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要成親了?!」
聽聞歐陽不棄訂下親事,受到打擊的不僅是情系他多年的何語盈跟童青遙,還有一心想培植他成為掌門的無相門門主沈劍池。
乍聞愛徒已與他人訂親,他不僅大為震驚,甚至是震怒,臉色鐵青地在聽聞此消息后,立即命徒弟傳話,召歐陽不棄到書房一談。
不顯老的他蓄了一嘴美須,長相俊雅,半百年歲一如中年美男子,皮膚光滑不生皺紋,乍看之下彷佛三十出頭的英雄俠士。
「是的,師父,徒兒已飛鴿傳書稟明高堂,婚期定在臘八左右,望師父能抽空到府喝杯喜酒!箽W陽不棄不卑不亢地說,氣定神閑。
「喝什么喜酒,真是胡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可私自訂下終身?簡直荒唐!師門中就數你最知分寸,這回怎會犯下胡涂事?難道真是讓妖女所惑?」沈劍池說得氣憤。
他特定安排何語盈外出拈香,特地去信要歐陽不棄來賀壽前先去與他們會合,就是望他倆回師門前生情意,他好宣布兩人婚事。
且他跟義女時有書信往來,知道雙螭盤鳳玉佩讓辣手毒仙擄走時,本想靠武林力量擒住妖女奪回玉佩,不料歐陽不棄全程緊跟,他不好大動作阻饒,但現在既已回師門,他安排好的計劃就絕不容許有一絲差錯!
「師父責備的是,徒兒汗顏了,只是情之所至,將軍也陣前棄矛,徒兒與墨兒兩情相悅,實難自持,特來請師父恕罪!挂蝗諡閹,終身為父,在事情還有轉圜之前,他會為師尊留下情面。
「小小兒女私情豈能與師門大事論斷,師父作主,這件婚事就此取消,從此不再提起。」
似乎早料到他的反應,歐陽不棄淡漠說道:「徒兒已接到爹娘來信,他們深感欣慰,已著手籌備婚禮,近日將寄出請柬,廣邀親朋好友共聚一堂,歡慶這門喜事!
「好呀!拿你爹娘壓我,你可真是為師的好徒兒!」先斬后奏,他這徒兒可跟他那爹一個樣!
一提到多年不見的同門師兄弟,一臉正氣的沈劍池則顯得有幾分陰沉,目光精爍,看人的眼神特別嚴厲,交織著某種又愛又恨的復雜情緒。
「徒兒不敢。」歐陽不棄也知道氣氛不對,連忙抱掌一曲身,行禮致歉,避開那目光。
他冷哼一聲,負手而行!缚谥姓f不敢,實則早就不把我這師父放在眼里,就連終身大事也未先知會為師,草率決定,你當真有悔改之意嗎?」
他無子嗣,當年見過歐陽不棄之后,確定他骨質佳,又有神丹護體,是練武奇才,便有了傳位于他的想法,可偏偏這徒弟表面聽話,實則自有打算,不愿接下無相門,借口父病身虛,需兒湯藥伺候,二十歲那年一出師門便不曾回轉。
如今都過了六年,若非他趁著大壽之名要他回門拜壽,恐怕再過個十年,他依然雜事纏身,不克謁見師尊,所以他非得趁勢收他為婿不可。
「師父言重了,小兒小女的私密事哪敢勞煩師父操心,你日理萬機,又要掌管門務,恐分身乏術,故而不敢前來打擾!顾f得情理分明,不失敬重。
「既然知曉為師的辛苦,為何逗留在外,不肯回來幫為師分擔一些,你不曉得我對你的期望有多高嗎?」沈劍池故作痛心地予以厲言。
他要無相門發揚光大,更想永保盟主寶座,持有武林權勢,但若傳位之人沒有足以讓人信服的武力跟操守,勢必讓外人欺負,所以他才會想方設法要歐陽不棄接承。
「師父恩情高過山,多年教誨如海深,可身為家中長子,又是歐陽家嫡傳長孫,徒兒也是百般無奈,親恩與師恩難以兩全。」歐陽不棄面有難色,似以愧對師恩而有所自責。
一聽,沈劍池捻著美須冷笑!改闶钦f師父的教養和器重,遠不及你坐擁雙鳳的父親嘍!」
屠金鳳、屠玉鳳,氣質不盡相同的孿生姊妹,同日嫁予歐陽不棄之父為妻,雙喜入門,姊妹情深,江湖人稱雙鳳。
所以歐陽家名下商號皆以雙鳳棲梧桐為徽圖,用以表征歐陽家兩位夫人同棲一木,繁家盛業,夫妻和樂,堅貞不移。
歐陽不棄淡笑靜默,提起這事,還是不回話比較好。
「我也不是反對你成親,畢竟你也二十有六了,早該妻妾成群,兒女繞膝!顾氐貜娬{「妻妾成群」。
聽出弦外之音,歐陽不棄謙遜的說:「徒兒不才,難有父親的好福分,但求一妻,余愿足矣!
「沒出息!一個女人你就滿足了嗎?」沈劍池一怒,破口大喝。
「師父終身未娶,堪為表率,徒兒難望項背!惯@話也有弦外之音,希望師父聽明白,不要再為難他。
一聽,沈劍池大為震怒!改憔垢掖竽娌坏,拿我與你相提并論?!」
他不是不婚,而是所愛之人不能與之廝守才獨身至今,未論婚姻。
「師父勿怒,徒兒平庸,拙于口舌,望師父見諒!
「你要是平庸,就沒人稱得上是奇才,今日召你前來,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我有意玉成你和盈兒的婚事,你自個兒看著辦吧!顾辉俣嗾f贅言。
「我已訂親,且該名女子乃徒兒真心喜愛,今生今世非她莫娶!顾粫䴙榱死婵紤]犧牲自己的愛情。
「反了,反了。 股騽Τ嘏肯嘞,「這門親事我不答應,我只認可你跟盈兒的婚事!」
果然生子莫若父,父子倆一樣德性,生來給他難堪,無情又無義!
「人生難得有情人,師父應該曉得不能和所愛之人在一起是何等難受!惯@次的提示夠明顯了,他不信師父還聽不出。
「你……你知道什么?」臉色微變。
歐陽不棄神色平靜,「不,我不知道什么,只知道想跟相愛之人相守是人之常情!
「好吧,我們各退一步!顾梢豢跉,沈劍池整理情緒后再言,「盈兒為大先入門,你帶來的那名女子等盈兒懷有三個月身孕再納為妾,雙女配一夫,旺你家門,過幾日我在壽宴上宣布……」
「不!
「不?」沉下眼,沈劍池面露慍色。
「師父美意,徒兒斷難接受!顾蔷髲娖拮右膊豢赡芙邮艿,他永遠記得——她寧死也不跟人共侍一夫。
容不得他人拂逆其意,沈劍池怒以斥之,「盈兒有什么不好?出得廳堂,入得廚房,溫柔婉約,蕙質蘭心,善于持家又侍親至孝,難得可貴的好姑娘你還有何不滿?」
他養這顆棋子就是為了這事,不容白費!
「我一向待師妹如親妹,不生半絲男女之情!蛊鋵嵪嘧R多年,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何語盈的「溫柔婉約」有多虛假,只是無情就沒有戳破的必要了。
「娶妻娶賢,何必在意是否有情,一旦成了親就是夫妻,還怕沒有一點情意嗎?」他不信朝夕相處還能不日久生情,就算沒有情,能成大事就該忍。
「師父——」
他揚手一揮,不讓歐陽不棄開口!赶氯グ桑∥蚁腱o一靜!
歐陽不棄不想師徒兩人鬧僵,偏偏沈劍池已背過身,表示不愿多談,他也只能暗嘆一聲,退出書房。
在他離開后不久,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來者只低喚了一句師父,面露威儀的沈劍池馬上轉過身,上唇微揚。
但是他的舉動卻相當怪異,說是師徒,他卻像對待小情人般握起來人不算秀氣的手,在手臂上撫來摸去,甚至將手伸向對方半敞的衣襟內。
「你來了,武毅!惯@結實的胸肌多硬挺,叫人愛不釋手。
「是的,師父!鼓凶用嫒堇渚,看不出一絲七情六欲。
「好,好,師父正想著你呢,快點把衣服脫了吧!」他有數日未碰他了,滿腔欲火高漲著。
年方二十七的董武毅一把捉住他的手,臉上帶著陰郁!笌煾覆皇钦f要將掌門之位傳給我,為何又召回二師弟?」
頓了一下,沈劍池露出自以為瀟灑的笑臉!高t早的事,我總要讓他先打下根基,利用歐陽家的財富壯大無相門,等時機成熟再廢了他,一切的好處不全落在你身上?」
小徒兒愛吃味,等他好好地享用他之后,他就能感受到他的疼愛了……不過,他當然不可能把位置傳給董武毅,不可能讓他脫離他的掌控。
不愛女色,獨鐘男色的沈劍池露出一臉淫相,大掌一提,墨黑色的腰帶頓然落地,大弟子董武毅精壯的裸胸赫然在前。
「要等到什么時候?」董武毅不相信他。
「很快,很快,要有耐性!股騽Τ丶逼鹊赝频雇降,上下其手想一逞欲望。
「有多快?」不像是享受,而是忍耐,他面色鐵青地咬著牙,雙手握拳置于兩膝。
「乖,武毅,先讓師父疼你,有事待會再說!顾呀浫滩蛔×恕
一陣被撐開的刺痛猛地由下體傳來,半趴于地的董武毅眼含屈辱,由著性好龍陽之癖的師父凌虐他的身體,他憤恨地睜著眼,看著自己一次又一次淪為師父的玩物,在心里暗自發誓,總有一天他定要侵犯他的人付出慘重代價!
練武場外,一道纖柔身影翩然而過,對著相迭的男身投以一瞟,留下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