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一個鐘頭后,一棟建筑物的草圖就完成了。
雖然只是一般的玻璃帷幕大廈,他卻將比例及結構畫得精準且完美,魏詠晴感覺得出來他是一位很有天分的建筑師。
“先生,你被錄取了,歡迎你的加入!彼鲃由斐鍪忠允練g迎。
“謝謝!以后請多多指教。”他握住她的手,輕扯唇角。
魏詠晴被他臉上那抹淡笑給迷失了心神。
為什么她覺得他的笑容也與之翊有幾分神似?為什么握住他的溫熱大掌會讓她有熟悉的感覺?
難道是太久沒見到之翊,她太想念他的緣故?
見對方一直緊握著他的雙手,藏在墨鏡后的黑眸頓時若有所思。
他沉著聲自我介紹:“我叫文森,文章的文,森林的森,臺北人,未婚!
“喔,我叫魏詠晴,是這間事務所的負責人,很高興認識你!彼芍詺g迎他的加入。
兩人相視了一會兒,文森挑眉道:“我是不介意魏小姐一直握著我的手,不過,我現在急著找到落腳處,得先失陪!彼Α
他想不到眼前這個小女人,竟然連握個手也會失神。
“。繉Σ黄!”魏詠晴慌亂地放開他的手,整個人往后彈跳開來,雙頰染上羞赧的紅暈。
她是怎么了?怎么會一直握著他的手發呆?
她是太久沒男人,思春了嗎?
“我現在居住的平房隔壁是空的,如果你有興趣租下的話,我可以幫你跟房東問問!彼裏嵝牡靥嶙h。
“那真是太好了!我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若沒有在地人幫忙,要找到落腳處實在不容易!
他松了口氣,總不能工作找到了,卻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
“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找房東吧!奔热凰呀浭亲约旱墓ぷ骰锇,她當然得先處理好他住的問題,以免他無法專心在工作上。
文森朝她點點頭,彎身做了個請的手勢。
他優雅的動作,再次令魏詠晴有點閃神。
她快步往前走去,甩了甩頭,試圖將腦中思念的高大身影給甩開。
她不能再想他了,他們兩人注定無緣,只能兩地相思。
只是,文森的出現,勾起了她更多的回憶,思念更如潮涌一般,淹沒她的心田。
她不知道,這種無止境的思念,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停止。
相處了幾天,兩人不論在工作上或理念上都相當契合,彼此之間也開始漸漸熟稔起來。
魏詠晴甚至偶爾會請文森到她家里與他喝茶聊天。
這晚,她拿出朋友送她的鹿谷名茶“凍頂貴妃茶”招待他,文森在一旁打趣道:“你還真實慷慨,舍得拿出這么頂級的名茶招待我!
“我就一個人而已,就算再會喝,也喝不完這一大罐茶葉,有人可以幫忙喝,何樂而不為。”她淡笑回道。
再說,附近的居民三不五時會帶來不同的頂級茶葉送她,她就算喝上個一年都不成問題。
文森凝神看著她唇邊的淡笑,藏在墨鏡后的眸子閃著眷戀與濃濃的思念。
“你只身一人在僻遠的地方打拼,男朋友難道不會反對嗎?”他試探性地問道。
“我沒有男朋友。”她想也不想地回答。
將頭偏轉向另一邊,她不敢直視他粗獷的臉龐。
她總覺得,他那雙藏在墨鏡后的雙眼似乎會洞察人心,當他盯著她看的時候,那火熱的視線,總是看得她渾身不自在。
“像你這么美麗又才華橫溢的女孩,怎么可能會沒有男朋友?”他不死心地追問,非得逼她講出實話不可。
“我們不要談這個話題好嗎?談談你好了,你為什么連在室內也要戴上墨鏡?”雖然是存心轉移話題,但她確實對這個問題很感興趣。
“因為我戴墨鏡戴習慣了,拿下來會很不習慣,而且,這副墨鏡的鏡片是有度數的,確實有功有!
“原來是這樣!彼c點頭。
眼前的男人就像是個謎團,她想試著了解他,卻又不敢與他交心。
就在她陷入迷惘當中時,屋子里突然停電了。
“怎……怎么會突然停電?”魏詠晴驚嚇地站起身,聲音顫抖著。
她從小就很怕黑,身處在黑暗中,讓她驚慌失措不已。
她移動雙腳,想摸黑找蠟燭,卻因為看不到眼前的路而絆到桌角,腳步一個硠蹌倒在地。
文森聽到砰一聲后,趕緊站起身,拿出襯衫口袋里的打火機點燃。
“你怎么樣?沒事吧?你不是怕黑,怎么不好好坐著就好?找蠟燭由我代勞即可。”他邊嘮叨邊將她抱起放在椅子上。
“對不起!我是一時心急才會不小心跌倒!蔽涸伹绲痛怪^,心里感到有點歉疚。
“咦,你怎么會知道我怕黑?”她突然想起他剛才說的話。
“我……猜的!一般的女孩子都很膽小怕黑,所以我猜你也不例外。”文森隨意找了個借口。
“你真像個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萬事通。”她夸贊起他來。
對于他的借口,她顯然深信不疑。
藉由打火機的光亮,他察覺到她的膝蓋破皮流血了。
“你的醫藥箱及蠟燭放在哪里?”他擰眉問道。
“都在電視柜下方的抽屜里,要找找!苯浰@么一說,她才發覺膝蓋處傳來疼痛感。
他依言找出蠟燭及醫藥箱,點上蠟燭后,拿出醫藥箱里的消毒藥水先替她消毒傷口。
他的力道雖輕,她仍然因為消毒藥水的刺激而哀叫著:“好痛!”
文森看到她強忍著疼痛而皺眉,他蹲下身,在她膝蓋的傷口處吹氣。
他溫柔的舉動,觸動魏詠晴心中的某一根弦。
長久以來孤身一人及思念安之翊的心情全被勾起,她吸了吸鼻子,晶瑩剔透的淚珠頓時滑落臉頰。
文森抬眸,見到她臉上梨花帶雨的模樣,內心感到相當不舍。
“很痛嗎?痛的話就靠在我的肩膀上!彼牧伺淖约簩捄竦募绨。
他輕柔的嗓音,喚起她潛藏在心中的思念與傷懷,在被淚水模糊的雙眼中,她看到安之翊與文森的臉龐重迭。
再也壓抑不住狂烈的思念,她抱著他的身軀,哭得好傷心。
文森默不作聲的讓她抱著,有力的雙臂緊緊擁著她,像是想給她安心的力量一樣。
熟悉的味道竄入鼻端,魏詠晴心神恍惚地想著,如果文森就是安之翊,那該有多好!
啜泣聲漸漸止歇,她微抬起頭,羞赧地看著他,“對不起!我失態了!
她的雙眼憂染著霧氣,鼻頭及臉蛋紅通通的,特別惹人心憐。
“我不介意,如果你有需要,我的胸膛隨時可以借給你。”他以長指輕捏著她俏挺的鼻尖。
魏詠晴再才因為這個熟悉的小動作而失神。
她睜著圓亮的雙眼,直勾勾看著他,紅唇因為疑惑而微啟。
文森看著她嬌美而泛紅的雙頰及朱唇輕啟的模樣,心中涌起一股抑止不住的愛戀。
他以長指勾住她的下顎,俯首封住她微啟的紅唇,狂肆而霸道地輾轉吸吮著她的紅唇,嚙咬著她甜美的唇瓣。
他的心田仿佛久旱逢甘霖,他內心空虛的感情世界更因為她而充實圓滿,曾經疼痛難當的心傷也因為這一吻而痊愈。
他一手攬在她的纖腰上,一手伸進她柔順的發絲中,忘情地吻著她,還不斷加深這個吻。
他撬開她的牙關,滑溜的舌鉆入她的口中,與她的粉舌勾纏追逐。
魏詠晴被這突如其來的吻給迷失了心魂,伸臂攀住他的頸項,任由他狂霸地吻著她,她感到全身虛軟,呼吸急促,心跳快得像是要跳出胸口。
口內熟悉的味道讓她起疑,她卻無力推開他溫柔的擁抱。
她沉淪在這令人懷念的深吻中,無法自拔。
他的吻,勾起她太多甜蜜的回憶與感受。
他的吻……與之翊好像!
她分不清眼前的他,究竟是文森還是安之翊?
文森吻得情難自己,情感像泄洪的水庫,一旦開啟閘門,就再也抑止不住了。
他緊緊抱著她軟馥的身軀,唇舌往下移,啃咬著她圓潤的耳垂及粉頸。
他的大手甚至伸進她的上衣里,大膽地覆住她渾 - 圓的豐盈上。
粗糙的指尖撫摸著露在胸罩外頭的細膩雪膚,他感覺到自己的下腹逐漸升起一道熱 流。
魏詠晴被他的撫觸驚嚇得睜開迷蒙的雙眼,猛地推開他的身子,語音顫抖地說:“你、你在做什么?!”
再不阻止,他們兩人就要擦槍走火了!
“對不起!我……情不自禁……”他實話實說。
“你、你出去!”她羞憤地下逐客令。
她沒有憤怒地辱罵他,也沒有激動地職責他,因為她自己也沉醉在這個吻里。
如果說他有錯,那么她的錯比他更嚴重。
文森站起身,什么話都沒說,連為自己反駁幾句都沒有,只是默默轉身離開。
當大門被關上的那一刻,魏詠晴眼里的淚水又再度流淌而下。
她雙手掩面,失聲痛哭起來,為今晚的一切而感到懊悔。
怎么辦?她好想念之翊,好想見到他!
她好怕再和文森相處下去,自己的心……遲早會失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