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梨本來是不滿地嘟著嘴,可是當邊仁說完后,她卻感到莫名的心酸,很想不理他的示好,但她就是這么不爭氣,明明氣他氣得半死,可是他一對她好,她就馬上巴過去,哪還記得什么氣?
邊仁將毛巾遞到她眼前,江雨梨望了望他,才拿起毛巾開始擦著自己的頭發,其實她平常洗完澡都是隨便用毛巾擦頭發,根本不管會不會弄濕衣服,反正最后一定會干。
不久管家帶紀一笙上樓,紀一笙在邊仁的瞪視下,仔細再仔細地檢查了江雨梨的腳踝,確定只是扭傷,他幫她上了藥,吩咐她這幾天躺在床上,讓腳休息幾天,不用吃藥、不用打針,未了紀一笙還疼惜地拍了拍江雨梨的背。
“過幾天就不疼了!眲偛艓退嗔伺牟糠,疼得她又哭又叫,現在眼眶里還有淚水在打轉。
當紀一笙收好醫藥箱時,邊仁將手里拿的吹風機丟到床上,“把頭發吹一吹,不要感冒了,我沒空帶你去看醫生。”
江雨梨將吹風機推得老遠,見狀邊仁索性板起臉,拿過吹風機逕自幫她吹干頭發。
“好痛。”江雨梨覺得自己的頭發快被邊仁扯斷了。
“閉嘴!”邊仁嘴上雖兇,但生硬的動作卻溫柔了不少,房間里是吹風機轟轟的聲音,站在床邊的紀一笙別有深意地看著眼前的兩人。
他記得他也曾在半夜幫朋友的女人看腳傷,結果那兩人現在成了夫妻,而眼前這一對雖然相差了六歲,江雨梨的嬌嫩搭上邊仁的陽剛,怎么看怎么順眼,更不說曾幾何時,邊仁這位大少爺會動手幫女人打理頭發了?
前陣子抱怨江雨梨天天往外跑,那不滿的語氣只怕他自己聽不出來,其他人都聽出其中的漫天醋意了。
六歲確實是個差距,紀一笙卻覺得,邊仁這位情場老手,嘴上說對江雨梨只剩兄妹的感情,其實他根本還是很喜歡。
嘴上說要把江雨梨當成是妹妹,但實際上他卻像個被冷落的妒夫,有氣沒地方發,連論及婚嫁的女朋友這種謊,他都說得臉不紅氣不喘的,也只有江雨梨這個在愛情上純潔得像張白紙的小女孩才會被唬弄過去。
紀一笙也相信,女人跟邊仁上床了,光是看到他腰側上的剌青,熱度也全都退了一半。
送走了紀一笙后,邊仁回到房間,聞著身上的酒味,皺了下眉頭,因為不想將身上的酒氣感染給已經洗好澡的江雨梨,邊仁決定先去洗澡。
“你先躺一下,我洗完澡后再抱你回房間。”
坐在床上的江雨梨剛才還跟他大小聲,此時卻一聲不吭,呆呆地看著自己的腳踩,不知有沒有將他的話聽進去。
當浴室的門關上,江雨梨閉起眼睛將頭靠在膝蓋上,聽著浴室傳來的水聲,她緩緩地曲起身子,而后全身蜷成一團躺在床上。
這個房間還是她熟悉的擺設,她以前也曾經躺在這張床上,不管邊仁同不同意,她就是非要賴在他床上不可,那時爸爸再婚了,可是她一點都沒有感到孤單,因為有邊仁陪她。
那為什么現在他們還是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她卻覺得好像什么都變了?不只邊仁對她的態度變了,就連他們相處的方式也變了。
以前的她只想當他的妹妹,因為他對她的好比女朋友還多,但邊仁說只有女朋友才能獨占他的人,他沒有時間陪她,江雨梨覺得不公平,如果真的只有女朋友才能獨占他、享有他的付出,那個人為什么不可以是她?
可是邊仁卻一點機會都不給她,直接判她三振出局,她習慣了邊仁的寵愛,習慣他對她的霸道,那是只屬于邊仁跟她的相處模式,在邊仁眼皮底下,她再怎么鬧騰還是被他護在手掌心。
但現在他放手了,她突然不知道要怎么生活,心里面好像有什么東西崩塌了。
以前她不懂,見邊仁交女朋友她只會搗蛋,讓他氣急敗壞地捉她回家修理,她以為那不過是心愛的東西不見了,所以她要把它搶回來,現在才發現其實那是因為她吃醋了,她妒忌邊仁的女朋友,她不想被他丟在一旁,所以才會有那些惡作劇的行為,她希望站在邊仁身邊,被他牽著手、被他摟在懷里的女人都是她。
可是等她發現自己喜歡他,而且是喜歡好多年了,他身邊已經有馮玲玲了……
二十分鐘后,浴室的水聲停了,邊仁只穿了一條睡褲,光裸著上半身就從浴室走出來。
見江雨梨蜷成一團,他手拿毛巾擦著頭發朝她走近,走近時才發現她竟然連被子都沒蓋,就縮在他床上睡著了。
他剛才在浴室時,還想著要怎么跟她算今晚這筆帳,她卻像個沒事人兒,躺在這里呼呼大睡了。
邊仁將毛巾掛在脖子上,半濕著頭發坐在床沿,將江雨梨整個人轉過來面對自己。
這是四年后邊仁首次這么仔細地看著江雨梨,偌大的床上,她清瘦的身軀只占了大床的小小一角。
她好瘦,不但瘦,還瘦得讓他心疼,邊仁的眼睛看著她,從頭發、臉頰、脖子、鎖骨,往下移到她小巧的乳房,來到她過細的腰身、細長的雙腿,每一處他都看得仔細。
以前在臺灣時,她動不動就嚷著要減肥,他卻覺得那時的她身材勻稱漂亮,哪里需要減肥,但現在看著她幾乎沒多少肉的身子,邊仁想念起那時抱著軟乎乎的江雨梨,從明天開始,他要好好地盯著她多吃一點,把以前那些肉全都補回來。
紀一笙怕她發燒,希望最好有人守在她身邊,邊仁現在看她睡沉了,一時猶豫該不該將她抱回她自己的房間。
擔心她回房間一個人睡,半夜若是真的發燒,沒人可以照顧,經過內心百般掙扎后,他最后吐了一口氣,不管合不合宜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邊仁不多想地翻身躺上床,彎身將棉被拉起,替兩個人蓋上。
本來是縮成一團的江雨梨似乎感覺到他溫熱的身體,在被子底下的身體不住往他的方向靠過來,整個人舒服地窩進他懷里。
見狀,邊仁勾了下嘴角,熟練地伸長手臂枕在她頭下,將她的身子攬進懷里,順便幫她調整了一個舒適的睡姿,讓她更好睡一些。
因為被移動,江雨梨嚶嚀了一聲,細細的呢喃傳進他耳朵里,那可愛的樣子讓他再也忍不住,低頭朝她粉嫩的唇瓣上討了一個輕吻。
另一手拿過遙控器,將房間的大燈關了,他睡覺一向不愛有光亮,但江雨梨怕黑,所以他特地留了一小盞床頭燈,將亮度調到最小,就這樣抱著她柔軟的身子,嗅著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帶了點醉意的邊仁緩緩闔上眼睡了。
睡到半夜,江雨梨是被渴醒的,不但渴,她還覺得全身好熱,好像被什么熱氣包覆著,整個人悶到快喘不過氣了。
她抬腳亂踢,想要把那層教她難受的熱給踢開,雙手也拚命地推,想要將靠在自己身上的那團熱火給推走,口中也不斷喃喃自語地說著,“好熱……”
因為熱,她的喉嚨突然變得很干澀,連吞口水都覺得難受,伸出舌頭舔著嘴唇。
她的踢動吵醒了一旁熟睡的邊仁,他半瞇著眼醒來,看著抵在自己胸膛的小手,再見本來蓋在兩人身上的被子已經被江雨梨踢到一旁。
“我好渴……”
聽見她的低吟,邊仁用手肘撐起上半身,轉身將早就放在床頭柜上的水杯拿過來。
“雨梨,把嘴張開!
邊仁轉身向她,伸手輕拍她的臉頰想要叫醒她,奈何他叫了幾聲,江雨梨就是沒醒來,他試著將她的頭往下抬,水杯移到她唇邊,輕聲哄著她把嘴張開,卻還是沒用。
邊仁見她似乎渴得難受,小臉都皺成一團了,因為熱,她開始動手扯自己的睡衣,在拉扯中若隱若現的春光落入邊仁眼中,令他眼神轉沉,有一絲火光在他眼陣里跳動,他連忙移開目光。
邊仁將被子拉起,重新蓋在兩人身上,不顧江雨梨的呻吟抗議,有力的長腿將她不聽話、一再踢動的腳夾在雙腿之間。
又因為叫不醒她,迫不得已,他拂去她覆在臉龐上的發絲后,拿過水杯喝了一口水,雙手捧住江雨梨的臉頰兩側,低頭覆上她的唇,將水緩緩地渡進她口中。
口渴燥熱的江雨梨在嘗到被渡進自己口中的水時,貪婪地吸吮著不知從哪里落下的水。
當第一口水沒了時,邊仁抬頭,望著她被水浸得濕潤光滑的唇瓣,還沒等她開口再討水,他又喝了一口,再低頭將水渡到她口中。
就這樣,邊仁反覆幾次后,當他口中的水沒了,水杯的水也沒了,江雨梨卻還意猶未盡的伸出舌頭舔著他的嘴唇。
這個無意的親昵舉動,讓原本只是單純喂她喝水的邊仁,一時忍不住這樣似有若無的挑逗,反被動為主動,狂熱地索吻著她的唇,舌頭先是描繪她的唇形,再頂開她的齒關,
探入她口中與她的粉舌糾纏,貪婪地品嘗她口中的甜美滋味。
這個吻持續了好久,久到他身子底下的江雨梨扭動身子抗議,邊仁才不舍地將這個吻結束。
他抬起頭,將額頭抵著她的,鼻息不穩地喘著氣,難得見她如此乖巧溫馴,忍不住在她唇瓣上啄了又啄,欲罷不能。
江雨梨不知道自己被吻了,還睡得迷迷糊糊的,因為不再口渴,人也安分不少,起碼不再動來動去。
見她安靜地睡著,邊仁卻是難受得不能淡定,下半身被挑起的欲火此時正高漲著,他怕自己若是再繼續躺在這張床上,可能會把持不住要了江雨梨。
因為怕,所以他一次又一次的深呼吸,想要平息體內的欲火,不知過了多久,當體內臆動的熱火終于消退,邊仁決定下床去沙發睡,但他剛想起身,一旁的江雨梨又一次滾進他懷里,讓他動彈不得也哭笑不得。
他以為江雨梨睡迷糊了才會又窩在他懷里,誰知他低頭看了一眼,昏黃不明的燈光下,江雨梨哪里睡了,她此時是睜著惺忪的眼睛看著他。
兩人四目相對時,邊仁喉頭滾動了一下,試著抽回手臂。
“雨梨,躺到那邊去!边吶视X得自己若不馬上離開這張床,他肯定會獸性大發。
江雨梨搖搖頭,“你抱我睡!毕袷歉杏X到他要離開,江雨梨雙手抱住他精瘦的腰身,上半身柔軟的乳房與他厚實的胸膛貼近。
“那我抱你回你的房間睡覺。”抱她睡,那他不就整晚要活活被折磨得不得安眠,他怕自己沒有這么好的定力。
“不要,我要在這里跟你睡!苯昀婺_受傷,脾氣也跟著來了,早忘了自己還在跟邊仁冷戰。
“雨梨,不要鬧了。”邊仁低吼,甚至想將懷里的江雨梨推開,他現在隨時都有可能失去理性,做出連自己都不能原諒的荒唐事來。
“我的腳都受傷了,你還對我這么兇……”單純如江雨梨,哪里會想到邊仁是為了保護她,只覺得他又大聲兇她,一時委屈難過的癟著嘴,眼眶一紅像是要哭了。
邊仁心想他上輩子一定虧欠江雨梨很多,否則這輩子怎么會被她吃得死死的,對女人一向冷硬的他,一遇上她什么氣也發不出來。
見她頭埋在自己胸膛前,邊仁無奈又無奈,抬起的手猶豫了幾秒后,最后還是順了自己的心意,將她攬入懷中。
“邊大哥你為什么全身這么燙?”江雨梨不熟悉男生的身體構造,只覺得邊仁的身體熱得像要著火了,她扭著身子,想抬頭看他是不是生病了。
“我沒事,你趕快睡覺。”邊仁將她扭動的身子困住,再將她的頭埋進自己頸間,不讓她亂動。
此時他正因為無法宣泄的欲火而全身僵硬,下半身叫囂的欲望讓他忍得好辛苦,連著幾次深呼吸,想壓下體內鼓噪的沖動。
漫漫長夜,江雨梨靠在他懷里睡得香甜,躺在床上不得好眠的邊仁有幾次想將江雨梨松開,她卻死拉著他的手臂不肯松開,邊仁沒辦法只好繼續抱她。
就這樣,兩個都喝了酒的人,一個酒量不好早睡了,一個卻因為喝得不夠醉,幾度失控、欲火上升,又幾次強壓下那股叫囂的渴望。
在理性與獸性的交戰下,一整晚沒能闔眼的邊仁忍不住自嘲,他一向不是吃素的料,女人擺在眼前、送到他嘴邊了,他沒有不吃的理由,逢場作戲的男歡女愛,他玩得熟練,但此時此刻,他一個精力充沛、性欲旺盛的成熟男人,只能在床上抱著自己喜歡的女人,看得到卻吃不到,這種生不如死的折磨,江雨梨要是再多來個幾次,他肯定要得內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