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落崖前,我聽見了你喚拔都……”他黝黑的眸恍若是天上星子落湖,那般激亮卻又震起陣陣漣漪!澳阒粏舅,所以我想,也許你最愛的不是我,而是拔都……所以你和他扮夫妻,是真成了夫妻,還是只是扮夫妻?我……”
世于將像在繞口令似的,教璽兒聽得一愣一愣,好一會才消化他說的話,不由得搖頭失笑。
“你在笑什么?”他不悅惱道,說翻臉就翻臉。
“若我真和拔都成親,你說,你要怎么辦?”她逗著他。
“我不管!你是我的妻子!”
“你要搶你弟的妻子?”再逗一下。
“……你真是與他……”他一口氣梗在喉頭,吐不出也咽不下,表情痛苦,肝膽俱震,張口欲言,卻只能又閉上嘴。
看見他心碎神傷的模樣,璽兒再也玩不下去了,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說:“我落崖前,說的是——拔都,救他!
世于將掹地抬頭,黑眸定定地看著她。“那個“他”是指我?”瞳眸乍亮。
“要不然呢?”
“是我?”聲音透著壓抑的欣喜,下一刻……爆發。“你說的是要拔都救我,而不是喊拔都的名字!你是在乎我的,你根本沒愛過那混小子,對不對?”
對上他狂喜的眸,她漂亮的眉微微攬起!笆烙趯ⅲ悴辉诤跄愦塘宋乙粍,倒是比較在意我在落崖前說了什么?”表情是非常不認同他的行為。
愣了下,世于將才后知后覺的收斂起狂喜的心。
“璽兒!彼麑⑺o密地摟進懷里,好抱歉好自責的說:“對不起、對不起,我……”
“都過去了,”她笑嗔著回摟他,把臉貼在他的胸膛上!霸趺矗乙味寄霉腔移拷o你,讓你難受了?”
“怎可能不難受?”他像是要死了般,魂魄碎成一團!澳悛q若我魂魄的一部份,要我怎能割舍?”
她笑著,淚水卻在眸底打轉,沒有辦法應答。
就是知道他有多看重她,就是知道他可以為她多喪志頹靡,她就更不敢跟他相認,不敢讓他知道,她……她的日子不多了。
“但沒關系,這一次不管怎樣,我們都要在一起!”世于將堅定不移地承諾,黑眸透著不容置喙的堅持!罢l也不能再把我們分開!
“……你傻!
“不傻,我從沒傻過。”他一直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璽兒,這回不管你允不允,我都要你來成就我的夢!
“什么夢?”
“咱們找個地方隱居,天下如此之大,定會有咱們的容身之處。”他說,唇角勾著滿足的笑!爸灰心悖膬壕褪羌摇!
“遠離所有的是非殺戮?”璽兒水眸迷蒙,目光飄得好遠。
“對!
“可能嗎?”
“沒什么不可能的!彼闹拇!爸皇窃谀侵,我還有件事要辦。”
她疑惑地望向他。“什么事?”
“再要你一次。”他猛地含住她的唇,大手已不安份地撫上她柔美的體態,落在她敏感之處。
“等等……天都亮了!彼p喘,昨兒個殘留的麻栗還在。
“那又怎么著?”他的吻沿著她的唇滑落至細美鎖骨、小巧的渾圓,舔弄那粉色的蓓蕾,可下一秒,動作卻頓了下來。
“你在干么?”她嬌羞地扯著他的發。
世于將顫著手輕觸那淡淡的疤痕,想起那時他一劍貫穿她的胸……天啊、天啊……
察覺他的顫栗,她輕抓住他的手!耙呀洓]事了!
“我真是該死,竟真信了旭兀術!”昨晚他要得太瘋狂,根本就把這事給忘了,如今才知道這傷有多重,“待會還你一劍!
“你傻了,還什么?我的傷早就不見了。”
“疼嗎?”
“不疼!
“我疼!眰谒恚丛谒,尤其還是他下的手……他忍不住再三輕撫那幾乎淡得看不見的傷痕,多想親手撫去這個錯誤。
他好自責、好自責,巴不得這傷是在他胸口上。
驀地,“別碰了!彼唪鲎柚埂
“但……”突地發覺她嗓音藏著嬌羞,他抬眼,瞧她粉顏紅透,才意識到她的羞澀是來自于他的過度愛撫。
他笑得黑眸綻亮,繼續方才未竟的行程。
“昨晚我太急了,但從今兒個開始,我會溫柔地憐惜你!彼谒缴系袜,吻上她的唇,共嘗她甜美的氣味。
這是好生憐惜?為何她覺得自己快要被折騰死了?
他教她嘗盡男女交歡的美好,讓她忘不了他帶給她的極致愉悅,身為女人該享的被寵被憐,這樣的男人,確實是值得她用生命去愛。
***
再張眼時,屋內半點光亮都沒有。
璽兒眨了眨眼,古怪為何都沒人入內,再看向身旁的男人霸道地將她拽在懷里,就連翻個身都不能。
怕她又消失了嗎?他心里的傷,究竟有多深?
愛憐地輕撫他的臉,瞧他睡得極沉,神情還抹著淡淡喜悅,唇角噙著滿足,她不禁也笑了。
突地——
“醒了嗎?”門外是拔都微澀的嗓音。
璽兒霍地瞪大了眼,想要拉開男人橫在她腰邊的長臂,卻發現怎么也移不了他半分,更可惡的是,她愈是扯,他愈是使勁。
這人,分明是醒了吧!
“起來。”她壓低聲音說,像是怕被門外的人聽見。
“不起!”世于將依舊閉著眼,這下不只手橫過,就連兩只長腿也夾著她。
她咬了咬唇,因他的貼近再度紅了臉!翱炱饋,拔都在門外!
“那又怎么著?”他初醒的嗓音透著魔魅的慵懶。
“你、我、這……”她在他懷里忙得一頭汗,直覺羞得無臉見人!八阄仪竽,先讓我起來吧,我餓了!
“……也對,你都未進食!彼χ鴿M足自己,倒忘了一日尚未進食的事。
待他松開鉗制,璽兒便飛也似地跳下床,滿地找衣衫,卻發現那件衣服已碎成幾塊碎布……唉,都是這男人的杰作,這下該怎么辦?
她靈光一閃,想起他的衣柜,快快打開挑了一件搭上,雖然大了些,但卷卷褲管,勉強可行。
回頭,再趕緊把地上的碎布藏起,準備去開門,又想到這男人還赤條條的——
“起來穿衣服!
“我不冷,”他笑笑道,黑眸在黑暗中像天際最璀亮的一顆星。
“誰管你冷不冷?”她壓低聲響吼著,用力推他!翱禳c!我餓了!”
“我沒勁了,你替我穿。”
這、男、人!咬了咬牙,她認了!
再踅回衣柜,隨便挑了件衣袍將他拉坐起身,替他套上,而后褲子、褲子……
“你自己穿!”羞也不羞!就說征北王很yin 蕩還不承認!
“羞什么?你沒瞧過嗎?”低啞笑聲猶若珠玉落在絲緞上般迷人。
璽兒氣得快要咬壞一口牙!翱!拔都就在門外!彼欢òl現了,一定是知道了!
“那又怎么著?又沒要他在外頭站著,愛站就站呀!惫芩镜教旎牡乩,他只想和愛妻燕好。
“你!拔都會發現的啦——”這男人動作慢吞吞的,分明是惡意。
“拔都、拔都——”他哼了聲,抬眼瞪她。“怎么,你真成了他的妻,和本王同榻倒成了私情了?”
“你!得了便宜還賣乖呀,給我聽著,馬上……”話未完,門板已經被人一腳踹開。
“醒了,也不會應聲?”已恢復真面目的拔都幽黯的眸瞪著床上的男人。
世于將懶洋洋地回著,“既知醒了,又何必惡意打擾?”
“誰打擾你了?我是怕璽兒餓!
“她餓了有我張羅,你忙什么?”
“她是我的主子!北M管她說過他已不再是她的貼侍,他卻依舊改不了這多年習慣。伸手,將她拉到身旁。
“她是我的妻子!笔烙趯⒀杆倨鹕,將人扯進懷里。
親兄弟,明算帳,失蹤十多年的三弟失而復得他雖是開心,但也不能妻子與他——
“等等、等等,咱們一道用膳,可好?”她一手被一人拽住,稍運了勁,展了點蠻力,將兩人扯近身旁。
“誰要與他一道用膳!”拔都哼了聲,別開臉。
“別往臉上貼金了!笔烙趯⑵ばθ獠恍Φ氐馈
聞言,拔都忍不住發難!澳氵@個人真的很卑鄙,翻臉的速度還真不是普通的快!”前兩天還叫著三弟呢,瞧瞧,他現在是什么眼神!
“是誰卑鄙?我跟你問了,說她定是璽兒,你還在我面前裝傻!不經我允許,就為我治眼!一年前,還拿著璽兒的骨灰瓶給我,演得多像一回事!”舊恨不提便罷,一提,他就滿肚子火。
“我為什么要跟你說?我都還沒跟你算一年前你刺傷璽兒的事!要不是她的心臟比尋常人偏中間了些,你那一劍已經要了她的命了,你還能上哪去找人。磕氵@個笨蛋!”
“你罵我笨蛋?我是你二哥!”
“你當我是你三弟了嗎?”
兩兄弟爭鬧不休,璽兒左瞪拔都再右瞪世于將!澳銈儍蓚給我聽著,我餓了!再不讓我用膳,休怪我翻臉!”而后,甩開兩個男人而去。
“……忘了跟你說,璽兒餓時,脾氣不好!卑味伎粗谋秤,忽然開口。
“這種事為什么不早說!”干么,這是他們兩人之間的秘密嗎?那他算什么?
哼了聲,拔都追上前方女子的腳步!拔覟槭裁匆嬖V你?”
“我是你二哥!”世于將立刻跟上,邊跑還邊系衣衫的繩結。
“你當我是你三弟了嗎?”
“你又當我是你二哥了嗎?”
“你們兩個還吵!”前頭的璽兒回頭狂吼,肚子餓和吵架聲讓她的心情更差了。
兩個男人對看一眼,極具默契地同時閉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