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車一下山,很快就到達與高偉騰約定好見面的地方。
“荷塘,你終于來了!”高偉騰一看到花荷塘,就像在大海中遇見浮木,趕緊上前將她的雙手緊緊握住。
一路跟隨花荷塘的藍赫,從車里看到她竟然一下車,就跟一個男人過從甚密,還被他緊緊握住雙手。
看到這一幕,他心情已經開始有些浮躁,心里一直猜測著,那個長得一點也不稱頭的男人,跟荷塘究竟是什么樣的關系。
只見花荷塘跟在高偉騰身后越走越快,藍赫將車子往路邊一停,人就尾隨在后,雖然這樣跟蹤人是很不道德的行為,不過,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心里只想知道,荷塘跟那個男人究竟要到什么地方去。
“你確定雅妮真的跑去婦產科墮胎嗎?”—邊走,花荷塘還不忘—邊問道。
“是珊珊說的,她好不容易從雅妮口中套出來的。”
“一般的婦產科診所,是不會臨時幫人家做這種事的,除非是那種黑心診所,只要有錢,馬上就能處理!
“照……你這么說,雅妮是去找那種黑心診所嘍?”他臉都黑了一半。
“在這種又黑又暗的巷子里,會有什么好的診所?”這里的環境又臟又亂,也只有黑心的庸醫,才會在這開業。
“那……那該怎么辦。俊
“怎么辦?只有快點去阻止悲劇發生!”真是沒擔當的男人,連這種蠢話也問。
跟在兩人身后的藍赫,越跟越覺得詭異,荷塘怎么會來到這種龍蛇雜處的地方?他們究竟是要做什么?
他心里有著不祥的預感。
直到看到他們進到一間婦產科診所,他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他怎么問,她死都不肯說。
荷塘和高偉騰進到婦產科診所,就聽到診療室里頭傳來女人爭吵的聲音。
原來是珊珊在阻止雅妮墮胎,醫生和護士呆愣在一旁,也不知該要怎么勸,直到荷塘和高偉騰進來,火爆的氣氛更是飆到最高潮。
“荷塘……”雅妮看了下荷塘,繼而轉向高偉騰,扯開嗓門吼道:“你來做什么?!你不是要我拿掉孩子嗎?好哇,我現在就如你所愿,把孩子拿掉,你這下開心了吧?”
“雅妮,你別沖動,偉騰他已經后悔了,她希望你把小孩留下來,他知道他以前的想法錯了,所以才要我來勸勸你,希望你別做傻事!
“是啊,雅妮,過去都是我錯了,我沒擔當,害怕生了小孩得肩負一大堆責任。
不過,我現在想通了,孩子是無辜的,我不該任意剝奪掉他的生命!备邆ヲv萬般后悔地說道。
“是啊,如果是我的孩子,我也愿意生下來!
走進診療室的藍赫,正好聽見荷塘的最后一句話,誤會她要生下高偉騰的小孩。
“原來你匆匆忙忙地趕出來,就是為了生下這個男人的小孩?”
當藍赫一踏進診療室,所有人都驚訝萬分,想不透這個跟此事不相干的男人,怎么會突然出現在這個地方?
“藍赫,你在說什么?我怎么一句都聽不懂?還有……你是不是偷偷跟蹤我?”
“別管我是不是跟蹤你,我只想問你一句,這男的是不是你的男朋友?”
“你在胡說八道什么?!他怎么會是我男友?”
“藍先生,你誤會了,在你旁邊的那位先生……是我的男朋友,有孕在身的人是我,不是荷塘!毖拍莶坏貌悔s緊出聲,要是讓這誤會一直加深,她恐怕會好幾晚睡不著覺。
珊珊也補充說道:“是雅妮要墮胎,高先生怕我一個人勸不動,才會去找荷塘來的,你真的是誤會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句,句句都顯示出荷塘此番前來,不過是要幫好朋友的忙,跟她自己一點關系都沒有。
而他一沖進來,連個讓她解釋的機會都沒有,就當場讓她在這么多好朋友面前丟臉,以后她在朋友面前哪里還抬得起頭來!
“這樣你高興了吧?”
“我這……”
她不再跟他多說什么,這家伙只會欺負她、冤枉她、誤解她,她不想再跟他多相處一天了,否則她絕對會被他給活活氣死。
在大伙都不知該說什么才好之際,她一個快步沖出醫院。
藍赫想到自己又犯了件愚蠢的事,更加無法原諒自己,他加快腳步尾隨在后。
兩人一前一后地走出暗巷,來到大馬路,突然,一輛黑色轎車在荷塘身邊停下,里頭突然跑出兩名中東男子,在荷塘毫無防備之下,將她強行拖上車,這前后動作不到二十秒,讓藍赫一時來不及反應。
奇怪?這些中東人抓走荷塘,到底是為了什么?
他無法考慮太多,連忙攔下一臺重型摩托車,并跟騎士說明原委后,迅速騎上車,火速跟隨那輛轎車而去。
。
他完全不能明白,荷塘跟這伙中東人有什么樣的關聯?為什么他們要將她給擄走?莫非她知道些什么秘密?還是……他們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上?
然而,不管怎樣,她的安危還是他最在意的,一切都等救出她來再說。
油門加緊催上,加上摩托車可在車陣中自由穿梭,因此,不到十分鐘,監赫很快就來到黑色轎車的前頭。
他將摩托車橫停在慢車道上,自己則堵在快車道前端,這使得原本只有兩線道的馬路,因此被整個堵死,喇叭聲不斷,車陣堵了將近一公里。
這當然也使得綁架荷塘的車子動彈不得,他徐徐走向車旁,對著車內的人比出開門的手勢。
但里頭的人怎么可能乖乖就范?開車的那位中東人直到看到有交警前來關切,才趕緊開門,將荷塘用力往門外推去。
“唉喲……”被丟出來的荷塘,膝蓋整個擦向地面,害得她忍不住發出痛叫聲。
“你沒事吧?”看她被摔落在地,他擔憂地上前探看。
“哼,不用你管!彼龘]開他好心的攙扶。
剛才他給她的難堪,她仍記憶猶新,讓她寧可痛死,也不愿意接受他的關心。
這時,他看見那輛轎車正想落跑,打算沖進里頭將那兩名綁匪抓出來,不料,交警一看是外國人,還以為是他們不懂得臺灣的交通規則,擺出要他們趕緊離開的手勢,讓他們僥幸逃離。
藍赫把注意力收回,看著荷塘受到嚴重擦傷的膝蓋。
“你還好吧?”他想扶她,可荷塘卻不領情。
“我好得很,只要你離我越遠,我就會越沒事。”這明顯是氣話,因為要是沒事,她不可能久久站不起來。
在他們僵持不下時,交警定來問道:“怎么了?別老是擋在這,會影響交通的。”
荷塘故意要氣死藍赫,對交警說道:“警察先生,能不能麻煩你送我到醫院去?”
這女人是被摔昏了嗎?居然在他面前對交警說出這樣的話?!
交警看了看藍赫,視線又回到荷塘身上。
“這位先生跟你沒關系嗎?”
荷塘毫不考慮就點頭。
“是啊,我完全不認識他,警察先生,麻煩你行行好,我的膝蓋真的好痛喔,你快把我送去醫院吧!”
交警正要彎下身時,藍赫搶先一步街上,對著交警說道:“不好意思,我是她老公,因為我們在吵架,她才會說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話,麻煩你幫我叫救護車,其余的我自會處理!
交警聽了點點頭。他相信藍赫所言,如果不是她的老公,又怎么可能像個亡命之徒,不顧生命危險地救她呢?
“好,我幫你叫救護車!
“喂,警察先生,你別被他騙了,我跟他—點關系都沒有,你……你快救救我啊!”
不管荷塘怎么呼喊、怎么大聲呼叫,交警都不再理睬她。
藍赫一把將她從地上抱起,走到安全島上,當場對她說道:“如果你再不住嘴,我就當場吻你。”
她相信藍赫絕對不是隨口說說,上回就有一次經驗不是嗎?
她還記得那次在斑馬線正中央,他就吻得她昏天暗地,所以,她相信就算在險象環生的快車道上,他還是照樣敢做。
好吧,就隨他吧,現在她膝蓋疼得要命,就暫時別跟他嘔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