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焰刀哼著歌,一臉愉悅地走向別苑大門,見到站在匡檐下守門的兩名守衛時,還和氣地對他們說了聲“辛苦了”,差點嚇掉那兩人的下巴。
他們一個多時辰前才見二少氣沖沖的出門,誰知他現在濕淋淋的打赤賻回來后,神色大異于前,居然還向他們打招呼,如何不讓他們受寵若驚。
雖說二少心情好的時候,對待下人也頗寬厚,但是他到別苑三天以來,這還是第一次有笑容。
兩名守衛面面相覷,猜測著二少在外頭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他絲毫沒留意他們的心思,將手中的火紅短衫甩到背上,逕自跨過門檻,往里頭走去,打算回屋里沖個涼。
剛要穿過大廳,別苑總管再次擋住了他的去路。
“二少……”別苑總管一邊行禮,一邊偷瞧唐焰刀的神色,見他沒有下悅的跡象,才敢繼續道:“您園子里的沙總管派人送東西來,屬下已經放在您房里了,請您驗收!
“我知道了!碧蒲娴饵c點頭,又道:“羅叔,你叫人抬個大木桶到我房里,我要洗澡!
“是,屬下立刻去叫人!
盡管心里狐疑著二少為何突然心情太好,行動上卻沒敢怠慢。別苑總管應聲完,馬上領命退下。
唐焰刀前腳跨進房間,家丁們后腳便抬著水桶進門。
反正天氣炎熱,他也下急著馬上換下衣服,擺手要他們退下后,便先將桌上貼著封條的木盒子打開。
“什么東西這么慎重?’
拆下封條,揭開盒蓋,一對用蠟封口的酒瓶映入他眼中,他不由得大喜,拿起酒瓶嘖嘖地親了兩下。
不愧是他的總管,不等他吩咐就主動幫他送來了最想要的東西!
這下子唐焰刀心情大好,爽快地直想大聲唱歌。
他除去瓶口的封蠟,一口氣灌下一瓶酒,舒眼地吐了口大氣。
“痛快!這才是人生呀!”
放下空酒瓶,他褪下身上剩余的衣物,然后抓起剩下的那瓶酒,跨進木桶里泡澡,一邊喝酒,一邊唱起了荒腔走板的小調,自在得不得了,所有惱人的事情統統被他拋到了腦后。
嘴里嘗著烈酒,他突然想起不久前在湖邊遇到的火爆少女。
如果光是看她的臉蛋,還真看不出她的脾氣那么糟糕,可是那樣的脾氣反而合他的胃口,因為他生平最討厭柔弱無用的女人。
也正因那少女脾氣硬的很,當她終于低頭道歉時,他競覺得自己好像打贏了一仗,連日來的悶氣跟著一掃而空。
不過她的反應還真是異于常人,即使脾氣不好,一般女孩子遇到這種事情,害怕、害羞都來不及了,她卻還有膽子跟他對罵。
雖然下免還是遮遮掩掩的,生怕被他看光了身子,可是她那張嘴還真是沒客氣過,又嗆又悍,像極了一根小辣椒。
想到辣椒,唐焰刀肚里的辣椒蟲又開始不安分了。
罷了,與其在別苑接受茶毒,還是回城里好了,起碼吃暍都方便,不用再受制于人。
哼哼,如果奶奶她們再要讓人來煩他,逼急了,他就收拾家伙先定再說。
主意打定,他決定下午就回唐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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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行囊里取出另外一件肚兜穿戴整齊后,百里冰忿忿不平地瞪著唐焰刀先前消失的方向,口中不斷咒罵著。
“欠揍的惡賊,居然騙我道歉,然后又偷走我的肚兜!如果放過你的話,我百里冰還能做人嗎?”
哼,就是翻遍整個四川,她也一定要把那個肚兜賊找出來修理一番,否則難消她心頭之恨!
這當口他想來還沒定遠,只要她加快腳步,不愁追不上他。
百里冰背起行囊,邁步朝前方奔去。
行進問,她眼觀四面,耳聽八方,不愿漏掉任何可以發現他去向的線索。
皇天下負苦心人,跑沒多遠,她便發現地上有點點水漬,一路往不遠處的小徑延伸過去。 ,
“是了,那惡賊身上濕淋淋的,他定過的地方難免會滴下一些水!彼ь^望著那條小徑,眼中燃起熊熊烈火,“哼,這叫天網恢恢,疏而下漏,我看你能躲到哪里去!”
怕再拖延下去,他會跑得無影無蹤,她立刻沿著水漬的痕跡追了上去。
沒一會兒,她奔出了樹林,卻見小徑的盡頭竟是一座莊園,門口還站著兩名守衛。
猜測他們或許有見到過那惡賊,她放慢腳步,走上前問:“請問兩位有沒有看到一個頭發短短的男人經過?如果有,能不能告訴我,他往哪個方向去了?’
見到她出現時,兩名守衛已愣了一下,而她所打聽的人顯然是唐家二少,更是令他們驚奇。
朝她打量了片刻,其中一名守衛好奇地問:“姑娘,你找我們家二少有事嗎?”
誰都知道二少最近慘遭逼婚,萬一這個是上門來纏二少的,他們一通報進去,肯定是吃不了兜著走。
二少?
百里冰聽到這個稱呼,頗感訝異,沒想到那個不要臉的惡賊似乎出身不低;可是出身好也沒用,像他那種人肯定是絨褲子弟,只會讓她更想狠狠的教訓他。
她心里這樣想,臉上也跟著流露出厭惡,讓守衛們更感疑惑。
“姑娘,你怎么都不說話?”
“沒、沒什么。”眼看二人頗有懷疑之意,百里冰趕緊裝出甜美的笑容蒙混過關。
“姑娘,你找我們二少有什么事?”對方只是個小姑娘,守衛也就下計較那么多,耐心地重問了一次。
“呃……是這樣的,我撿到了他的東西,想要送還給他。”
她性子雖然沖動,卻也不是笨蛋,如果直言他們的二少是小偷,肯定是見不到人的,所以略一思索,她想到了用還東西做借口。
“姑娘,你把撿到的東西交給我們,我們幫你送進去就好了!
“不行!”她揚高了嗓于,猛地搖頭,但隨即發現自己的反應太大,連忙再度裝出微笑,“丟東西的人我又下認識,怎能確定是你們二少?所以你們得讓我進去,見到了他本人,我才能安心把東西交回去。”
守衛們想了想,覺得她說得也有道理,便點頭道:“好吧,你請先跟我到大廳外等著,我去通報我們家二少。”
“多謝!
計謀成功,百里冰得意地跟著守衛進門,在大廳外的走廊上,正好遇到了準備出門的唐焰刀。
“是你!”唐焰刀愕然地望著她,不明白她為何出現在此。
難道她覺得自己先前的道歉不夠誠意,特別再來向他陪罪?可是再瞧地瞼上的表情,就知道她來意下善。
“淫賊,把東西還我!”她恨限地瞪著他,右手掌朝他攤開,“這一次你休想強詞奪理,我不會再上第二次當的!”
天呀,她竟對二少那么無禮!
完了,這回要倒大楣了!
領她進門的守衛嚇得張口結舌,但他還來不及辯解什么,馬上就被唐焰刀給斥退了。
“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哪時拿了你的東西了?”唐焰刀沒好氣地哼了一聲,不理會她的瞪視,自顧自地走下大廳前的臺階。
“你別想抵賴!”她一個箭步沖到他面前,張開雙臂擋住他的去路,昂首道:“你做了淫賊又做小偷,難道以為可以逃得了嗎?你作夢!”
聽她又在淫賊、小偷地直叫嚷,他原本的好心情全都化成了怒氣。
他握緊拳頭,高高舉到她面前,惡狠狠地道:“我警告你,如果是在湖邊也就算了,現在在我家里,你再繼續亂叫的話,我立刻叫人把你轟出門!”
被他這么一威脅,她更加憤怒,尖聲大嚷:“在你家里又怎樣?怕你喔!哼,若要人下知,除非己莫為,我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的惡行,你這個不要臉的小偷!色狼!淫賊!”
“豈有此理!”他舉起右手,猛然揮下,卻又倏地在她面前硬生生地停下。
差一點,他就要打破不打女人的慣例。
不管眼前的丫頭再怎么下可理喻,他總是占住了一個理字,不怕她不道歉陪罪。
“你想打人是不是?來呀,我正想好好教訓你!”
秀眉一軒,她雙手在腰問拂過,交叉在胸前,八柄亮晃晃的飛刀夾在她指縫間,閃動著刺眼的銀光。
哼,她一定要把他射成馬蜂窩,方能消她心頭之恨!
啻焰刀深深吸口氣,抑下勃發的怒氣,沉聲問:“你門口聲聲說我是小偷,到底我偷了什么?你最好拿出證據來。”
“你還裝蒜!你偷了什么,你最清楚!毕肫鸨煌档亩嵌,她就滿腹火氣。
“我就是不清楚。”他皺緊眉頭,斜睨著她,“把你的飛刀收起來,別逼我動武。”
居然在他面前耍飛刀,簡直是班門弄斧。
“呸,你若是怕了我就直說,只要把東西還給我,然后磕頭陪罪,我就大人有大量地放你一馬!
說話的同時,百里冰手指一攏,八把飛刀頓時化作兩把,雙手再輕拂過腰間,飛刀便消失不見了。
她速度雖快,但每個動作都清楚地瞧在唐焰刀眼里。
以她的年紀,能有這樣的造詣算是極難得的。如果她不是這么不可理喻的話,他必然會很樂于稱贊她。
可惜,她嘴上不干不凈地毀謗他的名聲,他沒派人轟她出門已是大加容讓,再要他開口稱贊她,就算太陽打從西邊出來也下可能!
“我再說最后一次,你丟了什么東西,有什么證據說是我偷的?”
“反正你就是死不承認,對嗎?”她氣得身子發顫,握緊了拳頭。
這個無賴的男人吃定她不敢說出他偷了什么嗎?
如果他以為她會因為難為情,就縱容他逍遙法外,那是不可能的事!
“根本是你無憑無據,捏造謊言!彼浜咭宦暎策^頭,雙手抱胸,不屑地斜眼瞄她。
她漲紅了臉,指著他的鼻子大喝:“你要我說是不是?好,那我就當著所有人的面拆穿你的惡行!”
“你說呀!”他毫下客氣地吼回去。
百里冰的雙眼緩緩掃過躲在遠處旁聽的奴仆們,然后用力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羞窘,勇敢地直視著他。
“淫賊,把肚兜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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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頓時陷入詭異的沉默,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可以聽得見。
唐焰刀和百里冰大眼瞪小眼,互不相讓,兩人的表情都好像巴不得沖上前去把對方掐死。
好半響后,他做了個深呼吸,臉色鐵青地問:“你是說,我偷了你的肚兜?”
他說得很慢很慢,握緊了拳頭,竭力抑制胸中洶涌澎湃的怒氣,伯自己真的會忍不住一掌打扁她。
“死淫賊,別想我會說第二次!”她咬牙切齒地瞪著他。
卑鄙小人,她說一次已經夠丟臉了,他居然想假裝沒聽清楚!
“媽的!”他終于按捺不住滿腹的火氣,一拳捶在臺階的扶手上,暴跳如雷地大吼:“我沒偷你的什么鬼肚兜!聽見了沒?我沒有偷,也不可能偷,絕、對、下、可、能!”
“你這個敢作不敢當的孬種!”她一點也沒將他的怒氣放在眼里,斥罵完還刻意呸呸兩聲表示她的輕蔑。
“我孬種?明明是你無故誣賴我!”他一把揪起她的衣襟,目露兇光,頸邊浮現青筋。
只差一點點,他就要喪失理智,喀啦一聲扭斷她的脖于。
就算他一副要吃人的模樣,百里冰依然故我。
“我誣賴你?那好呀,你讓我搜你家,我一定把東西找出來。就怕你做賊心虛,不敢讓我搜!彼案呦掳,用白眼看他。
“如果你搜不出來呢?”他加重手上的力道,幾乎要把她纖細的身子給提了起來。
“如果沒有,我的名字就倒著寫!”
“哼,你只會說這句嗎?假如你叫‘豬豬豬’,倒著寫也還是‘豬豬豬’我豈不大大吃虧!”他松開她的衣襟,濃眉高揚,低頭睥睨她。
“你!”她氣得七竅生煙,但終于強行忍住,賭咒道:“好,如果找不到東西,我就任由你處置,要殺要剮都隨你!”
“就這么說定了。”
“等等,如果我找到了呢?”
“那我一樣任由你處置。”他雙手抱胸,自信地昂首。
哼,有偷沒偷,他自己難道不清楚嗎?她輸定了!
他嘿嘿冷笑,開始盤算要如何宰割這個下知天高地厚,隨意誣陷他的潑辣女。
“好,二曰為定,下守信用的就是龜兒子!”她以同樣自信的態度回答。
除了他,別人絕對沒有機會偷走她的肚兜,他輸定了!
聽她拐著彎在罵人,他立刻反唇相稽:“對,不守信用的是龜女兒!”
“龜兒子!”
“龜女兒!”
兩人同時冷哼,不甘示弱地瞪著對方。
眼看他們又陷入僵局,一個極細微的聲音突然插入。
“那個……”
他們一起瞪向聲音的來源,齊聲吼道:“吵什么吵,沒看到有人在吵架嗎?”
“小的只是想問……”遠處說話的仆人害怕地縮在人群中,從手上的木盆里拎起一塊布,“是不是這個……”
“啊——我的肚兜!”
百里冰尖叫一聲,猛地沖向那仆人,唐焰刀卻愣在當場,雙眼睜得比銅鈴還大,直瞪著仆人手中的那塊“布”。
一把搶過那塊薄薄的水藍邑肚兜,百里冰揪住那仆人的衣服,厲聲問:“說,你在哪找到的?”
“在……”他吞了口口水,手指顫抖著,慢慢指向唐焰刀,“就在二少……房里……”
他的證詞猶如青天霹靂,劈得唐焰刀眼前一黑。
肚兜……在他房里?
不,這怎么可能!
他沒有偷,絕對沒有!
可是,東西怎么會出現在他房間?
“啪!”
百思不得其解時,一個熱辣辣的耳光打在他臉上,既清脆又響亮。
面頰傳來的刺痛讓唐焰刀猛然回神,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人。
她居然打他耳光引
這輩子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冒犯他!
最初的愕然后,他由驚轉怒,眼中燃燒著熊熊火焰,一臉陰沉地瞪著她。
“你竟然敢打我耳光!”
百里冰早已氣得渾身發顫,什么都豁出去了,決心討回公道。
“哼,打你耳光又怎樣?”她忍著羞恥,拎高手中的肚兜在他眼前晃了兩下,咬牙道:“淫賊,現在證據確鑿,你再狡辯呀!”
他撇過頭,皺眉低吼:“我根本不知道東西為什么會在我這里!”
見到那塊薄薄的布,他原本高漲的氣勢陡然削弱許多,古銅色的臉龐摻人一絲潮紅,不知是尷尬還是生氣。
“不知道?騙誰呀!”她挑高眉毛,嘲諷道:“哼,湖邊那次你說是巧合,這次你難道要說你不小心‘穿錯’了嗎?”
“我……”
“我什么我?反正事實就是你偷看我洗澡,而且還偷走我的肚兜!”她吊起下巴,指著他的鼻子,輕蔑地哼道:“按照我們的約定,何必項任找毫置,現在我要你跪下叫我三聲姑奶奶,然后讓我打三個耳光,再向我磕頭道歉,做不到的話,你就是龜兒子!”
“你!”他瞪大了雙眼,氣得差點要吐血。
“你做不到是不是?好呀,那我也不逼你,早知道你是個沒種的龜兒子!”她鄙夷地噘起小嘴。
唐焰刀強忍殺人的沖動,一把抓過先前作證肚兜出自他房中的那個仆人,惡狠狠地問:“我問你,為什么那個東西會在我房里?是不是你跟這個臭丫頭串通奸來陷害我?”
他問完,重重地從鼻孔哼了一聲,橫眉豎目地瞪著那仆人。
“二少,冤……冤枉呀!小的根本……根本不認識那個姑娘。
那仆人嚇得臉色發白,雙褪發軟,如果不是唐焰刀抓住了他的手臂,他早已坐倒在地了。
瞧不過唐焰刀推卸責任又恐嚇下人的模樣,百里冰揚聲叱喝:“淫賊,你敢做下敢當,還想推給別人!”
“你閉嘴!”唐焰刀橫了她一眼,不再理會她,繼續質問那仆人,“說!如果你沒和她串通,我的房間怎么冒出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東西?”
“小的真的不知道呀!”那仆人哭喪著臉,眼淚險些便要流下,“小的是……是在收拾二少您換下的衣服時看……看見的……那肚兜就壓在……壓在您的上衣底下……真的,小的絕下敢騙您!”
聽到這番說辭,唐焰刀猛然想起之前在湖邊的情形,登時恍然大晤。
她在湖邊洗澡,可是他卻沒見到岸邊有她的衣衫;他明明沒拿她的肚兜,可是肚兜卻在他衣服底下找到。
事情再簡單不過了,他在湖邊將上衣隨手一拋,竟然蓋在了她的衣服上;當他要離開時,看也下看就用腳勾起了上衣,卻不小心連她的肚兜也一起勾了起來。后來他沒再穿上臟衣服,隨手將上衣丟在地上,然后就去洗澡,以至于競沒發現那件肚兜的存在!
一連串的偶然造成了這個讓他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誤會,然而說到底,一切都是他的粗心所引起。
見唐焰刀突然呆住,百里冰皺起雙層,不悅地吼道:“喂,你不要以為不說話就可以了事!”
他松開那仆人,轉身面對她,神色不像先前那般狠戾。
“丫頭,我可以向你道歉,但是要我磕頭或者其他的,我做不到。而且我必須告訴你,我確實是不小心的,信不信隨便你!奔热皇撬硖,他也只好認了,但他沒做過的事,他是不會認罪的。
雖然想過將事情的原委告訴她,但這個牙尖嘴利的小姑娘肯定聽不進去,而且勢必還會冒出更多難聽的話,他又何必自取其辱。
“你想當龜兒子!”她漲紅了臉,氣鼓鼓地瞪著他。
到了這種地步了,這淫賊還死不承認,天底下竟然有這么厚臉皮的人!
知道她心中必然忿忿不平,他不想跟個小姑娘計較,當下也不動怒,平靜地說道:“除了你剛剛開的條件,其他的賠償我都可以依你,就算你要金山銀山,我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誰希罕你的臭錢!”她杏眼圓睜,氣得直跺腳。
“那你要什么?”
“我要你的命!”她吼著,手中瞬間多了兩排飛刀,“既然你說什么都可以,那我就要你站著讓我射完這些飛刀,不許閃也不許避。射完了,我們就不再有任何瓜葛,你也不必道歉了!”
“好!彼芨纱嗟卮饝。
不等他吩咐,所有仆從立刻閃得遠遠的,免得遭到池魚之殃。
“淫賊,接招!”
她嬌叱一聲,手中飛刀連環射出,把把都射向他的下腹。
只見他不以為意地微微一笑,雙手快捷地在身前移動,輕輕松松就將飛刀一—接下,
嘿,她只說不許閃、不許避,可沒說不能接;
“還沒完呢!”
銀光閃動,分襲他的頭、胸、腹,三柄飛刀同發齊至,要叫他接了兩把就避不開第三把,緊接著又朝他的咽喉補了一把。
飛刀已全部出手,她得意地等著他見血或跪地求饒,卻見他不慌不忙地射出先前接在手上的飛刀。
鏗鏗幾聲,她射出的飛刀紛紛墜地,而他射出的飛刀卻尚有余力,飛快地從她身邊劃過。
她愣了一下,小臉瞬間慘白,纖細的身子顫抖了兩下,但隨即又恢復了血色,抬頭挺胸,傲然地望著他。
“今天算你運氣,我們就這么算了,下一次再讓我瞧見你做那些骯臟事,我一定要你好看!”
說完,她又瞪了他一眼,僵著身子,慢慢走出了大門。
遙望著她漸漸遠去的身影,唐焰刀心中突然升起一種煩躁的感覺。
他什么也沒做,卻惹了一身騷,實在是背透了!
更慘的是,她雖然如他所愿地被打發走,他卻覺得自己欺負了個小姑娘,因為直到最后,他始終沒說出一句“對不起”。
越想他越心煩,越煩他就越想吼人。
這時,那最最不識相的別苑總管大著膽子,小聲地問:“二少……您剛剛吩咐備馬,馬已經準備好了,您要啟程回去了嗎?”
“回你個大頭鬼啦!”
狂吼一聲,唐焰刀推開擋路的別苑總管,轉身走進了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