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氛圍凝滯,卓勒臉色鐵青地坐在錦榻上,卓凡則是坐在另一頭品茗。
“不是為了鄭沖的事來的嗎?說呀!弊坷湛跉獠簧频氐。
“下官求見是為了確知為何卓將軍將鄭沖關在驛衙大牢,押牢不審,無罪先判豈不是難論公道?”
“公道?”卓勒撇唇冷笑了聲!澳俏揖透嬖V你,押牢不審,是因為我要將鄭沖押回京,交由刑部大審,至于無罪先判嘛,他已是罪證確鑿,我會在回京時一并呈報罪證,如此你可還有話說?”
“下官敢問,鄭沖究竟所犯何罪?”
“通敵之罪!编嵵碌钩榭跉狻!霸趺纯赡?!”
“我說了,已經罪證確鑿,此事將交由刑部,而你擅離職守,又該當何罪!”卓勒怒喝,卓凡不由得睨了他一眼。
卓勒閉了閉眼,惱人的頭疼教他連帶控制不了脾氣。這鄭氏兄弟皆是邊境都統,皆在他的管轄之下,接二連三出事,要他的顏面往哪擱?
“下官不服,舍弟對朝廷忠心耿耿,豈可能通敵?卓將軍此話莫不是特意栽贓?”鄭致向前一步,怒顏相向。
卓勒驀地起身!班嵍冀y!”暴咆出聲的同時,抬腿朝他腹部踹下。
卓凡見狀使了一個眼色,年巽央趕忙向前!邦^子,可以了!”見他似乎還止不住怒氣,年巽央趕忙以肉身相擋,白白挨了一拳,連退數步。
然,卓勒止不了體內的躁意,甚至聞到一股誘人香味,抬眼望去,就見鄭致因他那一腳而口逸鮮血,那血味教他意識逐漸模糊。
“卓勒,你在做什么?!”卓凡微微動氣,起身一把揪住他。
卓勒想也沒想立刻回擊,就在拳頭要揍上卓凡臉頰時,猛然收拳,錯愕地看著他。“大哥……”卓凡垂斂長睫,望著已近到鼻前的拳頭!白坷,你連我也要打嗎?”
“大哥,對不起,我頭有點疼……”話來完,他頭痛得連退數步。
“卓勒?”卓凡向前一步,他退得更快。
卓勒懷疑自己就要失控,正欲奪門而出時,房門倏地被推開,轉瞬間卓雅來到他面前。
卓雅直睇著他,深知他已經忍到極限,“卓勒,頭疼嗎?要不要先歇一會?”她輕柔地攙著他。
卓凡眸色冷沉地睨著她,不等卓勒開口已率先搶白,“年副將,先帶鄭都統離開,讓卓勒歇一會!蹦曩阊朦c頭如搗蒜!耙埠靡埠茫^子身子不適,是該歇會!彼s忙將已站不直身子的鄭致給扶了出去。
“雅姑娘,卓勒就交給你了!
卓凡走出房門時,卓雅朝他微微頷首,等確定所有人都離開,她才趕緊扶著卓勒在床上坐下,二話不說卷起袖子,卻被卓勒扣住。
“卓勒?”
“……我不要!弊坷湛咕苤!盀槭裁?你明明就很難受!
“不要!”他低咆,用盡力量抗拒。
卓雅睇著他臉上己浮起的暗黑色血管紋,想也不想反手制住他,咬破自個兒的手腕,強讓他飲下自己的血--“你在做什么?!”卓凡破門而入,長劍朝卓雅的手臂挑去,卓勒見狀,一把將卓雅摟住,反身將她護在懷里,逼得卓凡硬是改了劍的方向,斜劈上床相。
“卓勒!”卓凡怒不可遏地踹上卓勒的背!鞍阉砰_!”
“大哥,不要傷她,你誤會了!
“我誤會?我確實是誤會了,我以為她很替你著想,不會傷害你,但我錯了,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女巫,她是妖怪!”卓凡扯著卓勒,壓根不管力道是否會傷到他。
被護著的卓雅聞言不禁撇唇自嘲。這么說來也對,她非神非魔,被歸屬到妖怪那一族群似乎也挺合理的,就是聽起來刺耳了些。
“侯爺,冷靜一點!”年巽央把鄭致交給他的下屬,一回房見到這情景,嚇得趕忙關門,拉住卓凡。
“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據他所知,他們兄弟倆的感情不是普通的好,怎么好端端的,侯爺竟會拿劍對“發生什么事?這個妖女要喂卓勒喝血,藉此控制卓勒!年副將,你真是太失職了,居然壓根沒發現這異狀。”打從第一眼見到卓雅,他便認為她非常人,暗中注意著,果真被他逮到。
“嗄?”年巽央結實地嚇了一跳。
“喝血?!”
“大哥,不是這樣的!”卓勒無法容忍卓雅被如此曲解,回頭怒吼。
“不然是怎樣?”
“我死了,大哥!
卓凡一愣,怔怔地望著他。
“……什么意思?”
他長在戰火里,生與死已看得太多,打一開始他就覺得卓勒的臉色教他膽戰心驚,在胥羅那一夜,他是真的認為卓勒已經死了,本以為或許是自己看錯,現在聽他這么說,心頭懷疑再起。
“在慶華殿后頭,我被布署的弓箭手射穿了胸口,早已沒了呼吸,為了讓我繼續活下去,卓雅她……”他啞著嗓音,將后頭的事娓娓道來。
年巽央聽得一愣一愣,不敢相信這天底下竟還有這種玄事。
“生死由命,你既已斷了氣息,再救你,你還算是活著的嗎?”卓凡啞著聲,一字一句地問。
卓勒不禁苦笑!八源蟾缬X得我應該死?”卓凡無法回答這個問題,緊握住的劍尖始終未垂。“你如果被她變成人不人鬼不鬼,只會吸食人血的怪物,你要我怎么辦?”難道真要逼他手刃手足?他是他的親弟弟,是他親自教導習武練字的弟弟。
“我……”
“不會!背聊S久的卓雅淡聲啟口。“卓勒只會飲我的血”
“他只飲你的血?!”卓凡目訾盡裂,揮劍向她!皠倓偹麕缀蹩焓ダ碇牵蛄肃嵍冀y不說,見他嘴角淌血,竟打算朝他撲去,要不是我阻止了,我是不是要眼睜靜看著他飲人血!彼牡艿,一個擁有大好前程的將軍,竟因為一趟胥羅之行失去性命,如今還栽在這妖女手上--“那是因為卓勒還在適應,再過一段時間他就會逐漸恢復正常,而我會一直陪在他的身邊,不可能讓他出任何亂子!弊垦艧o懼他的劍,面向他,雙膝跪在床上。
“請把卓勒交給我,我不會讓他變成妖怪,我會讓他跟個正常人沒兩樣。”她是如此地愛他,明知道不該同化他,明知道會讓他受苦,她還是選擇了這條路,只因她自私的不愿再尋邕、再錯過。
“你能拿什么跟我保證?用你的命?”
卓雅聞言,不禁苦笑。“沒有辦法,因為我連想要殺死自己都不行!弊糠部嚲o剛毅的下顎,緊握著劍,眼前的狀況棘手得教他不知道如何處理。
“大哥,給我機會,我會慢慢好轉的!弊坷站o握著卓雅的手!笆俏乙@么做,是我不愿意放她孤獨一人!弊糠睬弥夹模睦餂]了主意,只能收了劍!敖o我聽好,要是你敢做出禍及百姓的事,別說我沒警告你,就算是你,我也會親手殺了你!”
“多謝大哥!弊糠矝]應聲,拂袖離去。
一旁還瞪大眼、張大嘴的年巽央愣在當場,不知道自己該走還是該留,最終還是摸摸鼻子說:“對我來說頭子還是頭子,不管怎樣,能活著就好!痹捖,他轉身離開。
接下來的畫面他不太想看到……他突地想起之前發生過的干尸事件,一股惡心沖上喉間,快步沖下樓。
“卓勒,對不起。”卓雅愧疚得不敢抬眼。
卓勒撫著她的發!皼]事,這不是需要道歉的事!
“可是……”
“大哥會說那些話,代表他已經認可了咱們!弊垦趴嘈B連,完全不作如此想。
“大哥大我十歲,當我還跟父親待在胥羅山時,他已經回京考中武舉人,發派駐守近澤,我娘便到近澤照顧我大哥,后來我爹死了,大哥將我接到近澤,沒多久我娘也去世了,大哥一直把我帶在身邊,之后我被召進宮,伴讀隨侍我那四皇子表哥華與剎,那一段日子,大哥就像是我的父母,表哥是我的主子,盡心盡力地教導著我。大哥心痛,是因為他知道我已經死了,但其實他也慶幸我還活著,只是對于我的狀況一時間難以接受罷了!迸滤恍,他全盤解釋一次,讓她知曉他們手足情深,只要他安好,大哥甚至會想法子幫他隱瞞。
卓雅撫了撫他的臉,半認同他的說法,“頭還疼不疼?”
“好點了!弊坷帐娣匚㈤]上眼。“也許我正在適應中,慢慢的我一定可以控制自己!
“不喝我的血,你容易失去意識,還是喝點吧!弊坷論u了搖頭,不甚愿意。
卓雅直睇他半晌后,揚起手腕就著傷口吸了口。
“卓雅,你在做什么?”卓勒不解地拉開她的手,她卻突然撲上來,將含在口中的血全教渡進他的嘴里。
那甜美的鮮血仿佛最醇厚的酒,入了口,香入喉底,他貪婪地渴求著,舔吮著她的唇舌,勾纏得愈深,愈能安撫體內的騷動,同時挑起如浪潮般劇烈的情欲,他放肆地撫進她的裙底,長指摩挲著柔潤的敏感。
卓雅輕吟了聲,雙手撫著他的背,他粗魯地撕裂她的裙,毫無預警地進入她的體內,教她情難自遏地逸出呻吟。
那兇悍的巨大在她體內顫動著,隨即忘情律動,毫不憐香惜玉,兇猛地直入最深處,教她只能無力地趴伏在他的胸膛,任由他忘我宣泄。
她濕潤的深處緊密地包裹著他,酥麻的快感直竄上腦門,讓他處在一種飄飄然又恍惚的快意里,他放肆地一再深入,棲息在那片溫柔里,撫平他體內的暴動。
待他清醒時,房內己暗了下來,他清楚看見卓雅渾身赤裸地起身,他想也沒想一把將她扯進懷里。
“卓雅,你怎么沒穿衣服?”他低聲問。
卓雅睨他一眼。“你忘了剛剛發生的事?”
“剛剛?”他愣了下,驚懼再起。
難道他在恍惚之中又做了什么?驚疑之時,他不斷地回想,想起她渡血給他,他吮著,結果--“……你沒事吧!彼麊÷晢枴
“我能有什么事?”她餐笑反問他,小手在他腰上游移,停留在那凈狩的疤痕上,不知為何,這傷痕總讓她有點介意,像是在哪瞧過。
“你在干么?”他嗓音粗嗄地問。
“這傷痕真長,當初肯定傷得極重!彼,她會在意應該是因為傷勢太重的關系。
“能留下傷,代表我逃過一劫!鳖D了下,他試探性地問:“你記得二十年前我們曾見過嗎?”
“嗄?”她一臉難以置信的神情教卓勒笑瞇了眼,講述起當年她如何讓他重生!澳菚r你掉了一只月牙鏈,我本來想撿的,可是那里太多尸體,我不敢靠近,不過也是那月牙鏈,才有了后來胥羅女巫的傳說!弊垦艔氐咨笛。“我不是很清楚……”進入空間時帶著他的魂走不是不可能,再將他帶進十歲時的!K體也不算太意外,但更巧合的是,她竟然還可以再一次穿越遇見他,這是什么樣的命運?
她沉睡過,能記住的記憶也不多,但她確實曾經打開過時空之門,也許就是那個時候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