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兩個人都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情況之下,直直地走向盛中天砰的一聲,就往盛中天的臉打了過去。
楚心云看得驚聲尖叫。
盛中天站得直直的,承受了這一拳。
他看起來很冷靜,也沒有因為盛中鳴野蠻的舉動而動氣。
反而是盛中鳴,一臉橫眉豎眼的,這是楚心云從來沒有看過的盛中鳴。
在他們交往的一個月里,盛中鳴讓她看到的那一面,永遠都是溫文儒雅,幽默風趣,很會討女孩子開心的那一面。
雖然整件事情是很夸張沒有錯,楚心云自己也深深地受到驚嚇可是……盛中鳴有必要為了一場誤會氣成這樣嗎?
"你載走我的女人,這是什么意思?!你給我說清楚!"盛中鳴仿佛準備把多年來累積的妒忌和憤怒,都在這一次宣泄出來。
"盛中天,我和你到底有什么仇?你蠶食并吞了整個洪堂,拿走了大部分的權利,你還讓媽為了你而死,你現在又想要奪走我的什么?"說完,他又要再給他一拳,但是這一次被盛中天的右掌給擋下來了。
盛中鳴提起了他最不愿意回想的母親之死,他感覺體內的自制力,即將失控。
他回想起當年,母親是為了把他從一場斗毆里面救出來,才被人不小心給砍死的。
這件事情一直是盛中天內心最不愿意提起的。
"媽不是我害死的。"盛中天面無表情地說:"我也不是故意載走她的。這一切都是誤會,你不要放大來處理好嗎?"看到盛中天那么冷靜,相較于自己的沉不住氣,盛中鳴更覺得惱羞成怒。
他整個人都撲到盛中天身上,準備要跟他決一死戰。
"你最好搞清楚,什么東西是你的,什么東西是我的。不要以為我們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你就可以順手拿走所有我的東西!你這個小人!"
"我沒有拿走你的東西!而且,這個女孩是個人,不是個東西!"盛中天氣憤地反駁。
兩個人一路打翻了桌子,打翻了椅子,打翻了桌上的餐碟鍋碗,聲音越來越大。
就算楚心云在一旁已經喊到聲嘶力竭,仿佛也沒有人聽見她。
他們兄弟的仇恨竟結得那么深,這是楚心云沒有辦法想像的。
"住手!盛中鳴!不要再打了!"楚心云上前,試圖要去拉開他。
"他是你的弟弟!你怎么可以下手這么重?!''盛中鳴聽到這句話,心里更是火大。
難道她在維護盛中天嗎?于是盛中鳴一個激動,就把手一甩,把楚心云遠遠地甩到了墻邊去。
盛中天眼看楚心云被這樣暴力對待。兩只眼睛瞪得大大的。
他不能接受。于是他終于下意識地還手了。
"哥!你怎么可以這樣?!"十幾年來,這是盛中天第一次對盛中鳴動手。
過去十幾年,不管盛中鳴再怎么找他碴、再怎么野蠻無理,盛中天都隨他,無所謂。
可是當他一看見他對楚心云下這么重的手,根本就沒有辦法忍受。
"你打我?"盛中鳴挨了這一拳,臉上閃過一絲驚訝。因為他真的沒有想到,盛中天居然會對他還手。
盛中鳴摸摸臉上的痛處,沉著聲音對盛中天說:"你還說……你們只是誤會?你還說……你們沒有什么?"
"是你太過分了。就算她是你的女朋友,你也不可以這么野蠻不講道理!"盛中天發飆了。
兄弟繼續扭打成一團。
楚心云被撞趺在地上,不肯認輸,還要爬起來,而且本能地想拉出盛中天,反而不是盛中鳴。
因為她沒有辦法想像,平日表現得如此紳士的盛中鳴,卻因這場誤會,意外露出了這么蠻橫的本性。
這個時候,顧嫂被驚動了。她劈里啪啦地踩著拖鞋奔下樓來,看到這一幕,臉色大變。
這兩個兄弟也不過就相安了一年,怎么這會兒又為了一個女人打成這樣?莫非真是前世仇人嗎?
顧嫂街上前去,左右開攻地各賞了兩人一個巴掌。
"你們在你媽的堂前打成這樣,是準備讓她死不瞑目嗎……"這一下,才制止了這兩個斗得正激烈的盛氣少年。
全臺灣只有一個人可以這樣對待這對黑幫老大。對這兩個人左打右劈。那個人就是顧嫂。
顧嫂瞪著正喘吁吁的盛中鳴,"你能不能學會先搞清楚狀況再說?今天的事情我全都看在眼里,就是一場誤會而已。"然而這些話,并沒有辦法說服盛中鳴,但是他也和盛中天一樣,視顧嫂如母,所以他只是眼爆血絲地瞅著盛中天不放。
楚心云這個時候,趕緊上前擋在兩個人的中間,試圖說服盛中鳴離開。
因為她看見了不還手的盛中天,傷痕累累的盛中天,眼眶已經泛紅。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她必須……
"是我的錯。"楚心云揚起臉來沖著盛中鳴說:"他長得和你一模一樣,又那么巧地準時出現在我的校門口,我認錯人了,所以坐上了他的車,叫他帶我去吃飯。他什么也沒有做,我們什么也沒有做,我們在這里吃飯,顧嫂也在。這是誤會,因為這個誤會我認識了你的家人,這樣不好嗎?你為什么要生氣?"盛中鳴的氣這個時候還沒有消,滿肚子大男人的怨火,看見這個小妮子居然膽敢這樣"仗義執言",更是怒不可遏。
不過,他并沒有當場發飆。
"我們走。"他拖起了楚心云的手,往門外走去。
任憑楚心云叫喊著"手好痛,放開我",他仍不肯放手。
"你想做什么?!"盛中天推開了攙著他的顧嫂,往前跨了一步。
聞言,盛中鳴停了一下腳步,側臉看了盛中天一眼,冷漠地回答他:"這是我們的家務事,你'還要'參與嗎?"說完,他就拉著楚心云離開了。
而愣著的盛中天,這才大夢初醒。
他想著,是啊,她是……盛中鳴的女人。
可是,他這樣拖著她離開,她會不會受到傷害?盛中鳴的性格他是很了解的,萬一……
這時候,顧嫂憂心忡忡地把他給拉了回來,摸摸他的傷口,心疼不已。
"你不要再追去了,你沒有立場。讓顧嫂先幫你擦藥。哎……怎么兄弟會搞成這樣,你們兩個,說穿了都對不起你媽啦!"盛中天聽見了顧嫂提起他的母親,一顆心沉了下來。
他的母親臨終前一再交代,要他和哥哥和好,事事都應該要多讓他點,因為他們畢竟是兄弟,他的母親不忍心看見兄弟相殘的事情發生。
而盛中天知道,他此時此刻如果追了上去,兄弟兩人肯定免不了要有一陣更激烈的沖突,甚至演變到不可收拾的局面。
可是,他就可以眼睜睜地看著盛中鳴傷害楚心云嗎?他明明知道,也明明看見了,他還能這樣坐視不管嗎?
盡管顧嫂在他的耳邊不斷地叨叨念念,可是他看起來是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
他一臉冷,一派冷靜,因為,此刻的他必須痛下決定。
"所以啊…我說……"顧嫂還一邊念著。
而此刻盛中天的腦海里,出現了楚心云求饒的畫面,他一個激動,站了起來,嚇了顧嫂一大跳。
"你怎么了?"他必須保護她,不為什么,因為這就是他必須做的事情。
"我要去救她。"盛中天丟下一句話,然后撇下顧嫂,直直向大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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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要帶我去哪里呀?!"楚心云七手八腳地想甩開盛中鳴孔武有力的手臂,可是沒有想到,她越是用力,盛中鳴就越是氣急敗壞地捏得更緊。
"我真的很痛……拜托你……放……手……"
"我不容許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盛中鳴說:"我生平最恨的事情就是,有人搞錯我們兄弟兩個人,把我的東西搞成是他的。"
"什么什么東西呀…我是個人耶,我不是你的,而且…"楚心云叫著:"你們兩個長得那么像,你又沒有對我提起過他,怎么可能不認錯……你到底吃錯了什么藥?你平常不是這個樣子的。"
"那你平常可能看錯了,小姐,我本來就是這個樣子。" "這只是一件小事情,你為什么一定要鬧得那么大……"
"我不認為是小事情。"盛中鳴說著,把楚心云打橫著丟進車廂里面,然后很快地走向駕駛座,發動車子,瞬間加速。
被丟進車廂的楚心云,一雙被捏到瘀青紅腫的玉手,也總算被解放了,她疼得冷汗直流。
車子的油門一口氣被踩到了底,接著車速以時速一百一的速度飆行在仰德大道上,一路飄進了臺北市街頭。
楚心云始終在車廂里面倒來倒去。她的身體實在太輕了,輕得禁不起這樣高速下的沖擊。
短短十五分鐘的時間,她完全沒有一秒鐘可以喘口氣,幾乎要跌暈了過去。
他真的是她的男朋友盛中鳴嗎?他真的是那個一直很有紳士風范的盛中鳴嗎?
楚心云開始害怕緊張了起來。
十五分鐘之后,車子總算停住了。
楚心云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氣,雖然,眼前直冒金星。
車子停進了-個車庫,鐵卷門慢慢地被往下放。
楚心云那口氣并沒有松太久,因為,她很快地就被盛中鳴從車子里面拉出來。
"出來!"盛中鳴邊拉住她的手邊命令道。
這一次,楚心云緊緊巴著車子不肯走了,她說什么也不肯放開抓住車子的手,因為她知道自己已經步步逼近更危險的境地。
而盛中鳴可沒有很好的耐心對她好說歹說,因為他早已經失去理智了。
再一次有人搞錯他們兄弟,而且那人又是他的女人,他怎么也不可能回復理智冷靜。
現在的他,只想要宣泄他的憤恨。
只要是屬于他的東西,盛中天就別想奪走!
他直接把楚心云的手扳開來,兩三下就把她架在肩上。
"走!" "你瘋了!盛中鳴!我要跟你分手!"
"哈!"盛中鳴聽到這句話,竟然邪惡地笑了開來。"你以為你還能決定?"盛中鳴此刻心里想著的,是全面性地占有她,好讓盛中天沒有一絲一毫的機會,可以從他的手中將她奪去。
他不再溫文儒雅,也不想再維持紳士風范,楚心云誤認了他們兄弟兩個人,就如同踩到了地雷,無論如何,都將成為祭品。
"這里到底是哪里?!"楚心云啞著聲音哀號著。
"我敢說你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個地方,而且……"盛中鳴露出陰陰的笑容對她說:"你也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我的。"
"什么……"楚心云的瞳孔瞬間放大,她越來越驚愕,越來越膽顫。
盛中鳴走上一個階梯,階梯盡頭是一個門,而門進去是一個房間……
他一腳踢開了門,三步兩步直達床的邊緣,接著就手腳俐落地,將楚心云往床上一扔。
"好痛!"這一摔,摔得楚心云差點楓出眼淚來。
她撲倒在圓床上,縮成一團。她聽見了輕慢的音樂,從床頭柜里面流泄出來,和目前的暴力場景形成諷刺的對比。
她終于領悟,這里是汽車旅館。
盛中鳴定神看著她,眼神深沉。
終于,他對她丟出一句話——"把衣服脫掉。"聽到這句話,楚心云全身都僵住,她以為她自己聽錯了。她背對著他,不敢回頭看已經變成惡魔的盛中鳴。
"把衣服脫掉。"盛中鳴又說了一次。他這一次的語氣不再兇狠,反而變得低沉陰森。
楚心云這下總算聽明白了,原來,盛中鳴想要對她霸王硬上弓。
他……他想在她失去自由的情況下占有她。
她哪里還肯坐以待斃?她立刻從床上跳起來,眼光抓住門口的方向,直接就想往前沖。
可是她立刻被擋下來了。
盛中鳴雙手環繞住她的腰際,箍得很緊。
"還是你希望我來動手?這樣比較刺激?是不是?"盛中鳴的臉上露出笑容。
他話一說完,不羅嗦,就開始動手拉扯楚心云身上的衣服,扯不起來,就直接動手撕開。
楚心云尖叫聲連連,只引得盛中鳴產生更大的快感。他在楚心云的尖叫聲中,享受著征服的快感,也享受著雄性激素直沖大腦的興奮。
"我不要!"楚心云已經忘記了自己到底說了多少次"我不要"也說不出來了。
她無力反抗,也抗議到失聲。
盛中鳴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快樂想像中,他多么快樂!他搶先盛中天一步得到她了!哈哈哈!盛中天總算輸給了弛一次,輸給了他這一次。
上衣撕開了,接著他動手去抓她的褲子。
漲紅著臉,楚心云幾乎要暈厥過去,她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掙扎抗議,"不要啊!" "你沒有選擇的權利。"盛中鳴的眼神冷淡無波。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盛中鳴突然問停下了所有的動作——楚心云終于松了一口氣,雖然她還沒有力氣爬起來,可是她清楚知道,在她身上爬來爬去的兩只手,已經走了。
那雙手,高舉到頭頂上去了。
是盛中天。他拿著一把槍,抵住了盛中鳴的后腦勺。
"哥哥,請你住手。"盛中天說了一個"請"字,為的還是尊敬他哥哥的身分。
"你這是什么意思?"盛中鳴看準盛中天不會對他輕易下手,也就不太擔心了。"我和我的女朋友要做什么事情,還由得著你來干涉?你還說你和她沒有什么?"
"這是兩回事。請你離開。"盛中天簡單地對他說,懶得和他爭辯。
這個時候,盛中鳴已經慢慢地從床上站起來,他反身抓住了盛中天的槍,卻敵不過盛中天的力道,沒有辦法把槍反轉過去對著盛中天。
此時此刻,盛中天還在讓他三分。
"哥哥,請你離開。"
"你這樣以下犯上,不但我不能接受,事情要是傳了出去,洪堂的兄弟也不能接受的。雖然你的勢力比我大,但是,請你不要忘了,在交棒之前,洪堂的主子還是我盛中鳴。你最好想清楚,弟弟。"盛中鳴氣惱得滿臉漲紅,在"自己的女人"面前糗成這樣,他是完完全全不能接受的。
"我想清楚了。"盛中天表情平靜,說:"請你離開。"他不用想清楚,因為他從來不擔心。洪堂屬于他也好,屬于盛中鳴也好,對他來說,對他郡沒有任何吸引力,也形成不了威脅。
他從來不想和盛中鳴搶洪堂,只是認真做著父親臨死前交代的事情,他一直希望能幫助盛中鳴,鞏固他在洪堂的地位,讓他擁住這一片天。
對于這股強大的黑幫勢力,盛中天并不貪圖。
但是今天,他決定順其自然了。
洪堂,該是誰的,就會是誰的。
他盛中天既沒有什么好爭,也沒有什么好讓的!
楚心云驚魂未定,一看到盛中天,隨手抓了身旁的毯子就往身上攬。
見狀,盛中鳴還想要動手去拉床上的楚心云。
楚心云的臉色慘白,怯弱無力地把手往后縮。
盛中天把槍再往前抵。"你自己走。"
"開什么玩笑?!她是我的,盛中天!你這樣是什么意思?!"盛中天看著他,很平靜地說出幾個字,讓他們兄弟從此反目的幾個字。
他對他說:"從現在開始不是了。" "你這是準備搶我的女人是嗎?!"盛中鳴故意這樣說,想要刺激盛中天的道德感。
"你要這樣說也可以。"盛中天心里雖然無奈,但是他并不打算有任何妥協和退縮。
他必須這么做。
不管這是奪嫂,還是兄弟閱墻,或是爭權奪利……不管是什么名目,盛中天都不在意也不多想。
因為這一秒鐘,他所要的,就是救這個女孩子。
代價,他沒有想過也不知道。
盛中鳴看著盛中天,"你總算把話說到臺面上來了。你就是要搶我盛中鳴的所有一切,包括女人。那今后街頭相見,你和我,不是兄弟!你也別怪我無情。"也許在潛意識里面,盛中鳴期待兄弟決裂這一天已久。他不想要再和盛中天維持表面上的兄弟之情,讓他私底下即使充滿怨恨也無能無力。
這樣別扭的十幾年,他受夠了。
話一說完,他便往門口走去。
盛中鳴離開了。
盛中天和盛中鳴兩兄弟,正式決裂。
當楚心云看見盛中鳴往門外走出去后,她的心里大松一口氣,所有的驚慌恐懼頓時崩裂。
楚心云終于放聲大哭了起來。
慘了,盛中天這輩子還沒處理過掉眼淚的女人。他該怎么辦才好?
他想轉身過去安慰她,可是她現在幾乎是一絲不掛,這樣實在太尷尬;可是,如果不去安慰她,該怎么辦?
"你……別哭了。"這是盛中天此刻唯一想得到的安慰詞。
他不怕槍林彈雨、不怕翻臉沖突,就怕女人哭泣。
聽到了有人安慰,基于小女生的本能,楚心云哭得更兇了。
"你別哭了……這不就沒事了嗎?"盛中天背對著她說:"你放心,這種事情不會再發生了,永遠都不會了。我保證。"
"從今天開始,我會保護你。"盛中天承諾。
我會保護你。聽到這句話,楚心云的哭聲戛然停止,一時之間不知所措。
這句話算告白嗎?
看見盛中天那么固執認真的背影,楚心云深深地被打動了。
這背影那么熟悉,好像不是第一次見到,好像一直都在她的心里住著。
盛中天這時沒聽到哭聲了,就繼續說下去:"你……把衣服穿上,我送你回家。嗯?"楚心云聽了,手指向門外,對盛中天說:
"那……你……也出去。"盛中天沒有第二句話,走向門外。
砰的一聲,他關上門。
楚心云愣了一下,這個手里拿著槍的男人,怎么這么聽話?聽她的話?
她回想起這一天傍晚之后所發生的事情,覺得實在太不可思議。
這筆帳要怎么從頭算起呢?
如果不是因為盛中天莫名其妙地出現在校門口,又莫名其妙地接受她的誤會,事情怎么會演變到這樣的地步?
可是話說回來,如果不是因為這件事情,她怎么會有機會看清楚盛中鳴的真面目?
他是這么地野蠻、跋扈、不講道理,雖然身為哥哥,可是他的行為和內心世界,根本就是一個不成熟的小孩子,充滿了太多負面的情緒。
相較之下,盛中天就有著天壤之別了。
盛中天冷靜沉穩,看起來反倒比較像哥哥。
盛中天的眼中,沒有盛中鳴那么多的憤怒,相反的,他的眼神頗為憂傷,這又是為了什么?
穿好衣服,深吸了一口氣,楚心云走到門口,打開門對門外的那個人說:"我好了。"她的表情看起來,至少這一刻,已經恢復平靜。
盛中天仔細端詳了一下她的臉,本來是想要確定她是否無恙,但是不自覺地,他陷入了楚心云那一雙水汪汪的眼睛里面。
差點溺斃。
直到楚心云喊醒他:"喂!你看什么呀?" "你……沒事吧?" "沒有。"楚心云蒼白著臉說:"我想是沒有。"
"那我送你回家了。"盛中天對她說:"如果你不介意。"他說話的語氣字字溫柔誠懇,只要看著他這張臉,同時聽著這個聲音,很難說不愿意。
更何況,她已經身心疲累到無法動彈。
然后,她模模糊糊的意識到,她上了盛中天的車子,模模糊糊的說了住址……
車廂后面傳來一陣一陣微弱的打呼聲。
盛中天往后照鏡一看,原來是飽受驚嚇的小女子睡著了。
她沉睡的臉蛋,多么像一個天使。
盛中天看著,然后,笑了。
這是母親過世后的幾年來,他第一次發出這樣的笑容。
他此刻的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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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晚上,臺北市擴大臨檢。
原因不是別的,就為了一個急如熱鍋上螞蟻的唐日生。
找了幾個地方,在他得知楚心云人也沒有在Sound 0f
Love之后,他動用了所有他能動用的人脈關系,想要翻遍整個大臺北,把楚心云找出來。
而就在他發狂的時候,盛中天的座車已經開到楚心云的家門口。
他看她睡得那么熟,不忍心喊醒她,就替她蓋上他的外套,把她從后車廂里小心翼翼地抱出來,然后按了門鈴。
唐日生飛快地跑來開門,誰知道站在門口的是一個男人,而且手里還抱著他這輩子最渴望的女人——楚心云。
唐日生的心因為憤怒而顫抖著。
這個男人大概高他半個頭,相貌堂堂,身形偉岸,這些都令唐日生當下就有一種"輸了"的感覺。
基于男人的直覺,他知道他是他的對手。
他想一拳揮過去打這個男人,但是,他并不想要驚動楚美妹。
盛中天知道這個男人心里在想什么、,又想做什么。不過。他并不想在這個時候驚動任何人。
他只是淡淡地對他說:"你是她的家人吧?我送她回來。請不要吵醒她,她今天累了。"唐日生看著他,很自然地讓出了一條路,讓盛中天進屋子,一路盯著他。
盛中天將楚心云放在沙發上后,就二話不說地轉身走人。
而他一直走到了門口,唐日生才把他叫住。
"先生,請問你是誰?"唐日生不客氣地直接問他。
"我是心云的朋友。"盛中天背著他說。
"什么樣的朋友?" "你說呢?"盛中天回頭看著唐日生,說:"可能是你最不希望的那種朋友吧。"唐日生一聽,臉色大變。
這句話分明是挑釁!
"你的大名?"唐日生緊追不舍。
"敝姓盛。"話說到這里,盛中天不打算再多交代什么,因為他覺得夠了。
他很快地上了車子,離開。
唐日生暗暗記下他的車牌,因為這個男人,于公于私,都可能是他的目標。
因為這個人的樣子,他不知道在檔案里面看過多少次了。
他太熟悉太熟悉這張臉。
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個黑道上赫赫有名的閻王,居然比照片上還要俊,而且充滿男性魅力。
于是,唐日生對他的敵意,又多加了幾分。
他暗中發誓,一定要加快腳步,殲滅洪堂,毀滅盛中天。這是為了他自己的前途,也是為了要得到楚心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