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新錦嘴里一直念念有詞,走廊上又再次安靜下來,她也就不怕自己異常的行為會引來其他人懷疑了,只是她不知道在轉角處,不知何時一個穿著西裝、身材頎長的男人靜靜佇立在那,久久沒有離去,她的這些小動作都被這個男人收入了眼底。
慕容新錦又拿起抹布,擦上另一間辦公室的門牌,看出不是薛睿淵的辦公室后,癟癟嘴巴嘟囔著,「又不是……」
「不是什么?我能為你效勞嗎?小姐!
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嚇得慕容新錦往后一退,卻撞上了站在她身后的人,背部傳來厚實的質感,她趕緊向前走一步,轉身便看見妖孽一樣的臉出現在她眼前,近在咫尺,他兩手撐在墻上,正好形成了一個禁錮她的牢籠,她像是被灌了幾瓶酒一樣,臉頰倏地紅了。
韓酌覺得很滿意,笑容更是燦爛得可以,他慢慢俯身,臉稍稍靠近,讓自己的氣息若有若無噴灑在她臉上,一個不算過于親密但明顯曖昧的距離,「小姐好像有點面熟,我們在哪里見過嗎?」
這樣的搭訕一點創意也沒有!假如她不是與他靠得那么近,假如她真的沒見過他,假如她沒有扁了他,她或許會一把推開他,然后罵他調戲良家婦女吧。
但是現在問題是她心虛呀,她就怕自己一個不注意,就讓他不小心想起了她。
慕容新錦小心翼翼地傻笑著,「我每天都在這里上班,見過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吧!顾恢浪纳矸,只能響應他叫自己的稱呼,「先生?」
慕容新錦不動聲色地往后退了一步,想稍稍拉開自己跟他的距離,卻沒想到一下子就靠上了身后的門。
「哦,是嗎?」韓酌笑容很壞,她的小動作他全都看在眼里,絲毫不放過她,又往前一步,「可是我說的是這個。」
韓酌低頭毫不掩飾地看著她雄偉的胸部,這樣的尺寸除非是人工的,否則絕對罕見,看看這件端端正正的制服襯衫,被她穿得情欲四射,胸部的鈕子繃得緊緊的,像是稍稍用力就可以扯飛鈕子,「這么醒目,我怎么會認錯?你說是嗎?小姐!
說著他整個人就往她身上壓。
「你下流!」慕容新錦心頭一慌,顧不得其他就用力推開他,她別過紅通通的臉,有點尷尬地說:「你別一直叫我小姐,我們是在俱樂部見過一次,但我真的不是小姐!构种荒芄肿约禾卣魈黠@了,她欲哭無淚。
韓酌「嗤」的一聲笑了,真有趣、有意思,他一只手捏上她的下巴,把她的臉扭過來,「那更好,我喜歡干凈點的!
慕容新錦被他激得一把撥開他的手,眼中飽含怒火,「我也喜歡干凈點的,先生!
韓酌含笑眨了一下眼,笑得魅惑,「真高興我們達成了共識,今晚我會讓歡場的人把包廂打掃得干凈一點!顾麆幼餮杆俚販惿纤哪橆a,偷香一個,大手也順勢從細腰滑落到豐臀。
「你……」慕容新錦有點惱怒,臉頰也越發地紅,她有點暴躁,氣急敗壞地沖他說:「你到底想要怎樣?我那天只不過是撞了你的頭一下而已,哪里惹到你了?而且要不是你一開始就對我動手動腳,我也不會這樣,我也很痛的好不好?」
「哦,這么說來還是我的錯了?」看著她在自己懷里生氣的樣子,韓酌居然覺得心情更加愉悅,「嗯,是我錯了,我不該把一個穿著像小姐的淑女錯認成小姐,真是非常抱歉!挂稽c也沒有道歉的誠意,他的大手還在她的臀部上磨磨蹭蹭。
「喂!」慕容新錦像是準備要暴走一樣,警惕地拍開他的手,「我不玩這個,你找錯人了,我不是圈子里的人!顾浡犝f那些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名流們都有淫穢的性交圈子,一開始她還笑說有點夸張,但現在看這情況,大概真的是事實。
「噓!鬼n酌的手又擺回墻上,不再碰她,但身體卻一點也沒有退開,他好看的桃花眼含笑地看著她,「脾氣真不好,說話這么大聲,不怕被人發現?」
「你走開,我沒有話要跟你說……」
「哦,沒話說嗎?」他大手又摸上她的纖腰,順手一掐,剛好碰上了她敏感的地方,她立刻摀住嘴,擋住了差點就脫口而出的尖叫。
慕容新錦挫敗極了,她壓低聲音咬牙切齒地問他,「你到底想怎樣?」
「我還沒想好,你繼續保持這么有趣的狀態吧。」
慕容新錦惡狠狠地盯著他,「你是不是有病?」
「是啊,有性病,你要不要試試?」他輕佻地捏捏她的下巴,嘴角還噙著一抹不正經的笑容。
「你去死……」
慕容新錦還沒說完的音節被吞下了,韓酌抬起她的下巴,覆唇壓在她的唇上,她還沒反應過來便已被他攻城略地,城池失守了。
韓酌堅毅的薄唇婉轉吻著她,把她的唇吸吮得紅腫,放開她時,她還是一副呆呆愣愣的樣子,惹得他想直接把她打包,拐回公寓算了。
他含笑用拇指抹了抹她嘴角一點晶亮的濕意,「今晚來歡場,嗯?我等你!勾笫謴乃砩铣坊貢r,像是拿起什么收了起來,而慕容新錦的魂魂已經被震到九霄云外了。
從盛世出來后,慕容新錦的臉一直有退不去的紅潮,嘴里一直念著,「天啊,太嚇人了,所謂男色誤人說得真不假!顾嬷约赫阝疋裰碧㈧o不下來的心臟,又繼續說:「還好我定力高,不然早就被拐了。」說完還拍了拍自己的胸部。
雖然她看起來沒什么異樣,其實心里早就郁悶死了,天知道她為了弄一套盛世的清潔工制服有多艱辛,天知道她在那兩個兇神惡煞的警衛面前晃進去時,心臟跳得多厲害,她都感覺到呼吸困難了,看著那兩個警衛滿臉橫肉,盯著她的眼神像是想要將她生吞活剝一樣,她兩條腿軟得跟面條有得比,差點就暈倒在盛世的大廳中央了。
她那么努力,卻還是被那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禽獸破壞了全盤計劃,他媽的!她都忍不住要罵臟話了,怎么每逢重要關頭,他就突然冒出來,上次在歡場就這樣,這次又是這樣,她難道是上輩子跟他有仇?是拋棄了他還是殺他全家了?
慕容新錦越想越憤懣,越想就越生氣,激動得她想要踹那個臭男人兩腳。
她低著頭走在人來人往的街頭,來不及注意就與奔跑而來的人相撞,跌倒在地上。
「喂,你怎么搞的,看路!」那人朝慕容新錦罵了幾句,似乎很趕時間的樣子,急匆匆地跑了。
「什么嘛,明明就是你在跑啊!鼓饺菪洛\捂著撞得發痛的額頭,慢慢站起身,又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最近衰透了……咦?我的手機呢?」
慕容新錦摸了摸口袋,軟塌塌的,完全沒有手機存在的跡象,她把口袋里的東西全掏出來,發現手機早已不翼而飛了。
「難道剛剛那個人是小偷?」她又疑惑地看著自己右手拿著的錢包,「但我的錢包在這呀。」
難道說她的手機被韓酌那個禽獸扒了?那個時候……
慕容新錦圓臉皺了起來,天啊,想起那只禽獸跟她說的話,她只覺得人生真的一片灰暗。
好吧,既然手機被扒已經成為事實了,那她也只能按照韓酌說的,到歡場去找他了,誰教她沒有在計算機上備份呢,誰教她把太多重要的數據、各種辛苦查來的名人聯絡方式都儲存在手機里……
就像那句話,生活就像被強奸,既然無法反抗,那就學著享受吧,慕容新錦算是這句話的忠實擁護者,每當她在工作上受委屈時,她總把這句話想個兩三遍、讀個四五遍,然后再壞的心情都煙消云散了,這算是一種自我減壓的方式吧。
更何況歡場的環境比起其他夜店已經好太多了,單單看化妝室里的裝飾擺設就能看出,來這里的人都來自上流社會,那么氣派的室內設計、那種低調的奢華,即使只是一個小小的細微之處也是巧奪匠心。
慕容新錦看著化妝室里的大鏡子,又再次把那句話大聲朗讀了兩三遍,然后深吸一口氣,抬起她穿了十公分高跟鞋的腳,走出門口,有了上一次穿高跟鞋的經驗,這一次倒是沒有那么狼狽,走路搖搖晃晃的了。
慕容新錦沿著長廊摸著墻往前走,墻上的壁燈還是像她上次見到的那樣,橘黃昏暗,卻也朦朦朧朧的,有種隱隱勾人的情調。
她前方一間包廂的門突然被打開,里面走出一個男人,長得虎背熊腰,粗聲粗氣地說:「媽的,這地方真是越做越回去了,老子都來半天了,一個妹都沒看見!
一轉眼,那男人對上慕容新錦的眼睛,慕容新錦還沒反應過來,傻愣愣地靠著墻站著,男人突然對她喊:「你!就你,給我進來!
男人見慕容新錦沒反應,立刻大步朝她走來,把她拽過拉進了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