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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嬋娟 第八章
作者:煓梓
   
  打從那日在永平號遭受藺嬋娟捉弄,紅蘭就想報復,只是苦無機會,因而抱頭苦思。

  這天,她像往常一樣,在老鴇的安排下與客人同寢。完事之后賴在客人身邊撒嬌,客人心情一舒坦,話也就跟著多起來。

  “我越想越不甘心,老子好不容易才將兩個洋鬼子趕出李莊,藺嬋娟那娘兒們后腳就插進來管事,真是氣死我也!”

  原來紅蘭的這名客人正是當日放火燒屋子的男子,這會兒正擁著紅蘭,氣呼呼的抱怨。

  “咱們這兒有洋鬼子?”紅蘭貼在男子身上,很是驚訝。

  “你沒聽說過這件事?”男子反問紅蘭。

  “沒聽過,還請大爺指教!奔t蘭溫順的問男子。

  男子立即露出一個得意的表情,大聲暢言。

  “事情是這樣的,前些日子我聽一個已經退休的制碑師父說,藺嬋娟找他幫忙制作一個造型奇特的墓碑,上頭有兩個交叉的東西,還把圖拿給我看。你知道,我到過肇慶,我一看圖,就知道這是洋鬼子的東西。便趁黑跟蹤藺嬋娟看那些洋鬼子住在哪里,最后終于讓我查到是住在李莊。”男子一口氣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說完。

  “后來呢?”紅蘭聽得十分入迷。

  “后來……”男子陰森的笑了。“后來他們的房子,就讓我放把火給燒了?上莾蓚洋鬼子逃得快,沒教火給燒死,這會兒還穩(wěn)穩(wěn)當當住在仲裕之的房子里,我動都動不了他們!

  自從他放火燒房子以來,金陵到處一片風聲鶴唳,官府出動所有人員警備,就怕有人再遭殃。甄相思那賤人,更是把矛頭對準他,不但派人全天候盯哨,還三不五時傳喚他到官府問話,讓他不勝其擾。更氣人的是,他明明已經為金陵老百姓做了這么一樁大事,百姓也不站出來說話,默許藺嬋娟胡作非為。

  “原來大爺做了這么一件了不起的事,但小女子有一個疑問,這跟仲公子有何關系?”紅蘭總算弄懂這些日子人們竊竊私語的原因,但她關心的不只是如何陷害藺嬋娟那賤人,更關心她的老相好。

  “他也幫著藺嬋娟和那兩個洋鬼子結交,你說有沒有關系?”男子氣急敗壞的大罵仲裕之。

  “我說這姓仲的小子,不曉得哪條筋不對勁。平日看他還挺順眼的,最近不知道是著了什么魔,不但空出屋子給洋鬼子住,并且派了一堆護院散布在屋子的周圍,害我無法下手!

  “我知道他著了什么魔,仲公子會變成這個樣子,全是藺嬋娟的緣故!奔t蘭恨恨的說道,滿肚子都是怨氣。  

  男子見狀瞇起眼,回望紅蘭。

  “我記得他是你以前的老相好,好些人還傳說他會為你贖身,沒錯吧?”

  男子提及她的痛處,紅蘭更是氣不過。

  “都是因為藺嬋娟那賤人,我真恨不得殺了她!逼茐乃拿缐簟

  “我也想殺她。”男子附議!暗霘⑺蓻]那么簡單,她有甄相思護著,現(xiàn)在仲裕之又視她為寶貝,想碰她可謂是難上加難!痹瓌t上仲裕之是沒什么好怕,但他有錢,有錢能使鬼推磨,他不想硬碰硬。

  “我們不碰她,害她總成!奔t蘭不知不覺地也把自己算上一份,加入陷害藺嬋娟的陣容。

  “哦,你有主意?”男子極感興趣的揚起嘴角。

  “沒錯!奔t蘭點頭!澳銊偛潘坪跆岬竭^,百姓都不幫你?”

  男子點頭。

  “那咱們就設法叫他們幫!奔t蘭建議道!斑@些百姓之所以沉默,是因為藺嬋娟平日做了不少善事,幫不少無主冤魂收尸,算是頗有功德。因此她雖然在這件事上站不住腳,但只要不讓他們捉到把柄,他們也無話可說,自然也就不可能伸出援手。”

  紅蘭這一番說詞頗有見地。在社稷的認知上,幫忙無主冤魂收尸超渡,可是大功一件。更何況她一年到頭在做這件事,要斗垮藺嬋娟,非得另想法子才行。

  “你有什么高見?”男子反問紅蘭。

  “破壞他們的名譽。”紅蘭陰笑!皠e忘了這個社會上最注重的是什么?”是名節(jié)、是聲譽,是孔孟學說加諸于世人身上的東西。

  “我懂了,你的意思是,只要藺嬋娟的名節(jié)被毀,眾人必會義憤填膺,她自然再也變不出把戲來。”

  “聰明!边@正是她的想法。

  “但是她的名字時常和仲裕之連在一起,名節(jié)早已被毀!蹦凶酉氲搅硪粋問題。

  “不,差多了!奔t蘭反駁!半m說她的名字經常和仲公子連在一塊兒,但只要沒有真憑實據(jù),就永遠都是捕風捉影,成不了氣候!

  “而我們只要想辦法弄假成真,人們自然不會再寬恕他們的行為,到時候便會……”

  “水到渠成。”紅蘭接口。“到了那個時候,整個金陵的人都會站出來討伐他們的不是,你可以對付你的洋鬼子,我也可以乘機教訓藺嬋娟那個賤人,大家都有好處!

  “夠狠!辈焕⑹巧越苹。“就聽你的意思,玩死他們。”他相信紅蘭不會只打這個主意,多半是想趁著一團混亂之際,奪回仲裕之。

  “他們一定死。”到時仲裕之定會回到她身邊。“附耳過來!

  紅蘭要男子附耳,男子馬上把耳朵靠過去,瞬間只見男子頻頻微笑點頭。

  “好主意,真有你的……”

  隔天,藺嬋娟就接到仲裕之派人送來的一封信,說是傳教士遭不明人士攻擊,仲裕之約她到城里一間小屋,秘密商量此事。

  雖說傳教士在金陵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但在他們還沒想辦法把傳教士送走以前,凡事仍然應小心為妙。因此藺嬋娟一看完信,便立刻赴約,往信中指定的地點前去。

  而仲裕之這頭呢?則是比藺嬋娟更為緊張。因為他接到的密報中寫道:藺嬋娟遭受攻擊,正被帶到那間屋子,要他趕快去救她。

  仲裕之二話不說,跳上馬背,拉緊韁繩就跑。等到達目的地,恰巧瞥見藺嬋娟站在屋子的門口,焦急的望著他。

  “建安公子他們怎么了?”她甫開口就問傳教士。

  “你不是——”他卻是一臉茫然。

  連續(xù)砰、砰兩聲。

  他們的話還沒能說完,后腦即遭受襲擊,被人持棍棒把他們打昏過去。

  這就是紅蘭的狠計!

  ★  ★  ★

  黑暗起初包圍著他們,不肯讓他們離去。待蘇醒的白光,形成溫暖的光圈朝他們招手。他們才找到出口,一躍跳出黑暗。

  藺嬋娟和仲裕之,幾乎在同一個時間醒來,也在同一個時間摸不清頭緒。

  “怎么一片烏漆抹黑?”

  顯然他們都忘了前一刻發(fā)生的事,光顧著揉被打疼的頭。

  “媽的,打得這么用力。我又沒有欠錢,干嘛打我……”仲裕之一面揉腦袋,一面起身,動作做到一半,才想起他為什么在這里。

  幾個時辰以前,他接到一封信,說藺嬋娟有危險,便火速趕往這間屋子,沒想到是個陷阱。

  “我們中計了!碧A嬋娟受撞擊的程度顯然比他小,恢復也比他快。

  “看得出來。”他嘀咕!霸撍,他們關咱們做什么?關不打緊,起碼也該給根蠟燭!”

  仲裕之像頭受困的獅子,暴躁的胡亂摸素,連藺蟬娟在哪個方向都搞不清楚。

  “我在這兒!彼裏o預警的握住仲裕之的手,嚇了他一大跳。

  “你怕黑,對不對?”藺嬋娟雖然看不見他的表情,但知道那必是害怕。

  “別傻了,我怎么會怕黑?”他急躁的想抽回手!拔乙粋大男人,怎么可能會怕這小小的黑暗,簡直是笑話……”

  “你不敢承認害怕才是笑話,虧你還想過用你小時候的故事打動我,卻笨得不會利用這個機會。”藺嬋娟不讓他把手抽回去,堅持用掌心代替燭光照亮他幽暗的心。

  “我不是不懂得利用機會,我只是……”仲裕之有些困窘,又有些不知所措地面對黑暗中的藺嬋娟,并從她堅定的語氣中,找到一絲光亮。

  真神奇,四周圍好像真的開始亮起來。他非但不再害怕,甚至能漸漸看見她的臉,她的嘴角正掛著微笑,笑得好美好美。

  “這是你第一次看著我笑,我必須承認,我的心此刻有如小鹿亂撞,亂得不知如何是好。”他極認真地回應她的微笑,卻換來淡淡一句。

  “貧嘴。”她放開他的手!暗竭@個時候你還不正經,可見你真的沒救了。”

  “冤枉啊,我說的這些話都是真心的,不是開玩笑!敝僭V泵Τ吻,不想一輩子被人當成笑話。

  藺嬋娟只是斜瞄了他一眼,轉身摸黑探路。

  “看樣子是有人故意不讓我們出去,你看門窗都封死了,擺明了強留我們過夜!闭业介T后她用力推,門板卻紋風不動,因而得出此結論。

  “留我們過夜有什么好處,設宴款待?”仲裕之決定反正他再怎么努力,她也不會當一回事,干脆開始不正經。

  “差不多!碧A嬋娟面無表情的點頭!拔掖蚨玫搅嗣魈煸缟,一定會有許多人圍著屋子等著看笑話,到時候盛況也和設宴相去不遠!

  “等等!”他總算了解到事情的嚴重性!澳闶钦f,有人故意把我們關在一起,好讓我們身敗名裂!

  “對!彼是面無表情。

  “混帳,誰想出這么惡毒的方法?”仲裕之氣得頻頻詛咒。

  “多半是放火燒房子的人!碧A嬋娟猜!八蟾艢獠贿^沒人支持他,因而出此下策。畢竟我平時無主冤魂收多了,收著收著也收出一番信譽來,沒人敢公然和那些亡魂作對!

  藺嬋娟的語氣很淡,可仲裕之一聽就知道是笑話,不由得笑出聲來。

  “是誰到了這個時候還在開玩笑,就光會說我!”他笑出眼淚指責她。

  “沒辦法,誰教我們沒事兒干,只好苦中作樂!彼柤。

  好個苦中作樂,她分明是在諷刺陷害他們的人想不出別的辦法,只能用這種小人步數(shù),卻把玩笑開在亡靈上頭。

  他搖搖頭,感覺和她在一起,一分一秒都很開心,一分一秒都不想離開。

  “長夜漫漫,你說咱們該做些什么才好?”他朝藺嬋娟眨眼。要玩大家都來玩,總不能光她一個人享樂。

  “什么都不做!彼蓻]陪他玩的興致。

  “那不成!敝僭V畯娏曳磳Α!半x天亮還有好些時候,難不成咱們就這么瞪著墻壁,一路到天明?”

  不錯的提議,但她相信他一定說不。

  “你有什么建議?”她相信他一定又來死人不如活人迷人那套,然后又想對她毛手毛腳……

  “咱們來聊天!敝僭V銎洳灰獾奶嶙h。

  藺嬋娟摸黑看他的臉,雖看不清楚,但可以感受到他那股熱勁兒。

  “那我們還是瞠墻壁瞪到天亮好了!彼钣憛拸U話。

  “嬋娟!”仲裕之又好氣、又好笑的高聲抗議,打賭全天下找不出另一個比她更不愛說話的女人。

  她閉上眼睛,客串一下她家的紙人,僵住不動。

  仲裕之沒辦法,只好又像上次一樣自己找話題。這回,他挑中她的禁忌——她的結拜姊妹。

  “我總覺得咱們這個畫面挺熟的,好幾年前桑綺羅好像也曾被打昏,跟一個男人關在一起!彼脑馐情e聊,沒想到卻因此觸動紙人內心的痛。

  “再說一句話,就等著挨巴掌,我絕不容許任何人侮辱我的姊妹!碧A嬋娟難得發(fā)怒。

  “你為什么會覺得我是在侮辱你的姊妹?我提這件事,不過是想向桑綺羅致敬而已,沒有任何侮辱的意思!彼X得她這種忠心耿耿的個性很有趣,也羨慕能夠讓她效忠的人。

  被他這么一說,藺嬋娟反而顯得自己很小器,一時答不上話。

  “我還以為你是要講她差點被棄市那件事,所以才會這么緊張!背聊詈蟆KK于承認道。

  “我是要提這件事,不過卻不是你想的那樣。”仲裕之很快接著解釋,以免藺嬋娟誤會!拔蚁胝f的是,她很勇敢。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在刑場上,把頭仰得那么高,真?zhèn)是令我印象深刻!

  多年前,發(fā)生了一件震驚全國的集體舞弊案。充滿正義感的桑綺羅無意中得知了這件事,便以其兄的名義擬妥了一份狀紙,上呈給應天府尹,揭發(fā)這樁弊案。

  怎料,府尹竟是這樁弊案其中的一員,刻意隱瞞這件事不說,還設了一個陷阱,引誘桑綺羅跳下去。當時的府尹深知這個社會上最重視的就是名節(jié),在找不到桑綺羅弱點之際,竟誣陷她與人通奸。他先叫一個婦人借求助為名,引誘桑綺羅到一間小屋,并派人打昏她。等她醒來,再安排一個男人躺在她身邊,讓婦人跳出來指稱她和她的丈夫有染,硬是給她栽贓了個通奸的罪名。

  結果一點也不教人意外,她被判了唾棄。所謂棄市,即是將犯人帶到市場上,當眾砍頭,以表示對犯人的不屑與唾棄。一般通奸的婦女,大多判棄市或浸豬籠。到行刑的當天,更會有許多人圍觀,對著犯罪者丟爛掉的蔬果侮辱唾罵。通常遭受此刑的婦女都會把頭垂低,屈身躲避不斷飛來的穢物。

  可桑綺羅卻不。

  她不躲、也不低頭。相反地,她把頭昂得老高,高到及天,高到所有人都覺得慚愧,因為她并沒有做錯任何事。

  “綺羅姊原本就是一個既勇敢、又聰明的人,她認為對的事,一定堅持到底!碧A嬋娟這一生最欽佩的人即是桑綺羅,然而她身邊的人卻有不同見解。

  “據(jù)我看,堅持的不只她一人,否則我們就不會重復這老戲碼,掉進這下三濫的陷阱之中!敝僭V吹拐J為,她們姊妹四人個個都固執(zhí),都充滿常人不能及的正義感。

  她們是金陵四姝。

  金陵因為有她們四個,而顯得與眾不同。然而遺憾的是,卻沒有多少人有這智慧了解。

  “這事離現(xiàn)在已有一段時間了吧?”舉起雙手枕在腦后,仲裕之遙想當年。

  “嗯,有六年了!碧A嬋娟記得清清楚楚。

  “六年……好快啊!原來我們認識已經有六年了!睔q月果然不饒人。

  “我們認識這么久了嗎?”她總覺得還不到!拔矣浀妙^一回幫你承辦喪事是在四年前,從你表舅公開始。”

  “那是第一次,我還記得!彼笭枴!暗艺f的‘久’,不是指那一次,而是更早以前!

  “更早以前?”她越聽越迷糊。

  “瞧你愣的!彼⌒λ!澳氵記不記得桑綺羅被判棄市的當天,你和崔紅豆出現(xiàn)在行刑的現(xiàn)場,你和崔紅豆硬要上刑臺,和維持秩序的差役拉扯,最后還是被攔了下來!

  “我記得!边@是老掉牙的笑話!澳菚r候你在那里?”

  “對!彼c頭!拔冶仨毿呃⒌某姓J,我也去看熱鬧!敝皇强粗粗,讓他看出一番不同的見解來。

  “你一定覺得很好笑!碧A嬋娟聳肩。

  “為你和崔紅豆的勇敢感到好笑?”他奇怪的望著黑暗中的她。“不,我很佩服。當時佩服,現(xiàn)在佩服,未來一樣佩服,我對你的感覺從來沒改變過!

  這是他最接近表白的一次,以前他提起這個話題時,總是亂不正經,一副欠扁的樣子,如今在黑暗中,反倒認真了。

  藺嬋娟突然不知道該怎么回應眼前認真的他,幸好他也未就這個話題繼續(xù)說下去。

  “經過了那次以后,我便四處打聽你的事,后來得知你是永平號的小老板,就開始找上門了!倍嗄暌院螅僭V抛屘A嬋娟了解事情的始末,聽得她滿臉驚訝。

  “你從那個時候開始就注意我了?”她萬萬想不到。

  “不然你以為我干嘛一天到晚往你那里跑?”真遲鈍。

  “因為你家經常死人!彼鏌o表情的答道。

  仲裕之又好氣又好笑的放下手,改為抱胸的打趣說道——

  “我知道我是掃把星、是衰鬼,謝謝你的提醒!彼猿!暗胰绻皇羌兇庀朕k喪事,大可以找別人,不一定要找你!备恍枰e報有喪鬧笑話。

  經過他這么一提,藺嬋娟才想起他確實無論多遠,都堅持找她。起初她還納悶外地沒杠房了,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不是那么回事兒。

  “但是你一直到四年前才來找我。”她怎么算時間都不對。

  “想找你,也得我家有人死了才行!彼娌恢涝撛趺凑f!拔译m然對你有興趣,但還沒有缺德到詛咒我家的人死,不管他們有多討厭我。”

  簡短的一句自嘲,卻道盡了他的心事,也說明了人們對他的誤解。由于算命先生一句話,他變成了人人害怕、閃避的對象。受命運捉弄的他無力反擊,只得以不在乎武裝自己,卻因此而被指責為喪盡天良、沒有任何道德可言!。

  藺嬋娟聳聳肩。每次她很感動卻不想讓人知道的時候,都是如此。原本她以為在黑暗中看不到,卻被對方眼尖發(fā)現(xiàn)。

  “我好像看見你的肩在動!彼f。

  “我又不是死人,肩膀當然會動。”奇怪,房子里這么暗,他怎么還看得出來?

  “可我發(fā)現(xiàn)每次你感動時,都是這個動作!敝僭V难劬υ诤诎抵酗@得格外明亮。

  “大概吧!”既然被發(fā)現(xiàn)就沒什么好藏的。“誰叫你要說你刻意找我!彼斎粫袆印

  “我是刻意找你,不過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彼蠓剑吹共缓靡馑嫉拿^懺悔!捌鹣,我只是好奇你到底是怎么樣的人。后來和你接觸了以后,又覺得你成天繃著一張臉很有趣,想把你弄上床……”

  “這我知道,你從來不掩飾。”她打岔。

  “你還不是一樣不掩飾你的厭惡。”他高聲抗議。

  “是啊!”她又沒否認,干嘛叫得這么大聲。

  他氣得斜睨她一眼。

  “然后……”

  落入陷阱的兩人,就這么一路談心到天明。當然這其中都是仲裕之自言自語居多,藺嬋娟偶爾應兩句,嗯嗯哼哼的帶過去,一直到門被打開,他們方才閉上嘴。

  就如藺娟所料,門外早已圍滿好事之徒,對著她和仲裕之大呼小叫。

  “這兩個奸夫淫婦,我就知道他們有問題!”

  “虧她長得一副清純的模樣,卻這么不要臉!”

  “像她這種傷風壞俗的女人,幫多少無主冤魂超渡都沒用,難怪她會跟洋鬼子勾搭上!”

  “這種女人,應該滾出金陵!”

  “對,應該滾出去!”

  事走至此,藺嬋娟的名節(jié)完全被毀。眾人期待她會像一般犯錯的人一樣躲躲藏藏、遮遮掩掩,未料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她的頭抬得高高的,表情如往常一樣冷漠,且看都不看眾人一眼的自人群中間穿過,眾人的批評,對她完全沒有影響! 

  眾人不敢相信的看著她的背影許久,緊接著爆出——

  “真、真不要臉!”

  “怎么有這么厚臉皮的女人?”

  “賤人、蕩婦!”

  在禮教的瘋狂教化下,眾人連成一氣,全力開炮,目標全鎖定藺嬋娟。

  藺嬋娟僅剩的聲譽,也在這一波炮火之下,化為片片灰燼,蕩然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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