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平日打理姜世庸的三餐,侍候他梳頭、更衣、沐浴梳洗,晚上,她便滿足他的需要。
他白天冷漠,夜晚就變成一把烈火,要將她燃燒殆盡。
日復一日,每次汗水翻騰后,她想要梳洗,他都不準,像是在懲罰她似的,不準她洗去主子留在她身上的汗水和痕跡,也不準她用冷水冰敷那些被他吮咬出的青青紫紫。
雖說,他是為了懲罰她,同時,也滿足自己的需求,但該死的是,這丫鬟干起活兒來,還真是無可挑剔的周到。
他的房,她擦得一塵不染。他的茶,她沏得味道剛剛好。他的習性,她拿捏得一絲不差。
不待他吩咐,她就知道何時該做什么,何時不該做什么,仿佛他只需皺個眉,她就曉得他在想什么,完全像他肚子里的蛔蟲。
才來沒幾天,就把他的習慣全搞清楚了,平心而論,她真是一個伶俐聰明的丫鬟,她聰明得知道何時該對他卑微,當他羞辱她時,她不但不生氣,還會感激他的羞辱。
她完全像個奴才,但他知道,這丫頭表面服從,心不從,讓從不浪費時間在女人身上的他,居然漸漸興起了想要征服她的欲望。
他很想看看,她在床上求饒的樣子,但是當她叫得淫聲浪語,過分夸張,讓他發現她只是配合他作戲時,他禁不住憤怒的警告。
「閉嘴!」
「是,大少爺。」
接下來,她還真的緊咬牙根,不出一聲,不管他如何用最堅硬的部分沖撞她,別說叫一聲,連個**都沒有,到頭來,反而是他比較投入,這讓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這一夜,在服待完這個精力過剩的男人后,她困倦的閉上眼,以為可以好好休息,誰知這男人不肯如她所原,竟然要出門,而且還要她一塊跟去。
大半夜的,去哪?
主子命令,她不得不聽,只好快快起身侍候他換好衣衫,自己也穿好衣裳,跟在他身后,走向大門。
車夫早備好馬車等著,石樵也在,姜世庸不管去哪,他一定跟著保護。
待他們上了車,車夫揚起馬鞭,驅車而行。
姜世庸沒說去哪兒,她也不問,心下卻好奇死了,他們到底要去哪兒?
她悄悄瞄了他一眼,發現他在閉目養神,她便掀開簾子一角,外頭烏漆抹黑的,什么都看不到,她干脆也閉上眼,乘機會打下盹。
當馬車停下時,她也醒過來了。
姜世庸率先下了馬車,她趕忙跟在身后,由于實在太困了,加上她搞不清這是什么地方,一個不慎,她摔了一跤。
痛!
她幾乎要哭出淚來,撞疼的膝蓋,霎時如火燒一般。
當她跪在地上時,姜世庸正好也轉回頭。
「你在干什么?」他冷冷問道。
此刻她的姿勢,正好像只狗兒一樣,趴跪在地上,兩個大男人不明所以的皺起眉頭,奇怪的盯著她。
她尷尬得不知該說什么,只好指著路旁雜草開的一朵小野花!高@花兒挺美!
從那峻容顯現的漠冷神情看得出來,他覺得她無聊透了,不置一語,轉身繼續往前,她只好趕忙爬起,默默跟上。
雖然膝蓋很痛,但跟誰說去?跟姓姜的說嗎?得了吧,搞不好人家還以為她在博取同情,免了!跟石樵說?那更不必,那家伙一天到晚面無表情,悶不吭聲的,讓人退避三尺都為不及。
她忍著膝蓋的疼痛,好奇張望,當瞧見門的匾額寫如意兩個豪邁的大字時,她立即明白了。
她十分訝異,他竟然帶她來到酒坊!這男人不是過分狂妄,就是根本不將她擺在眼里,難道他不怕她偷得釀酒秘方嗎?
*****
酒窯出酒,都是選在凌晨時刻。
從原灶煮熟,拌曲發酵,一直到蒸餾,都是需要費心費力的工藝。
蒸酒時的火候、加料,都必須嚴格遵循秘方,出酒時描頭去尾,只留中間最好的。
酒坊里的男人們,正忙著出酒,他們個個同樣生得高大粗蠻,手上長滿了繭。
當那些人發現姜世庸身后的陌生女子時,一雙雙眼睛,全瞪向她。
從他們的眼神中,紫薇感到一股輕蔑,仿佛在說,他一個姑娘家怎么來到這釀酒圣地;更不明白,他們的主子為何會帶女人過來。
「一切順利嗎?」姜世庸問。
這些酒坊師父,跟他都有過命的交情,對他絕對忠心耿耿,其中一人,看似里頭的工頭,對姜世庸拍胸保證道。
「老大,這次送來的原料,全是頂級貨,是我親自挑選的!
姜世庸點頭!改闾舻呢,我當然放心,不過提防點,近來有不少宵小闖入其他酒坊,德豐酒坊就被盜走了十幾壇酒!
「老大您放心,有咱們在,任何妄想闖入酒坊禁地的,都會吃不完兜著走!
工頭大聲道,其它酒坊師父們,也同聲附和。
他們個個壯碩魁梧,而且也全是練家子,未經允許者,外人無法進入酒坊,也因此到現在,無人可探得如意酒坊的釀酒秘方。
這些人,儼然是姜世庸酒業王國的軍隊。
「老大,這丫頭是誰?」
從適才到現在,這些男人,一個個的眼神都沒離開她身上,害她如坐針氈。
姜世庸朝她瞄了一眼,唇角勾了抹笑。
「為我暖床的丫鬟!
眾人揚眉。原來如此,老大畢竟是男人,有男人的需要,去妓院太麻煩,有個丫鬟在身邊,的確方便許多。
「這里不是女人來的地方,為何把她帶來?」
不行嗎!
紫薇雖聽了心中有氣,但是她不會表現在臉上,而是將情緒隱藏在乖順的表相下。
她心中清明,知道越是自大的男人,越喜歡女人唯唯諾諾,她就表現低調點、謙卑點,反正又不吃虧。
姜世庸笑了笑,道:「別的女人,我不會帶來,但她,是例外。」
「喔?」
這些男人,一雙雙眼睛大刺刺的往她身上打量。
「除了姿色不錯、身段窈窕之外,俺實在看不出來她哪里特別。」
「她會鑒別各種酒。」
鑒酒?
大伙們眼兒發亮,對她產生了好奇。
「嘿——這可稀奇了,會喝的女人我見過,但是會鑒酒的娘兒們,倒是頭一回聽到。」
紫薇終于明白姜世庸帶她來此的目的了,果不其然,在眾多陶缸中,他走到其中一個陶缸,用勺子舀了一匙,拿到她面前。
她嗅了嗅,淡道:「力石酒!
「你可知,力石酒的名稱因何而來?」
「酒力之大,重如石也!
「這妞兒不用嘗酒,便知酒名,還懂得典故,的確有兩把刷子!蛊渲幸幻麧h子道。
姜世庸眼中有著贊許,將酒液倒入碗中,遞給她。
「喝喝看!
此舉,讓其它人頗為意外,他們深知,老大從不讓釀酒師父以外的人,在酒坊品酒,卻親自舀酒給一個丫鬟。
紫薇臉色有異,但一閃即逝,低頭道:「多謝大少爺,奴婢只要聞聞酒香,便滿足了!
「無妨,喝一口。」
她稍稍退了一步,卑微道:「這酒珍貴,不該浪費在奴婢身上。」
姜世庸皺眉,她這可是在拒絕?
「我準你嘗嘗。」
紫薇看著酒,沒有用手去接,公然拒絕他。
「我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