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我還沒做好面對你家人的心理準備,所以我希望把我們結婚的事暫時保密。”她總算提到了正題,“畢竟我們在沒多久前還只是陌生人而已,總是需要一段時間相互了解,等到彼此適應了,再把結婚的事說出來也不遲!
方司爾垂頭思考,梁可羽則緊張兮兮的望著他。
“那需要多久的時間才能適應?”他很嚴肅的問。
“很久吧。”她認為。
“很久?不能短一點?”
“那就一般的久吧。”
“再短一點。”
“略微的久。”
“再短點。”
“……靠,你以為這是菜市場買菜啊,還能討價還價!”
是誰規定夫妻雙方一定得住一起的?因為沒有簽過什么分居合約,因為她已經是方太太,所以在方司爾的堅持下,梁可羽只能包袱款款,住進他的公寓。
四房兩廳,至少能夠保證她有獨立的房間。
“以后我睡客房,你睡主臥室!彼贿M門隨即大聲的宣布。
好在方司爾也沒怎么反對,于是她把自己所有的行李都搬進了客房。
柔軟且寬敞的床,不可否認,比她所租的那間小公寓里的床要舒服多了。
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就在她快進入夢鄉的時候,耳邊突然響起了喀的一聲推門聲。
“是誰?”她整個人從床上彈坐起來。
一抹高瘦的人影走了進來,窗戶透進來的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長。
是方司爾!
穿著一身寬松的黑金色睡袍,赤著腳,微亂的頭發與他白天的整齊有所不同。陰暗的光線,隱隱照出他的五官輪廓,夜的氣息,似乎在他的身上鍍上了一層頹廢的美感。
老天!一個男人,三更半夜到一個女人的房間,她貧乏的腦袋中只有一種解釋。
“你……不許過來!”她喝道。
基本上,這句話等同于廢話,他一步一步的朝著她走來。
心跳驀地加速,梁可羽吞咽著喉間突然分泌過多的口水。
然后,他對著她,露出了一個純真無比的微笑,“我們是夫妻了!
他的笑容,讓她有種目眩的感覺,“我……我當然知道我們是夫妻,但我們之間有了第一次,不代表必須有第二次,如果你有什么歪念頭的話,小心我把你打得滿地找牙……”
沒等她的話說完,方司爾已經整個人鉆進她的被窩、雙手環住她的腰,把頭埋在她的胸前。
色狼!
梁可羽的第一反應是踹腳。
她踹,她踹,她使勁的踹!
砰的一聲,某男被踹下了床,卻又再接再厲的爬上去。
砰!
某男又被踹下床,再繼續努力。
砰!
再踹!再爬!
砰!
依前例循環。
砰!
循環中……
砰!
持續循環……
半個小時后,梁可羽氣喘吁吁的大吼,“你有完沒完。 蹦苡羞@種堅持不懈的精神,這色狼也是值得敬佩和學習的。
“我只是想和你一起睡。”他的手又再次環上了她的腰。
她翻翻白眼,“別告訴我你一個人睡不著!
“睡得著,可是我想要和自己能夠記住的人一起睡!
“為什么?”
“和別人睡的話,即使當天我知道那人是誰,但是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卻會變成一個陌生人,一個我完全不記得的陌生人!彼杨^埋在她的胸前,汲取她的溫暖,心安的笑了,“如果是你的話,就一定不會!
陌生人嗎?梁可羽怔了怔,她倒是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你為什么會記不住身邊和官司無關的人?”
“記不住就是記不住!
“那你又為什么記住了我?”
“記住了就是記住了!
嗟!白問了!
梁可羽嘆口氣,無奈的看著胸前那顆黑色頭顱。她的豆腐啊,都被他給吃了!
“我警告你,不許給我胡來!”
“……”
“你別抱得那么緊!”
“……”
“還有你的臉別蹭我胸部,很癢!”
任何事情,有一就有二,所以說,縱容是不對的,因為一時縱容,以至于養成了方司爾每天晚上抱著她睡覺的習慣,發展到后面,他簡直成了趕不走的蒼蠅。
近來梁可羽常常會有一種感覺,覺得自己是一棵尤加利樹,而方司爾就是那無尾熊,所以才會每天晚上都要死命的抱著她。
當然,在抱了她一個星期后,她嫌客房的床太小,所以干脆轉移陣地,搬進了主臥室,然后從抱發展到摸,誰叫方司爾的皮膚那么好,細致無瑕,簡直讓人愛不釋手,再接著嘛,就是一壘、二壘、三壘,一路發展到了限制級……總之,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躺在一張床上,絕對干不了什么純潔的事就是了。
清晨,陽光暖暖,梁可羽盯著身旁的那張睡顏,如果僅僅從外表上來評論,他幾乎可以稱之為完美,恐怕自己少女時候夢想中的白馬王子也不過如此吧。
不過夢想終究是夢想,嫁給白馬王子的公主也不見得就一定幸福,況且,她還不是什么公主哩!
卷翹的睫毛眨動了一下,原本睡著的人緩緩的睜開了眸子。
“早安!”梁可羽開口道。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知道他喜歡別人向他道早安。
“早!鄙ひ糁袔е唤z剛睡醒的沙啞,方司爾很自然的在她的臉頰印上一個吻。
這是早安吻,因為很多影片上都是這么演的,所以他固執的認為結婚之后的兩人就該這樣,即使她多次強烈要求省略掉早安吻這一步驟,但是他還是屢教不改。
溫熱的唇碰觸著她的面頰,即使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是她還是忍不住心跳加快。
“你快起來,再不然上班要遲到了!彼掖遗老麓。
“哦!彼従徸鹕碜,開始穿衣。
半個小時后,一輛BMW停在警局兩百公尺外。
梁可羽一邊啃著買來的饅頭,一邊看著四處的情形。
很好,現在周圍沒什么警局的同僚,可以下車。
“喏,這里還有兩個肉包,別忘了吃,還有牛奶,別空腹喝,等吃了肉包再喝牛奶好了!彼言摻淮脑俳淮槐,生怕他忘了。
“好!狈剿緺柟怨缘狞c點頭。
于是乎,梁可羽走下車,以跑百米沖刺的速度朝著警局奔去。
八點二十分,安全抵達。
“不錯呀,今天居然沒遲到!崩蠲骺戳丝词直,贊許有加。
“謝了。”倒了杯溫水,她開始吃起手中的包子。還好今天有方司爾開車送她,不然依照擠公車的速度,鐵定遲到。
“對了,今天下班有空嗎?”
“干么?”
“陪我去百貨公司看看鉆戒。”
“鉆戒?你沒事看鉆戒干么?”
“當然是結婚要用的!”
手中的包子差點掉在地上,梁可羽詫異的問:“你要結婚?”
“有這個打算,所以想先去看看鉆戒的款式!崩蠲靼琢怂谎,“再說,我和女朋友都交往五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用得著擺出那么驚訝的表情嗎?倒是你,要是哪天突然對我說你要結婚了,我才驚訝呢!”
“呵……呵……”她干笑兩聲,問題是她已經結婚了。
如果可以,她也希望自己像普通的新娘一樣,在婚前張羅著結婚的一切,即使辛苦,卻也很甜蜜,不過—她可能永遠都沒這個機會了。
“挑戒指這種事,應該找你女朋友吧!
“我想給她一個驚喜,如果我突然掏出戒指向她求婚,說不定她一個高興,就答應了!彼沧巫蔚恼f著,用力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反正你也是個女人,總知道女人喜歡什么樣式的戒指!
“什么叫做‘也是個女人’!”說得她好像本來應該是男人似的。
“總之,鉆戒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結婚一定要鉆戒嗎?”她皺眉。
“那當然,人家說鉆戒象征兩人愛情的永恒!”李明回答。
她就沒有鉆戒!梁可羽默默啃了一口手中的包子。這是不是也說明了,她和方司爾之間,沒有永恒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