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舞踩著高跟涼鞋,行色匆忙,臉上淚痕未干!盎瘖y室在哪里?“她伸長脖子東張西望,情緒焦慮。
不管途中有多少男士對她投注感興趣的眼光,她都無心青睬,花了不少時間,她才看見化妝室的指示牌。
“終于找到了……”飛舞松了一口氣,加快步伐走過去。
一轉角,她和一名女孩撞在一塊,兩人紛紛搗著鼻子,發出不甚文雅的哀號。
飛舞覺得是自己走得太急,心里有愧!班!對不起!你沒事吧?”她擦掉淚水,柔聲用英文詢問對方。
“嗯……”年輕女孩揉著鼻頭,痛得淚花亂轉。
女孩一抬頭,飛舞就被她洋娃娃般的容貌吸引住,秀發烏黑、肌白如雪、膚細如瓷,特別的是她又大又圓的雙眸,眼珠子竟是淡褐色的……
飛舞陷入片刻恍神,聯想起剛剛不期而遇、同樣有雙淺色棕瞳的男人,心跳又失控了起來。
女孩發現她注視自己的眼神很奇怪,忍不住問:“我的臉怎么了嗎?是不是妝花掉了?”她說得一口好聽的英式英語。
“呃……不是!憋w舞收回視線,用著蹩腳的英文回答:“你的眼睛很漂亮,不,應該說,你長得太漂亮了,所以忍不住盯著你看,對不起。”
女孩聽她的腔調,判斷她的國籍。“你是臺灣人嗎?”她改以中文問。
飛舞睜大美眸!澳阋彩菃?”
“嗯!我也是!迸⑻鹛鹨恍Γ冻錾钌畹男±鏈u!澳愕念^發亂掉了。”她指著飛舞垂落凌亂的幾紹發絲,語帶惋惜。
“沒關系,我正想把頭發放下來!憋w舞微笑,仿佛察覺出女孩的疑惑,她解釋!按┻@樣真的很別扭,我想有頭發遮住會比較自在一點!
“你這樣很迷人,禮服設計很突出,紅色也很襯皮膚,不要把頭發垂下來!迸⒉毁澇伤衙篮玫囊幻娌仄饋!霸谶@種地方,每個女人都挖空心思招惹男人的目光,怎么只有你反其道而行?”
才交談幾句,飛舞就喜歡上眼前的年輕女孩,跟她說話很舒服,沒有負擔,就是所謂的“投緣”吧!
“這種場合其實一點都不適合我。”
話甫落,她猛然想起,為什么樊之甚也出現在這里?
隨后,她給了自己答案:他認識貴婦、千金,陪她們來的話,自然就能以男伴的身份進來了。
剛才她一直沒抬頭看他,不曉得他身邊的女伴是年紀大的熟女,還是漂亮的千金?
“才不會!”女孩反駁!斑@樣吧!我們兩個聯手,出去把外頭的男人迷暈,證明我們臺灣女孩的魅力!”她提出點子,眼睛散發頑皮慧黠的光采。
飛舞沒有把她的話當真,笑了笑,打算與她道別。
“走嘛!有你陪,我一個人也比較不無聊。”女孩很認真,并且躍躍欲試。
“……”飛舞根本沒有置喙的余地,因為她已經被對方勾住手,朝人數眾多的會場而去。
。
因為玩得太瘋太野,樊之靈惹上了大麻煩!
她顧著實現自己臨時想出來的游戲,和一名外國男人“調情”,得意自己把他迷得團團轉之際,慘事也發生了——
“哪里來的野女孩?竟然扯斷我的項鏈?你知不知道全世界只有一條?這條項鏈價值上億美金,你這個小丫頭要怎么賠?!”
今晚的壽星公霍達華先生最疼愛的么女凱瑟琳小姐,憤怒得拔尖嗓子當眾指責。
“我只是不小心撞到你,又沒扯斷你的項鏈!”樊之靈也不是省油的燈,以同樣的氣勢與音量頂了回去。
凱瑟琳怒不可遏,徹底被惹毛!拔艺f的話,從來沒人敢質疑!你這個黑頭發的東方野丫頭,膽子倒是很大!”她揚手,氣得要呼她耳光。
樊之靈倔傲的仰起俏臉,不畏不懼。
兩個同樣被寵壞的天之驕女,誰也不可能在這次的對峙中退讓。
凱瑟琳重重的巴掌沒落在樊之靈白皙無瑕的臉頰,而是被趕過來的飛舞擋下,凱瑟琳雕琢得十分華麗的水晶指甲,當場刺穿她的手掌,很快冒出血來。
飛舞攢眉咬唇,顧不得皮肉之痛,連忙把樊之靈護在身后。
面對這種火爆場面,她其實非常無措,加上英文又不太流利,根本吐不出只字片語。
“你是誰?誰讓你插手的?”凱瑟琳怒火中燒,從桌上端起一杯香檳便往飛舞的臉上潑。“又是黑頭發的女人……”
飛舞來不及閃躲,淡金色的液體從她的臉上滴落到胸前,十分狼狽。
“你這個紅發女妖。”樊之靈竄出來,存心挑釁。
“你說什么?!”凱瑟琳不敢置信的瞪大擦抹著鮮艷眼彩的雙眸,生平第一次被用難聽的字眼加諸于身,恍如天崩地裂股震驚不已。
“我說你是妖女、妖女,紅發妖女!”樊之靈一連喊了好幾次,見眼前的女人表情因憤怒而顯得猙獰,她的嘴角弧度就越形擴大。
這場騷動引來許多旁觀者,連宅里的保全、保鏢都紛紛出動護主。
“幫我好好教訓這兩個女人,讓她們知道惹火我,會有什么下場!”凱瑟琳對人高馬大、虎背熊腰的保鏢下令。
“是!”幾個彪形大漢立刻圍住她們。
飛舞無心顧及一頭一臉的濕黏酒液,反射性的緊緊摟住才剛認識不久的女孩,盡微薄的力量保護她。
“飛舞姐姐,你流了好多血……”樊之靈感覺到血液的溫熱感。
“現在不是管這個的時候!憋w舞的語氣十分慌張不安。
雖然她不清楚眼前的外國女人是誰,但肯定不是她惹得起的角色。
兩名保鏢毫不憐香惜玉的動手各擒住一具嬌荏的女性身軀,輕而易舉的抓著她們走。
“等一下!
一道黑色身影匆匆現身,叫住兩名大漢,男人頓時聚集周圍所有人的目光。
大家都好奇是誰如此大膽,敢不自量力上演英雄救美的戲碼,與勢力龐大的霍達華千金作對。
“咦?”樊之靈看到他,俏臉垮了下來,并沒有特別高興。
飛舞則是既驚又喜,霎時間忘記害怕。
“樊先生!眲P瑟琳的表情立即轉變,巧笑倩兮的嗲聲喚道,并且移步挨近到他身邊。
樊之甚神色冷峻嚴肅,眼神凌厲!鞍讶诉給我!彼脑捠菍χ哳^大馬的黑人保鏢說的。
保鏢只聽令于主人,當然沒有放人的意思,臉上還露出兇狠神色嚇阻他。
眾人想為他的勇氣鼓掌,不過也為他的安危捏一把冷汗。
“樊先生,你沒必要為兩個東方……為兩個不認識的女孩親自出面!眲P瑟琳嬌瞠道。
“如果她們有任何得罪、冒犯凱瑟琳小姐之處,由我負責向您賠罪!狈醭谅曊f道。
“為什么?!”凱瑟琳噘起性感紅唇,不快的詢問,不懂他的執意。
“她是我的小妹!彼蚍`。
聞言,飛舞大吃一驚。原來擁有同樣的淺棕色瞳仁,不是巧合,而是源自于相同血脈的至親。
“那個女人呢?她跟你是什么關系?”凱瑟琳指著飛舞沒好氣的質問,心里涌現不好的感覺。
飛舞屏息。
倘若他宣稱不認識她,她的下場……許多可怕凄慘的欺凌畫面在她腦中盤旋,一陣涼意直透骨髓。
若他誤以為她先前從他面前逃開是討厭他、不想見他,那她大概真的沒救了。
飛舞忽然能夠體會,等待被宣判死刑的極致恐懼與絕望了。
樊之甚若有所思的凝睇著她。
飛舞心虛得垂下眼簾,心亂如麻。
“她是我的女人!彼姘,篤定地說。
“咦?”樊之靈發出訝然的怪聲。“真的假的?!”她不認為她的大哥,會為了拯救一個女人撤這樣的謊……
“你的…女人?”凱瑟琳艷麗的容顏有些微扭曲,受到嚴重打擊。
樊之甚定定望著“他的女人”,眸光深不可測。
“飛舞姐姐,你怎么沒告訴我,你是大哥的女朋友?”樊之靈還有閑情逸致探討問題。
飛舞吶吶地搖頭。“我……我不知道!彼恢谰陆^倫的洋娃娃女孩是樊之甚偽妹妹,更不知道自已是他的女人。
思及他的答覆,她不禁狂喜暈眩,即使他只是出自好意想幫她脫身,因而說了違背心意的謊言,她也感到欣喜。
“凱瑟琳小姐,請你高抬貴手,賣一次人情給我!狈醴跑浬矶,希望以和平方式解決。
不消說,他百分之兩百確定,這個禍端絕對是他的小妹制造出來的。
他瞥見鮮血不斷從飛舞的掌心滴落,不由得皺眉,他向圍觀者要了一條方巾,趨前握住她的手,開始為她包扎止血。
飛舞偷偷打量他,一解多日來的想念,他溫柔的舉動,讓她的心海翻騰不已,深受感動。
樊之甚冷不防抬眼,明確地捕捉到她眼里的愛戀,心口驀地一動。
傾心的男人居然早已心有所屬,如女王般高高在上的凱瑟琳,著實難以接受這樣的惡耗。“跟我賭一把,如果你贏,我就無條件放她們走。”她高傲的自尊不容許就此罷休。
“拜托!你的什么鬼項鏈根本就不是我扯斷的,不要隨便亂冤枉人,拉斯維加斯難道沒有法律嗎?”失去自由的樊之靈再也無法忍受,牙尖嘴利的大喊。
“靈靈!”樊之甚的棕眸進射出銳利的精光,喝止她繼續放肆,把事情鬧大。
“本來就是……”她嘟起粉唇細聲說道。
“一切就照凱瑟琳小姐的安排!狈跏栈鼐娴哪抗,從容不迫的答應對方的刁難。
凱瑟琳示意傭人準備一副全新撲克牌。
“賭局很簡單,我們就來賭一賭誰的運氣好!彼f。“從五十二張牌里,各抽選一張比花色與大小,大者就贏。”
樊之甚沒有異議,認同游戲規則。
一翻兩瞪眼的賭法,不是輸,就是贏,兩極化的結果。
為了公平起見,凱瑟琳從人群中點了一名男性出來洗牌、不過并不表示就沒有舞弊的可能。
樊之甚沒有提出抗議。
第三者男性洗好牌后,將撲克牌一字攤開,讓兩人憑著直覺喜好選擇。
抽牌前,凱瑟琳禁不住好奇地問:“你不問我,萬一你輸的話,要付出什么代價?”
樊之甚輕笑!拔覐膩矶紱]想過‘輸’這個問題,包括這一次。”他的自信展露無遺!岸遥业男疫\女神也在場,我不會輸!彼蝻w舞,嘴角微揚。
他的一番話,令飛舞莫名動容,她也對他有信心,相信他能夠獲勝,毫無理由的深信著。
凱瑟琳既著迷他的臨危不亂,又嫉妒飛舞能得到他的心,必勝決心更是旺盛。
“開始吧!”他優先讓她挑牌,自己才跟進。
局外也形成外圍賭注,有富豪當起莊家,許多賓客們紛紛掏出賭金,湊一把熱鬧。
“確定了嗎?換不換牌?”
樊之甚考慮片刻,緩緩說道:“我想征求我的幸運女神的意見。”他把牌留在桌上,面向飛舞,表情口氣都很認真!帮w舞,要不要換,由你決定!
突然被交付重任,飛舞面有難色。這個男人,是存心報復她嗎?
“不必想太多,把直覺說出來就行了。”他沉穩的吩咐。
飛舞閉上眼又張開,有了答案!安灰獡Q……”就把命運交給他吧!
“那就不換!彼麑⒁暰調回賭桌上。
凱瑟琳也維持原來的選擇。
“雙方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