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少棠在得知杜師棋書房的密室秘密之后,再也不愿意繼續忍受惹人厭的杜韻梅,動手將她給敲暈了。
將昏迷不醒的杜韻梅小心地藏在不起眼的假山后方之后,他便立刻潛入杜師棋的書房中。
有了杜韻梅「大方」提供的線索,齊少棠很快就找到了書架上的那尊玉雕獅子,順利開啟了密室之門。
在這間不大不小的密室中,心機深沉的杜師棋布下了許多足以致命的陷阱,但都被他小心地避開了。
放眼整間密室,擺放了各式各樣的稀世珍寶,也不知道都是杜師棋從哪兒搜刮來的。不過這些價值連城的寶貝絲毫無法吸引齊少棠的目光,他只專心地尋找那份重要的名冊。
翻箱倒柜了好一會兒,最后,他在一只柜子的暗格之中,發現了一個看起來不怎么起眼的木匣子。
他的黑眸一瞇,直覺那份重要的名冊就在里頭,而結果確實不出他所料,在木匣子之中擱了一份名冊,上頭所記載的人名都是當朝較擁護十六皇子的人士,就連杜師棋的名字也在上頭。
很好,就是它沒錯了!
名單的順利得手,讓齊少棠一時疏忽了腳邊—個隱密的機關,而他雖然及時避開煨了劇毒的箭矢,卻無法阻止機關觸動后所傳出的轟然巨響。
糟了!這下子杜師棋肯定很快就會發現有人闖進了密室,而他到北羅鎮的真正目的恐怕也要被揭露了。
所幸他要的東西已經得手,現在只要趕緊帶著寧心兒離開就行了。
齊少棠謹慎地收妥這份重要的名冊,迅速離開密室。
他用最快的速度想趕到寧心兒的身邊,然而才一踏進房門,映入眼中的景象卻讓他僵住了。
該死!
他竟還是晚了一步!杜師棋和他的手下竟已將寧心兒擒住,甚至還粗魯地將她捆綁起來。
「果然不出我所料,德睿王爺,是皇上派你來的吧?」杜師棋獰笑道。
「沒錯,威遠將軍,你們密謀加害皇太子的事情,皇上都已經知道了。若你能及時悔悟,供出詳細的內幕,皇上說不定能念在你過往的功績上,對你網開一面,你還是回頭是岸吧!」
聽見這番勸告,杜師棋像是聽見什么天大笑話似的放聲大笑。
「我說德睿王爺,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你難道以為,我會傻得放你們兩個人帶著那份重要的名冊離開嗎?」
齊少棠的臉色一沉,杜師棋話中的涵義已經很明顯了——他要殺人滅口!
齊少棠望著寧心兒,見她的臉色蒼白如紙,心疼得直想宰了膽敢將她捆綁起來的混帳杜師棋。
他知道她一定嚇壞了,但她不僅沒有歇斯底里地哭哭啼啼,甚至還很努力地讓自己保持鎮定。
她那雙澄澈美麗的眼眸,充滿了對他的信任,像是打從心底深信他一定會帶她安然離開。
這樣全然的信任讓齊少棠感動不已,而在這種相當不利的處境之中,他知道自己更需要冷靜地應對,才有順利脫困的可能。
他望著杜師棋,俊臉上沒有顯露出半點懼怕或擔憂的神色,甚至還揚起一抹嘲諷的冷笑。
「我說威遠將軍,你難道以為在我知道觸動了機關之后,還會傻得將名冊放在身上,讓你能輕而易舉地取回嗎?」
杜師棋聞言瞇起了眼!改氵@話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既然敢單槍匹馬地帶著我的女人前來,就表示我早已有了全盤的計劃。坦白告訴你吧!那份謀逆者的名冊,我已經藏在一個隱密的地方,你絕對意想不到也找不著的。除此之外,我也已經發送信號給我在鎮上待命的手下們了,倘若一個時辰內我沒有帶著心兒前去跟他們會合,就將有大批官兵團團包圍住你的將軍府了!
「胡說,我才不信!苟艓熎咫m然嘴硬,卻已微微變了臉色。
「信不信由你,咱們大可以在這里干耗一個時辰,看看到時候官府的人會不會上來拿人!
齊少棠那沉著的態度,讓杜師棋的情緒驀地焦躁了起來,心底的不確定與顧忌也愈來愈深。
倘若官府的人真來包圍將軍府,而他又還沒將齊少棠和寧心兒「處理掉」,那恐怕會反為自己惹上大麻煩。
他咬了咬牙,忽然抽出一把匕首,架在寧心兒的頸子上。
「快點把名冊交出來!否則我殺了她!」
面對杜師棋的恫嚇,齊少棠的神情驀地變得陰驚。「你若是敢傷她一根寒毛,那咱們就玉石俱焚、同歸于盡吧!」
「你——你到底想怎么樣?想要連人和名冊—起帶走,那是不可能的事!若是你乖乖把名冊交出來,我可以考慮放你們離開將軍府!
齊少棠沉吟了會兒,說道:「聽起來是個可以考慮的交易!
「那就這么決定了!快把名冊拿出來!」
「好吧!我去拿。」齊少棠轉身要定,卻被杜師棋給喊住了。
「等等!要去一起去,你可別以為能乘機玩什么花樣!」城府甚深的杜師棋,就怕齊少棠會半途使詐。
他和手下押著寧心兒,跟在齊少棠的身后。為了怕齊少棠突然出手偷襲,他還謹慎地隔了一段距離。
齊少棠泰然自若地走到庭院的假山之后,他瞥了眼仍昏迷在地的杜韻梅,嘴角揚起一抹冷冷的笑容。
在杜師棋這票人還沒察覺到杜韻梅的存在時,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她抓了起來。
這下子,他和杜師棋算是處于平等的立場了,杜師棋的手中有他最愛的女人,而他的手中有杜師棋最寶貝的千金。
「齊少棠,你竟敢使詐!」
杜韻梅原本就差不多快要醒來了,被齊少棠這么一抓,更是當場醒了過來。
她睜開眼,看著眼前劍拔弩張的場合,一時之間還搞不清楚狀況。
「怎么回事?」她愣愣地問。
「傻梅兒,你被人家利用了!」杜師棋咬牙說道。
「嗄?利用?」
「齊少棠只是利用你,套問出爹書房密室的線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