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婉拒歐陽翼送她回家的好意,唐維妮拖著疲累的身子,騎著小綿羊回家,原想返家好好休息一番,未料才進家門,大門都還沒關上,在家里等著她的竟是唐爸爸響亮的巴掌!
“爸?”唐維妮撫著一片灼熱的臉頰,錯愕的瞪著父親。
“你這恬不知恥的女人,我沒你這種女兒!”唐爸爸氣紅了眼,扯大嗓門開罵。
“我做了什么讓你這么生氣?”她被教訓得莫名其妙。
“你還敢問?”甩開阮卉菁的阻止,唐爸爸怒不可遏的攫住唐維妮的手,勁道之大,將她的手腕捏出一道紅痕。
“一個沒出嫁的女孩子家,隨隨便便就在男人家過夜,你是太早死了娘所以沒家教是嗎?”
哇咧!這句話可嚴重了,不僅罵了夜不歸營的唐維妮,連帶的將阮卉菁也罵了進去——罵她這個后母沒把女兒教好,才會讓女兒做出這種荒唐事。
唐維琪站在自己的房間門口,冷眼看著客廳里發生的一切,嘴角噙著陰陰的詭笑。
“你……”阮卉菁當然聽得出他的譏誚,頓時氣得臉紅脖子粗。
“你什么你,都是你,我就是娶了你才讓這個家支離破碎!”唐爸爸一個惱火,舉起手掌正欲往阮卉菁的臉頰揮下,不料唐維妮一個箭步擋在阮卉菁面前。硬生生接下這記火熱的鍋貼!
“維妮!”所有人都為她的舉動而狠震了下,阮卉菁立刻心疼的摟住她。
“爸,你打我沒關系,因為你是我爸,可是你沒理由打阿姨,不管你再怎么對,打老婆就是不對!”唐維妮含著淚,倔強的瞪著父親。
“你——”唐爸爸氣壞了,像只無頭蒼蠅般左顧右盼,像在找什么似的。
眼見他沖向掃把,阮卉菁連忙挺身護住唐維妮。
“你做什么你?”維妮已為自己擋下一巴掌,她不能再讓維妮受到任何傷害。
“走開!不然我連你一起打!”唐爸爸氣瘋了,抓起掃把就要打人。
“啊啊啊,又是怎么回事?吵吵鬧鬧的?”賴伯伯聞聲下樓查看,正巧看到唐爸爸舉起掃把的兇狠模樣,他不顧老命的扯住唐爸爸的手,不讓他動粗。
“走開!這是我家的家務事,哪輪得到你多管閑事?”這下唐爸爸的面子更掛不住了,一股羞惱沖上腦門,火大的急欲甩開賴伯伯的拉扯。
賴伯伯說什么都不肯放手,苦口婆心地勸道:“老唐啊,你倒是冷靜點,別動不動就要動手,傳出去難聽。
“要是你女兒隨隨便便就外宿男人家里,你吞得下這口氣嗎你!”
唐爸爸也管不得家丑外不外揚了,這會兒只想為自己的暴行找個合理的解釋。
“這……女兒都這么大了,早晚也得嫁人的,你還能管得了多久?”賴伯僵了僵,硬是將唐爸爸手上的掃把搶下。
“好了好了,全回房里去吧!我跟你們爸爸聊會兒,去去去!”賴伯伯揮手趕人了。
“老賴,你這是……”唐爸爸著實拉不下臉來。
“來啦來啦,我家有陳年高粱,到我家陪我喝一杯!”賴伯伯不由分說的拉著唐爸爸走人。
唐維妮連忙將阮卉菁拉回自己房里——她不能讓阿姨代她承擔爸爸的怒火,萬一爸爸控制不了情緒,再度動手打阿姨,那可怎么得了?無論如何她都要保護阿姨的安全。
阮卉菁拉著她在床沿坐下,仔細的檢視她的臉頰,一看清楚,兩行淚便這么飆了出來,心疼死了!
“怎么腫成這個樣子?我去拿冰塊給你冰……維妮?”她正想起身到廚房拿冰塊,不意卻被唐維妮給拉住。
“別去!阿姨,我沒事!彼跄茏屓罨茌荚谶@個時候走出房問?那還不等于是讓阿姨回她和老爸的房間一樣?雖然老爸暫時被賴伯伯拉走,但誰知道老爸什么時候回來?阿姨隨時都有可能被老爸施暴,萬萬不能讓阿姨離開自己的視線!
“維妮……”阮卉菁哪會不知道她那點心思?這一聽,立即紅了眼眶。
“你這臉不處理不行!明天你要怎么去上班?”
“沒關系的阿姨,我一樣可以上班啊!彼,牽動了臉頰的紅腫,導致她的嘴角微微抽搐。
“你千萬別出去喔!”
“都怪我!都是我不好,我不該答應讓你在外留宿的……”阮卉菁自責極了,哭花了一張臉。
“這不是重點!碧凭S妮沉吟著,霍地抬頭問道:“阿姨,爸怎會知道我昨晚沒有回家?”
唐爸爸并不是個心思細膩的父親,尤其在娶了阮卉菁之后,他幾乎將照顧女兒的責任全推到阮卉菁身上。以前她和維琪也曾經跟朋友出去玩、沒有回家過夜的經驗,那時爸爸從來不曾發現過,這次怎會這么巧,她頭一次留宿歐陽翼家,就被老爸逮個正著?
阮卉菁這也傻了眼,她倒是沒想這么多。“對吼!你爸那老番顛,怎么會知道你昨晚沒回來?我什么都沒有說!”
那就對了!阿姨沒跟老爸說她不回家睡,那么老爸唯一的資訊來源,就只有維琪了。
但維琪為什么要說出來?
毫無來由的,她突然想起早上維琪打給她的那通電話,一股下祥的預感油然而生——難道真如“六人心機”那部電影里所描寫的,維琪跟她愛上同一個男人:歐陽翼?
“很明顯,是維琪告訴爸爸的!彼哪X袋亂成一團,希望阿姨能給她一點意見!鞍⒁蹋阌X得維琪這么做,會不會是嫉妒?”
“你是說……維琪嫉妒你比她早交到男朋友?”阮卉菁震驚的張大嘴,她完全沒想到會是維琪去告的密!
唐維妮不禁翻白眼!安皇抢舶⒁,我是說,維琪會不會也喜歡翼?”這是她現在最害怕被證實的事。
“維琪喜歡歐陽翼?應該不會巴?”阮卉菁又嚇一大跳,今天晚上她受到的刺激太多,遠比老公打她還更教她吃驚!拔也皇钦f他不好,只是維琪明知道歐陽翼是你的男朋友,應該不會喜歡上他才是!
“阿姨,感情的事是沒道理的。”雖然她的直覺不是很準,不過這次她隱隱有種預感,維琪應該是喜歡上翼沒錯。“我也希望我的直覺是錯的,可是我卻沒有辦法說服自己不去那么想!
“會嗎?”阮卉菁還是十分存疑,總覺得不可能。
淺嘆一口,她覺得好累。
“會不會只有維琪自己知道。阿姨,我累了先睡,你記得不要離開我房問喔!”說完她便換件輕便的T恤躺上床。
凝著她疲累的睡顏,阮卉菁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在梳妝臺前坐了一會兒,才和衣在她身邊躺下。
任何事都留待時間去證明,現在,多想什么都沒用,除了睡覺,也只能睡覺了。
唐維妮暗自祈禱,臉上的紅腫在經過一夜之后會消散得無影無蹤,可惜她的算盤打得好,卻沒算到正確答案——隔天一早醒來,她的臉頰竟腫得跟“面龜”一樣,Q軟Q軟!
“糟糕,怎么會變這樣?”她一到浴室看見鏡子里的自己,整個人快暈倒了,沮喪的對著鏡于自言自語。
腫這么大,可見老爸昨晚著實氣壞了,才會下手這么重!
但那已經不是重點了,重點是現在該怎么辦才好?
用粉底蓋起來?不行!撇開她不太會上妝不說,粉的厚度只會讓腫起來的區塊更明顯,欲蓋彌彰。
那紗布呢?假裝臉上有傷口,用紗布包起來?不行,那只會引來更多異樣的眼光和教人難以應對盼問題……唉!早知道會腫成這樣,昨晚她就應該聽阿姨的話,用冰塊冰敷一下,也不會腫成現在這副德行。
不斷的用冷水輕敷紅腫的臉頰,可弄了半天,她的臉頰半點消腫的跡象都沒有,她只好沮喪的將毛巾掛回架上,深吸口氣——不管了,這樣就這樣吧,丑是丑了一點,稍微引人側目了點,但總比自己亂搞好些吧?
走出浴室,見阮姨端了杯牛奶到她房里,她感激的接過來捧在手心里!爸x謝!
“嘖嘖,你這樣怎么出門?”阮卉菁直為她喊疼。
“可以啦,又不是刀疤什么的,只不過腫了點而己,沒關系啦!”她小心的輕啜了口熱騰騰的牛奶,抬頭叮囑道:“阿姨,你千萬別在爸面前提到我的事,我會找時間再跟他談。”
“他現在只會動拳腳,還有什么妊談的?”阮卉菁心里一陣難受,她不明白老公何時學會對家人拳打腳踢,她們可全都是他最親的人啊。!
“或許……我更該跟維琪談談!睖\嘆一口,她還是認為維琪喜歡上歐陽翼的可能性極大。
“我剛才看到維琪就在客廳,還是你現在要跟她談?”阮卉菁雖覺得可能性不大,但早晚都得解決的事,早點談開也好。
“嗯,也好。”于是她放下牛奶,走出房間找維琪去了。
一到客廳,維琪見到她僅是冷冷的睨了眼,隨即將視線投注在畫面變化迅速的電視螢幕上。
“早啊維琪!本S妮扯開笑主動打招呼,回應她的卻是冷漠的空氣;她深吸口氣,維持嘴角上揚的弧度!澳憬裉觳挥蒙习喟?”
維琪跟她的工作性質不一樣,她在劇組開拍之后,就得依照拍攝時間來工作,但維琪是朝九晚五的標準上班族,這時間她應該早就出門上班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