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后,依凡·摩根邀請謝芷韻到公園散步。那是一個雪停之后,難得的好天氣。一輪新月懸掛在樹梢上,穿過葉縫灑下淡淡的月光,謝芷韻隱約可以看見不遠處正在親熱的情侶。她情不自禁的憶起郭亮、憶起他的唇和昨夜的那個吻……她甩甩頭,企圖抖落兩個人每一次相對時她體內莫名的騷動。是任務的壓力太大了嗎?不然,為什么最近想起他的次數似乎愈來愈多?
“晴美!币婪材︼曀膫饶,溫柔的執
起她的手, “你真美。”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已經可以確定她就是他今生所要尋找的愛人。
謝芷韻羞怯的低下頭,他對她與日俱增的情感
不但讓她毫無雀躍的感覺,反而讓她有股深重的罪惡感。
如果有一天,依凡,摩根知道她接近他純粹是為了他電腦里的機密資料,知道她對他的三百一行全只是在演戲,他會作何感想?一定恨不能將她五馬分尸、大卸八塊吧!
她同情他,心中也有著深深的罪惡感,但是,為了世界和平,為了更多人的幸福,這么做也是不得已的。
依凡,摩根用他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抬起她的下迫使她迎視他的藍眸。
女性的直覺告訴謝芷韻,他要吻她了。
其實,在這之前他不是沒有暗示過要吻她是都被她以裝傻充楞含混的帶過。
可是今晚,她卻有一股新的勇氣和沖動,她不想拒絕。
她很好奇,是不是所有男人的唇都像郭亮的唇一樣的溫暖、帶電?而且是不是所有男人的吻都會像郭亮的吻一樣令她銷魂、忘我?
所以,她為什么要逃避呢?她早該讓依凡·摩根或任何其他的男人吻她,那么,或許能證明郭亮的吻根本就不算什么,他給她的感覺,是任何男人都可以帶給她的;或許,只要嘗試過其他的男人的吻,就可以打破郭亮對她所下的魔咒,抹去他留在她唇上的滋味。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夜晚清沁的空氣,任由依凡·摩根撥弄她的發根到耳后,感覺到他置于她肩上的掌溫和他愈來愈靠近的臉龐。
郭亮的身高究竟有多高呢?
或許是因為身為特務,在體能方面的特殊訓練,使得他的身材比起一般的男性更加的健碩勻稱。所以雖是東方人,但是當他和有著西方魁梧血統的依凡·摩根站在一起,他的架式和英挺卻有過之而無不及。
從依凡摩根身上所散發出濃郁的古龍水味道,更讓她聯想起郭亮身上清新干凈的青草香。每次只要一靠近他,她總會忍不住好奇,不慚的臆測他所使用的香皂品牌,想像他的發上、身上布滿泡沫的模樣,這是她以往不曾對其他男人有過的遐想。
郭亮的頭發濃密且烏黑,襯托著他的瀟灑和不羈;他的唇,桀駑剛毅中帶著性感;還有那對他刻意掩藏在玩世不恭的表情之下,深邃、黝黑、有神、似獵豹般能在黑暗中發亮的眼眸。
他的手指修長而溫暖,他的笑容如三月的陽光。霸道的時候宛如天地間的主宰,輕松的時候又像是個無邪的太孩子;他的存在總讓她出錯、不安,沒有他的陪伴卻又讓她覺得空洞心慌,索然無郭亮——一個能讓她自律神經失常的男人。
想到這里,她不自主的努起嘴。
“怎么了?”他的臉有那么好笑嗎?謝芷韻猛然回過神,天啊!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在接吻前傻笑,她未免太殺風景了。
“對不起!彼龔娖茸约和浌,重新專心一意的閉上眼。
“沒關系!币婪病つΩw貼的笑了笑,:再一次向她靠近。
終于,他冰涼的唇突破空氣的重圍觸及她的,他的唇在她的唇上輕柔的游走、探索。
沒有郭亮吻她時的炫自燦爛火花;也沒有郭亮吻她時醉人心神的陶然;更沒右郭亮吻她時似天崩地裂的感覺……
她的思想非但沒有一片空白,反而充塞著不耐。這個吻才開始,她已經在等待它的結束。
在依凡·摩根撒下密密唇印的同時,謝芷韻悄悄的半睜開眼睛望著他的臉。
她注視著他高聳的額頭,微微顫動的眼皮…...她是那么冷眼旁觀這一切,仿佛這個吻與她毫無干系。她甚至可以理智的為它打分數,在腦中搜尋一個恰當的形容詞,有了——一杯廉價、淡而無味的咖啡。
當他的舌頭欲侵入她的口中,謝芷韻再也忍不住的椎開他。
“我做錯什么了嗎?”正深深陶醉其中的依凡摩根張開藍眼,一頭霧水的看著她。
“不,你沒有錯,是我,我……有點冷!彼e起手放在唇上,不著痕跡的拭去依凡·摩根留在上面的濕潤。
“是嗎?”他連忙脫下他的大衣披在她身上。
“對不起,我太疏忽了!彼溉坏恼f,并舉起她的手置于掌中輕輕的呵氣。
“現在溫暖些了嗎?”
謝芷韻假裝要扶著肩上的衣服,不露痕跡地抽回手,“好多了。”
依凡·摩根再次靠近她,雙手從背后搭上她的肩膀。
謝芷韻向前跨了一個大步擺脫他的擁抱。
“依凡,我不放心我哥哥,我想回飯店了!
為了避免依凡,摩根再吻她,她順口編了個理由。
“秀征兄那么大的人,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呢?莫非他遇到什么麻煩?”依凡·摩根完全不疑有他。
“呃……是這樣的——”她囁嚅的解釋, “其實,我們之所以會來東京度假的真正原因,就是因為我哥哥他……他失戀了。”
“哦?怎么一點也看不出來呢。”難怪他對他的態度時好時壞,這下子他總算完全了解。
也真是難為他,自己失戀了還要幫別人制造機會,他實在是個難得的好哥哥!
“當然了!”謝芷韻盡可能的保持鎮定。
“我們日本男人最好面子,哥哥又是被拋棄的一方,所以他當然希望愈少人知道愈好。”她背對他吐了吐舌繼續道:
“其實,他的心里是很痛苦的。尤其這些日子我經常和你在一起,對他的刺激就更大了。”都是為了任務,相信就算郭亮知道這件事也不會怪她的。
“原來是這樣。”依凡摩根暗自有了決定。
“你們真是兄妹情深,晴美,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盡力幫他忘掉傷痛的!
他毫不懷疑的態度讓謝芷韻松了一口氣。
“我們趕快回去吧,免得冷落了秀征兄,失戀的人最忌獨處,稍一寂寞很容易就會胡思亂想,你還是回去多陪陪他!币婪材Ωw貼的說。
謝芷韻滿是感激的望著他, “依凡,你對我實在太好了。”
回到飯店,依凡摩根送謝芷韻回到郭亮的房間。
他按下門鈴,在等待房門打開的時候,驀地彎下身,蜻蜓點水的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
謝芷韻還來不及反應,郭亮已經出現在他們的面前。當他們四日交接,她立刻羞燙著臉,驚慌窘迫的低下頭,不敢直視他的眼。.
“秀征兄,我送睛美回來!币婪材Ω荒槒娜菪腋5哪。
郭亮瞥了眼謝芷韻肩上的大衣和她布滿紅霞的雙頰,眼睛倏地閃過一抹銳利的光芒。
“我看見了!彼徽Z雙關的回答。
“那么,晴美,我先回房了。你陪陪秀征兄,但是記得,別太晚休息喔!”依凡摩根轉而對她叮嚀。
謝芷韻輕輕頷首,并且拿下她肩上的大衣交還給他。她側著身假裝是在目送依凡摩根離去,其實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郭亮。
不知道為什么,方才郭亮看她的神情,竟讓她有種背叛他的感覺,那讓她全身發軟、手足無措;讓她即使背對他也能清楚的感受到他如利刃般的目光。
不能生氣,絕不能生氣,郭亮拼命壓抑著心里熊熊火焰。
他和謝芷韻好不容易才和平相處了幾天,況且他才在她面前信誓旦旦的保證會全力支持她的美人計,假使他現在因為控制不住無名的火氣而暴跳如雷,那豈不是目打嘴巴?
“你是要我去幫你把他叫回來呢?還是要進來?”好半晌,郭亮的聲音冷冷的響起,他忍住了火氣卻忍不住寒意。
他話中諷刺的意味刺激了謝芷韻。
怕什么?剛才依凡摩根只不過是給她個晚安吻,她又沒有主動回應他,干嘛要愧疚得好像她有多對不起郭亮似的。更何況,他們一個姓郭,一個姓謝,他既非她的丈夫也不是她的男朋友,就算她真的和別的男人接吻被他撞見,又與他何干?
她鼓起嘴昂高下巴,轉身進了郭亮的房間。
謝芷韻悠哉的在沙發上坐下,并用手指不停的在另一手掌心畫圈,她的心跳隨著郭亮的沉默而加快。
然而,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無聲的經過,謝芷韻覺得自己就快要因為等待而窒息,她再也忍不住的抬起頭尋找他的身影。
只見郭亮佇立在落地窗前,表情凝重的瞪視著窗外,輕松的衣著掩不住布料下緊繃的肌肉跳動。
從玻璃的反射,謝芷韻看到他的雙唇緊閉、拳頭微握,好像在極力克制著自己似的。
她望了眼化妝臺的鏡子:才是昨天,他還親密的教她接吻。怎么不到二十四小時,他就完全變了個人,變得好陌生、好遙遠,她完全不知道他在俱什么,不懂他的態度為什么會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更不懂他們之間的氣氛為什么會突然變得如此詭異?
謝芷韻清了清喉嚨打破沉默:天晚上先在飯店用完了晚餐,然后示友好,于是報告起晚上的經過。
“我……我們今……”她主動表
郭亮突然旋過身子。 “如果沒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想今晚就不再討論你們約會的細節了!彼岷恼Z調連飯店里的暖氣都無法溫暖。
瞧她一坐下就迫不及待要詳述兩人約會細節,不用聽,想必內容一定很精采吧!連在他的房門口都毫不避諱的接吻,說他們只是吃飯、散步、談心……那種鬼話誰會相信?
沒想到他們進展得如此迅速。昨天謝芷韻才表示對依凡·摩根頗有好感,今天立刻就已經奉上朱唇。
接下來呢?他們之間還會發生什么事?
謝芷韻曾說為了任務,她會不計犧牲。她所謂的犧牲是要到什么程度,也包括她的身體嗎?看她剛才的表情,或者她并不覺得是在犧牲,還是她根本已經被依凡摩根迷亂了。
難怪她昨天會在他吻了她之后咬他,原來她心目中真正理想的練習對象不是他,而是依凡·摩根。
頓時,他的心莫名的起了一陣難受的翻攪。
天殺的!為什么他會狂怒的想要將依凡摩根碎尸萬段呢?不論謝芷韻是太過人戲也好,假戲真作也罷,他們郎有情妹有意,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他這個局外人瞎抓狂什么呢?
郭亮連看也沒看她一眼,厭惡的表情令謝芷韻的心緊緊揪了起來。
“依凡摩根說,明天請我們吃晚飯!彼俅握以掝},希望活絡兩人之間凍結的氣氛。
“哦。”他緊閉著雙唇,唯恐自己一開口不知會說出什么驚人之語。
“那……沒事的話,我回我的房間了!
郭亮仍舊不發一語。
謝芷韻注視著他,他一副一句話也懶得跟她說的樣子,好像巴不得她快點消失在他眼前,她失望的僵硬著身子站起來,準備離去。
經過他的面前,她陡地停了下來。 “小諸葛,我……”郭亮一如北海道積了雪的表情令她戛然停止。
她是想解釋不久前門外那一幕,可是,該解釋什么?又從何解釋?難道要她說他看到的那一幕純屬意外,依凡摩根并沒有經過她的同意;還是說她壓根兒對依凡摩根的吻一點感覺也沒有?不,不該說一點感覺也沒有,而是感覺差透了。
或者,她應該對他坦白,她想念他的吻。那未免太荒謬了!
也許郭亮只是討厭她,不想跟她單獨相處;也許,她的謊言靈驗了,他和女友分手失戀了,所以才會擺出這張臉孑L。
“還有事嗎?”郭亮撇開臉不耐煩的問。
他盡可能不讓她的美麗落人自己的視線。
此刻他全身的欲望全集中在一個念頭上;那就是不顧一切的吻住她,用最狂烈、最徹底的吻懲罰她讓別的男人擁有她。他瘋狂的想擦去依凡摩根留在她唇上的氣息,哪怕他停留在她唇上的時間只有一秒,部足夠讓他因嫉妒的啃蝕而死去。
“沒事!敝x芷韻苦澀的啟齒,然后快速轉身離去。
“該死!”在她消失后,郭亮一個人在房內放聲的咆哮。
去他的任務、去他的美人計,這個世界上的計謀這么多,為什么足智多謀的他偏偏會遇上最要命的一個?
他不明白,這一切究竟跟他有什么關系呢?謝芷韻今晚在誰懷里?將來她會屬于誰?這跟他這個搭檔又有什么牽連呢?為何他會心痛,為何他會痛苦得快要不能呼吸呢?
窗外的雪又開始無聲無息的飄落。
是不習慣吧!不習慣日本的冷,不習慣東京的雪,不習慣謝芷韻在他心里掀起的陌生感覺。只要趕緊達咸任務,遠離日本、遠離東京、遠離謝芷韻,一切也許就會恢復正常了。
也許……
郭亮和謝芷韻之間古怪的氣氛持續發燒到隔天的餐桌上。
兩人刻意的保持距離,鮮少交談。幾次不經意的眼神交會,彼此也努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在最短的時間用最快的速度挪開焦點。
依凡·摩根表明欲替郭亮介紹女朋友,而郭亮非但沒有拒絕反而表現出十分感興趣,謝芷韻雖然有些意外,或許是有點生氣,臉上卻依然裝作毫不在意。
可不是,像他這般風流的男人,送上門的艷福豈有拒絕的道理。從他不惜睜眼說瞎話來討好河合杏子,就足以證明他絕非善類。更別提從出了餐廳到公園,他一路殷切的隨侍在她左右,不斷溫柔低語的對著她賣笑的癡呆相,簡直像極了正在發情求偶的野獸。一副恨不得立刻撲上去的饑渴全寫在臉上,就只差口水沒有流下來。不過,依她看,大概就快了。
望著他們并肩走在一起的背影,謝芷韻心里越想越嘔。
搞什么嘛!昨天晚上莫名其妙的擺了張死人臉,怪模怪腔的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對不起他,攪得她心里亂糟糟的,整夜靜不下、睡不寧。沒想到今天一看到美女,他馬上換了張嘴臉,若無其事的追起女人來了。
“標準的有異性沒人性,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她咬牙低咒了幾句,順手忿忿的扯片路旁的樹葉,沒想到一時用力過猛,連帶的將樹枝拉下打到她身旁高碩的人影。
“啊!”依凡摩根摸著頭低叫
“對不起、對不起!”謝芷韻從氣憤中回過神來,吐了吐舌頭疊聲的道歉。 “打到哪兒了?有沒有受傷?”
依凡·摩根用兩手扶著頭,盯著她,口氣認真地問: “我的頭還在吧?”
聽出他的幽默,謝芷韻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還好你笑了,我這——下總算是沒有白挨。”
依凡摩根滿含溫柔的看著她, “心情好點了嗎?”
他的話令謝芷韻有些難為情。 “我什么時候告訴你我心情不好?”她別過頭盯著樹干矢口否認。
“你的嘴巴沒有說,但是你的表情卻告訴了我!
“我不知道你還學過讀心術!边B敵人都看出她的心情不好,該死的郭亮卻連一個關心的眼神也沒有。
“讀心術我是沒學過,但是對于我所關心的我卻有種特別的透視能力。”他款款深情的表
透視能力?他是在暗示她什么嗎?謝芷韻全身緊繃,嚴陣以待。
“是嗎?那你倒說說看,我為什么心情不好?”她是哪條神經不對還是昏了頭,光顯著氣郭亮,居然完全忘了她正在執行任務,將私人的情緒一再地帶進任務里,要是不小心誤了事,她要如何向上級交代?但愿依凡·摩根沒有起疑心才好。
“假如我沒猜錯,八成是跟我介紹女朋友給你哥哥有關?”依凡摩根胸有成竹的說。
完了完了!他當然不可能真的會讀心術,一定是她表現得太過明顯。
“誰……誰說的?”謝芷韻慌亂的將掌心的葉片剝成兩半,
“你介紹女朋友給他,我……我有什么好生氣的?”怪她不分輕重的胡亂生氣,大敵當前還這么任性大意,要是被識破了,她和郭亮很可能連命都保不住。
“真的?對于我沒有事先告訴你就擅作主張,你一點也不介意?”他還以為她的沉默是在抗議他不夠尊重她,怪他沒有事先跟她商量,所以他心理還頗為自責呢。
情節急遽驟彎,敢情依凡摩根是以為她在生氣他的自作主張。謝芷韻在心里大大的吁了口氣。
“當然不介意,我只是有點擔心。”
“擔心?擔心什么?”他不解地問。
“擔心杏子她不知道是不是認真的!苯獬瘓螅哪X筋立刻恢復正常運轉。 “你知道的,我哥哥剛失戀,我怕地禁不起再一次的打擊!
“原來如此!币婪病つΩα诵。 “你放心好了,如果不是上上之選,我怎么可能會介紹給我未來的大舅子呢?”
他的話中話教謝芷韻心虛的低下頭。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
“晴美!币婪材Ωp手搭上她的肩,輕柔的扳過她的身子, “我……”
“依凡!”一道柔柔的女性聲音打斷廠依凡摩根。 “你們沒事吧?怎么不走了呢?”河合杏子笑容可掬的來到他們身旁。
“沒事。”
依凡摩根不舍的收回放在謝芷韻肩上的手。
河合杏子的出現讓不知所措的謝芷韻免于一場尷尬,她悄悄舒了口氣,一抬眼卻與郭亮的目光撞個正著。
她倉皇的別開臉,才發現河合杏子的身上多了件郭亮的外套,霎時,她的情緒由愁轉怒,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氣憤攫住了她。她的纖手順勢親昵的挽住依凡·摩根的手臂,故作嬌柔地道:
“我們馬上就走!”她不屑的瞪了郭亮一眼,拉著一頭茫然心里卻樂壞了的依凡·摩根先行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