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
“那不就得了!彼裏o奈嘆口氣。
“你要是不讓我照顧,我可是要出門了,今晚地動多少還是有人受傷,說不準人手正不足,我得去幫忙。”
“我也需要人照顧。”他低聲央求,像個揭求關愛的孩子。
“就照顧你一個……映春城百姓再重要,在我眼里,也抵不過一個你!彼眯Φ乩_他的手,拿藥輕撒著,一邊囑咐。
“我警告你,別再給我弄到傷口,要是這傷口不收口,我跟你沒完沒了。”
“我知道!
上好藥,拉著他到床上躺下,她隨即又起身。
“上哪?”他連忙扣住她的手。
“我要沐浴,水都涼了!彼櫚櫛。
“我渾身臟,不舒服極了!
他放開手,瞧她走到屏風后,房內的燭火將她玲瓏的身段沒照在紗制屏風上。
忘神看著,直到一道女聲拉回他的心神——
“巳九蓮,給我回去躺好!
他這才驚覺自己已經走到屏風前。屏風高度不過到他頸間,美人沐浴的迷人景致全都映入眼簾。
“還看!”梁歌雅雙手環在胸前,蜷縮在浴捅里。
“巳小九!”
巳九蓮低低笑開。
“小九嗎?”
“對,你就是巳小九,再不聽話,我可要生氣了。”她羞窘的警告著,可氣勢卻弱得要命。
“那你快洗好了嗎?”他干脆靠在屏風上問,壓根沒將她的威脅放在眼里。
“你退開,我就可以洗快一點。”
“可惜我一身傷,否則我真想與你共浴!
“就算你沒有一身傷,我也不會與你共浴!
“為什么?”
“你非得站在那兒和我聊天嗎?”
“我在等你!
“到床上等!”她沒好氣道。
巳九蓮聞言,眸色轉深。
“嗯……這建議聽起來很不錯!
梁歌雅不解地看著他,直到看見他玩味的目光,這才明白過來,嬌俏小臉羞紅似火。
“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巳小九,不準笑,你明知道我的意思!”
這人剛剛還惶恐不安,結果現在心一定下,馬上露出本性,不欺負她,他心里就是不痛快!
“不知道。”他搖搖頭。
“你……我要生氣了!”
“嗯,生氣的模樣也很美!彼芍缘,視線往下。
那視線像是他的大手,撫過她的頰,落在她的鎖骨上,甚至逐漸往下,撫過她每一寸芳肌,教她渾身發熱著。
梁歌雅不由得想起無數個夜晚,他們在寢殿大床上一再纏綿,毫不膺足地渴求對方。
體內一陣躁熱竄起,她干脆把臉也沉進浴捅里,想讓自己冷靜一下。
“歌雅”
急喝聲伴隨著腳步聲讓她趕忙探出頭。
“別碰水!”他站在浴桶邊,只差一點點就要出手將她撈起。
“別嚇我!
她愣了下,瞧他臉色慘白,知道那一晚,受創的并非只有自己。
“小九,幫我拿大布巾過來!睘榫徍蜌夥,她俏皮地使喚他。
“小九遵旨!彼⒖虖幕苌先泶蟛冀頂傞_,等著她沒懷送抱。
她是注定贏不了這個大魔頭。梁歌雅不禁搖頭,快速站起身,等著他拿大布巾將她包覆,豈料他只是睇著她,動也不動。
他的視線灼熱,包圍著她。
身上每一處都像是烙下了他的印記,她羞惱低喊道:“會冷啦,大布巾給我!
他這才用大布巾將她包覆,輕而易舉地抱她出浴捅。單手環抱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走回床邊時,再順手抓了條布巾,輕柔地拭著她的長發。
“我自己擦,別把手給弄濕了!彼龘屩冀怼
巳九蓮很干脆地松開手,卻開始拉她身上的大布巾擦拭她的身子,在她抬臉抗議的瞬間,他張口封住她的唇。
那吻像是怕弄壞她似的,吻得小心翼翼,如風拂掠過湖水,直到熱火開始上升,蜻蜓點水般的吻已經滿足不了他,他探入她唇臉內,挑誘著丁香小舌纏綿,滑過她整齊的齒列,越吻越濃,益發放肆。
“等等、等等……”她氣喘吁吁地低喊。
他的手到底是在擦叮里?!
“不等。”他啞聲呢喃。
話落,已將她放倒在床上,就如同過往的無數個夜里,那般私密摩肇著,舔吮每一處柔美,烙下他的痕跡。
他們如此的熟悉彼此,如此的契合,仿佛生未就該是一對,他們忘情,而且迫不及特地想要擁有對方,直到,他進入她時,她痛吟出聲,他才猛地情醒。
“我忘了,這是我們第二次的初夜!
她皺擰眉頭,緩緩地吐著氣,忍著那被撕裂般的不適與疼痛。
“對不起,我太急了!彼蛭侵┌椎念i項,試圖讓她放松。
“……沒關系!币驗樗餐恕
“不過別擔心,慢慢的,你就會像以往嘗到極樂的滋味!彼蛦⌒χ,額上布滿細碎汗水。
她羞紅小臉。
“你好下流,巳小九!”
“閨房里下流,有何關系?”他輕啄著她的唇。
像是玩鬧般,他不斷地琢著,也像是緒緒細雨,潤紅著她的唇。
她輕撫著他的煩,喜歡和他這般嬉鬧,感覺如此親密毫無距離。
“你為何化名花借月?”她忍不住問。
“因為我想借月光尋找你!彼侵念a、她的額。
“這是我的執念……你說的,這天下沒有命中注定,唯有執迷不悟。”
定定地瞅著他半晌,她揚笑,“是執迷不悔。”
“嗯,不悔!彼蝗话l出低悶的哼聲,粗嗄問道:“敢問娘娘,小九可以動否?”
那教人臉紅心跳的說法,聽得她嬌羞地往他肩頭一拍。
“你好可惡,巳小九!”為何就非得這般說,瞧她困窘,他心里痛快了?
“可惡嗎?我還可以更可惡!彼χ_始沉緩地律動,那緊室溫暖的包圍教他粗喘著氣息,漸而失控。
她想揍他,但那深鑿的律動教她漸漸意亂情迷,只能由著他引領她攀上高潮忘我低吟。
這一刻,他們忘了地動的可怕,更容不下半個百姓在心。
她找回他的愛,終于可以再愛,不再壓抑。
翌日,衛凡到來,說著映春城內的狀祝,攀涼街以南的房屋幾乎全毀,而城北也有不少半毀的房舍,經過一夜地動,百姓們雖然逃過一劫,但卻落得無家可歸的窘境。
“聽說七皇子帶著兵馬巡街,有意助百姓修筑房舍!毙l凡語重心長地說,卻見他有些心不在焉地漾笑。
“我說九爺,兩情相悅固然可喜,但你能不能也分些心思在正事上!
巳九蓮笑晚著他。
“對我而言,沒有任何事比歌雅重要,她就是我的正事,要不是歌雅,我根本不想到映春城膛這徜揮水。”
他知道歌雅一直希望他能有所改變,所以他盡其所能地討好著,只求她開心,但若是問他在不在意映春城百姓的死活……坦白說,他只是不想歌雅因為映春城百姓的死而傷悲。
歌雅的眼淚向來不是為自己而流,而往后不管發生任何事,他都不愿再見她掉淚。
“這么說來,九爺是不會上街巡視了!
“有七皇子和四大總兵在,我沒必要湊熱鬧!
“但梁姑娘呢?”
“她現在可沒法外出!
衛凡聞言,再見他眉開眼笑,不禁搖頭笑嘆。
“原來是春風正得意,昨晚還形似瘋狂,今兒個就神采飛揚的,愛情的力量果真是大。”
“那是老天給了歌雅活路走,否則……”他笑著,眸色卻帶著疽狂的殺伐氣息。
他會殺了映春城百姓,他會認為是歌雅企圖改變天命,代替了映春城百姓而死。那時候他肯定會滅了映春,要老天將歌雅還來。
“一切平安就好。”衛凡拍拍他的肩。
光看他的眼神,他便猜得出他會做出何等事情。他可以理解,任誰失去最愛都無法保持理智,更甚者會想毀滅一切,宣泄心中的悲痛。
“玲瓏沒事吧?”巳九蓮再抬眼時,魅眸情明噙笑。
“她沒事,只是吵著要找梁姑娘。”
“別讓她擾了歌雅。”
“她會說她越來越討厭九叔叔!
巳九蓮哈哈笑著。
“那就討厭吧,改天再用甜湯哄她。”
衛凡睇著他半晌,心想若不是梁歌雅的關系,他絕對不會有耐心哄女兒……
有心系百姓的梁歌雅在,可以想見他絕對會是個賢明君主,就可惜他不打算回宮,金烏的將來令人堪慮。
衛凡走后,巳九蓮回房和梁歌雅賴在床上,直到過了晌午,石震找上門來,梁歌雅盡管身體不適,還是堅持外出巡視映春城。
巳九蓮沒轍,只能陪著她,但當他站在記壞的街頭,看見原本整齊劃一的街巷竟只余殘破屋舍時,他內心受到極大的沖擊。
“地動很可怕!绷焊柩诺吐暤。
放眼過去,滿目瘡慶,再也不復往日榮景,映春仿佛在一夕之間成了鬼城。
“還好咱們努力改變了。”巳九蓮啞聲道。
他這才真正感受到地動的可怕威力。
雖然是為了討好歌雅,但一個心念的轉變,竟讓成千上萬的人逃過一劫,否則此刻踏出的每一步,踩的恐怕不是碎礫而是殘破的尸體。
“嗯,多虧有你!
“不,是你。”如果不是她,他不會做這件事,再者,單憑他一人,根本起不了作用。
梁歌雅輕抿笑意,兩人騎馬并行。
原以為家園的殘破會讓百姓捎沉喪氣,豈料一上街,殘破的唯有有形的建筑,無形的人心在一夜過后更加樂觀而珍惜,一見到兩人,隨即突道歡迎著。
對巳九蓮來說,這是很新奇的體驗,他從未想過一個舉措可以得到這么多打從內心的感激,讓他的心漲滿感動,直覺能夠幫上忙真是太好了。
跟隨在后的巳太一,瞧著兩人受盡百姓愛戴,心里極不是滋味。
如此一來,別說風頭,就連功勞也都被搶,他的努力等同白費,就算是他收留了百姓,可人家感謝的不是他。
正忖著,就見策馬在前的兩人拉住緩繩,停住馬兒,不知道打算做什么。
情了情喉嚨,梁歌雅隨即揚聲道:“各位,也別忘了感謝七皇子和四位總兵,要不是他們,咱們也無法全身而退!
百姓瞬間鼓噪歡騰,高聲感謝。
巳太一只能微微領首示意,目光落在兩人緊握的雙手,再見梁歌雅眼潤眉滑,讓那張標致臉龐更顯艷色,猶如正綻放的花兒。
他微擰著眉,垂眼思索。
“在七皇子的幫助下,咱們可以很快重建家園,重回榮景!彼染派徴f著,回頭笑睇巳太一。
“七哥,是吧?”
巳太一似笑非笑地點點頭,看著他們繼續策馬往前,他實在不想再跟在他倆身后當陪襯,于是轉了方向,往城西而去。
他作夢也沒想到地動真的發生了,不過也多虧那場地動,如今礦場和冶鐵場遭到掩埋,齊人杰和礦官被他派人除去,如此一來,就算巳九蓮想查辦他,也沒有半點證據。
才剛過了最熱鬧的攀涼街,便見薛海將一張畫像貼在布告欄上。
他微瞇起眼,直覺畫上的人似曾相識。
“末將見過七皇子。”聽聞馬蹄聲,薛海回頭行禮。
“那是誰?”
“不知道,昨兒個歌雅給我的畫像,說是這人一身黑衣勁裝,欲殺一個老嬤嬤!
薛海聳聳肩,像對這事不怎么在意,不過是應梁歌雅要求才貼出畫像。
巳太一微揚起眉。
“什么老嬤嬤?”
“一個孤苦老嬤嬤,如今人就在衛府養傷。”
巳太一不以為意地哼笑了聲。一個孤苦老嬤嬤能夠招惹什么賊人?況且昨兒個全城的人幾乎全都撤出,誰會特地進城殺一個孤苦老嬤嬤?
薛?戳怂谎,這時不遠處響起陣陣歡呼聲,仿佛歡迎凱旋歸朝的將領,他直覺望去,瞧是梁歌雅和巳九蓮經過。
“沒想到地動還真的發生了,只是如此一來,七皇子的風頭被搶盡,想必這事很快就會傳回宮中,屆時太子之位……”
“他已是太子!
“是嗎?既然如此,他又怎會化名花借月……他葫蘆里到底在賣什么藥?”薛海垂眼沉吟。
“管他賣什么藥!彼忍缓吡寺。
“本皇子沒將他出現在此的事回報,而他又沒對人出示真實身分,要是地動再起,誰知道他會不會被裂開的大地吞噬!
薛海眉心一跳。
“七皇子的意思是……”他往喉間一劃。
巳太一但笑不語。
“歌雅呢?”
“薛海,你不想一輩子都待在邊境吧?”他笑問。
他掀唇低笑。
“雖然這映春已成一座商城,繁華熱鬧,但如果可以,我當然想回京!边@可不是他自愿來的,當年要不是被賊人迫害,他堂堂武狀元怎會淪落成當個邊境總兵。
有機會,他當然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