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兒,你覺得呢?有沒有喜歡的?”殷允陽低頭溫柔的詢問樓曉兒。
被殷允陽一問,樓曉兒露出一個甜甜的笑,“我沒關系的,小少爺的眼光好,他挑得一定比我好!
殷允陽拉著樓曉兒的手走近些,微笑地對她道:“結婚的人是我們兩個,床也是我們在睡,何況東西沒有好跟壞,自己喜歡才重要,你自己挑吧,以風少爺的眼光要挑到他中意的,可能得等到我們走進禮堂那一天。”
“這樣……好嗎?”樓曉兒不安的看了一旁的風琉璃一眼。
“快挑吧,那件桃紅色的鴛鴦怎么樣?繡工不錯!
樓曉兒驚喜的揚起一雙大而明亮的眸子,“你怎么知道我喜歡那套?”
“我猜的!
他顯得漫不經心,摟曉兒的心卻柔軟了。
“允陽,你還是這么細心!彼p嘆。
若是當年他沒有為了風琉璃留在風家族,她跟他也不會是現在這種情況。
很多事,過了就走不回……
正在沉思,肩膀就被一雙手給搭上,眸子一抬,對上的是風琉璃那張美得不可思議的瞼與那雙彷佛可以洞悉一切的清明雙眸。
縱使她對自己的美貌已有十分的自信,但風琉璃的美卻對她有一股震撼力,因為他的美可以很女人也可以很男人,性別在風琉璃身上顯得不重要,這種美……真的是一般人無法替代的,也很難形容。
“小少爺?”樓曉兒紅了臉,為風琉璃那親昵的舉止。
“你臉紅了,曉兒!憋L琉璃邪肆的一笑,把瞼湊得更近,“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你真的很漂亮?要不是允陽這小子捷足先登,我一定要追你!
“小少爺……”樓曉兒覺得自己的心就要因他的話而跳出來了,臉上的霞紅越來越濃,不安的舔舔唇。
“怎么辦?我想吻你了。”風琉璃將臉朝她貼近,正想一奪芳唇時卻被一雙有力的手給扯開。
是扯,不是拉。
意料之中的對上殷允陽那張顯得怒不可遏的臉,他很少生氣,卻在短短半個月之內第三次這么對她,第一次是看見她跟三哥抱在一起,第二次是她吻他之后,第三次是現在,她調戲了他的未婚妻。
她覺得身子冰涼涼地,心冷冷地,臉上卻在殷允陽拉開她的那瞬間掛上一抹淘氣的笑。
“你吃醋了?”她終于讓他正眼瞧她了。
殷允陽將她扯到一旁,難得厲聲對她道:“收起你的吊兒郎當!曉兒不是你玩游戲的對象!”
“誰叫你不理我。”
“我在忙,是你自己要跟來的!
“我可以幫忙,你犯不著拿著一張死人臉對我!
“幫忙?挑了一整個早上的床套,把人家的店搞得雞飛狗跳叫幫忙?我可不像你風四少這么有錢有閑,可以把人家當猴子耍,我要忙的事還很多,你可不可以不要一直跟著我?”
一整個早上,他壓根兒就避開去看風琉璃那張臉,整晚已經滿腦子是他吻他的奇異感覺,再面對他,他很難不將目光往他那兩片引人遐思的唇溜去……
他是瘋了!一定是!
男人對男人的吻起反應?不,他不能接受這樣的狀況!
“你真的那么討厭我?”他的話真的傷害了她。
“沒錯,你最好給我滾得遠遠地,不要再來煩我!”再接近他,他不肯定自己會做出什么違背常理的事來。
“這是你說的!憋L琉璃看他一眼,逕自走了。
一直以來就只有她趕他的份,好幾次叫他回西班牙不要老眼著她他也不肯,沒想到……她現在連一只過街的老鼠豆不如。樓曉兒不安的看著先行離去的風琉璃,又回眸看看面無表情的殷允陽,問道:“允陽,你跟風少爺吵嘴了?”“沒什么!币笤赎柨粗L琉璃離去的背影,心上竟莫名的忐忑!帮L少爺……他是不是不高興你陪我這么久?”聞言,殷允陽將目光調回樓曉兒身上,微微一笑,“怎么會呢?你是我的未婚妻,我本來久應該多抽點時間陪你,知識因為風城有些事需要交接,一直忙著,所以到今天才有空,真是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薄霸赎,千萬不要這么說,你這樣說話真的很見外,我們……是未婚夫妻,馬上就要結婚了,這樣的小事不需要道歉的!薄鞍。空f的是,拿你就多多見諒了,等風城的事告一段落,我就有很多的時間可以陪你了!薄澳阍陲L城……有很多工作?我以為你只是風四少的保鏢,保護他的安全并跟在他身邊……”說到此,樓曉兒見殷允陽蹙眉,不由地閉上嘴,“對不起,我真的多話了!
“怎么你也跟我見外?”殷允陽搖頭苦笑,“我只是想起一點事,不是不高
興你問的這些話!
樓曉兒點點頭,“我想,你是在擔心風少爺吧?”
“他身體不好,一個人離開,我怕他若突然犯病會沒人幫忙,這里他人生地
熟地,出了事可不好!
“是這樣……允陽,你快快跟上去吧,他用走的應該走不了多遠。”樓曉兒
體貼地道。
殷允陽搖搖頭,拍拍她的肩膀,“不用了,我想不會有事的,我們還是把東西,挑一挑吧,趁他不在,你可以挑你喜歡的,不必顧慮他!薄拔艺娴臎]關系的,允陽!
“可是我在意,雖然我不能代替大哥,但既然你將是我的妻子,我希望我可
讓你覺得愉快而且受重視!
“允陽,我不值得你這樣對我——”
“傻瓜,你在說什么?”殷允陽愛憐的拍拍她的瞼,“再說我可要不高興了,知道嗎?”
“可是,這樣對你不公平……”
“噓,不準再說了。”殷允陽的食指堵住她的小嘴,“讓寶寶聽到了可不好,我愛他,也愛你,你們兩個都是我的最愛!
“允陽……”樓曉兒淚如雨下,感動得心都為他而不能克制的驛動……
如果可以這樣一輩子……
不,她不可以這樣想,她怎么可以這樣想?
她的心是卡爾的,人也是卡爾的,就是這樣,她絕不可以再胡思亂想了。
絕不可以。
*****
風琉璃可以感覺得到有一個人一直在跟著她。
從她一踏出那間寢具店開始,繞了幾個彎,走了幾條街,那個人還是一直尾隨在她身后。
唇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痕,風琉璃沒有一絲絲的畏懼,反而放慢腳步讓那個人跟得緊一些,否則跟丟了可不好玩。
蘭布拉大道和加泰隆尼亞廣場上每天都有各式各樣的街頭表演,傳統的民俗舞蹈和傳統樂隊的即興演奏,還有自由畫家的露天畫展,通常都是畫家自己守著攤子,可以和顧客交流及同行交換意見,而且物廉價美,是這里很大的特色。
逛完了這些街頭表演,風琉璃又買一張票進了一家歌劇院看國寶級的佛朗明哥舞蹈,走出劇院時已月光高掛,華燈滿街。
殷允陽一開始沒有跟出來,現在晚了,總該有點擔心她了吧?最好弄點傷掛點彩回去氣死他,誰叫他說出那樣的話來傷她的心?
身后的那個人也許就是最好的出氣筒。
眼角一掃,短短幾秒鐘已約略目測得出身后的那個人高大挺拔,有著黑色的頭發,五官輪廓突出分明,可以想見墨鏡下的這個男人是個十分俊帥的男人。但,月亮都掛在頭上了還戴著墨鏡,這個人想必有些見不得光之處。
故意選了一條僻巷走,陰陰暗暗的,才有讓對方下手的勇氣。
夜里靜寂的巷弄中,腳步聲分外清楚,風琉璃不再等待,直接面對遲早要來的挑戰。
“要殺我的話可以動手了。”她回眸一笑,挑釁的意味甚濃。
“你怎么知道我想殺你?”
“不然你吃飽撐著跟了我一下午?”
“也許我只是想請你吃個飯?”
“那你可以開口邀請我了!
“你接受?”
“為什么不?你是個很帥的男人,我喜歡帥男人!
這個人鐵定不是黑手黨的人,因為他的腳步聲不夠低,呼吸不夠小,也不太懂得把握時間,一個任意浪費時間的人不是太閑,就是沒膽量,而她把這個人歸類為后者。
“你真的是同性戀?”對方揚起眉,不可思議的瞪著他。
這個男人比他所想像的還美,傳說中的風琉璃還不如他親眼所見的十分之一,只可惜他是男人,不是女人。
可惜,真的太可惜了。
“你很困擾?還是很開心?”她笑著反問。
“一半一半!
“困擾是因為我不是女人,開心是因為我是個男人?”
對方又挑眉了,“你很聰明,不過很快就要沒用了!
“是嗎?那真的很可惜,因為我還想多用幾年!
男人勾起一抹殘逆的微笑,從口袋里掏出一把準備多時的手槍對準風琉璃,“你太自負了,出門不帶保鏢就算了,還故意引我到這里來讓我好對你下手,現在我不成全你就太說不過去,你說對嗎?”
話甫落,男人的槍已射出一發子彈,風琉璃靈巧的身影一閃便過,瞬間欺近對方,長腿一揚踢便把對方的槍給踢得飛上半空中,遠遠的掉在一旁。
風琉璃雙手交插在胸前,得意的一笑,“我是自負,但我有本錢自負,因為你開槍的速度永遠不會比我的動作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