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古色古香的包廂式茶館,安赫緒和一名穿著唐裝的年輕男子見面,男子剽悍的長相和魁梧的身材,在人群中很引人注目。
“英赫的情況如何?”安赫緒啜了口香茗后開門見山的問。他時間寶貴,唐仁的時間一樣寶貴。
更何況一個是大企業(yè)老板,一個是征信業(yè)的龍頭,兩人見面會引起太多的揣測,為了今天的見面,兩人還一前一后相隔近一個小時到此。
“相當(dāng)不樂觀!碧迫蕦字慌Fぜ埓唤o他!按驈哪阍栏敢陨眢w狀況不佳為由,力排眾議的把公司交到他兒子手上的這一年來,情況簡直是雪上加霜!
安赫緒點了點頭,情況在他預(yù)料中,不訝異。“壞到什么地步?”
“跟各家銀行超貸了近二十億!彼麚]了揮其中一只牛皮紙袋,“這里面有他向各家銀行借貸的詳細(xì)資料!
安赫緒大略的看了一下那一張張有點夸張的資料,他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下嘴角!耙淮蠊P爛攤子,各家銀行對英赫還真有信心吶!”
“大老板,人家是對你鵬瀚有信心,不是對英赫有信心好嗎?”狡詐現(xiàn)實如金融業(yè)者,怎會不清楚英赫的實際狀況?
“我?難不成英赫出了問題,我還得代還嗎?兩家雖是姻親,也各有各的運作體系,互不相干的!背侵档没蛴斜匾,要不他不會伸援手。
當(dāng)初他早對岳父說過,英赫的基本面不差,可人事遲早會有問題,其實那時他是在警告他,要小心他那問題很大的兒子會是個大禍害,也提過,要不讓他兒子到鵬瀚待一段時間,由他親自帶他,可那不成材的家伙根本一點上進心也沒有!
“你那個小舅子可不這樣想。在向銀行借貸時,你‘安赫緒’三個字可是比一堆動產(chǎn)、不動產(chǎn)更有用,而且其中有幾份資抖,他是以尊夫人的名義去向銀行借貸的,我想……這種情況很難不讓銀行認(rèn)為你是幕后靠山吧?”
“原來我的名字這么好用,只要說出安赫緒三個字就可以借錢不還。”他嗤笑。
看得出來,有這樣的小舅子讓他十分不快。
“你打算怎么辦?放任下去,問題會越來越大喔!”
“……我會處理!彼撝獣娿y行一聲了。
“另外還有件事,是我在處理你交付的事情時的意外發(fā)現(xiàn)!碧迫拾逊旁谕壬系淖詈笠恢慌Fぜ埓f給他,“算我多事吧!可這種事基于好友的立場,我覺得我該告訴你!
收下東西后,安赫緒不急著打開,里頭是什么,他也猜到七八分了。
唐仁突然想起什么,“對了,明晚李老的八十壽宴我不過去了,代我問候一聲!
“喂,那是你外公耶!”真好笑,這小子還是習(xí)慣叫他外公李老。
李忠是企業(yè)大老,明天的生日宴設(shè)在五星級大飯店,想必屆時一定是政商界名人齊聚。
安赫緒打趣的說:“生日宴會李老可是指名要見我妹妹裘莉,而不是我,為了推她去,我還誆她說我明天有事呢!可既然你這么說,我晚一點還是去露個面吧!”裘莉這回對于去參加宴會的事倒是答應(yīng)得挺快的,一向低調(diào)到極點的她肯出席這種場合,倒令他有些訝異。
“我家那位老先生吶,一看到我就會變得特別的雜念,他生日該讓他心平氣和些!币灰姷剿,外公的第一句話一定是“兔崽子”,受不了!唐仁看了下表,“我待會兒還有事,得先走了。”
待他走后,安赫緒才將他最后遞給他的牛皮紙袋打開。
拉開線繩,里頭滑出了一疊親密相片……
。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安赫緒到達飯店參加李老的生日宴已經(jīng)近十點了,打過招呼和朋友寒暄一下,宴會都快結(jié)束了。
他的車并沒有停在飯店的停車場,因此必須步行到較遠(yuǎn)的地方取車,可現(xiàn)在卻天公不作美的下起雨來。
反正也不趕時間,他就站著大門外一角較不引人注目的地方等雨停。
飯店另一個宴會廳的賓客們?nèi)齼蓛傻淖叱鰜,其中有不少人喝得醉醺醺的?br />
“下雨了呢!”一個步履有點不穩(wěn)的中年男子,站在距安赫緒約莫五步的距離,對他旁邊的男子說。
“是啊,怎么辦沒帶傘?”
“那就等雨停吧。剛才我來的時候車位滿了,我停在別處!
陸陸續(xù)續(xù)又有人走了出來,無不驚訝外頭的雨勢。
一群人聚在外頭沒事做,也就聊了起來。
“啊,今天才發(fā)覺,咱們醫(yī)院里這個月出生的醫(yī)護人員還不少哩!”每個月中醫(yī)院總會為當(dāng)月的壽星統(tǒng)一舉行生日慶祝會。
這個月是院長的生日,因此才在這種大飯店慶生。
“是啊,我也是壽星。”
“好像共有三十幾個壽星吶!有院長、內(nèi)科張主任、神經(jīng)內(nèi)科的趙醫(yī)生、劉醫(yī)生……婦科有邵薔、林敏泉,我記得外科的冷月韻好像也是!
“!你說到邵薔,她今天好像有點醉,講話超大嗓門,該說的、不該說的全說了,還會開黃腔!哈哈……我看韓醫(yī)生氣死了!蹦菍ξ椿榉蚱迿n一向很有趣。
“我看冷醫(yī)生也喝了不少,一張臉紅通通的,不過她酒品比邵薔好多了,只是一路傻笑。真好啊,小月韻喝醉了,還是有護花使者呢!”在醫(yī)院里的醫(yī)生年紀(jì)都比冷月韻大了許多,大伙常常跟著邵薔戲稱她“小月韻”。
他興致一來話說得大聲,渾然不覺旁邊有人的身子僵了僵,臉色變得很臭,還哼了兩聲。
“護花使者?誰?”
“那個空降的童靖軒吶!”
“童……童主任?”不會吧?他記得他好像才新婚,不是?
“是。“!來了來了,他們出來了!看到?jīng)]看到?jīng)],你看他對小月韻多體貼,手還扶著她的腰哩!”也許是多喝了幾杯,平常不會說的話也溜出口了,“該不會……嘻嘻,今天晚上就鴛鴦帳里效于飛了吧?”
“噓,小聲點!”這人眼尖的看到一部認(rèn)識的護士開的車,急忙攔下,請她載他們到停車處。
兩人的位置空出,童靖軒旁邊約十步距離,就是某個臉色很不好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