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杉羽將車停在淡水的一家海產店前,下了車之后,才發現沈冰夢還發楞的坐在車里。
一路上,她就這樣面無表情,不言不語。
他嘆了口氣,拉開車門,將她給拉下車。
「在想什么?」
她回過神,搖了下頭。
「不是餓了嗎?」他帶著她進入海產店,「吃海鮮好嗎?」
「沒意見!
老板一看到鼠杉羽,立刻熱情的迎了上來,雖然只有兩個人,但他們卻坐在餐廳最大的包廂里。
「你……」等待上菜的空檔,沈冰夢覺得困難的開了口,「你是……是……」
「要說什么就說,別吞吞吐吐的!诡櫳加鹈榱怂谎郾硎尽
「你是黑社會的?!」
「妳不知道嗎?」他反問。
沈冰夢皺起眉頭,「你又沒告訴過我,我怎么知道?」
「妳真的是白癡!顾R道。
「不要罵我!」她看著他面前的啤酒,拿了起來,一口就把它給干掉。
「妳找死!」他拍了她的腦袋一下,「誰準妳喝酒的,而且還空腹喝!」
她才不理會他,「他們都叫你虎哥,你是虎哥?」
他點頭。
「可是你不是叫顧杉羽嗎?」
他對天一翻白眼,「妳今年十八歲,兩個月后要大學考試對吧?」
她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什么會突然提這件事,但她依然點了點頭。
「我告訴妳,妳不用去考了!
「為什么?」
「因為妳是個笨蛋,妳考不到的!
「顧杉羽!你講這話就太侮辱人了!」
「不然呢?」他無奈的看著她,「我是叫顧杉羽,只是生肖屬虎,又是虎堂堂主,加上我身上的刺青,所以道上的人都叫我阿虎。誰規定人家叫我虎哥,我名字里就要有個虎字啊!白癡!
他的話是沒錯,但是--
「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這很重要嗎?」他反問。
「當然重要!」沈冰夢的雙眼清亮的直視著他不放,「我們是生活在一起的人,不是嗎?」
他沉默了一會兒,「我不希望我的事,妳涉入太多。」
他的意思似乎是要將她給排拒到他的生活之外似的。她的心一沉,咬著下唇不發一語。
只要瞄一眼,他就知道她想要干么了。
「拜托,不要又哭了!
顧杉羽不說還好,一說完,沈冰夢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似的不停的往下掉。
「該死!」他手忙腳亂的拿起面紙胡亂的擦著她的眼淚,「我警告妳,妳再哭,我就走了!」
令他驚訝的是,她突然站起身,離開了座位。
「妳干么?」他錯愕的問。
「不用你走,我走!」她賭氣的說。
老天爺!
他到底上輩子欠了她什么東西,看到她的眼淚,他就手足無措,她對他發脾氣,他竟然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妳給我回來!」他硬是把她給拉回來,「可不可以解釋一下,妳現在又是在哭什么意思的?」
「你要我不要太涉入你的生活。」
「這有什么不對嗎?」
「可是我喜歡你,我想跟你在一起,但你卻拒絕我!」
「他媽的,我哪有拒絕妳,妳現在不是住我家嗎?」顧杉羽火大了。
「可是我不了解你!顾臏I眼水汪汪的,看著他,「我一直想要嫁給一個黑社會老大,那一天我跑去酒吧也是為了要找你,這些你都知道,但你竟然什么都不講!
他揉著自己發疼的太陽穴,「我原本不想跟妳這種女人扯上任何關系的,妳知道嗎?」
沈冰夢抽泣的看著他。
他嘆了口氣,揉了揉她的頭,「我以前的生活很復雜,這幾年來,想通了,才開始過點安穩的日子,我不需要任何人來打擾我,這之中,當然也包括了任何想接近我的女人!
她不能理解他口中所言以前復雜的生活是如何,而她也不想過問,畢竟那已經是過去了。
人總不能一直活在過去的回憶之中。
「不過我破了例,收留了妳,」他點了點她的鼻子,「難道這還不夠嗎?」
她的眼眶依然有淚,但卻無法否決他的話。
「而且若我不是阿虎,妳就不喜歡我了嗎?」
「當然不是。」她的頭搖得跟波浪鼓似的,「從你救我那一刻起,我就想跟你在一起,不管你是誰,就算是街頭的小混混也沒關系。」
顧杉羽聞言,忍不住笑了。
他的生活太復雜,沒想到竟然讓他遇上這么一個天真可愛的女孩。
「不要哭了好嗎?」他討好似的看著她說,「我最受不了妳的眼淚了!
聽到他的話,沈冰夢忍不住笑了出來。
看到她可愛的笑容,他忍不住俯身,熾熱的唇找到她的,把對她的愛都融化在這個熱吻之中。
他吻她?這就像作夢似的!她的腦袋沖上了一股熱氣,感覺他的舌尖強悍的進入她的口中,她無力的攀著他的肩,發出嬌羞的低吟。
虎哥……沒想到兜了一圈,她還是遇上了他,這就是緣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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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冰夢拿著吹風機,邊吹頭發邊想著,與顧杉羽相處這一陣子,他疼她,呵護她,給了她以往從來不敢想的安定生活。
她將吹風機關掉,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老實說,她對自己的長相并不是很滿意,她知道自己長得并不特別漂亮,充其量只是可愛而已。她扮了個鬼臉,男人似乎都喜歡艷麗的女人……
她的心一橫,離開房間,跑到他的房間。
他的浴室有水聲,看來他在洗澡的樣子,她自在的坐在他的床上。
他的房間里沒有太多復雜的擺設,給人一種清爽的感覺。
顧杉羽隨意在腰間圍了條大毛巾,擦著濕發,從浴室走出來,他看到床上的沈冰夢時動作一楞。
「妳怎么在這里?」
沈冰夢一臉驚訝的看著他,根本沒有聽進他的話,她的全副精神都在他身上的刺青上。
她走到他的面前,手不由自己的撫上了他的胸膛。
他身上的刺青令她震撼,她看過刺青,畢竟現在刺青可是一種流行的藝術,很多年輕人都會耍帥的在身上刺上一些美麗或特異的圖案,但她沒見過這種的。
他的左右胸各有一個虎頭,兇猛得如同真要向她撲上來似的,她近乎癡迷的撫著。
「刺青不痛嗎?」
他低頭看著她,她的表情令他覺得有趣。
「當然痛!」
「那為什么--」
「我是阿虎。」
他的回答說不通,她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繞到他的背后,他的背部是只完整雄偉的大虎,狀似爬山。
「好漂亮!」
顧杉羽的嘴角淡淡一笑,「是漂亮,但我可不準妳去刺青。」
「為什么?」
他的手往后一抓,把她給拉到自己面前,「好好的皮膚,干么去刺青?」他的手撫著她白皙的頸項說。
「你自己刺成這樣,還說我!」她不認同的瞄著他。
他低頭吻了吻她,淺笑的道:「這個刺青是聶叔要我刺的。」
「聶叔?!」
他點點頭,「是他帶我進青龍幫,虎堂堂口也是他交給我的,不過現在他已經不管幫里的事了。現在的年輕人刺青是為了好玩、?幔谇帻垘,我們沿襲日本傳統,在幫內,刺青是階級的表征,不是隨便可以刺的,你要?一幅圖,怎樣的圖案都要組織大老的認同,這是傳統。」
她聽得一楞一楞的,從來不知道這種事。她的手撫過他胸膛,一個刺青代表一個階級的表征……
「可怕嗎?」他低聲的問。
她搖搖頭,攀住他的脖子,「我喜歡你的刺青,只要是有關你的,我都喜歡!
他熱情的吻住她的嘴,用力的抱著她,好象要把她揉進他的身體里似的。
沈冰夢沒有抗議,只是響應著他的吻,她的動作很生澀,只能迎合著他。
他吻過不少女人,但沒有一個可以讓他如此興奮,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會栽在一個只有十八歲的女孩身上。
他按捺不住的愛撫著她的胸部,她忍不住呻吟,他吻得她飄飄然。
他的唇順著她的頸子往下,拉下了她的睡衣,吻上了她的蓓蕾。
她先是一驚,最后放松自己,雖然沒有經驗,但她相信他,他不會傷害她。
可他突然停下了一切動作。
她驚訝的看著他,他卻突然背對著她,急促的呼吸著。
看著他的背,她先是呆愕,然后一股羞傀生起,眼眶不自覺的泛紅……
「我太隨便了,是不是?」
聽到她的話,顧杉羽一驚,連忙轉過身,低頭看著她,看到她的表情,他連忙說道:「拜托--別又哭了!」
他不說還好,一說,沈冰夢的眼淚就來了。
看到她的淚,他又開始慌了起來,誰會知道縱橫江湖、什么都嚇不倒的阿虎,竟然怕看到一個女人的眼淚。
「我比不上那些女人對不對?」
「什么女人?」他忙著替她擦眼淚,根本沒有多余的心思去思考。
「就是那些有經驗可以滿足男人的女人啊!」
他聞言,忍不住一笑,納她入懷,「妳怎么會有這種想法!」
「因為你把我推開!
他點了點她的鼻尖,「不!我推開妳,是因為我很在乎妳,妳只有十八歲,還有大好的人生,妳與那些女人不同,妳單純、可愛,而我不想傷害妳!
她思索著他的話,然后搖頭,投入他的懷抱。
「我雖然年輕,但我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她的語氣肯定,「我相信你不會傷害我!
她的全心信任令顧杉羽感動。
「回房去睡吧!」他的手輕柔的揉著她的頭發,「很晚了,妳明天還要上學!
「我不要回房!」她倔強起來,就算十個大男人也拿她沒轍,「我要留在這里。」
他看著她爬上了他的大床。
「妳在干么?」他覺得好笑的看著她孩子氣的表情。
「睡覺。」沈冰夢還拍了拍枕頭,躺了下來。
「妳不能睡在這里!顾驹诖策,俯視著她說。
「我要睡在這里,你放心,我不會攻擊你的!
他因為她的話而失笑,拜托,誰攻擊誰還不知道哩!
「快上來!」她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他無奈的看著她,爬上了床,但盡可能不要觸碰到她的身體。
然而她卻自動自發的窩了過來,「放輕松,不然你怎么睡得著!」
她就這樣在他的懷里動來動去,他睡得著才有鬼。
他的懷抱很暖和,她窩在他的懷里,輕吻著他的刺青,她肯定在他刺這圖案的時候,一定很痛。
「冰夢……」他的聲音里有著警告。
「干么?」她根本不理會他,她對他的刺青著迷了。
「別亂來!」
她抬起頭,看著他熾熱的黑眸,然后她吻住他的唇,學著他吻她的技巧,吸吮著他的唇瓣。
她的舉動無異是在玩火,他翻過身壓著她。
她驚呼了一聲,看著壓在她身上的他。
「這是妳的選擇?」
她先是一楞,然后笑著點頭,「我愛你!」
這三個字就足以代表一切,他吻住了她的紅唇,他的味道融合她的。
在他的熱吻和愛撫中,一波又一波的狂熱襲向兩人,她年輕柔軟的身軀使他情不自禁,投身夜的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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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冰夢的嘴角始終掛著愉快的笑意,就連同學的冷嘲熱諷她都不放在心上。
她愛作白日夢,而且她從不忌諱讓人知道她的夢想,因為她相信她的夢終有一天會成真,這是她的信念,而今,她的信念不就成真了嗎?
掛著笑容,她將書包收拾好,準備這節英文課一結束,就可以放學,去加油站打工之后,回家看到自己的愛人。
想到這里,她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沈冰夢!」
原本宣布自習的老師突然叫了她的名字,她的心先是一突,然后站了起來。
「妳給我過來!」站在講臺上的英文老師李文玲掛著一副金框眼鏡,年近四十依然小姑獨處。
幾個嘴巴比較壞的同學都私底下嘲諷這老師一定心理有毛病,不然為什么快四十歲還找不到男人嫁。
沈冰夢依言走了過去,她似乎很容易成為眾人的焦點,這次好象又是這樣。
「這是什么?」李文玲丟了幾張試卷紙在講桌上。
她低頭看了眼,這是上個星期英文老師所出的作文,她自認寫得還不錯啊!
「這是英文作文!顾崧暬卮稹
李文玲對天一翻白眼,「妳腦袋可不可以正常一點啊!妳看看妳寫了什么東西?妳才幾歲啊?就想嫁人--還嫁給什么黑社會老大,妳真是我教了十多年書以來,所遇過最怪的學生!
她的話才說完,講臺下就傳來一陣笑聲。
沈冰夢的臉一紅,但還是柔柔的開口,「可是我真的想結婚,而且要嫁給黑社會老大,他的小弟們都叫他阿虎!
李文玲一副快暈倒的樣子,「妳知道妳現在最迫切需要的是做什么嗎?」她雙手抱胸,打量著她問。
沈冰夢沉默了下,然后答,「好好準備考大學。」她心想,這是最萬無一失的答案。
「錯!」她嚴肅的一敲桌面,「是去看醫生!」
「可是我很好--」
「但妳腦袋不好,」她不悅的說,「妳該去掛精神科,看妳是不是有妄想癥!」
「Miss Li,我很正常!股虮鶋粽A苏C匀说难劬,「我的男朋友真的是叫阿虎。」
「我管他叫阿虎還是阿豹--」
「阿豹是另外一個人,他很兇,我不喜歡他。」
要不是現在教育部有規定對學生不能體罰,李文玲真的會一巴掌給她,這個學生真是怪得要命。
「我會跟妳導師談談,我覺得妳有很嚴重的問題。」
「可是我們導師下個星期要請產假,妳確定妳要去麻煩她嗎?干脆等過幾天代課老師來了,再跟她談我的情況好了,如果妳堅持一定要說的話!股虮鶋粲袣鉄o力的說。
李文玲瞪著她,真不知道這女孩是真的天真還是裝的,一副可愛的模樣,講出來的話卻令人不能理解。
「妳已經高三了,拜托妳!別只顧作著白日夢,下次作文妳若再寫妳的愿望是當黑社會老大的女人的話,我就死當妳的英文,聽到沒有!」
沈冰夢不是很情愿的點了點頭。她實在不知道這個愿望有什么不好,但既然老師說不行,身為一個好學生,她就要依循。
「拿回去!」李文玲將她的作文丟給她,「給我重寫,這樣的文章我實在不知道要怎么給分數!
「我覺得我寫得滿好的!」沈冰夢咕噥。
「妳說什么?」她的目光透過鏡片好象要把她殺了似的。
沈冰夢立刻噤口,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走回去的路上耳里還充斥著同學的恥笑。
「我就說,妳不能這么寫,妳就不聽我的,所以被罵了吧!」坐在她身旁的范慧君是少數不會恥笑她的人。
沈冰夢聳了聳肩,「可是我寫的是實話。」
「我當然知道,」范慧君忍不住推了她一把,「但現實與幻想總有一段很長的差距!
沈冰夢沒有回答,因為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現實與幻想早就已經合而為一了。
鐘聲一響,老師說了下課,便離開了教室,沈冰夢將作文給收了起來,看來回去又要重寫一篇英文作文了。
「沈冰夢,我給妳一個建議,」突然一個帶著訕笑的聲音響起,「妳就寫妳想當臺灣黑社會第一個女老大好了!
她抬頭一看,是她們班上的班花劉婉玲,不知為什么,劉婉玲打一開始就不喜歡她,所以屬于劉派的那個小圈子,也都把她給排擠在外頭,恥笑著她。
「我沒有興趣。」她淡淡的回答。
她的話再次引來一陣笑聲。
「妳不要理她們。」范慧君輕拍了她一下。
對冰夢,她是覺得又好氣又好笑,若同樣的情況換到她的身上,別人笑她,她早就對劉婉玲那票人破口大罵了,就沈冰夢還一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好脾氣。
「范慧君跟妳無關,妳不要在一旁插話。」劉婉玲順了順自己烏黑美麗的頭發。
范慧君用斜眼看了她們一眼,然后拉著沈冰夢離開。
「喂!」劉婉玲擋住了兩人的去路。
「妳又想怎么樣?」范慧君的口氣很差。
「哇!妳怎么那么兇,一點氣質都沒有,」劉婉玲高傲的仰起下巴,「看來要當黑社會女老大的應該是妳才對,沈冰夢可能只能當個小嘍啰,而且是只要人家一吼就嚇得尿褲子的那種。」
范慧君皺著眉頭,不想理會劉婉玲這種外表美麗,實際刻薄的女人。繞過她,兩人出了教室。
「對不起!」沈冰夢看范慧君不快的神情,不由得道歉。
「又不是妳惹我,道什么歉!」范慧君不以為意的說。
看著她,沈冰夢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范慧君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沒想到這種時候她竟然還有心情笑。
「老實說,」沈冰夢勾著她的手,熱切的說:「妳那股氣勢,真的好象大姊頭。」
「我幫妳出頭,妳也恥笑我!」
「我不敢。」沈冰夢連忙搖著頭澄清。
「對了。」范慧君看了看她才問:「最近怎么都沒看到妳拿那本什么《黑道大哥純情曲》在看?」
印象中,沈冰夢對這一本書愛不釋手,而她的心愿也是嫁給像書中男主角一樣的男人。
她甜甜一笑,「因為已經沒有必要了。」
「為什么?」范慧君不解。
「因為我的男主角已經陪在我身邊了!」
她聞言,停下了腳步。
沈冰夢見狀也跟著停了下來,「有什么不對嗎?」
范慧君摸了摸她的額頭,「妳沒發燒吧?」
她將她的手給拉下,搖搖頭,「沒有,我很正常!
「可是妳說妳的男主角……」
「就是阿虎啊!」提起自己的愛人,沈冰夢不由得笑得甜蜜,「他的本名叫做顧杉羽,長得是沒有像小說的男主角那么帥,不過很有型、很酷,對我很好,還救過我!
范慧君聽了傻眼,她跟沈冰夢是交心的好友,又在同一個眷村長大,所以她知道她會作作白日夢,但她肯定她不是個有妄想癥的人。
「妳是說真的?」
她肯定的點頭。
「我媽說,最近都沒有看到妳,問妳媽媽,妳媽媽只說妳搬到外頭去住,妳現在該不會是在告訴我,妳跟那個阿虎住在一起吧?!」
她再點了點頭。
范慧君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我媽要我不要回去了,」提起自己的家,沈冰夢的表情顯得落寞,「說要找她就打電話給她約在外頭,不要讓我叔叔和弟弟撞見,我媽說他們最近不知道又搞了什么東西,欠了一大筆錢,所以最后一定會把念頭動到我的頭上,要我自己小心一點,又加上阿虎他也不要我回去,所以我就……」她嘆了口氣,沒再說下去。
眷村里頭是沒有什么秘密的,沈冰夢家里的情況,范慧君知道得一清二楚,關于那兩個爛男人,她每次看到都想吐他們一口口水。
「其實妳媽說得對,不回去也好,以免惹禍上身。」她捏了捏沈冰夢的手,「老實說,我不太相信那個什么黑社會的老大,因為小說是小說,那個叫阿虎的只是個混黑社會的小嘍啰,跟妳弟弟是同一類的人,妳確定妳要跟他在一起嗎?」
「阿虎跟我弟弟和叔叔是不一樣的!股虮鶋暨B忙澄清,「等妳見過他之后,妳就會知道。」
她對那種流里流氣的小伙子一點興趣都沒有,但看到沈冰夢的神情,她又不好澆她冷水。
「時間來不及了,我要去補習了!狗痘劬龑λ龘]了揮手,「總之妳自己眼睛要放亮一點。我想,人家說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這句話應該是有點道理的。」
「我知道!股虮鶋魧λ龘]了揮手,她當然知道范慧君對她的關心,而她十分感動。
看了腕上的表一眼,她打工的時間也快到了。她連忙小跑步起來,她工作的加油站就在學校的后面,三分鐘左右就可以到了。她得要快點,不然遲到,這個月的全勤也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