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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當代嫁新娘 第三章
作者:季綾
   
  歸寧日,想當然耳,是紀宓凡自己回去。

  嚴磊派了自己的司機小康,陪同紀宓凡回娘家。他這么做的目的,除了要表示自己對紀家的不滿外,最主要還是希望有個心腹可以幫自己盯著紀宓凡。

  紀宓凡一回到家就被穆予歡狠狠刮了一頓,她罵她沒有盡到為人妻的責(zé)任,才會讓嚴磊不愿陪同她回娘家。穆予歡擔心會因此落人口實,說她教女無方,讓自己顏面盡失。

  而紀剛則是軟言要求紀宓凡,必需盡快想辦法讓嚴磊自動拿出二億元的資金,援助正豐眼行疫過難關(guān)。

  紀宓凡不敢說出自己和嚴磊相處的情形,只能低垂著頭,表示自己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拿到錢。

  天知道這么說的時候,她的壓力有多大,嚴磊現(xiàn)在連多看她一眼,都會嫌弄臟了自己的眼睛,更別說要他拿出錢來。

  心事重重的她回到嚴宅后,一進門便看到嚴磊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等她,茶幾上的煙灰缸堆滿了一截一截的煙蒂。

  跟在嚴磊身邊多年的私人司機小康在回來嚴宅之前,便已將紀宓凡在娘家的一言一行都如實稟報。

  “我……回來了。”紀宓凡壓根沒有想到嚴磊會坐在客廳等她,口氣顯得有些驚訝。

  “為什么沒有向你的父母訴苦?”他站起身,厲聲質(zhì)問。

  “訴苦?訴什么苦呢?”她不明白他所指為何。

  “昨晚的事,你在娘家只字未提,你這么做是什么意思?”他朝紀宓凡步步進逼。

  依照他的推算,她應(yīng)該會向父母訴苦,甚至要求父母替她主持公道才對,他完全沒有料到,她在娘家居然三緘其口,還表現(xiàn)出一副新嫁娘幸福的模樣,真是讓他覺得惡心極了!

  “這種小事,犯不著在我父母面前提起。”這么難堪的事,叫她如何說出口?說出來只會讓自己更加傷心罷了!

  “小事?你的丈夫不愿意碰你,甚至是厭惡你,你認為這算是小事嗎?”嚴磊的俊容扭成一團,眉頭糾結(jié)成塊。

  這個女人,還真不是普通的厲害,逆來順受的能耐著實驚人,看來,若要將事情鬧大,甚至讓她主動提出離婚,他得再加把勁才行。

  “別人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是,在我的眼中,你愿不愿意碰我,我覺得無所謂!”被嚴磊激起一絲薄怒,她要強地頂嘴,無畏他嗔怒的怒容。

  “是嗎?如果我碰你呢?”嚴磊的唇角勾起一抹訕笑,偉岸的身子不斷朝前逼近她。

  大多數(shù)的女人,對他的男性魅力都是無法抵抗的,他深信她也一樣,而且,他實在很好奇,像她這么好強的女人,在男人的身下會是怎樣的模樣?

  “你、你說什么?”紀宓凡不自覺地往后退了一步,對他話中的涵義甚為不解。

  他不是很討厭她的嗎?怎么會突然想要碰她?

  “你是我的妻子,碰你也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

  話甫落,他一把扣住她的纖腰,將她緊攬在身前,大手扳住她的下顎,暗如子夜的雙眸揉進深濃的情欲。

  “不、不要,放開我!不要碰我!”紀宓凡死命地在嚴磊的懷中掙扎。

  她氣自己剛才的口不擇言,她不該激怒他的,她一時忘了他早已不是十三年前那個溫文儒雅的男孩了!他現(xiàn)在是個恐怖的男人!

  他的大掌已經(jīng)沒入她的發(fā)間,薄唇更是粗魯?shù)厮僚爸臋汛,又急又猛的舔吮,讓她幾乎站不住腳,她無法思考,只能本能地攀住他的健臂,尋求支撐。

  他趁她迷亂之際,將靈舌竄進她的牙關(guān),火熱糾纏,撩起她無助的呻吟。

  嚴磊因為她的呻吟聲,體內(nèi)的欲火加速焚燒,下腹開始躁動。他的手開始不安份地伸進她的上衣里,搓揉她的渾圓雙峰。

  紀宓凡想躲卻躲不掉,只能虛軟地癱在他的懷中。

  炙熱的唇來到她小巧的耳垂,柔嫩的粉頸,他的唇所到之處,引起她陣陣的酥麻感,內(nèi)心更是產(chǎn)生一股騷動,她知道自己應(yīng)該推開他,可是身體卻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樣,她只能呆立不動,任他予取予求。

  嚴磊從來沒有這么失控過,仿佛自己是個年少輕狂的毛頭小伙子,他急躁地品嘗她、感受她,而且越來越上癮!

  原本只是懲罰性的一吻,誰知吻了之后便一發(fā)不可收拾,她的身子好軟,紅唇好甜,他不想放開她,只想放任自己的欲念,讓身體掌控一切。

  他將大手往下移,尋找她軟嫩的花蕾,他感受到她全身不斷輕顫,仿佛一朵即將盛開的花朵,他看著她臉上迷醉的神情,知道她并不討厭他的撫摸。

  室內(nèi)的溫度不斷升高,兩人即將擦槍走火,嚴磊不打算放開她,而她也沒有力氣推開嚴磊,就在兩人皆意亂情迷之際,門鈴聲尖然響起。

  紀宓凡如遭電擊般地彈跳開來,嚴磊更是惱怒地低咒一聲。

  這聲門鈴聲,讓兩人的理智在瞬間恢復(fù),嚴磊懊惱地耙梳著頭發(fā),痛恨自己剛才竟然會失去冷靜,差點要了自己最討厭的女人。

  紀宓凡更是羞愧地不知如何是好?明明才說不在乎他的碰觸,卻不知羞恥地賴在他的懷中,這下,他更有理由輕視她了!

  嚴磊板著一張臉慢步走到門口開門,恨不得殺了這個不識相的冒失鬼,竟敢破壞他的好事,但是,他怎么會迷戀上紀語荷的身體呢?真是太邪門了!

  他用力轉(zhuǎn)動門把開門,正想朝門外的人怒斥。“媽……”的還來不及說出口,便被他自動消音。

  “媽,你怎么會來?”

  站在門外的嚴母邵月蕓,甫一進門便看見自己的兒子橫眉豎目地瞪著她,柔美的臉龐登時染上一層寒霜。

  “怎么了,又發(fā)脾氣了?”她輕嘆一口氣,緩步走進客廳。

  她這個兒子什么都好,就是脾氣太暴躁,性子太剛烈。

  紀宓凡一見到婆婆,趕忙走上前打招呼。“媽!”

  幸好她的衣著已經(jīng)整理好,心情也已經(jīng)調(diào)適過來,只是臉上仍然殘留著燒燙的感覺。

  邵月蕓見到媳婦,臉上馬上綻開笑容!罢Z荷,我今天是特地過來看你的,我剛才撥過電話給予歡,她說你已經(jīng)回來了!彼眿D的手往沙發(fā)落坐。

  “看我?”紀宓凡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從小到大,她飽嘗人情冷暖,從來沒有人這么看重她,這么惦記著她。

  “是啊,磊兒脾氣這么差,我怕他會欺負你!闭f完,她朝嚴磊睨了一眼。

  嚴磊的黑眸閃過一絲心虛的神色,知子莫若母,他的母親真可以說是他從小到大的克星。

  “欸,說到這個孩子,我不禁要搖頭嘆氣,他小時候可是很黏我的,我說一他不敢說二,誰知道長大后卻是處處與我唱反調(diào),真是令我頭痛極了!”她眉頭輕蹙,神態(tài)哀戚。

  只要一想到他極力抗拒婚事的堅決模樣,她的心情就感到異常地沉重,強逼兒子步上禮堂不知到底是對是錯,她真怕自己的決定會誤了紀語荷的一生。

  “媽,你可不可以少說兩句!”嚴磊不悅地抗議。

  心里頭想的是,他的尊嚴都被母親給破壞殆盡了。

  “我在跟媳婦說話,你別插嘴!”她撇撇嘴又朝嚴磊睨了一眼。

  “語荷,你快告訴媽,嚴磊有沒有欺負你?”她和顏悅色地朝媳婦問話。

  紀宓凡眼神閃爍,她偷瞧了嚴磊一眼,并看到嚴磊僵直著身子,緊抿著薄唇。

  她神情篤定沒有一絲遲疑地回道:“沒有,他對我很好。”

  嚴磊在聽到她的回答后,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他明明對她很無情,為什么不趁機向母親訴苦?有母親替她撐腰,就等于握有一張王牌,以后就可以有侍無恐,不必再擔驚受怕,她為什么不這么做呢?

  “那就好,如果嚴磊欺負你,你一定要跟我說,知道嗎?”邵月蕓殷殷叮囑,懸在心里的石頭總算放下。

  她實在想不到,十三年前那個只會耍大小姐脾氣的小女孩,如今竟然變得這么大方得體、乖巧貼心,讓她打從心眼里喜歡她。

  “我知道,謝謝媽。”她順從地點點頭,嘴角始終掛著和善的笑容。

  婆婆實在好到?jīng)]話說,她真的很希望自己是她真正的媳婦,只可惜,她只是個“冒牌貨”。

  想與她成為一家人,可能要等下輩子了!

  她強忍住心中悲傷的情緒,臉上帶著笑容和嚴磊一起歡送婆婆離開。

  一轉(zhuǎn)身,她看到身旁的嚴磊正用一種打量的眼神直瞅著她瞧,看到那樣的眼神,她不禁想起剛才自己賴在他懷中的窘態(tài),臉頰沒來由地染上酡紅的色彩。

  嚴磊直盯著紀宓凡瞧,她臉上的嫣紅及欲語還羞的樣子,讓他不自覺地伸出右手,想要撫摸那白里透紅的粉頰,但卻在離她幾公分時收了手。

  可惡!她不是自己最痛恨的女人嗎?怎么會越看越順眼,甚至還想要摸她?他到底是怎么了!?一個惡意的吻,竟然讓自己迷失了心志?連思緒都不受控制地遠飏!

  伸回來的右手被他緊握成舉放在身側(cè),他拉下臉,沉默不語地轉(zhuǎn)身離開。

  再和她同處一室,他恐怕無法惡聲惡氣地對她講話,更遑論無情地羞辱她,這樣的情形并不在他的預(yù)料之中。

  紀宓凡神情呆滯看著嚴磊的背影出神,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惹他生氣,她認為自己剛才的表現(xiàn)還算差強人意,為什么他會沒說一句話就轉(zhuǎn)身離去?

  難道是因為剛才的那個吻,引起他的不悅?明明知道他很討厭她,她卻表現(xiàn)出一副樂在其中的模樣,他現(xiàn)在一定是很鄙視她,更不屑和她待在同一個屋檐下吧?

  輕嘆一口氣,她轉(zhuǎn)身進屋,心想,今夜,肯定又是她孤單一人獨眠了!

  果然,連續(xù)好幾個夜晚,嚴磊都在外面過夜。

  紀宓凡除了自省之外,似乎找不到可以安慰自己的方法,她甚至覺得,一個丈夫折磨妻子的最佳方式,就是讓妻子獨守空閨!

  雖然,她不是嚴磊的正牌妻子,但是看他流連在外不愿回家,心里面還是感到相當受挫。

  在潛意識里,她或許已把自己當成嚴磊的妻子,否則她不會感到無比的心痛與自責(zé)。

  就在她出神之際,司機小康的身影倏地進入她的眼簾。

  “小康,你要去載先生了嗎?”他喊住正在拿傘的小康,他的衣服跟臉上沾滿了雨水。

  “呃……是啊!毙】殿D了一下,支支吾吾地回答,他真怕紀宓凡會問他什么不該問的事。

  “外面下雨了?”她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

  “是的。”小康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一下嘴角,看起來很敷衍。

  此時的他只想趕緊出門載先生,然后趕回家陪預(yù)產(chǎn)期已屆臨的老婆。

  “下雨天視線模糊,記得車子要開慢一點!彼p聲叮嚀。

  不管嚴磊今晚有沒有打算回家過夜,她還是希望他的人能平平安安的。

  “我會的,太太請放心!毙】等耘f扯著笑回答,只是這次的笑容顯得真心誠意多了,因為紀宓凡并沒有問什么不該問的事情,這讓他松了一口氣。

  他邁步往大門走去,就在他的手即將碰到門把的時候,手機鈴聲驀地響起。

  “喂,老婆喔!”他悠閑地接起電話。

  “什么?你要生了?!”他驚慌地大喊。

  “好,我知道了,你撐著點!”交待完話,他俐落地合上手機蓋。

  “太太,我……我老婆即將臨盆……”平常精明干練的小康,臉上難得露出惶惑不安的神色。

  “我知道了,你趕快回去陪老婆吧!我會去載先生的,你別擔心!彼Z氣溫和,神情恬靜地對他保證道。

  “那先生那邊……”他猶豫了一下,跟在嚴磊身邊多年,他一向盡忠職守,從沒因為私事而殆忽職責(zé)過。

  “你放心,我會幫你解釋的,快回去吧!奔o宓凡柔聲勸慰,心里對小康的盡職態(tài)度感到動容。

  “謝謝太太!彼o宓凡鞠了個躬,才拿起便條紙寫下嚴磊所在的地址。

  小康走后,紀宓凡拿著一把傘,開著嚴家的另一臺Lexus

  公寓的外表新穎獨特,內(nèi)部更是采大坪數(shù)設(shè)計,尤其是地點座落在市中心內(nèi),可想而知房價一定相當昂貴。

  她向管理室的職員表明來意,職員便按下內(nèi)線通知她要找的住戶。

  約莫過了五分鐘,嚴磊攬著新婚之夜帶回家中的女人出現(xiàn)在管理室。

  兩人一見到紀宓凡皆驚愕地睜大了眼,他們完全沒有想到前來接人的會是紀宓凡。

  嚴磊立刻擺出一張冷然的面孔。“怎么是你,小康人呢?”

  “他家中臨時有急事,我讓他先回去了。”

  “是嗎?”他眉毛挑得老高,一副不信任紀宓凡的模樣。

  他朝身旁的女人話別,還在她的臉頰親了一下,完全不在乎現(xiàn)場有管理員及紀宓凡在觀看。

  離開情婦的公寓大樓,他默不作聲地急步往小巷子走去。

  “等等,車子不是停在那邊,還有,我?guī)Я藗!”紀宓凡快步跟在嚴磊的身后,還踮起腳尖,將雨傘罩住他,她自己則完全被大雨淋了一身濕。

  “少在那邊惺惺作態(tài)!”他憤怒地一甩手,撥開紀宓凡的傘。

  “我沒有!”紀宓凡趕忙蹲下身將雨傘撿起。

  無情的大雨不斷潑灑在她的身上,雨水雖然冰冷,卻不及嚴磊對她的冷言冷語還來得令人難受。

  “你還敢說沒有,一定是你使計讓小康沒有辦法前來載我,你說,你是不是故意要來捉奸的!”他粗暴地用手扣住她的下顎。

  有哪個女人能忍受丈夫一直待在情婦家過夜?又有哪個女人能寬宏大量到親自前來情婦家中接丈夫?

  除了別有所圖之外,他想不出更為合理的解釋!

  “沒有,我完全沒有這個意思!”她努力地辯駁,被雨水淋得濕透的臉龐幾乎失去了血色。

  她萬萬沒想到,好心好意前來接丈夫回家,竟會引起他的勃然大怒,她真的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做錯了?

  “我看你根本就是居心不良!”他慍怒地啐了她一聲。

  “我警告你,別再出現(xiàn)在這里,更別想找麻煩,否則,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他面目猙獰地撂話。

  憤怒已然將他的理智淹沒,他發(fā)狂似地在雨中咆哮。在他的觀念里,只要是討厭一個人,不管那個人做了什么事,都會引起他的反感。

  “我知道了,你別生氣,我發(fā)誓,我絕對不會再涉足這里一步!”紀宓凡惶恐地指天誓日,心里非常懊惱自己又引起他的不快。

  “快點跟我進車子里去吧,你全身都淋濕了!”她拉起他的手,往停放車子的方向而行。

  “不需要你的假好心,我自己會搭計程車回家!”嚴磊粗魯?shù)負P手,害她差點跌倒。

  怒氣當頭,他根本沒想到要斟酌力道。

  看著紀宓凡佇立在雨中搖搖欲墜的纖弱身影,他有點懊悔自己剛才粗魯?shù)呐e止,眼前這個仿佛風(fēng)一吹就會倒下去的女人,竟然只擔心他會淋雨?完全不顧自己也置身在滂沱大雨中!

  “三更半夜又下大雨,很難招得到計程車的!”紀宓凡婉言相勸。

  “不需要你瞎操心,我自己會想辦法!”他硬是將頭轉(zhuǎn)開,避免自己對她產(chǎn)生不必要的憐憫心。

  “那這樣吧,車子給你開回去,我去搭計程車好了!”她虛弱地朝他擠出一張笑臉,內(nèi)心卻仿佛在淌血。

  她想不到自己的丈夫,竟然連與她共乘一輛車都不愿意!

  “我說過了不需要!要我說幾遍你才懂!”話畢,他頭也不回地往前邁步直走。

  “請你別這樣,我求求你停下來!”紀宓凡跟在他的身后呼喊著。

  嚴磊依舊充耳不聞邁步前行,他人高馬人,走沒幾步路便與紀宓凡拉開距離,他快步走過一條馬路,準備到馬路的另一端攔車。

  紀宓凡小跑步跟著他過馬路,因為太過著急,再加上夜色昏暗大雨阻擋視線,沒有察覺到一輛小卡車正向自己疾駛而來。

  “啊──”小卡車從她的前方呼嘯而過,她驚叫一聲趕緊倒退回路肩,再差個幾公分她就會被車子撞到了。

  由于她倒退的速度太快,一不小心便踉蹌跌倒,身子被濺起的臟水弄臟了,連臉上都污穢不已。

  聽到尖叫聲的嚴磊,驚惶地轉(zhuǎn)頭,正巧看到小卡車從面前疾駛而過,他的心臟瞬間緊縮,冷汗從頰邊滴落。

  她怎么樣了?她沒事吧?原本的怒意被恐懼所取代,他雖然恨她,卻沒狠心到希望對方遭遇不測!

  馬路雖然不寬,卻因為豪雨而阻礙了視線,他以最快的速度沖到馬路的另一端,看到她跌坐在地的狼狽樣,心里暗松了一門氣。

  “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幾乎想也不想地,嚴磊的關(guān)心之語已經(jīng)脫口而出。

  紀宓凡怔愕地抬眼看他,不敢相信前一秒還對自己恨之入骨的男人,下一秒鐘竟然會擔心起自己的安危?

  “我……”她感動到說不出話來。

  “你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只是隨口問問,并不代表我關(guān)心你!”他臉上擺出一副漠不關(guān)心的樣子,實際上,他真的很慶幸她沒事。

  他瞥了她一眼,見她仍然呆坐在地不動,便口氣不善地催促道:“既然沒事就趕快起來,別一直坐在地上!”

  紀宓凡赧然開口:“我……我真的站不起來!

  從未遇過這么心驚膽顫的事,那種生死一瞬間的感覺一直盤繞在心間,雙腳也變得軟弱無力。

  “真是個麻煩的女人!”嚴磊不耐煩地啐了一句,接著便蹲下身,半跪在地上檢視她的雙腳是否有受傷。

  “車鑰匙給你,你先回去吧,不要管我了!”是自己不小心,怎么能連累他一直待在大雨中淋雨。

  嚴磊雖然接下車鑰匙,卻沒有離開。他拿起褲袋中的手帖,擦拭著紀宓凡的臉。

  他的臉雖然面無表情,手中的動作卻極其輕柔!

  這個溫柔的舉動,勾起紀宓凡的遙遠記憶,十三年前,他也是用同樣溫柔的態(tài)度幫自己擦藥。

  她靜靜地審視他的臉龐,歲月雖然將他淬煉成極具男性魅力的領(lǐng)導(dǎo)者,但在她的心中,他一直都是那個替她溫柔擦藥的男孩,即使他對她再壞、再嚴苛,她都心甘情愿承受,因為她相信,總有一天那個溫柔的男孩會再度回到她的身邊。

  被紀宓凡看得渾身不自在,嚴磊刻意假咳了一聲。“如果心情回復(fù)了,就試著站起來看看吧!”對一個驚嚇過度的女人,他實在無法再對她惡言惡語。

  “好,我試試看!彼龑㈦p手撐住地面,慢慢地移動雙腳,卻在即將站起來的時候身子又搖晃了一下,幸好嚴磊眼明手快迅速地站起來扶住她。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因為腳軟,請你相信我!”她掙扎著要離開他的懷抱,雖然這個懷抱很溫暖,她卻害怕他會再一次誤會她心懷不軌、別有所圖。

  “不許動!”嚴磊低沉又不悅的嗓音響起。

  這個女人是怎么一回事?明明已經(jīng)使不出一了點力氣,卻硬是要逞強,難道是他的懷抱不夠溫暖,手臂不夠有力,無法讓她安心地棲息嗎?

  見嚴磊緊抿著薄唇,不發(fā)一語的嚴肅模樣,她當下不敢再亂動,乖乖地躺在他的懷中。

  他的胸口傳來一波波的熱流,瞬間溫暖了她冰冷的身子,連惶惶不安的心情也跟著安穩(wěn)下來。

  嚴磊看著懷中的小女人已經(jīng)不再胡亂掙扎,不自覺地加重了手臂的力道,因為他感覺到懷中的她,冰冷地像剛從冰窖中走出來似的!

  是因為淋雨的關(guān)系,還是她的體質(zhì)本來就很虛弱?若是她的體質(zhì)本來就不佳,那他實在是該死地欠揍!竟然讓她一直待在大雨中淋雨。

  他迅捷地將她打橫抱起,急聲問道:“車子停在哪里?”

  “。俊奔o宓凡沒有想到嚴磊會抱起自己,一時間無法反應(yīng)過來。

  “我問你,車子停在什么地方?”無視于她驚訝的反應(yīng),他又發(fā)問了一次。

  “在……小巷子盡頭的馬路邊。”她指著正確的方向,低垂著頭不敢直視他的臉。

  “嗯!彼麘(yīng)了一聲,接著便大跨步朝停放車子的方向奔去。

  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沖進自己的車內(nèi),緊抱住她的雙手絲毫沒有松動過,他真的不忍心再看到她多淋一點雨。

  她蒼白的面容、毫無血色的唇、孱弱冰冷的身子,在在讓他的罪惡感加重。她楚楚可憐的模樣打動了他鋼鐵般的心,他明白這是不該發(fā)生的事,但他就是無法控制自己的心,他冷漠的假面具已經(jīng)瓦解了!

  將她安放在副駕駛座后,他發(fā)動車子踩下油門,往家的方向疾駛而玄。

  擋風(fēng)玻璃上一片水霧迷濛,恰似他混濁不已的思緒,他到底該拿她怎么辦才好?繼續(xù)恨她,他不忍心,將她視為真正的妻子他又心有不甘,他已經(jīng)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態(tài)度對待她了!

  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碰到最難以解決的棘手問題!

  紀宓凡靜靜地偷瞄著他臉上陰晴不定的表情,她瑟縮著身子,深怕他會再次發(fā)火。

  她應(yīng)該自動地離他遠遠的才對,紀家厚顏提起這段聯(lián)姻往事,強逼他走上禮堂已經(jīng)很對不起他了,他的確有正當?shù)睦碛蓪λl(fā)脾氣,所以不該再增添他的煩惱,但對于他的友善態(tài)度,她卻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yīng)!

  她好怕自己會真的愛上他,因為愛上他只會將自己置于萬劫不復(fù)的境地,但是,不愛上他又好難,他的一舉一動,在在都牽引著她的心,不論他如何地羞辱她,她對他的好感始終不曾減少,反而日漸加深。

  望著車窗外直瀉而下的傾盆大雨,她的眉心不禁糾結(jié)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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