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番話,杜韻梅總算是完全清醒了,也想起了她才剛說完爹書房密室的事情之后,就不知道為什么失去了意識。
難道是齊少棠將她打昏的?這么說來,他先前說什么喜歡她、想娶她的話,全都只是為了消除她戒心的謊言嘍?
「齊少棠,你太可惡了!爹,你可千萬別放過他!」
「放心,爹不會的!
「是嗎?」齊少棠冷冷一笑!柑热裟悴环帕诵膬,你可能就得替你的寶貝女兒收尸了!
「你敢動手?」杜師棋怒暍。
「你想試試看嗎?我可以奉陪,若你以為我下不了手,那倒是可以賭上一賭,看看我會不會真的下手殺了她!
杜師棋咬了咬牙,事關他寶貝女兒的安危,他豈敢開玩笑?
「齊少棠,你到底想怎么樣?」
「我只想跟你做個交易,我手中的人換你手中的人,這樣很公平吧?」
「不公平!苟彭嵜窔獠贿^地嚷道:「她不過是個卑賤的平民百姓,憑什么跟我相提并論!」
這番攻擊寧心兒的話讓齊少棠的臉色一沉,抓著她手臂的大掌一個使勁,當下聽見一聲清脆的喀啦聲,接著便是杜韻梅哭爹喊娘的痛嚎。
「我說過,任何人都不許侮辱心兒,看來你還沒有學乖!
眼看女兒遭受痛苦的折磨,杜師棋的臉色大變,完全不懷疑齊少棠這個眼中只有寧心兒的家伙,會毫不憐香惜玉地對待他的寶貝女兒。
「好,交換就交換!」
為了避免心愛的女兒繼續遭受更多的折磨,杜師棋也只好退讓一步。反正這里是他的地盤,而北羅鎮離京城路途遙遠,難道他還不能在這家伙返回京城的半路上截殺他,奪回名冊嗎?
這么一想,杜師棋的臉色就緩和了些。
沒錯,他相信這兩個人絕對逃不過他將布下的天羅地網。
「好,那要怎么交換?」
「很簡單,你將心兒交給我,等我們離將軍府夠遠之后,我自然會將令千金給釋放!
「什么?你要是不放人呢?」
齊少棠冷冷一笑,說道:「你也只能相信我了。不過你放心,我對令千金一點興趣也沒有!
「你——」杜韻梅怎么受得了這樣的羞辱?她本想開口咒罵的,可又怕招來更可怕的皮肉痛,只好悻悻然地閉嘴。
杜師棋對自己處于下風相當的惱怒,可又沒有什么逆轉情勢的辦法,他只好告訴自己——這筆帳等他事后逮住齊少棠之后,肯定要加倍地討回來!
。
離開了將軍府之后,齊少棠弄了輛運送干柴的平板車,將杜韻梅牢牢地捆綁在上頭。
一向嬌生慣養的杜韻梅,哪里忍受得了這樣的待遇?一種被狠狠羞辱的感覺。讓她快氣瘋了。
「齊少棠,你竟敢這么對我?」杜韻梅憤憤不平地咒罵。
「有什么不敢的?我不是已經這樣做了嗎?」
「你……你別太得意,我爹不會放過你的,你就算逃得了一時,也絕對逃不了一世的!」
「夠了,我已經聽夠了你的聒噪,若是你再不閉上嘴,我就找一堆爛泥巴將你的嘴塞起來!
「你——」杜韻梅快氣死了。
她想要狠狠地咒罵這對該死的「夠男女」,卻又怕齊少棠真的將他的威脅付諸實現,那她豈不是活受罪?
「哼!」她悻悻然哼了聲,不再開口。
「很好,算你識相!过R少棠不再理會這個惹人厭的女人,他關心地望向寧心兒,問道:「你還好吧?有沒有哪里被弄傷、弄疼了?」
「沒有,我沒事。」寧心兒搖搖頭。
其實她剛才被捆綁得很不舒服,但是既然事情已經過了,她也不想多說什么,免得讓齊少棠為她心疼。
「那就好,要是你有一分一毫的損傷,我絕對會將杜師棋碎尸萬段!」齊少棠陰鷙的語氣,顯示了他并不是在開玩笑。
「我們現在該怎么辦?」寧心兒看了看正用憤恨眼神瞪著她的杜韻梅,有些不安地問。
她不懂齊少棠為什么要將杜韻梅捆綁在平板車上,她只知道在離開將軍府的這一路上,有一群全副武裝的侍衛正一路尾隨著他們,不必猜也知道他們正等待機會救人,并設法除掉他們。
在這樣敵眾我寡的劣勢下,他們真的可以平安脫身嗎?
「別擔心,有我在,不會有問題的!
看著他那自信從容的神情,寧心兒心底的擔憂也輕易地消弭了。她相信不管遇到任何的危險,齊少棠一定能帶著她安然離開的。
寧心兒不再多問,乖乖地跟在齊少棠的身旁,而他們一路推著平板車,往將軍府外的一座山頭爬去。當他們終于抵達了山頂,齊少棠停下了腳步,轉身望向那些與他們隔著一段距離的侍衛們。
「你們是來救你家小姐的吧?如果她半途發生什么意外,沒辦法安然回府的話,我猜你們全都會被杜師棋狠狠地懲罰吧?」
聽了他的話,侍衛們面面相覷,不知道這男人究竟想做什么。
見他們一個個情緒緊繃、如臨大敵的模樣,齊少棠忽然勾起嘴角,十分好心地提醒他們——
「嘿!注意看好了!」
在所有人緊張忐忑的注視下,齊少棠忽然大腳一踢,狠狠地踹向捆綁著杜韻梅的那輛平板車,而那車子就這么順著下滑的坡勢一路朝山下的方向疾沖,沿路還不斷地加速。
「哇啊——救命啊——」
杜韻梅驚懼的嘶喊聲回蕩在山林間,然而那刺耳的尖叫不一會兒就突然沉寂消失,看來她是被嚇暈了過去。
杜師棋的那些手下們全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傻了,誰也沒料到齊少棠竟會突然來這一招!
霎時之間,這群慌了手腳的侍衛們全都毫不遲疑地朝那輛平板車拔腿追去,就怕若是慢了一步拉住車子,害杜韻梅當場撞得粉身碎骨,那他們可就沒辦法回去向杜師棋交代了。
看著那群人全如預期之中地狂追那輛車子,不一會兒就完全不見身影,齊少棠揚起一抹得意的微笑。
「好了,我們可以走了。」
「嗯!箤幮膬狐c了點頭,為他想出的絕妙計策感到驕傲。
「心兒,你怕高嗎?」
「呃?應該……不怕吧!」寧心兒自己也不確定,畢竟她過去還沒有任何實際試驗的機會。
「沒關系,你若是會害怕的話,就閉上眼睛,只管抱緊我就是了!辜毿牡囟谕旰,齊少棠緊摟著她輕盈的身子,施展輕功在樹梢間迅速地飛掠,不一會兒就已離得好遠。
過了許久,總算有幾名侍衛想起了他們還身負著追殺齊少棠的任務,連忙轉身追了回來,然而尋遍空蕩蕩的山頂,哪里還有齊少棠和寧心兒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