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跪在地上,什么話都不說。
門口,有石樵守著,如一尊冷漠的雕像,雙臂橫胸的站著。
她一雙眼兒,悄悄瞟著面前的姜世庸,他橫在躺椅上,一手撐著頭,一手拿著,彎起一只腳踩在椅上,模樣十足霸氣,神色卻慵懶。
酒瓶里是大漠烈酒,辣得灼舌,一般人喝不得,她一聞就知道。
她被石樵抓回來,帶到他面前時,他半天沒吭聲,只是飲著烈酒,像土匪山寨,在衡量用哪一條極刑,處置妄想脫逃的奴才。
沉吟了會兒,他淡淡的開口:「你可知道,賣身奴婢未經同意,私自潛逃的后果?」
她神色平靜回答:「既然被你抓到,沒什么好說的!
濃眉微挑!改悴慌略獾綉土P?」這么認命?連求饒的打算都沒有。
她垂著臉,嘴里嘀咕!府斎慌掳,但不管是誰,在這種節骨眼上,都會逃的嘛,明知故問……」最后四個字很小聲,她幾乎是說給自己聽的。
既然已經被他知道自己進姜府的目的,此時不走更待何時?難道繼續留下來等著被斬手嗎?又不是笨蛋。
「你的底,除了我和石樵知道,你不說,沒人會曉得!
紫薇不禁疑惑,他為什么要告訴她這些?
大掌放下酒杯,目光落在她好奇的表情上,庸懶道:「放心,我不打算斬掉你的手,這對我沒好處!
「為什么?」她有些訝異。
姜世庸伸手,打開幾上的一只黑木盒,拿出一封信箋,丟到她面前。
她疑惑的拾起,從信封袋里拿出一張紙,發現是一張契約。
契約的內容令她變了臉,訝然低呼:「終身!怎么會?這、這……」
她會如此驚訝,是因為契約上寫得清清楚楚,賣身姜府,終身為奴!
「不,一定是弄錯了,不可能!」
「上頭寫得很明白,你后娘簽了賣身契,以一千兩的價碼將你賣到我這兒當一輩子的丫鬟,生死與她無關,如果你逃走,她不負賠償責任,而你,則要承受潛逃的嚴重后果。」
紫薇瞪得眼珠子都凸出來了,這個女人,這個自私自利的女人,居然擺她一道!
明明說好只有一年!她居然把她賣了!生死與她無關……真是……卸死人了!
她氣得連手都在抖,雙頰怒紅。那女人利用她偷秘方的同時,還順便把她給賣了!諒自己平日有再好的修為,這會兒也氣得七竅生煙。
死女人!臭女人!總有一天,她非狠狠教訓那個狐貍精不可!竟然騙她只要做一年就好,她早該想到,那女人有什么事做不出來!
她憤怒,不甘,最后只能挫敗的垂下拿著契約的雙手,再不愿意,她也得接受這個事實,因為,她已無處可去。
那個家,已回不得了,她思緒亂了,慌了,一想到還有兩個弟妹落在后娘手中,她頓時不知該怎么辦才好?
此時此刻,她擔心的不是自己,而是兩個弟妹。
「看來,你那個后娘,對你倒是挺『好』的!顾酒鹕,在她面前蹲下身,大掌托起她的下巴,峻冷的臉龐逼近。
「現在,你明白了吧?私自逃走,只會讓你自己置身悲慘的下場!规i住那蒼白的臉色,他露出滿意的神情,以為她是在害怕自己的下場。
他要讓她明白逃走的下場,死了這條心。凡是他看上的收藏品,只能乖乖待在他身邊,就像那些私藏的美酒,只屬于他。
「你想怎么樣?」她問。
薄唇微揚,托住她下巴的掌指,輕輕撫著她白嫩的肌膚。
「如果你向我求饒,或許我會考慮一下!
「放我走?」她一臉期盼。
「你想可能嗎?」
「我想也是,只是問問!
她當然不抱任何希望,如果這男人有示點肯放走她的意圖,此刻她也不會跪在這里了。
「不過,如果你肯發誓對我忠誠,或許我會對你格外開恩!
她才不信咧!又不是三歲小孩那么好騙。
從他眼神中,她瞧得十分清楚,這男人不過是在享受獵物緊張害怕的模樣罷了,但同樣的,如果她不順他的意,倒霉的還是自己。
要應付一個狂傲的男人,適度的謙卑是必要的,她知道自己付不起惹怒他的代價,更明白自己必須堅強,恐懼、哭鬧,都于事無補,唯一的希望,是這個男人,只要還有一絲機會,就算要她舔他的鞋,她也會做。
那雙漂亮的美眸,在她努力之下,醞釀出水光,很給他面子的掉下兩顆淚珠來。
「大少爺,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只要你肯饒了我,奴婢愿意做牛做馬報答您!」說著,還向他磕了好幾個頭,其實,她是趁此讓自己的下巴脫離他的掌控。
她不想面對這男人,他的眼神太犀利,她怕瞞不了他,自己已在打另外的主意,為了生存下去,她必須冷靜,再難堪、再多的羞辱,她都可以承受,總之先讓自己過了這關再說。
她跪趴著,表現得卑微和敬畏,事實上,在那小腦袋瓜里,已經開始計量往后的打算。
姜世庸很滿意她的臣服,他站起身,雙手負在身后,傲然的命令。
「今晚,到我房里來侍候我!
他給她的懲罰,就是成為他發泄的工具。
。
「過來!
姜世庸坐在床沿,大掌伸向她,輕柔的語氣,但有著不可違拗的命令,那雙堅定要她的眼神,令她不由得畏怯,坪然心動。
她站在門邊,躊躇了一會兒,最后害羞的走向燭臺,打算吹滅燭火。
「不準吹滅。」她呆住,轉頭望向他。
「我要它亮著!顾麍远ㄕf道。
亮著?這不就表示,她的一切都會被他看得清清楚楚?從頭到腳,每一吋肌膚,都逃不過他的眼。
轟的一熱,躁紅爬上她的臉,她根本還沒有勇氣在這么亮的燈火下,以赤裸的身子面對他呀。
她的掙扎和羞怯,他全看在眼里,但最后,他的耐心終于被她烏龜慢爬的動作給磨光,伸出大掌,將仍然距離床沿三步之外的她給強拉過來。
「呀!」她低呼,跌入他的懷抱里,連矜持的機會都沒有,就瞧著一雙大掌,急切的將她身上的薄紗寢衣給卸下。
姜世庸毫不浪費的享用她,他很訝異自己這么想要她,自從要過她后,便食髓知味,想要得更多。
不可否認的,這女人是一道美味的佳肴,勾起的欲望,比他自己想象的更多。
他在這嬌美柔軟的胴體上,盡情發泄,即使在翻云覆雨時,他的理智依然保持清醒。
要過她后,他躺在床上,而她,則靜靜的躺在他身旁。
約莫過了一刻,她悄悄起身,望著身旁的他,閉上眼,看似熟睡了,于是她輕手輕腳的下床,腳才碰到地,身旁就傳來低沉的聲音。
「你打算去哪?」
紫薇回過頭,才發現這男人眼神如炬,原來他一直是醒著的。
「我想去梳洗,可以嗎?」
他盯著那張姣好的面孔,一頭長發的她,媚態迷人,身上處處留有他的烙印,但他在她臉上找不到羞愧、激動或是傷心的神情,反倒平靜得令人不可思議。
粗壯的手臂一伸,輕易將她帶回懷里,并壓在健碩的身下。
銳眸仔細審視她的表情,他很意外這女人這么冷靜,既不哭也不鬧,在汗水翻騰的過程中,他早發現她的沉著了。
昨晚第一次要她時,他就曉得這不是她的第一次,因為她沒落紅。
「你的第一個男人是誰?」
這不是質問,純粹出于好奇,既然他是主人,就有權利知道奴婢的一切,因為她看起來不像是有過男人的女子;本以為她是那種一碰就會受到驚嚇的處子,想不到,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她不說話,意思很明白,她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他卻很有興致與她繼續糾纏。
「成親前,就跟男人相好,你爹娘知道嗎?」
她依然不說話。
「碰你的那個男人,他打算娶你嗎?」
她還是沉默,沒有因為他的話,覺得羞愧或是被激怒。
姜世庸倒很佩服她這么沉得住氣,換了其它女人,早因自己被發現非處子這身,而羞愧得無地自容了。
「我要你說話,不準沉默!
他命令,覆蓋在她一只豐盈上的大掌,驀地用力,令她秀眉微擰。
這是警告,好吧,既然他想聽,她就順他的意,開口講話。
「你的第一個女人是誰?」
他呆住!改阏f什么?」
「我說,你的第一個女人是誰?」
黑眸轉為銳利,直直瞪入她的眼。
「成親前,就跟女人相好,你爹娘知道嗎?」
濃眉擰出不悅,好大膽的女人,竟敢反過來,用同樣的話問他!
「你想娶那個女人嗎?」
「你想挑釁我的權威嗎?」
「不敢……當我沒說!
她閉上嘴,把臉轉開,故意不看上頭那張說變就變的怒容。僵持的時間不長,卻仿佛有冰雪嚴冬那么久。
顯然,她成功的消褪他的興趣,因為姜世庸不再困住她,冰冷的吐出——
「滾!
她立刻離開床,撿拾地上的衣物,穿好后,還不忘主仆之禮,恭敬的向主子福了福。
「奴婢告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