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么?”剛從浴室出來,方司爾便看到嬌妻半趴在床上,埋頭看著一本冊子。
“關(guān)于鉆戒的介紹,以及它的一些小知識,還有一份是款式附帶價位表!绷嚎捎痤^也沒抬的回道。
“你對鉆戒有興趣?”他走到床邊,低頭看著她手中翻動的冊子。
“沒有啊,是我們局里一個同事要結(jié)婚,準(zhǔn)備買鉆戒,要我?guī)兔μ籼艨,給點(diǎn)意見而已。”傍晚逛百貨公司的時候,那些五花八門的鉆戒看得她眼睛都花了。
“結(jié)婚……要買鉆戒?”他喃喃自語。
“說是鉆戒象征永恒的愛情!彼樋谡f。
方司爾倏地沒了聲音,而梁可羽的全部注意力還集中在手中的冊子上。
過了良久,他猛然問:“為什么我們結(jié)婚的時候,你沒有說要買鉆戒?!”
突如其來的聲響,嚇得她差點(diǎn)五體投地的趴在床上,“我為什么要說?”
說到這個,當(dāng)初公證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有交換信物的程序,她只好跟古萬年的老婆借兩只戒指做做樣子,那時他也沒說什么,原來是搞不清楚戒指的用意。
“為什么不說?”
“我和你之間根本就沒有什么永恒的愛情,買鉆戒干么?”根本就是浪費(fèi)金錢。
他一言不發(fā),抿著唇盯著她。
她頭痛的揉揉額角,半坐起身子,“所謂永恒的愛情,是指兩個人深深的愛著對方,無論經(jīng)歷什么樣的挫折、誘惑、威脅,都還能夠堅貞的愛著彼此,他們的身體和心靈都契合無比,彼此都是對方的唯一。你懂嗎?”
換言之,她和他根本就達(dá)不到那樣的水準(zhǔn)。
方司爾挪了挪唇,“我覺得我們的身體很契合,性生活也很和諧。”
昏倒!她面頰霎時發(fā)紅,“愛情不光是只有性吧,很多人可以沒有愛,而有性的!”
“我不會和不愛的人發(fā)生性關(guān)系!彼槐菊(jīng)的強(qiáng)調(diào)。
她無語,徹底被打敗。
他居高臨下的盯著她,那張俊美的臉龐在她的眼前不斷放大再放大,剛剛洗好的黑發(fā)半濕的搭在臉頰邊、頸子上,水珠順著發(fā)尾往下滴,滴落在她的身上。
“羽,你還是不可以愛上我嗎?”那如絲竹一般的聲音輕輕的問著。
“我……”如果能夠愛上他,她也許會變得幸福吧。
慌亂的推開他,梁可羽從床頭柜里翻出吹風(fēng)機(jī),“我還是先幫你把頭發(fā)吹干吧。”
“哦!彼怨缘淖斡伤么碉L(fēng)機(jī)一點(diǎn)點(diǎn)的吹干他的頭發(fā)!斑@個星期天,我們?nèi)ベI戒指吧。”半晌,他垂著眼說。
“戒指?”她的手僵了僵。
“嗯,我想買鉆戒!币驗樗蛲欠N永恒的愛情。
“小姐,這款婚戒怎么樣?”珠寶店里,專柜小姐把一款作工精致的鉆戒展現(xiàn)在梁可羽的面前。
“太華麗了。”她看了一眼。
“那這款呢?”專柜小姐又取出一款。
“鉆石太大了。”
“還有這款呢?”
“太貴了!”
看了一個上午,還是沒有看到一款滿意的,梁可羽終于體會到了什么叫做幫別人選東西容易,幫自己選反而難了。
至于一起來的方司爾,根本只能算是空氣,從頭到尾都沒發(fā)表過任何意見。
“小姐,我們這里的款式你基本上都已經(jīng)看過了,如果你實在不滿意的話,可以把你需要什么樣式的戒指告訴我們,我們可以為你量身訂作!睂9裥〗憬ㄗh。
“量身訂作倒是不必了!绷嚎捎饠[擺手,“我想要找的戒指……呃,不需要太過華麗,也不需要鉆石太大,小小的一顆就好,簡簡單單的款式,不要太復(fù)雜,就好像是……”她的眼角不經(jīng)意的瞄到了一枚放在角落的鉆戒,“對了,我就要這種感覺的戒指!彼_心的指著戒指。
“這款?”專柜小姐有些遲疑,“這款銷量向來不怎么好,因為克拉數(shù)小,所以也比較不具有保值價值,如果是婚戒的話,最好還是選保值價值高的,這樣會比較好!
“不,就這款,我喜歡這種感覺!绷嚎捎饒猿。那款戒指,方正中卻又帶著一點(diǎn)曲線,不會過分華麗,也不會太呆板。
專柜小姐取出戒指,梁可羽套在手指上試了試,“怎么樣?”她問著身旁的方司爾。
“很好。”他在乎的,壓根只是她要不要鉆戒而已。
“如果你也覺得不錯的話,那就買這款好了。”
“買了的話,你會一直戴著嗎?”他只問這句。
“一直戴著?”她一愣,想了想后搖頭,“我們局里大家都以為我未婚,要是我一直戴著婚戒,別人會覺得奇怪的!
方司爾聞言,有些不悅,“我就可以一直戴著,為什么你不可以?”
“這……”怕了他的冷臉,她只能折衷,“算了,等會再買兩條白金鏈子好了,可以把戒指套進(jìn)鏈子,再戴在脖子上,這樣也算是一直戴著了吧?”
他點(diǎn)點(diǎn)頭,算是認(rèn)同了。
梁可羽轉(zhuǎn)頭對著專柜小姐說:“麻煩讓我再選一下白金鏈子吧!
“好的!
兩條鏈子,分別掛在兩人的脖子上,就像是某種誓言的證明。
星月輝映。
主臥室里,方司爾直到躺在床上了,依然不停的把玩著兩人鏈子上的戒指。
“別玩了,我要睡了!绷嚎捎鹆(xí)慣性的踹了對方一腳。
“不許——把它拿下來!彼回5恼f,低頭輕輕吻上了她脖子上戴著的戒指。
心驀地怦怦跳動,她有些不知所措的僵直了身子。
他抬起頭,如星的眸子幽幽望著她,“我的是你的,你的也是我的,所以不能拿下來,無論發(fā)生了什么事,都不能把它拿下來!
男性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梁可羽只覺得自己的視線越來越不能離開他。
這個男人,現(xiàn)在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吸引人的魔魅氣息,讓她情不自禁的受著他的吸引,莫名其妙到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為……為什么?”她吶吶的問。
“我希望我們之間的愛情也可以永恒,如果一直把戒指戴著的話,也許總有一天,你可以愛上我!”
似乎是第一次,有一個人如此期待想要得到她的愛。梁可羽怔怔的想著。還是沒有愛上他嗎?這話……騙鬼去吧!
也許是已經(jīng)開始愛了,也許是不知不覺愛了,總之,現(xiàn)在的她,真的很想很想……
雙手環(huán)上他的脖子,她仰起下顎,吻上他的唇。
有些笨拙的接吻,卻足以讓人心魂蕩漾,她的吻,帶著一絲甜蜜。
和他接吻,永遠(yuǎn)就像在喝一杯白開水,沒有什么味道,卻又在不知不覺中變得不可缺少。
他的吻,不狂野、不溫柔、不激烈、不細(xì)膩,甚至笨拙到不知道該怎么去回應(yīng)她的吻。
但是她卻喜歡這種感覺,喜歡他的青澀、他的純真。
她想……她可以開始愛他了。
“真稀奇,你也會戴項鏈這類的玩意兒。”事務(wù)所內(nèi),林萬墨一走進(jìn)方司爾的辦公室,便看到好友沉思著撫弄鏈子上的戒指。
“你怎么來了?”松開撫著戒指的手,方司爾淡淡的問。
“不是不歡迎吧?”
“沒有,我只是不知道當(dāng)師爺?shù)氖裁磿r候變得那么空閑了!彼褪抡撌碌幕卮稹
如果不是知道對方從來沒有開玩笑的習(xí)慣,林萬墨鐵定會把剛才那句話當(dāng)成玩笑話,“最近有好幾宗案子正在跟進(jìn),我也不得空閑,來這里只不過是想告訴你一聲,玉玫要回國了!
“哦。”他不感興趣的垂下眼,翻動著手中的卷宗。
果然還是如此!林萬墨了然的聳聳肩,“打算去接機(jī)嗎?”畢竟這是自己妹妹交代下來的任務(wù),他也只能厚著臉皮問了。
“為什么要?”不是嘲諷的反問,只是純粹的疑惑。
“如果你去接機(jī)的話,玉玫會非常開心。”這樣的暗示,夠明顯了吧?
“她開心和我有關(guān)嗎?”
林萬墨嘆了一口氣。看來妹妹是沒什么希望了,花了七年的時間,讓方司爾記住她,又花了七年的時間不停的明示暗示,但是這些努力,顯然都沒什么用。
“我在想,你什么時候才會真的在意一個人開心與否呢?”他挑了張椅子坐在好友的對面。
“我有啊!
“你……咳!咳……你有?”他差點(diǎn)被自己的口水嗆著。
方司爾奇怪的看了對方一眼,“你感冒了?”
“不是感冒!边@和感冒根本八竿子打不在一起。林萬墨趕緊拉回正題,“你真的會在意一個人開心與否?”
“嗯!
“在意到什么程度?”
“我喜歡看著她,喜歡抱著她睡覺,喜歡她吻我的感覺……”
方司爾每多說一句,林萬墨的嘴巴就張大一點(diǎn)。
不是吧,司爾居然會……讓人吻他?
“你愛上她了?”他顯得很震驚的問道。
“很愛!狈剿緺枦]有猶豫的答道:“我所想要的人,只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