄拉回飄遠的思緒,自覺失態的報以一笑,端起調酒啜了一口,待他放下酒杯正想與在座的主管說些什么時,PUB的門被推開,走進來兩位年輕女孩。
為首的一位身材高挑,約莫一百七十公分左右,一頭利落的短發極富青春氣息,而在她身后的女子身高雖不若前頭那位,卻也不低于一六五。那女子一張標準的瓜子臉,兩道秀氣有型的眉毛,一雙盈盈楚楚的瞳眸仿佛隨時會滲出水一般,高挺的鼻子、不點而朱的紅唇,她活似畫工筆下經過精心巧思過的美人。
只要注意到門口的人,莫不驚艷的將視線停留在那女子臉上,而每一個人在心中贊嘆的,莫不是同一句話——好一個美人!
早見真澄看到那一個美人的反應有別于他,他喃喃自語又神情訝異的說了句:“是她!”沈哲敏!她怎么也來了?
他一句話引起了連鎖反應,個個主管的目光也朝著他所看的方向望去,然后面面相覷又不明白的問:“她?她是誰呀?”
還說不近女色哩,著到美女態度馬上就走樣。板本二龍還以為早見真澄看到美人之后現出原形了,心中暗自偷笑。
對于部屬們的問話,早見真澄充作未聞,端起酒杯佯裝著喝調酒掩飾神情。
“那兩位小姐你認識嗎?”其中一位主管問。
沉默了好半晌,早見真澄才說:“我想……大概是我認錯人了!彼淮笞匀坏囊恍。
她怎么會在這里呢?早見真澄嘴巴說“認錯人”,目光仍是不由自主地瞄向沈哲敏。
正當這頭的早見真澄納悶的朝著沈哲敏坐下來的位置瞧時,那頭的她卻因為初次到PUB,興奮的感覺充填著胸膺而笑容逐開。
“這里的感覺好特別哦?”沈哲敏打一進PUB,一雙大眼便溜溜的朝著里頭的擺設裝潢轉呀轉的,她對這里的初次印象好極了,也推翻了早前對PUB不甚好的印象。
“喂!別一副劉佬佬進大觀園的模樣,好不好?”戴宛渝笑著提醒她“稍控制”一下。
侍者過來為她們點燃桌上一盞造型雅致的蠟燭,這才遞上目錄。
“想喝什么?”戴宛渝壓根兒沒去拿Menu,想喝什么,心中早已有數。不過,她倒是好奇沈哲敏會挑哪一種調酒當作“第一次”?
翻動著附有成品圖案的調酒目錄,沈哲敏當真是開了眼界,感到眼花繚亂,一大堆奇奇怪怪的品名及裝飾別出心裁的成品圖案,光是看這Menu就不虛此行了。
“翻了半天,想出自己要喝什么了沒有?”
“這些附圖,每一種好像都挺好喝的,真難取舍。”她貪心的把目光在目錄上流連再三,才難以決定似的說:“我可不可以每一種都嘗嘗,多試幾種?”
沈哲敏“不知死活”的話不禁教戴宛渝搖頭苦嘆。古人說得好:“初生之犢不畏虎!
這個“唔驚死”的女人,還真當自己是千杯不醉的酒國英雄嗎?每一種都嘗嘗?她也未免太貪心和小看調酒的威力了吧?雖說調酒的酒精成分不若一般純酒高,可是也不是完全不含酒精,哪禁得起不曾沾酒的人“多試幾種”?
“沈小姐,你打算今晚醉臥PUB的話,就多試幾種吧!醉臥PUB還算小事,可千萬別喝到酒精中毒,屆時走三步,手還會不由自主地抖幾下,大美人變成女‘秘雕’時,可別怨我沒警告過你。 贝魍鹩寰嬷f。
“哪會那么嚴重?”她嘴上是如此說,卻也不敢再“囂張”,只得請戴宛渝幫她要一杯酒精成分較低、味道宜人的調酒。
戴宛渝“相”了半天,終于替她點了一杯“螺絲起子”。
她想過,喝酒精成分過低的調酒,還不如喝果汁就行了;但酒精成分過高又怕哲敏待會兒真的醉臥PUB。斟酌衡量了半天,給哲敏一杯“螺絲起子”吧!在清雅的柳橙汁中又可感受到舌尖洋酒滲舌的輕微酥麻感,而這就是她要哲敏為“調酒”留下的印象。
“螺絲起子,好可愛的名字。”沈哲敏笑著說。
“名字可愛,味道不差,不過,后座力也不小就是了!贝魍鹩逭f,“呃……你以前都沒碰過任何酒類嗎?”
“聞過,光聞就有一股醉的感覺了。對了,你知道為什么我媽不準我喝酒嗎?”
“好學生不能碰酒!卑顺捎质沁@八股教條。
“錯!我媽說我天生體質對于酒精類的東西過敏,才不準我碰酒!
“過敏?喝了酒就全身發癢、長疹子嗎?”戴宛渝擔心的問。她可不想哲敏為了一杯調酒得跑醫院去挨針,還數天見不得人,若是如此,待一會兒調酒來了,絕不許哲敏沾半滴。滿足好奇要有限度!
“起疹子?沒聽我媽說過耶!那是在我好小、好小的時候發生的事。對于我酒精過敏后會怎樣,毫無印象,只知道我媽從很小就不準我吃含酒精成分的東西,家中的食物、過冬的補品也都不放過!
“可見事態嚴重。”戴宛渝有些擔心的看著沈哲敏,“我看……待一會兒那杯調酒你就別喝了,免得‘出狀況’!
一聽戴宛渝如此說,沈哲敏立即一副為了一嘗調酒“蝦咪攏唔驚”的姿態。
“你不是說調酒的酒精成分很低嗎?”
“那不表示不含酒精。依你媽嚴禁你沾酒到達補品中都不敢加酒的情況來看,酒精對你一定有相當的‘副作用’,所以……我勸你別固執了。”
“可是……我真的對調酒很好奇!彼蓱z兮兮的說,“就滿足我一次好奇心吧!
“你哦!”戴宛渝知道,以沈哲敏的脾氣,今晚沒喝到調酒是不會善罷干休的。
給她喝一口吧!一口應該不會出啥問題才是?墒恰f一……這樣好嗎?
正當戴宛渝左右為難之際,侍者已經端來了她們點的調酒。那杯鮮黃的“螺絲起子”裝飾著一片切花柳橙和鮮紅欲滴的櫻桃,正“秀色可餐”的吸引住沈哲敏的目光。
不待戴宛渝決定是否該給她喝之前,沈哲敏已搶先一步的端起滲著晶瑩水珠的杯子,喝了一大口“螺絲起子”。
“哇!好棒的味道。”沈哲敏滿足一笑。
“你……”現在還阻止什么呀?經沈哲敏出其不意的猛灌下那一大口,杯中的鮮黃色液體早少了四分之一了。戴宛渝一嘆,“唉,喝都喝了。”要真是酒精過敏者,現在只怕過敏癥狀已在哲敏身上蓄勢待發了!澳懵劝桑鹊锰烊菀鬃。”語畢,她也端起自己點的酒輕啜了一口。
“好好喝喔!我想,我得對于‘酒’這個字改觀了!鄙蛘苊糸_心的笑著。
戴宛渝眼角的余光告訴她,有一雙眼睛從方才她們坐下來便不時的往這里“關照”。
是哪個色狼這么縱欲無度、肆血忌憚的往這邊看。對這種厚顏者不看回去豈不便宜了他,總要看看是什么樣的人物——
哇靠!不得了!原來色狼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帥哥哩!那么軒昂的帥氣,帥到有些近乎“漂亮”的男人她還是第一次看到,真的是帥呆了!
呃……那位帥哥仿佛把眼睛黏在哲敏身上?那種近乎關心的眼神不同于從一些老往哲敏身上“黏”的欣賞或驚艷,甚至帶點不正經、輕浮的眼神。
“哲敏,你認識那個人嗎?”戴宛渝用眼神示意。
“誰。俊表樦魍鹩逅甘镜姆较,沈哲敏望了過去,正巧和那男子四目交接。一向習慣男人向她行注目禮的她,居然神情有些慌亂的把頭別開、垂下。
心跳得好快,頰上迅速的升起兩朵紅霞。
“你認識他?”這是第一個竄入戴宛渝心中的想法。
沈哲敏搖了搖頭,狂亂的心跳仍平息不了,怎么也不敢再朝那男子多看一眼。
這時,體內升起一股很奇妙的感覺,前所未有,她知道自己并不討厭,即使這種感覺令她有些不知所措。
“哲敏,你的臉好紅,像蘋果一樣。”這是過敏的征兆嗎?看來她真的是不勝酒力,“把酒喝完之后,我送你回去吧!別真的醉了!
接下來的時間,沈哲敏并沒有再碰杯中物,只是眼神呆滯的望著同一個方向——蠟燭上跳動、搖擺的火花。
“那蠟燭這么好看,瞧你看得挺有興趣的。如果喜歡的話,待會兒可以向柜臺要,這里的服務生不吝嗇,通常一、兩個都要得到!笨瓷蛘苊魶]反應,戴宛渝覺得有些怪,于是她又問:“你到底要不要?好歹點個頭或搖一搖頭吧!”
沈哲敏接著的反應既不點頭也不搖頭,而是開始輕笑、大笑,然后狂笑,銅鈴般的笑聲霎時充滿了PUB,許多人都詫異的朝她看,大伙兒的反應是——那女孩醉了。
戴宛渝有幾秒的呆愣,三魂七魄被沈哲敏突來的笑聲嚇飛了一半,杵在原位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這個地方待不住了,她紅著臉過去拉起此時正笑得自得意滿、囂張無度的沈哲敏,低聲的說:“別笑了,再笑下去全世界的人都認得你了!
誰理她?沈哲敏繼續笑著,然后出其不意的在戴宛渝左臉上“!绷艘幌隆
唔……不夠!沈哲敏忍不住又在她右臉上香一個。
天啊,“ㄋㄚㄝㄚㄋ”?這簡直是“性”騷擾嘛!認識哲敏數年了,怎么不知道她是個“×”性戀者?戴宛一張臉漲得通紅。在大庭廣眾之下被“!钡母杏X真是※○△……
柜臺……柜臺的距離怎么這么遠?只要到柜臺付了帳,再把她拖出PUB、送上車,我就安全了,戴宛渝想著。
誰知,天有不測風云,還不到柜臺時,沈哲敏突然嫌棄的把她推開,然后開心的宣布:“要親在場所有客人一下!”
現場有幾個輕浮的年輕男子立即鼓掌、吹口哨。
“第一個是……你!”一股奇妙的感覺在沈哲敏心中亂竄,逗得她又想笑、又想跳舞、又想……她的胸口興奮得仿佛要炸掉了。
她一步一步走向距離她最近的人——早見真澄,進行她第一波“!比诵袆。
她巧笑倩兮的模樣,教早見真澄波心蕩漾。
沈哲敏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打算換下一個目標時,卻被他鐵鉗般的雙手緊緊圈在懷中,他倏地站了起來,打橫的把她騰空抱了起來。
這招叫“食髓知味”嗎?戴宛渝護主般的沖了過來,老大不客氣的說:“喂,你想干什么?親你一下就可以帶回家當老婆嗎?”這個男人果然對哲敏心懷不軌。
“享受到了美人香吻,也該讓其他人享受一下消魂的感覺吧!”方才猛對沈哲敏吹口哨的輕浮男子說。他們“肖想”美人的吻已經很久了,怎可錯過?
“拔給啊NB462!”早見真澄用日語低咒了一聲混蛋。若不是現在的時間、地點不對,他會要這幾個輕浮男子吃不完兜著走!他一臉風雨欲來的沉肅怒意襲向戴宛渝。“如果你有車,就把車子開到外頭等候;若沒有就招一輛計程車,我送哲敏回去!辈蝗莘瘩g的命令口吻,令人不敢反抗。
哲敏?!他怎么會知道哲敏?!他認識她?可是哲敏為什么不認識他?
“她……她是我……我同學,我……送她回去就好!彪m然怕得要死,為了好友的安全,戴宛渝只得硬著頭皮拒絕這渾身充滿領袖氣勢的男子。
“我叫早見真澄!笨戳舜魍鹩迥樕象@訝的表情,他知道沈哲敏一定向她提過自己的名字。接著他說:“這樣放心讓我送她回去了嗎?”
戴宛渝臉一紅,匆匆的點了下頭,到門外去張羅車子。
“早見先生……”板本龍二不安的看著擋在早見真澄前的三個輕浮男子,“這位小姐,你認識嗎?”
“她是我未婚妻!彼恍觳痪彽恼f,眼睛冷冷的看著那三個輕浮男子。
那些人一聽早見真澄說,沈哲敏是他未婚妻都訕訕然的走開,有臺階下而不下是傻瓜。其實那三個人面對著一臉沉肅的早見真澄都有些怕,只是礙于面子又不能打退堂鼓。
美人的未婚夫?唔,強而有力的關系,美人自然可以由他帶走嘍。三個人一致決定。
“早見先生……”
“你們慢慢喝吧,我先送‘她’回去。”說著早見真澄筆直的走向門口,懷中的沈哲敏大概“瘋”累了,迷迷糊糊的在他懷里睡著了。
☆ ☆ ☆
嗯!……有鳥鳴聲,聲音愈來愈大、愈來愈近、愈來愈真……沈哲敏緩緩的睜開眼睛,刺眼的陽光使她好一會兒才睜開眼。
這是她的房間嘛!她用手撐著床,坐臥了起來。
哎喲!頭好痛!好像快裂了一般,到底怎么回事?
昨天……昨天她好像和宛渝在一塊兒嘛!她記得宛渝帶她到PUB去喝調酒,那酒真是人間瓊露,然后呢?她醉了嗎?否則怎么接下來的事,包括宛渝送她回來的事都沒有記憶呢?真怪!
陽光愈來愈大了,沈哲敏跳下床把落地窗前的簾子拉上。
現在是幾點?怎么陽光這么大?低頭看了下表,哎喲!乖乖!都已經九點五十七分了,她上課要遲到了,老媽怎么沒叫她?該死的鬧鐘吃里扒外,膽敢跟隨流行給罷工!沈哲敏胡亂的詛咒,并迅速的把睡衣換下,換上外出服,這才像刮臺風一般的飆下樓。
“老媽,我遲到了啦!”沈哲敏氣煞的說,一面便住門外跑。
“遲到?今天是星期日,教授特地為你開課嗎?”古秀雯不慌不忙的從廚房走了出來。
“星期天?”即將奪門而出的沈哲敏及時煞住腳步!敖裉焓切瞧谌眨,害我嚇死了!彼够乜蛷d,往沙發上一躺。精神一松馳下來,那該死的頭痛又來了。真要命!
古秀雯在女兒面前坐了下來,模樣似乎不是很愉快。
在頭痛欲裂的情況下,沈哲敏實在不想再接受額外的疲勞轟炸了,就她猜,老媽八成又要數落她喝酒一事,老媽曾嚴重告誡過她的——不準沾酒。
昨天她非但喝了酒,而且還喝醉了,看來情況有些不妙,所以嘍,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才站起來,還沒跨出第一步,古秀雯便早先一步的道:“坐下!笔敲钍降目谖,她真的生氣了。
“媽,我頭好痛,要罵我等我休息過后再罵吧!”
“你倒還挺識相的!”想起昨天的事,古秀雯真是臉上無光,“你知不知道你對酒精類的東西極為敏感!
“酒精過敏,是不?”沈哲敏一臉不耐,“我昨天喝了酒,身上沒有過敏癥狀!既沒起疹子,也沒渾身發癢,你擔心過頭了啦!”
“你以為酒精過敏的癥狀只有這些嗎?告訴你,你這丫頭的過敏癥狀是與眾不同的。一旦喝了酒就會有精神亢進的情況發生,也就是酒精對你而言就如同是興奮劑一般!
“興……興奮劑?!”沈哲敏紅了臉。這么說來,昨天……天!她到底做了什么?
“昨天你被送回來的時候已沉睡,宛渝沒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么事,至于‘他’,就更不可能說了!惫判泠┥衩氐目谖且鹕蛘苊艉闷。
“昨晚除了宛渝送我回來之外,還有其他人到過我們家嗎?”她狐疑的說。
“是有這么一個人。你真的想知道?”真不知道當女兒知道她是被早見真澄一路抱回來的,會有什么反應?
“是誰呀?”
“早見真澄!
聽見這四個字就足以叫沈哲敏呆在原地,許久、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他……”打死不信,“怎么可能?!他什么時候到臺灣的?不是下個星期嗎?”他來了,他真的來了,老天,她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要如何跟他抗爭?
最窘的是,她居然喝醉酒,還得仰賴他送她回家,怎么仗還沒打,就覺得自己大勢已去?
“他是這個星期來的,你自己記錯時間了。反正他早來晚來還不都得來,你早見晚見還不都得見他?”好個對聯。
“我……他……他昨晚怎么會去PUB?”世上的事怎么有這么多巧合?莫非……又是老爸和老媽與早見家聯手對付她?
唔……不可能!昨天到PUB是臨時起意,事先老媽并不知道。
“你能去PUB,人家就不能去?”一想到女兒居然瞞著自己到酒吧喝酒,心中就有氣,最讓她感到沒面子的事——女兒居然在未婚夫面前喝醉!這樣的未婚妻遲早會被休回娘家,“你。∽约阂詯垡稽c!”
“若因此他能不要我,那還真謝天謝地呢!”省得她得再找他出來“談判”。
“像他那等人品若你不知道珍惜,別擔心別人不識貨!”昨天第一次見到早見真澄本人,她和老公對這位未來的女婿的印象真是好得沒話說!罢苊簦缫娬娉蔚臈l件是萬中選一,你真的要好好把握。條件這么好,怪不得你曾祖父會想把曾孫女許配給他!
“媽!”沈哲敏阻止母親繼續說下去,對于沒有親眼目睹的事實,任憑旁人說得天花亂墜、口沫橫飛,她也不會相信。
她這個人就是如此固執的相信自己的眼睛。就像董少華那件事,任憑別人說他有多花她都不信,就連死黨宛渝也說過他這個人換女友的速度比換衣服快,她也不相信。直到那天與他接觸之后,才相信他的浮華無實。
“反正我說的話,你就是不相信就是了!
沈哲敏給母親一個——明知故問的眼神。
母女談話中斷時,突然門鈴大響,沈哲敏站起來,“這時候誰會來?”一開門,外頭站著戴宛渝。
“嗨!你好些了沒有?”當地看著客廳里正坐著古秀雯時,有些尷尬的向她一頷首,“沈媽,你也在!毕肫鹱蛱焖颜苊魩ズ染疲闹秀枫凡话。在沈媽心中,自己可能快成為拒絕往來戶了,戴宛渝難過的想著。
古秀雯一向善惡分明,自己的女兒,還有不了解的道理嗎?自己知道昨天的事不能全怪宛渝,若是哲敏不感興趣的事,拉斷了袖子都別想她會參與,更何況宛渝大概也不知道哲敏的“怪癖”。
“你們聊,我到廚房去弄午餐。宛渝,待會兒若沒事,就留下來一起吃中飯吧!”古秀雯給她一個親切的笑容。
看到沈媽的笑容,戴宛渝如釋重負。
“昨天……”沈哲敏往廚房入口瞄了一眼,壓低聲音,“我昨天喝醉了,是不是?舉止很……很怪異嗎”一想到“興奮劑”三個字,臉頰又灼熱了起來。
“不是怪異,那叫‘囂張’好嗎?”戴宛渝一想到沈哲敏昨夜那“豪放女”的舉動,忍不住想笑,“現在想起來,你昨天笑得好‘蕩’哦!你知道嗎?昨天酒精發作時,你就一直笑、一直笑都停不下來那!”這才開頭而已。
“。渴恰菃?那不就PUB的人都把我當瘋子看了嗎?”酒精的威力果然不小,在大庭廣眾之下狂笑,唉,想必瘋女十八年亦不過如此。
“你就不知道當時我跟你同桌有多丟人了!唉,交友不慎,委屈!不過,最恐怖的是我扶著你要去付帳,想遠離是非時,你又出其不意的在我臉上‘!艘幌!贝魍鹩鍓膲某恍。
“!”那不成了性騷擾?
“別忙著吃驚,后頭還有更‘香艷’的!‘!晡抑螅闳砸猹q未盡,馬上宣布要‘!趫龅娜艘幌!
“我……”天啊!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一點印象也沒有?不管了,現在最打緊的是——“我‘!藳]有?”
“有?你既香艷又火辣的抱著一個男人就‘啵’了下去。哇塞!好大一聲喲!”
沈哲敏臉紅得如同火焰一般,一頓足,哇哇大叫:“別說了、別說了,丟死人了!”變成瘋女還不打緊,現在倒成為交際花了,形象、名節全毀一旦,酒對她而言,果然是不祥之物。
“怎么可以不說呢?告訴你,原來你在喝醉的時候還是挺有眼光的,你誰不去親,就挑中那大帥哥下手。”戴宛渝向她擠眉弄眼,不懷好意的說:“喂?是不是故意裝醉,好對人家上下其手。俊
“宛渝!”沈哲敏又羞又惱,巴不得拿起針線縫起她那張大嘴巴。
“好!好!就你做得,我說不得。我倒忘了,這年頭講求版權所有!
“戴宛渝!”沈哲敏氣得快冒煙了。她真是有眼無珠才會結識“這款”落井下石的損友。
“喂!你知道那大帥哥是誰,姓啥、名啥?”
現在那位帥哥已經成為戴宛渝拿來“虧”沈哲敏的利器,因此,一聽到“大帥哥”三個字,沈哲敏就草木皆兵、提高警覺。
“他叫啥名字干我啥事?”她表現得相當漠然。
“跟你的關系可大了,他叫——”戴宛渝故意打住不說,存心想急死沉哲敏。
“叫啥呀?”
“他叫——早——見,真——澄。”
“啊?!”沈哲敏愣住了,“怎么可能?!”那大俊男是早見真澄?!怎么與她想像中那個又矮又胖的早見真澄不一樣?“你騙我!戴宛渝,你今天是存心來尋我開心的,是不是?”她有點生氣。
“我吃飽撐著?不信你問沈媽,昨天送你回來的人是不是早見真澄?昨晚早見真澄的表現真是酷呆了,我想他大概看過你的相片吧!昨天他還叫得出你的名字耶!還有啊!有三個不知死活的輕浮男子想找你麻煩,他那神情……唉!該怎么形容呢?一副‘她是我的女人’的霸氣和酷樣,真教人著迷,他還對那三個無賴說,你是他未婚妻耶?”真是羨慕死她了,原以為被逼“和倭”是一件很凄慘的事哩,哪知……
有早見真澄那么帥又氣派的男人為未婚夫,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
“你好像對他印象挺好的?”
“是很好啊!不過呢,我這個人是很有‘道德’的,所謂,朋友‘夫’,不可欺!贝魍鹩逡恍,“他真是一個條件很高的人哦!昨天你自己也親眼目睹了,不是嗎?”
“外在條件高,又不見得人品也好!鄙蛘苊舸得蟠玫恼f著,“像董少華不也是個例子?現在的男人。≈灰獗硐駱有┚陀信嗽敢獾官N,更何況是多金又體面的男人。”沈哲敏一副洞悉人性丑陋的說。
“喂,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好不好?一個董少華就認定全世界的帥哥全是花心大蘿卜啦?”
“半斤八兩吧!”
“反正啊,無論早見真澄長相如何,這輩子你恐怕是嫁他嫁定嘍!現在你嫌他長得‘帥’還不照樣得上花轎?”
“不談他行不行?”沈哲敏現在最怕這四個字——早見真澄!拔依习掷蠇屓晃鍟r就提提他,現在若連你也湊一腳,我可真要吃不消了。”
“好,不提他、不提他!鳖D了半晌,戴宛渝忽然想到一件事,“呃……他有沒有說啥時候要再到你家?”
又是……“‘他’?誰是‘他’?”沈哲敏明知故問。一翻白眼,忿忿地說:“怎么所有人都中了“早見真澄毒”啦!”
可恨的人類,有朝一日一定要把這個人的名字從她的生活中剔除。
早見真澄,你等著接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