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靈無法分辨現在令她全身興奮無比的,到底是他的親吻,還是因為解開了一局殘棋?她唯一知道的是,她喜歡此刻感受到的甜美滋味,喜歡聽他讓她血液沸騰的呢喃,她的身心完全處于一種從未有過的亢奮狀態。
“王爺……棋盤……”她在他越來越激烈的親吻中喘息。
“別管棋盤了!焙霑兣跗鹚t潤的面頰,嘴角隱含笑意,用飽含激情的目光看著她。“你沒有再打噴嚏了!”
“啊?”她抬起細致的蛾眉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何突然提起她打噴嚏的事,直到他再次覆上她的嘴,溫柔地親吻她,她才明白她真的沒有在他親她時打噴嚏,也明白了他倆這半天討論的原來是風馬牛不相及的事。
可是她根本沒去想他是如何做到的。因為當感覺到他正對她做的事時,她的身心仿佛都著了火。
因為鼻子沒有發癢,她能細致地體會到他的嘴一點都不像看起來的那么傲慢堅硬,反而帶著謙卑的柔軟和索求。那溫熱細膩的碰觸帶給了她無邊的快樂。被他珍惜地抱在懷里親吻著,讓她渾身溢滿了奇異的情感。
她全然接受了他熟練又多情的吻,并情不自禁地摟緊他的脖子,把他拉近。
當她主動回應他的吻,熱情參與時,他一向封閉的心扉忽然被推開了,陽光透射而入。他在驚懼中帶著無以言狀的欣喜,他想接受那縷明亮的,哪怕只是短暫的陽光。因為他的心已經在黑暗中停留得太久,需要陽光的救贖!
他的吻帶著熾熱的狂野和激情,初識情欲的子靈無力抵抗,迅速墜入了他熱情的漩渦里,除了迎合他、接受他外,她還模仿他、追隨他。在雙方全心的投入下,他們的激情竄得更快。
夜依然漫長和寧靜,可是他們仿佛處于轉瞬即逝的時間末槍,片刻不離地抓著彼此,而他們的內心充滿了澎湃的激情和燃燒的火焰,充滿了不安的躁動和急切的期待,所有這一切都需要得到立即的釋放和接納。
沒有完整的語言,沒有清醒的理智,只有狂野得讓人驚駭的占有與奉獻。有那么一剎那,他與她都以為自己會因為如此激烈的痛苦和快樂而死亡。
不知道過了多久,子靈從迷茫和狂野中清醒,感覺到全身像經歷了一場風暴的洗禮,但仍不很清楚自己剛才到底做了什么。
她知道他是清醒的,而自己正躺在他的懷里。她搭在他胸口的手指撫弄著他光滑的身體,引起他粗嗄的喘息,在她心里挑起熱情的浪花。
然而,穿過窗檐的夜風涼涼地拂過她的皮膚,羞恥感突然襲上心頭,她推開他抓起被單想把自己包住。
“還不要!彼プ”粏,將她重新擁進懷里。
“我得穿上衣服。”她輕聲道,身子仿佛寒冷似地哆嗦著。而他的反應則是將她身上的被單扯掉,翻過來用他的身體溫暖著她。
熾熱的碰觸,溫柔的親吻,親匿的低喃……她的羞恥感不翼而飛,狂野的激情之火再次燃燒,而他們的心在此時更加接近。
“王爺,我有讓你滿意嗎?”注視著他黝黑雙眸中的星光,她顫抖地問。
“是的,你有!”星光璀燦,將他心靈最深處照亮,他更緊地擁抱著她,仿佛要將她嵌入自己的心窩。
當狂喜的波濤終于平息,激昂的血脈重新勻速搏動,理智恢復后,她再次望著黑暗的夜空無聲地嘆息,覺得自己正墜入一個深黝的漩渦之中……
*
夏日的風從窗外吹人,在蘭麝異香浮動的寧靜氣氛里,弘晝悠悠醒來。
初醒的瞬間,他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但絕對不是在他自己的床上。眼前色彩艷麗的幄幔和空氣中的芳香讓他清醒,臉上溢出動人的微笑。
閉上眼尋找令人陶醉的體溫,可是他的身邊是空的,涼的,
他猛地睜開眼坐起身,床上只有他獨自一人。
“小夏!”他慌了,像個驟然失去心愛玩具的孩子似地大喊,跳下床四處找尋,可是屋內并沒有她的身影。
“小夏!”他抓起長袍隨意披在身上,一把拉開房門,看到水盆邊的身影時頓時心頭一松,幾個大步走過去從后面一把抱住她。“小夏,干嘛起這么早?”
“王爺,請洗臉!
當女孩轉回身來時,弘晝的雙手像被蜂螫了般猛地收回,所有追逐與欣喜眨眼間被王爺的威儀與冷漠取代!坝质悄悖∷?”
“王爺說的是誰?”
“你知道本王說的是誰,小夏!”他面色陰沉地說。
“回王爺,奴婢正是小夏。”小夏雙手捧著毛巾跪在他面前,強作鎮靜地說。
弘晝勃然大怒!昂f,本王要的是昨夜侍寢的小夏!不是你!”
“可是奴婢正是小夏啊……”
“滾開!找嬤嬤來!”
激憤中,他沒有系上腰帶的袍子敞開,露出赤裸的身體,小夏的雙頰染上酡色,可是眼睛卻出奇地亮,毫不避諱地緊盯著他。她從未見過如此俊美健壯的男性軀體,一時之間難免為眼前所見心蕩魂搖。
看到她的目光,弘晝仿佛被人摑了一耳光,他本想掩起衣襟,可又心存惡意地大手一翻,將衣服大大地拉開,帶著邪惡的笑容對跪在身前的女孩說:“你總是想頂替小夏,難道你喜歡爺的身子?”
“是的,奴婢喜歡爺……”
“那好吧,到爺這里來!”
小夏立刻奔向他的懷抱,可他卻一掌將她推開!熬蛻{這,你連替本王提鞋都不配!”他冷笑著將袍子拉緊!皾L下去,叫嬤嬤上來,立刻!”
“可是嬤嬤不在……”見王爺發火,小夏害怕了。
四季夫人清晨來找她,要她穩住王爺,她原以為憑借自己不比小姐差的姿色,可以誘哄王爺接納她。
昨晚她幾乎整夜都趴在墻板上傾聽這屋的動靜,她的心早被王爺的英俊溫柔和男子氣概所占據,她渴望自己的第一個恩客是這位多情威猛又地位顯赫的王爺?煽此F在的神情,她懷疑昨晚聽到的那些熱情吶喊和溫柔低喃是出自同一個人。
一聽四季夫人也不見了,王爺更加憤怒。“她到哪里去了?說!”
小夏一顫,急忙說:“奴婢不知道,嬤嬤只說去看幾個姑娘。”
“到哪里去看?”
“不知道……也許芳嫂知道!
“芳嫂是誰?”
“跟媽……”
“去!把這個跟媽找來,否則我燒了四季樓!”
小夏一聽,立刻往門外奔去。
“見鬼!”他咒罵著回到里屋穿衣,卻在尋找昨晚倉促脫下的衣服時看到床單上殷紅的血跡,他用滿語罵出最難聽的一句后匆匆將衣帽穿戴好。
再回到外屋時,令他驚訝的是迎接他的既不是那個自稱“小夏”的淫女,也不是跟媽,更不是四季夫人,而是他的跟班寬子。
“主子早!”明了他心思的寬子巴結地趨近,端著水盆讓他洗漱。
對這個忠心的奴才,他懶懶地問:“干嘛來這?昨夜睡哪兒呢?”
“來伺候主子,昨晚就睡門口哩!睂捵游χf。
正在漱口的弘晝一口吐出水!八琅,好好的地方不睡,跑人家妓院屋檐下來睡,知道的人說你忠心,不知道的人說爺不義,你想害爺也不是這個害法!”
“欸,主子罵的是,奴才腦袋里就是缺根筋。”寬子點頭哈腰地將毛巾奉上讓他洗臉,又得意地說:“可也許是老天特意要奴才睡門口,讓奴才堵住了爺的侍寢娘子……”話還沒說完,領口就被攥住,憋得他一口氣差點兒上不來。
“誰?你說的是誰?”王爺厲聲問。
“別,主子千萬別生氣,不就是您昨日贏得的彩頭嗎?”寬子拉回領子。
“你在哪兒遇見她?快說,別給我繞圈子!”
見主子急了,寬子明白這女人不似其他女人,爺興許當了真。于是不敢敷衍,急急地說:“凌晨時奴才正睡得迷糊,是她搖醒奴才,要奴才傳個話給爺。”
“什么話?”弘晝的心全被提到嗓子眼了,真怪自己為何睡得那么死。
“爺滿意了,就得守承諾不傷人燒樓!
見沒話了,弘晝焦急地問:“還有呢?”
“沒了。”
“沒了?就這句話你就讓她走了?”弘晝一腳踹在寬子的屁股上,頓時讓那奴才哀叫起來。
“哎唷,主子哎,人家是這青樓臺柱,我一個小奴才哪能搞住她?”
“走,跟我找嬤嬤去!”
“別去了,我的主子!”寬子攔住他!皰赍X的姑娘跑了,她還能待得。俊
弘晝惱了,一把扭住他的脖子!肮放,有屁一次放完,再給爺玩這手,小心爺掐下你的豬腦袋!”豬腦袋?他心里一愣,這話是跟她學來的!
“是,奴才不敢,爺聽奴才慢慢道來。”這次寬子認真了。“天剛亮那會兒,奴才正好睡,有人直搖奴才的肩膀,正惱那人不識相,睜眼一看竟是個仙女似的姑娘,仔細一看卻是小夏姑娘,可是她滿眼淚花兒,看了讓奴才煞是心疼……”
弘晝一揚拳頭!拜啿坏侥阈奶!”
“是是,奴才斗膽。”寬子一哈腰,繼續說:“小夏姑娘喊醒奴才,要奴才轉告王爺那句話,說完拔腿就跑,身后還跟了個姑娘。奴才看她們跑出胡同口急忙想去攔她,可就這當口,一輛馬車從后院繞出來了。車子跑得急,而樓里的嬤嬤正探出半個腦袋往前頭看,奴才尋思她正是為抓小夏姑娘而來!
“你沒跟去看看?”弘晝氣得很想再踢他一腳。
“去了,要不怎么現在才來伺候爺呢?”寬子辯解!翱梢财婀郑∠墓媚飪扇艘晦D眼功夫都不見了,嬤嬤的馬車在胡同外轉悠了一會兒,往東走了!
“往東?”弘晝沉思。“難道她往東面跑了?”
“不知道,奴才沒看見!睂捵邮帐昂妹恚е枳叱鋈⒂眠^的水潑到院子角落里,回來放好盆說:“主子,咱們回去吧。”
“不,見不到嬤嬤,我哪兒都不去!”
看到爺鐵青的臉,寬子心慌了。“主子,小夏姑娘說爺的承諾……”
“本王沒有承諾什么!彼麘袘械匦χ,在椅子上坐下!叭ィ吷纤藕蛑,爺餓了,要吃飯!
寬子回頭,門外走廊上,四季樓總領班查三帶著幾個美艷姑娘送早餐來了。但從主子毫無笑容的眼睛里,他知道那個領班絕對別想用美女美味敷衍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