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紀向曉知道伍諍在玩樂團,她眼睛睜得圓圓的,眨了下,又眨了下。
「……你開玩笑的吧?」數她怎么能不懷疑?那種歌聲,那種吉他技巧,任誰聽了都會覺得這個樂團前景無「亮」。
「我是鼓手,鼓、手——」伍諍咬牙解釋!讣臀也皇!
他當然知道她在懷疑什么,那次自彈自唱是為了抱得佳人歸,他才會做出犧牲演出,不然他可是很有自知之明,打死也不會想在公開場合一展歌喉。
紀向曉還是很難置信,以為他們大概是那種自己玩開心的烏合之眾,直到他又帶她舊地重游,她才整個改觀——
四人樂團的氣勢簡直可以跟當今的火熱天團比擬,在那間他們初次交談的夜店,狂肆的風暴橫掃全場,眾人如癡如醉、氣氛高昂,不管認識的、不認識的都high成一片,就連坐在角落的她都深受震撼,激動的恬緒久久不能平息。
他們相會的那一晚,她進來晚了,要是她再早個半小時抵達,就可以當場感受到他們無與倫比的魅力。難怪那次他一出現,纏她的男人立刻轉移目標。
「厲害吧?」表演完后,伍諍將她帶到休息室,汗水淋漓的他性感得讓人想當場剝掉他的衣服。
紀向曉怎么也想不到外表俊秀白凈的他,在舞臺上居然是奔放熱情的狂野派鼓手,激昂的、連迭的、恣意的,當他solo時,只憑著節奏就撼動全場的魅力讓她熱淚盈眶。
她心中滿滿的贊嘆,卻找不到詞匯可以形容,只能傻傻地重復著他所提供的選擇!浮瓍柡。」
「就這樣?」明明看到她眼中的崇拜和愛戀,伍諍仍然故意逗她。
紀向曉很努力想要再找出一些形容詞,朝他們接近的人影讓她停了口。
「你上次硬把我的寶貝吉他借走,就是為了這個美女?」吉他手兼主唱靠了過來,手肘搭在伍諍的肩膀上,卻看也不看他,只顧著對紀向曉挑眉揚笑!杆母杪暫茏屓瞬桓翌I教吧?」
紀向曉很想表現得落落大方,但連面對股東炮轟都面不改色的她,此時卻因為第一汝見他的朋友緊張到手心冒汗。
他們會不會覺得她配伍諍太老了?會不會嘲笑伍諍的眼光有問題?要是他們對她有意見怎么辦?不停在腦中盤旋的擔慮,讓她臉上的笑容值得像是硬擠出來的。
「我要是歌聲能聽,還有你囂張的余地嗎?」伍諍聳聳肩,擺脫他的壓制!妇婺,這個美女只能看不能碰,她是我的,知不知道?j
「嘩,為了女人兄弟反目成仇?!」貝斯手飛撲過來,整個人從背后掛在伍諍的身上,還不忘對紀向曉拋媚眼!负伲愫。」
「重色輕友,你完了你~~」鍵盤手也沖過來!缚吹胶秘浬约邯毻,自私自利的家伙!」
「廢話,當然要自己吞,不然被你們看到還得了?」即使被眾人圍攻,伍諍也不甘示弱,四個大男孩頓時鬧成一團。狹小的休息室被手長腳長的他們搞了個天翻地覆,紀向曉被擠到墻角,看到傻眼,當他們像迭羅漢一樣壓在一塊時,她終于忍不住地笑了出來。
他們剛剛在臺上又跑又唱又跳,是都不會累的嗎?現在還有力氣這樣玩?
「要是哪一天你想換人試試,我登記第一號!怪鞒钕汝囃,干脆作負傷狀爬到她面前,手顫抖地朝她伸出,那樣子簡直像在交代遺言。
「我、我、我,別忘了我!」看到有人偷跑,鍵盤手急跑著來將主唱壓下,賜他個好死。
這種歡迎方式就和他們的表演一樣熱鬧又親切,對于他們能如此輕易地接納了她,紀向曉的緊張已經被感動完全取代,她微笑點頭,忍不住伸手想救被壓到擠眉皺眼的主唱一把。
「啊一一」結果連根手指頭部還沒碰到,相迭的兩人已經被踩趴在地上發出哀號。
「想都別想!」把貝斯手解決后過來的伍諍冷哼,踩在上頭的腳還用力地轉了幾下!缸,我們回家,羨慕死他們!
踩過那兩具「尸體」,他攬住她直接往外頭走去。
「可是……」就算是在玩,這樣也太狠了吧?紀向曉回頭,卻啼笑皆非地發現,東掛西躺的三個人一反剛剛要死不活的模樣,都笑咧咧地揮手跟她道別。
好閃亮的青春活力啊……她失笑,向他們揮手響應,卻被伍諍一把拉回。
「他們不值得同情啦!瓜胗J覦他的女人?哼!
伍諍帶她從后門離開,走向機車停放處。雖然知道他們是在開玩笑,但心里還是有那么一點不爽。夸她漂亮就好,干么說要追她?要是被他發現真有人敢動這種歪腦筋,那個人絕對死定!
「你的朋友都是好人!怪浪诔源,紀向曉伸手和他十指交握。
好人卡策略奏效,本來一臉郁悶的伍諍頓時心花怒放,回身抱住她想給個大大的吻,卻剛好有人經過,只好暫時忍耐。
「去我家!顾译x這里最近,等不及了!
寒風冷颼颼,情人暖烘烘,紀向曉今天穿褲裝,不用捐出外套的他將外套反穿,讓她能窩在他的身后,即使伸手摟住他的腰,也可以藏在溫暖的外套里,手不會冷得讓他心疼。
「你白天為什么還要上班?」她偎靠著他,問出心里的疑惑。
今晚得知他們固定周二、周五晚上在這間夜店表演,能占據周五的熱門時段,再加上他們演出時觀眾的熱烈回響,夜店應該是砸了重金瞽住他們才是。
「當然要上班,不然喝西北風?」伍諍回答得很理所當然!秆莩鏊嵉腻X拿來付練團的場租都不夠,還要倒貼咧!
「你們怎么不跟老板爭。俊瓜氲剿麄兊谋M心盡力卻被苛刻,紀向曉生氣了。今晚的客人有絕大多數都是為了他們而來,店老板怎么能這樣壓榨他們?
「其實我們還得謝謝他。」察覺到她的怒意,伍諍低笑,隔著外套輕拍她的手給予安撫!肝覀円呀浐统竞灱s,不能做商業性質的演出,老板沒將那些酬勞報上臺面,算是幫了我們不少忙!
「簽約?那為什么不是直接出唱片?J她不懂,簽約不是代表成功了、要當明星了嗎?為什么他們聽起來卻是很窮的樣子——確實他也真的不有錢。
要觀察、要看市場反應、公司政策調整什么鬼,簽約部兩年了,到現在還沒個譜!顾麄円呀浛撮_了,從當初唱片公司找上門的欣喜若狂,到現在的云淡風輕,有也好,沒有也罷,他們還能做自己最喜歡的音樂就夠了。
「把合約給我,我請律師看!挂徽劦秸,她精明干練的總監形象立刻表露無遺。
伍諍笑得更開心了,她想要捍衛他的保護欲讓他好感動,他將左手伸進外套里,緊緊握住她環在腰際的手。
「合約沒問題,簽了約最后沒出道的人也大有人在,你別為我擔心!怪鞒⑻帐欠上档母卟纳缇桶押霞s研究透徹,只能說時也運也命也!敢钦娴某龅懒,你才要煩惱呢,我這么帥,喜歡我的女fans一定很多。」
他等著她的嗤之以曼,卻久久部沒有回應,趁著等紅燈時他回頭,看到她若有所思地蹙起眉頭。
不會吧?她認真了?沒想到隨口一句玩笑話竟會讓她露出這種表情,他真不知道該笑她的傻,還是開心她認為他的魅力無敵了。
「我……我會習慣。」最后,她抿了抿唇,低下頭這么回答,那模樣讓他直想將她擁進懷中。
她覺得他會成功,她覺得他很帥,她的眼中只有他,她覺得他是世界第一等的杰出男人,她愛他,她愛慘了他!推出這一長串的結論,伍諍的心情澎湃又激動,恨不得馬上飛奔回家,好好地疼她愛她。
沖動化為行動,綠燈一亮,他催下油門,火速奔馳回家,不明所以的紀向曉只能抱緊他的腰,直撲而來的風讓她整個人縮在他的身后,將其它還沒問出的問題全都吹散。
回到他的小套房,門才剛關上,他就瘋狂地吻她,吻得她夭旋地轉。
「慢一點……」紀向曉試著緩下,她很想就這么投降在他的熱情之中,但所剩無多的理智讓她還是有所顧忌。
「我忍很久了……」伍諍急切地解著她的衣服,一邊將她往床的方向擠去。
他要練團,她工作忙,他們相聚的時間有限,雖然不管多晚他都會去陪她,每天都見得到面,但看到她疲累的模樣,他總是不忍心每天求歡,偏偏她又這么誘人,擁她入睡卻什么也不能做的欲求不滿讓他好痛苦。
哪有很久?也才兩天沒……而已,她在心里反駁,卻被他愛撫得意志消融,雙腿膝蓋一軟,被他成功地壓制上床。
床沿撞到墻壁發出輕微的聲響,忙著索求彼此的他們渾然未覺,結果墻壁立刻傳來殺風景的重重反擊。
紀向曉的動作僵住,原本被情欲染得嬌媚的麗容浮上羞窘。
「不行……」她輕推著他,示意要他停止。她就擔心這一點,隔壁抗議了。
好戲被硬生生打斷,伍諍咬牙切齒,將臉埋進枕頭里哀號。「那個王八蛋是拿著玻璃杯貼在墻壁聽是不是?都還沒開始耶!吵什么吵啦~~」
他不曉得隔壁室友是嫉妒還是怎樣,明明他們也沒多大聲,他害羞的小公主甚至連申吟都舍不得讓他聽見,卻只要他們一在他房里做什么親熱的舉止,隔壁就砰砰砰地一直捶墻壁。
聽到他的抱怨,紀向曉的腦海里不禁浮現出生動的畫面,忍不住笑出來,但一想到任何聲響可能都落在那有心人的耳里,她隨即咬唇,不想被其它人分享他們之間的親密。
「不管他。」愛聽就讓他聽去,讓他哈死!伍諍一火,再度惡虎撲羊,這次鐵了心要做到底。
「不要……」她擋住他探進上衣里的手,幾乎無聲地央求著。知道隔墻有人在留意他們的一舉一動,她根本做不下去。
他本來就難以拒絕她,再被那雙閃爍著懇求的盈盈水眸凝視著,就算狂猛的欲望讓他快要爆炸,也得咬緊牙關忍下來。
早知道就直接回她家算了,雖然路途比較遠,但也好過現在!
「我一定要搬走!」他撐坐起身,頹喪地蒙著臉。嗚,他好想哭。
那模樣讓紀向曉好笑又心疼,她起身將衣服整理好,從背后貼靠著他,用很輕很輕的音量低喃:「真不曉得你那時候怎么忍得住!
伍諍知道,她在說她喝得爛醉的那一次。
「當然忍得很痛苦啊……」他偏著頭,靠在她的臉旁邊,用跟她一樣輕的聲音說!概伦约航鉀Q會褻瀆你,害我憋到整晚都不能睡!
那時候超想跟她一起擠在單人床上,那個念頭一直在腦海里轉,但不想趁她不備時吃她豆腐,又怕自己一接近她就克制不了沖動,他只好窩在地板上討了一夜。
不過那一夜,痛苦中也帶著無限甜蜜,她酣紅的睡臉是他深藏于心的最珍貴畫面。
他怎么講這些話都不會臉紅的?紀向曉的臉整個紅透,發現自己被他帶壞了,聽到他這么大膽地說出對她的渴望,她的身體反而涌起了響應,好想窮盡所有去滿足他。
她……忍不住了。
「怎么解決?」她緩緩地貼近他,如蘭的氣息輕拂在他的臉上。
「……要我說得那么白嗎?」被她的馨香包圍,伍諍心神蕩漾,簡直想申吟。偏偏他什么都不能做啊!可惡的王八蛋鄰居!
「像……這樣?」輕巧地解開他褲頭的鈕扣,將手探了進去,暖馥的小手包裹住他,羞怯的問句和大膽的挑逗舉止形成強烈對比。
伍諍倒抽一口氣,真的忍不住呻吟出聲。這是夢,老天爺犒賞給他的美夢……
「你、你不用這么做……」他握住她的手臂,用盡所有的意志力逼自己吐出事后一定會后悔的話。
她卻無辜地眨了眨眼,柔媚一笑。
「噓,別出聲,會被聽到!
她頓身吻住他,將他所有的體貼與低吟全都封緘,纖手模擬著兩人交歡的韻律,讓他身心都因此而沈淪。
最沈淪的,是她的心,愛上這個小她六歲的男人,深深沈溺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