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了,陸清菀至今還沒有想清楚,為何一覺醒來,天搖地動,她就換了一個新身分?然后她發現自個兒從“熱愛單身的新時代女性”變成“棄婦”,有兩顆包子需要撫養……不對,還有三個奴仆,換言之,經濟壓力好大啊。
她好想再一次天搖地動,然后發現眼前的一切不過是短暫的一場夢,她還是逍遙快活的黃金單身貴族,不用擔心吃頓大餐荷包就會變得又干又扁,更不必為了省錢與別人分食……
“娘親先吃!标懺企K和陸云蓉是雙胞胎,快四歲了卻骨瘦如柴,看起來跟兩歲的孩子差不多。
回過神,陸清菀看了一眼陸云驥小心翼翼用荷葉捧在手上的紅薯餅,再看著兩個小包子強忍口水泛濫的表情,心頓時一軟,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兩個孩子的頭,“乖,你們吃,娘親不餓,真的不餓。”
兩個孩子在娘親再三保證下,終于放心的帶著紅薯餅坐在一旁分食。
陸清菀看他們心滿意足得眼睛都瞇起來了,心又酸又疼。
其實四五年前離開京城時,原主身上也是有點銀子的,可是一個姑娘從京城長途跋涉來到北燕州上河縣的桃花村,弄壞了身子從此成了病嬌娘,不時得喝藥,后來又發現有孕,雖然補品不斷,嬌弱的原主仍九死一生才生下龍鳳胎,幾年間幾度生死徘徊,最后熬不過去,由她取而代之?上攵魇稚暇褪怯性俣嚆y子也留不住,除非有生財之道。
總之她接手后,他們已經一貧如洗,除了原主最鐘愛的金鐲子——生母蘭姨娘留給她的紀念,能當的都換成銀子花了。
她為何在此不重要了,但日子要過下去,想要有飯吃就要有銀子,想要有銀子就要找到生財之道。
靠山吃山,桃花村背靠蒼茫山,山里有無數寶藏,可惜她什么都是半調子,譬如,她認識藥材,但不懂炮制,想靠藥材累積財富是不可能的事;她只懂得挖陷阱,但不會狩獵,偶爾能得一只山雞或野兔打牙祭已是上天眷顧;她是個吃貨,認識山上的食材,但食譜可以倒背如流,卻不曾身體力行。
有句千古名言——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靠自己最好,所以她還是回歸自己的專長。
陸清菀四下看了一眼,見坐在不遠處的丫鬟春兒正專注的繡荷包,兩眼一亮,站起身走過去。
“春兒,這個荷包多少錢一個?”她知道不久之前春兒從縣城的繡坊接了活計。沒辦法,眼見能當的都當了,再不尋找生計,他們只能靠山里的野菜度日。
無論她還是原主,自幼皆習畫,她更是學服裝設計的,針線活的功力可以說是嚇嚇叫,可惜如今的她是千金之軀,即便落魄了,身分還在,丫鬟的繡品能賣,她的卻賣不得。
“……十二文錢一個。”春兒嚇了一跳,小姐原本就是悶葫蘆,最近更像個啞巴似的,成日坐著發呆,若不喚她吃飯,她可以不說一句話,他們見了很擔心,可是小姐至少有好好吃飯,他們只能由著她。
“這么廉價!”
“若不是奴婢繡工好,還沒這個價呢,素面沒有繡花的荷包只值四文錢!
“這么說,若是花樣更新穎更精致,價格是不是更高?”
“是,若是大件的繡品,甚至可以賣上上百兩。”
“絡子呢?”
“絡子基本上一根一文,復雜的花樣兩文或三文,當然,還是要掌柜的看過活計再做定奪,說不定能賣更高的價錢。”
陸清菀明白的點了點頭,“從今以后,無論是荷包、絡子,甚至是盤扣,花樣全部由我提供!
“嗄?”春兒顯然沒有反應過來。
陸清菀直接回房畫了一張桃花圖,枝頭上半綻的桃花在樹葉映襯下透著欲語還休的嬌媚,教春兒見了就挪不開眼睛。
“這個花樣會不會讓荷包的價格高于十二文?”陸清菀好想嘆氣,以前從來不知金錢的可貴,如今連一文錢都要斤斤計較。
春兒用力的點點頭,“奴婢從來沒看過這么漂亮的花樣子!
“這不算什么,我還能畫出更復雜別致的花樣子,不過,不適合荷包,可以做成炕屏!焙砂煌谑痔岚,太小了,能夠發揮的有限……說到手提包,她就想到編織手提包,上一世她可花了不少心思學習,這也是一門生意。
聞言,春兒兩眼閃閃發亮,用雙手比出兩個巴掌大的尺寸,“我在錦繡坊見過這么大的一個炕屏,繡的是牡丹,寥寥幾枝牡丹,就要八十兩!
略微一頓,陸清菀覺得還是親自走一趟繡坊,“你何時進城?”
春兒怔愣了下,遲疑的問:“小姐要跟奴婢進城?”
“我們來這兒四年多了,我還不曾進縣城瞧瞧!贝簝寒吘故莻丫鬟,談判能力肯定不及她,而且她想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生計,能多幾條掙錢的路子總是好事。
小姐終于愿意走出去了,春兒覺得這是好事,“小姐早該進縣城瞧瞧了!
“你先跟我說說縣城有什么!
“上河縣雖然遠不及京城,但為北燕州唯一的大縣,熱鬧繁華不輸北燕州州城寧安,這兒的明書齋甚至是整個北方最大的書鋪,而且跟京城的文華齋一樣,每年春秋兩季都會舉辦書畫拍賣,整個北方的文人商賈都會齊聚在此……”
春兒仔細將所知所見交代得一清二楚,這讓陸清菀又找到一條生計——賣畫。
其實比起服裝設計,陸清菀更喜歡畫畫,只是在上一世,藝術不能當飯吃,畫畫就成了她的興趣,為了作畫,她跋山涉水,也因此成就了她可以開畫展的實力,換言之,她要畫出一幅畫參加拍賣倒不是難事。
面對現實后,陸清菀就在忙碌中度過,四五個月的時間,終于將“一家六口”養得可以出來見人,可是距離荷包滿滿還遠得很,她只好繼續進行下一個計劃——游說錦繡坊的掌柜開拓新的生意,為人設計衣服,她們三七分帳;此外,她以春色乍現的蒼茫山為景,完成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幅畫作,也準備送到明書齋拍賣。
當然,這些都只是賺錢的藍圖,對于荷包有多大的助力還看不出來,不過若沒有想法,連一點掙錢的機會也沒有。
“楊掌柜覺得我的提議如何?”陸清菀很慶幸上河縣乃北方貿易重鎮,大大拓寬錦繡坊的生意與客群,大件繡品在此交易熱絡,她們賣給錦繡坊的炕屏皆有上百兩,而錦繡坊轉手就是一倍的價差,雙方可謂合作愉快,錦繡坊對她的提議自然會有興趣。
“陸夫人手上可有設計的圖樣?”楊掌柜確實很感興趣,錦繡坊增加成衣銷售一直是她的目標,只是以成衣為主的云裳閣太強了,兩三年前錦繡坊幾次推出成衣都草草收場,成衣買賣只能暫且放下。
陸清菀取出荷包,抽出其中的圖紙遞給楊掌柜,楊掌柜攤開圖紙一看,兩眼如同見到寶藏似的放光。這是一件高腰襦裙,樣式不特別,但裙子下擺不知名的繡花極為別致,襦衣的領口也有相同的繡花,不過更顯精巧。
“這件衣服的特色在繡花!苯袢詹贿^是投石問路,她當然不能一下子就拿出很新穎的設計。
“陸夫人的花樣子總是教人眼睛一亮!睏钫乒裣矏鄣拿股系睦C花,“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花!
“此花名為百子蓮,不過它另有一個更動人的別名——愛情花!边@是她的優勢,認識的花草少說也有上百,且都是她仔細琢磨畫過的,換言之,一件不講究設計的高腰襦裙,她也能賦予令人眼睛一亮的風情。
“愛情花……這名字確實很動人!睏钫乒褚呀涳w快的轉動腦中的生意經,“陸夫人可以單賣花樣子給我嗎?我手上有幾個繡工不下春兒姑娘的繡娘,若能得陸夫人提供的花樣子,繡品的價值就更高了!
陸清菀早就想單賣花樣子給錦繡坊了,一來銀子掙得更快,二來不愿意春兒過度使用眼睛,除了一開始急著用錢,春兒再也不繡荷包這類的小東西了?墒遣淮_定對方能否成為長久合作伙伴之前,她不想拿出太多籌碼,而且人家求上門總是好過自個兒送上門。
“我可以單賣花樣子給錦繡坊,不知楊掌柜要的是小東西還是大繡品?”這兩種的價格可不是同一個檔次的。
聞言,楊掌柜笑得更開心了,“只要陸夫人愿意賣花樣子,無論多少我都收下!
“楊掌柜是要買斷,還是要提成?”
“陸夫人想要賣斷,還是提成?”
陸清菀略一思忖道:“繡品銷路好壞,看得是楊掌柜的本事,我若要求提成,過于厚顏,還是賣斷吧!彼斎桓矚g長遠的抽成,可賣量還不是人家一句話,斤斤計較有什么意思。
楊掌柜暗暗松了口氣,于是爽快的道:“大件繡圖一百兩,小件繡圖二十兩,陸夫人覺得如何?”
陸清菀不清楚這樣的價碼是否合理,可是不必花太多心思就能掙到這么多銀子,她還算滿意,因此她沒有多加考慮的點頭同意了,接著又回到原來的主題。
“關于這個提議,楊掌柜怎么說?”陸清菀指著桌上的圖紙。
“我同意這個提議,只是單做大戶的生意,我覺得太可惜了!
“太可惜了?”
“我覺得陸夫人可以提供一些簡單的設計,做成成衣,直接放在店里出售!
頓了一下,陸清菀不解的道:“錦繡坊好像不賣成衣!卞\繡坊擁有上河縣最出色的繡娘,布匹綢緞也最多最豐富,若客人有需要,可以幫客人做衣服,酌收工錢,但就是不賣成衣,正因如此,她以為今日要花很多功夫說服楊掌柜拓展生意。
“有了陸夫人,錦繡坊不賣成衣就太可惜了。”楊掌柜當然不能言明自家處境。
“錦繡坊可是上河縣數一數二的繡坊,不賣成衣確實可惜!
“大戶人家的生意,按陸夫人意思,三七分帳,至于成衣,一張圖紙我給四十兩!彪m說成衣價格高于荷包之類的小東西,但是數量差了一大截。
陸清菀明白她的想法,但她有不同的見解,“同一款式因為顏色不同,呈現的感覺也不同,一件設計制出十件成衣也不是問題。”
“話是如此,但是上河縣能買得起成衣就那些人,一件設計賣上十件不容易!
“上河縣不只是北方貿易重鎮,接下來明書齋的拍賣會還會聚集北方各地文人商賈,錦繡坊藉此大賺一筆并不是難事!标懬遢覍ψ詡兒的設計可是很有信心。
“我倒忘了這件事。”
“其實,只要好好運用配件,像是盤扣、絡子、荷包,甚至是手提包,相同款式的衣服看起來也會截然不同!
楊掌柜兩眼一亮,“對哦,我怎么沒想到呢?”
“若楊掌柜能夠換一個想法——不單單賣成衣,更是要賣品味,一件成衣帶來的利益遠非一件成衣的價值!
楊掌柜細細琢磨一番,贊許的點點頭,隨即請求陸清菀在設計成衣時,同時提供相對應的配件。陸清菀很認同這種同系列搭配的理念,立馬應了,兩人接著討論合作細節,敲定成衣設計圖的價格,簽訂合約。
待陸清菀帶著春兒離開錦繡坊,已經巳初了,兩人趕緊去了明書齋,陸清菀遞交畫作,經由掌柜評監后收下,得了拍賣會的入場券,再留下資料,就等著拍賣會的結果。
今日來縣城的兩件大事都辦完了,陸清菀歡快的步下明書齋前面的臺階,左看看右看看,對著身側的春兒道:“趙叔午時在雜貨鋪子等我們,我們還是先去糕點鋪子給兩個小包子買點心,再折回雜貨鋪子買米面和調味料。”
春兒應聲好,便轉身大步往前走,這時吆喝聲傳來——
“讓開!讓開!”
春兒下意識往后一退,撞上陸清菀,還好陸清菀穩住身子,兩人免于狼狽的跌落在地,此時數名男子騎馬快速而過,春兒忍不住轉頭一瞪,目光正好觸及最后一位面孔,臉色頓時慘白……楚日?
“春兒,怎么了?”陸清菀很快就發現她的異樣。
“哦……沒、沒事,嚇了一跳……”春兒試著冷靜下來,她應該看錯了,對,看錯了……好吧,就算真的是楚日,楚日也不代表姑爺,姑爺絕不可能在這兒……即便姑爺在此,姑爺和小姐早就和離了,姑爺也不可能為了小姐而來。
“你也太不禁嚇了吧!标懬遢液眯Φ牡,人家沒有縱馬奔馳,更是事先打了招呼,街上只怕沒幾個人會多看一眼。
“……奴婢膽子本來就小嘛!
“你的膽子確實不大,走吧!标懬遢肄D身越過她往前走。
春兒很不服氣,若小姐看到楚日,反應只怕比她還大……不對,這是小姐離開病榻之前,如今小姐可厲害了,什么都不怕,身子也變好了。雖然她沒搞清楚小姐怎么變了一個人似的,可是如同琴嬤嬤所言,這樣的小姐令人安心,日子越來越有盼頭,這就夠了。
甩了甩頭,春兒快步跟上去。
楚蕭陵看著銅鏡,易容好的臉上,丑陋的疤痕從右耳畔垂至唇角,看似猙獰,不過位于右臉頰的下方,整體看起來倒也不嚇人,卻也不會讓人想久看。
“楚星真是妙手回春!”楚辰忍不住贊嘆道。
啪一聲,楚月一巴掌往他的后腦杓招呼,罵道:“肚子沒墨水就少開口,沒有人當你是啞巴!
楚辰好無辜的揉著后腦杓,“不是常有人夸楚星妙手回春嗎?”
“楚星三番兩次將瀕死的人從閻羅王手上搶回來,人家夸他妙手回春,這是對他醫術的贊揚,可不是用來夸獎他有本事將好好的一張臉‘毀容’的!背掠X得手好癢,真想再多敲幾下,不愧是四肢發達之輩,腦子簡單得令人無言!
楚辰張著嘴巴半晌,還是同一個結論,“我看醫術和易容術同是一家!
楚月搖頭,“我看是你的腦子跟姓‘豬’的同一家!
“姓朱的腦子都不好嗎?”楚辰倒是很有自知之明,世子爺身邊的四個隨從,腦子最差的是他,但武力值最高的也是他。
楚日忍俊不禁的噗哧一笑,滿是憐憫的摸了摸楚辰的腦袋瓜,“此朱非彼豬!
怔愣了下,楚辰終于反應過來了,一張臉瞬間爆紅,“我有這么笨嗎?”
“你不笨,只是跟姓豬的一樣懶得動腦子!背码S即哈哈大笑。
楚辰惱怒的甩頭不看他。
楚月一向知道適可而止,再逗下去這小子就要發飆了,于是趕緊轉移話題,“爺又不在大理寺當差,皇上為何要爺來查明峰鎮杏花莊的滅門血案?”
“是啊,爺這幾年都在西北,打仗行,可是查案嘛……”楚日絕不是看不起自個兒的主子,世子爺能用四五年時間在兇狠的西北軍揚名,這就足以證明他有本事,不過打仗和查案真的是兩回事。
自從接到皇上的密令,楚蕭陵就想過這個問題了,“皇上會注意到這個案子,緣于這個案子查到后來的結果,說是得罪齊國商人才引來滅門之禍。杏花莊位于蒼茫山山腳下,而蒼茫山另一邊就是齊國,是大梁三大外患之一,齊國人越過蒼茫山到杏花莊殺人,不是不可能,但真的因為行商發生糾紛就滅了人家滿門,難免有小題大作之嫌,何況一個不小心引來兩國紛爭,后果非尋常人可以承擔!
楚月點頭附和,“皇上有意重開邊境貿易,如今鬧出這樣的事,反對開啟邊境貿易的大臣更是有理由反對了!
“正是如此,皇上不能不懷疑這個案子另有文章!眱蓢呀涍_成協議,就等著選定日子雙方正式坐下來商議,可是因為這個案子,這會兒也只能停擺了。
“爺對這個案子有何看法?”
“我也認為這個案子另有文章,李家能夠成為北方數一數二的商賈,在沒有朝廷庇護之下還能自由前往齊國經商,這就足以說明李家絕非手無縛雞之力的商家,想要一夜之間神不知鬼不覺將李家滿門滅了,不太可能!睋Q言之,他相信干下此事的人不簡單,至少不會是一般的商賈。
楚月很快就想明白了,“皇上不相信大理寺!
“我想皇上不是不相信大理寺,只是大理寺辦案難免會鬧出動靜,最后只怕什么也查不到!
“今夜我潛入杏花莊查探!背伦愿鎶^勇。
“你還是待在這兒動腦子,這種事交給我!背浇K于有機會反擊了,他們日月星辰四個貼身隨從中,腦子最好的是楚月,但武力值最差的也是他……不對,除了楚星之外。楚星是大夫,單是使毒的本領就可以保命了,武力值不高也不打緊。
“不急,還是先摸清楚明峰鎮。”
楚辰搔了搔頭,不解的問:“我們要調查的是明峰鎮,為何要住在上河縣?”
楚月忍不住搖頭嘆氣,“你就不能動一下腦子嗎?”
楚辰又是一臉的無辜,“哪兒不對?我們想摸清楚明峰鎮,不是應該住在明峰鎮嗎?”
明明生得高頭大馬,卻老是一副傻相,教人好想捂眼睛哦!楚月努力的忍著,還是說正事要緊,“杏花莊的滅門血案若真的有問題,肯定有人盯著,爺只要進了明峰鎮,立馬教人盯上,別說摸清楚明峰鎮,只怕下一刻危險就尋上門了!
“沒錯,就算沒有人認出爺,單是爺的容貌和氣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爺的身分不簡單,否則你以為楚星為何費心給爺‘破相’?”楚日看了一眼主子的臉,不得不說楚星真的很厲害,易容后的臉上有著一道疤痕,加上兩道又粗又黑的眉毛,爺完全脫去儒將的氣質。
“爺這副樣子進了明峰鎮,難道就不引人注意嗎?”楚辰絕對不會承認,看見爺這副遠在他之上的兇狠樣,他挺樂的。
“如今爺的身分是神醫的侍衛!背捔瓴皇呛茉谝馊菝玻仙矸肿钪匾。
聞言,楚月不贊成的皺眉,“爺只讓楚星陪著嗎?”
“主仆兩個剛剛好,再多就惹眼了!
“楚星的身手還不足以當爺的護衛。”楚月絕不承認自個兒嫌棄楚星,因為在他看來,用毒只是旁門左道。
“只要不曝露身分,爺用不著楚星保護!
“這太冒險了,至少讓楚日跟著您。”
楚蕭陵堅決的搖搖頭,“楚星是四處游歷的大夫,有個隨身侍候的人并不奇怪,但是再多,就容易教人生出其他心思。”
“可是……”
楚蕭陵舉起手打斷他,“好啦,這事就這么定了!
“楚星陪爺上明峰鎮打探,我們呢?”楚辰可沒耐性一直窩在這兒等消息。
“不急,楚日隨時會跟我保持聯系,你跟楚月帶幾個人上蒼茫山打獵,說不定可以從獵戶口中打探到不少消息!
楚辰欣然應是,說到打獵,沒人贏得了他,而楚月是套話好手,他們兩個一起行動肯定大豐收。
“好啦,時候不早了,我跟楚星該出門了!
楚蕭陵取下腰上代表身分的玉佩,轉而戴在脖子上,藏在衣服下,而此時楚星已經收拾好醫藥箱,掙扎了一會兒,交給楚蕭陵,雖然不習慣將主子當成下人使喚,但要掩飾身分就得如此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