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么這樣看著我?”被他瞧得渾身不自在,石絮汝不由得收斂了笑,俏顏有幾分靦腆和羞澀。
“老婆,你好美!美得我心好癢,怎么辦?”他趴覆在她身上,卻用雙肘撐起了大部份的重量,就怕壓疼了她。
“神經,你很不正經!
“我這樣才正經啦~”誰規定男人不能撒嬌,不能在所愛的人面前展現真性情的?再內斂、再?岬哪腥吮举|里頭,都藏了個調皮的大男孩,不是嗎?
“好啦,不是要吃午餐嗎?”她情難自禁的吻著他如絲的黑發,不懂這男人的發怎能柔軟到這種地步,反觀她,像是燒焦的稻草,真丑。
“干脆出去吃,好不好?去宇寰的咖啡廳坐坐!彼а,黑眼發亮著。
被惡魔蠱惑的瞬間,她突地發覺有一件事不太對勁!暗鹊!
“等什么?”
“……我要是沒記錯,今天應該是星期五吧。”
“那又如何?”
“你要上班!”天啊,她都忘了還有這么一回事了。
“哪有?我們宏圖的制度好,是周休三日!彼銎鹬e來臉不紅氣不喘。
石絮汝瞇起水眸,狠瞪著他!澳氵@樣,人家會怎么說我?說因為我,害你荒廢工作、怠忽職守?”
“天啊,一定要這么八股嗎?我又不是皇帝!备擅窗阉扔鞒捎辛藯钯F妃之后,從此不早朝的唐明皇?
“但你是董事長,應該要以身作則,而且……我不喜歡給人機會說三道四!痹浿袀脑捥嗵,以往她可以不在意,認定生活中只有工作,只要對得起自己就好,但現在不行,不能因為她而讓他怠慢工作。
“誰敢拿你做文章,我就讓誰回去吃自己。”和旭盛收斂輕浮笑意,不可一世的眼神像個睥睨一切的霸王。
“你這種說法像個昏君!彼滩蛔》瓊白眼!翱鞙蕚渖习!
“老婆,已經下午一點多了,上什么班?我今天請假啦~”不管,確認愛情的翌日,天空美麗得像是出現了七色彩虹,他想要和親親戀人多相處一些時間。
“厚~”她氣餒地扁起嘴,正準備對他再曉以大義時,電話鈴聲響起,而趴伏在她身上動也不動的男人居然裝死,甚至搗起耳朵,自以為可愛的裝起無辜樣,她瞇起了凝聚殺氣的水眸,痛下撒手锏,“我愛的男人,必須是一個可以獨當一面,有氣勢、有魄力、有勇氣的男人!
此話一出口,和旭盛二話不說跳起身,抓起電話,用最公事公辦且沉穩有力的嗓音開口道:“喂?”
石絮汝被他變幻莫測的神情給逗笑,但下一刻卻發現他臉色微變,說著駭人的兩個字——“訂婚?”
。
來電的人是和旭盛的母親,一接到母命,他立即帶著石絮汝回到和家大宅。如他所料,全員到齊,但這一回不是公審,而是為了一椿喜事。
“羽琉呀,過來這邊坐呀!焙湍感Φ么认楹吞@。
石絮汝卻是心里警鈴大作。上一次來還稱呼項小姐,這一回卻直呼羽琉,看來和媽媽真要這一門親事,而她甚至還沒跟他討論,要怎么跟大家解釋。
她抬眼跟和旭盛求救,卻見他像個沒事人似的握緊她的手,硬是把她拉到П型沙發的另一頭,與母親對望,而他的兄弟姊妹們就坐在側邊那一頭。
和母頗不認同地瞪了兒子一眼。
“爸呢?”他隨口問著,沒在這重要的日子里瞧見父親,覺得有點怪。
“你爸去處理可以在近期內辦訂婚宴的場地!
“媽,你怎么突然要我們訂婚?”和旭盛懶懶地問。
雖說他也很想趕緊把石絮汝訂下來,但是母親突發的動機讓他覺得可疑,畢竟她現在可是扮演項羽琉。
“哪有突然?當初要你們相親,為的就是要你們結婚,現在訂婚剛剛好啊!焙湍覆稽c破先前看見的火辣辣畫面,反倒瞧著窗外扶疏的日式庭園造景!澳憧,這入春的天候微溫帶涼,多適合訂婚和結婚啊!
“媽,你就一定要為了集團利益而販賣我的婚姻?”和旭盛懶聲開口,等著母親給他想知道的答案。
“你這蠢兒子,聽聽你說這什么鬼話!我要不是喜歡羽琉,會要你娶她嗎?話說回來,你都已經把人家給吃干抹凈了,還不想負責嗎?我警告你,你要是否認,我可不認有你這種兒子!”和母說變就變,慈祥的氣質瞬間不見。
如他所料,母親必然會沉不住氣地道出真實原委,只是他沒想到——“今天偷偷開房門的人是你?”
石絮汝聞言,粉顏先是錯愕,后是爆紅,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給埋了。
她就是被一道細微的聲響給驚醒的,但她沒想到竟是和媽媽跑到他家……好丟臉喔!
和母呃了好半天,收斂神色,清了清喉嚨,又擺出原本慈祥的面容,“當母親的想兒子,到你住的地方走動走動有什么不對?”
“少來,你肯定是跑到公司找我,發現我不在公司,才跑去我那兒!卑萃校缸觽z的關系已經長達三十年,老媽那一點心眼,他還猜不到嗎?啐。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羅唆,反正呢,我已經正式致電給羽琉的父親,告知他這個訊息了,而親家也很高興,要我先著手準備訂婚事宜,訂婚當天他會趕到的。”
“咦?”發出聲響的是石絮汝。
怎么會這樣?羽琉不是說,她已經把相親結果告訴她父親了?怎么現在又……她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卻聽見身旁的和旭盛說——
“好啊,訂婚就訂婚!
她驀地抬眼,不懂他這么說到底是什么用意。難道他想娶的人真的是項羽琉?疑惑的當頭,瞧他對她輕眨著眼,又聽他說——
“但是,我要娶的不是項羽琉。”
此話一出口,仿佛丟下一顆震撼彈,客廳里突地騷動了起來。
唯有和母老神在在,盯著他還緊握著石絮汝的手,一副勝券在握地道:“你明明就喜歡羽琉,有什么道理不娶她?”
和旭盛勾起輕佻的笑,牽著石絮汝站起身,“媽、哥,還有我的堂兄弟姊妹們,容我跟你們介紹,她是我要娶的老婆!闭f完,把她往身前稍推了下。
所有的人見狀不禁松了口氣,認定他在給大家“莊孝維”。
“而她,不叫項羽琉,而是石絮汝。”
石絮汝沒料到他竟會當眾拆穿她的身份,驚慌得想要落跑去,背上卻抵上一堵熱墻,那么強而有力的守護著她,也驅除她的不安。
“你在胡說什么?”和母一臉他在說笑話,而且說得很冷很難笑的嘴臉。
“大哥,你應該聽過吧,華研食品的行銷部門第一把交椅石絮汝!焙托袷⒉焕砟赣H,轉看向身旁的大哥。
和見賢把臉埋在雙掌之間,“我知道……當我看見她時,就認為她很像石絮汝了!彼娺^項羽琉,也曾經難以置信毫無關系的兩人竟也能相似到這種地步。
石絮汝不知道自己在業界有多出風頭,甚至華研食品可以成功軒打進整個亞洲市場,她的功勞不在話下,所以有很多公司都想要她這一號人才,暗地里挖角,只是她一直沒有自覺。
“你的意思是說,她真的是石絮汝?”盯著大兒子,和母幾乎是抖著音問。
“如果旭盛說是,那就肯定是,畢竟他喜歡石絮汝很久了!彼麩o奈地道。旭盛追求石絮汝的事,早就已經不是新聞了,只是,她本人一直沒感覺。
“怎么會這樣?”和母喃喃自問,驀地抬眼,眸色銳利的質問著石絮汝,“你為什么要冒充羽琉?你是不是貪圖宏圖,想要嫁入豪門?”
石絮汝瑟縮了下,沒料到總是慈愛的女人,面色可以變得這么猙獰,她曾被人中傷過無數回,聽過更多更難聽的風涼話,但面對這么狠厲的質問是第一次,她毫無心理準備,一時眼淚落得猝不及防。
“媽!”和旭盛神色不悅地低咆。
“不要這樣……”石絮汝抿著唇,努力地想要微笑,卻反而擠落了更多淚水,覺得很窘很自卑,此刻只想要逃離這種難堪的地方。“我想去洗手間!
話落,她搗著嘴,離開了大廳。
和旭盛見狀,正要跟上,卻聽著母親喊著,“旭盛,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你沒搞清楚狀況就一頭栽進去了嗎?”
“搞不清楚狀況的人是你!打一開始我就拒絕那門親事,雖然我不知道絮汝為什么會跟項羽琉交換身份,也不知道為什么她們會長得那么像,但那些對我而言一點都不重要,我只知道我愛她,我想要的女人,從頭到尾都只有她一人!”
他滿腔怒火卻強迫自己非壓抑不可,他不想對母親怒目相向,可是一想起絮汝隱忍的淚,艱澀的笑,他心如刀割!
他愛她,是想要寵她、疼愛她,而不是要她哭,更不是要她受到半點傷害和侮辱的!
誰都不能傷害她,就算是他的至親家人都不能。
“既然她們長得一樣,那你娶羽琉也一樣啊!”和母的氣勢消減了不少,但仍然試著挽回兒子的決定。
“媽,長得一樣不代表著一樣的個性!你不是說你也喜歡她嗎?你不是說因為喜歡她才要我娶她的嗎?”他如果愛上的只是一張臉,不會去找更討喜的女人,把臉整成跟她一樣就好了!
他為什么對她牽腸掛肚,又為什么獨獨對她念念不忘?
那是因為愛!
“那是因為我以為她是羽琉……難怪,她給我的感覺比較灰暗,不像羽琉那么愛笑!比缃裣胂,兩人果真大有不同,盡管那張臉相似得幾乎沒有破綻。
“媽,絮汝有什么不好?她的工作能力強,能夠幫我統管整個行銷部門,會是我最有力的左右手,比起只會傻笑而無專長的項羽琉好多了,不是嗎?”若要論附加價值,絮汝的未來性更佳好不好!
“可是,她是華研的人,你們之間還曾經有過誤會……”和見賢忍不住插話,提醒他一年前,兩家公司因為一名商業間諜搞得彼此火藥味十足,仿佛隨即一觸即發。
“誤會是可以解開的!彼徽J為臧問華是個不說道理的男人!
“那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已經跟羽琉的父親聯絡過了,你要我怎么開口跟他說,這只是一場烏龍?”和母被眼前突來的逆轉局面搞得快要崩潰。
這才是她不斷要兒子改變心意的重要關鍵啦!
這個臉她丟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