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薰撫著被他碰觸到的額頭,腦袋一片空白,只知道額頭好燙,心跳紊亂,好一會才回神聽懂他說了什么。
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笨!
但不知道為何,謊話被拆穿了她也沒想急著走,反倒回身跟著他坐下來。
“好吧,我還是誠實以對好了。我是聽到也看到了,可我必須說,有臉傷雖然很讓人難過,不過心美更重要吧?”
“你在安慰我?你可是被我軟禁的人!边@身分是否錯置了?
“我知道,我只是覺得你很努力的想給他們好生活,呢……田奕諭曾說了你的事給我聽,總之你現在雖然是個大老板,但當年被欺侮、在夾縫中求生的日子,魏如茵肯定也參與及看到了,怎么還會勉強你做不想做的事?”她覺得這樣很殘忍。
“你覺得我很可憐?”他反問她,有些不明白田奕諭做啥那么長舌?
她用力搖頭,“不是,只是你都已經是有財有勢的男人了,卻還得被挾持……拿你的愧疚來逼親很不應該!彼兇馐蔷褪抡撌。
他突然沖著她咧嘴一笑,“你真是個矛盾的人,有時很靈巧,有時很迷糊,可有時又貼心迷人!
“我就說了我是好人,那你可以放我走了吧?”她反應很快,立刻雙手合十的請求。
看來也很懂得把握機會。他笑答,“快了,慢則后天,快則明天,就會決定你的命運了!
夏雨薰眼睛倏地一亮,“我有把握,你一定會放我走的!彼那樯鹾玫目粗矍斑@一桌酒菜,“這幾天過得悶,胃口都不好,今天更是吃得少……你不吃,那我吃了!
她可真有自信,但事實上,即使他派出去的探子還未回報,他也已能確定這小家伙不會對他不利。他雖然很想留下她,就不知還能用什么理由……
“你吃得下全給你吃!
“謝謝!彼πΦ闹秉c頭,開始大快朵頤。
這一大桌山珍海味,歐辰威常吃,從未覺得有什么特別,可是瞧她吃得津津有味,口中塞了滿嘴食物,每道菜霎時看來都令人垂涎三尺,原本他忙了一整天也沒什么胃口,此刻竟也有了幾分饑餓感,不禁動手拿起碗筷也吃起來。
“喂!不是全給我吃,你怎么也動筷子了?”她馬上抗議。
他一挑濃眉,“你當真吃得下這一整桌?”
“行,我現在心情好到可以吃光這桌菜。”
他笑了,“那怎么辦?我現在也餓到可以吃下這一整桌,我們各憑本事吧!
接下來,筷子來來去去,兩人狼吞虎曬x酒更是一杯杯的倒,但其實夏雨薰是故意跟他搶吃的,因為她的親親老爹說過,她吃飯的樣子會讓食物看來更好吃,不餓的人看了她吃也會想吃東西,而且,用搶的食物會更好吃。
老爹說對了,歐辰威果然吃了好多,而她也快吃撐了,可是這酒倒很好喝,甜甜的,她一杯一杯的喝,臉兒也愈來愈燙。
歐辰威也注意到她臉色異常配紅x又看到她大口喝酒,眉頭不自覺一皺。
“這酒后勁頗強,別喝了。”他很清楚魏如茵特別準備這酒的用意,大概是想借酒壯膽做些什么,讓兩人關系有更進一步的進展,也正因如此,他才會連吃都不吃就想走。
“不會啊,我現在還很清醒。”夏雨薰笑吟吟的又夾了口菜吃。
“沒聽過酒后亂性?”
“璞}”她笑了,嘴里的食物也全噴出來,好在他閃得快。
她咯咯直笑,“你不必擔心你的清白,我絕對……呃!”她突然打了個酒嗝,不會撲倒你的!
歐辰威的目光逐漸深濃。她看來好可愛,雙頰酩紅讓原本清麗的容顏更顯得粉雕玉琢,舉筷探向一盤辣肉炒豆,卻溜來滑去的怎么也夾不到。
見狀,他拿起筷子夾了豆子放到她唇邊,她很配合的張嘴吃下,看來很滿足,笑嘻嘻的吃著。
“那你不擔心自己酒后失身?”他又問。
夏雨薰哈哈一笑,放下筷子,雙手撫向他的臉,還啪啪的拍了兩下,“你是歐笨蛋,不是采花賊,我不擔心!
他啞然失笑?磥硭皇切】戳四腥说那橛褪切】戳俗约旱镊攘Α
感覺身體變得好燙好熱,她忍不住吐著舌頭看向他,“好熱噢,而且……”她怎么變得有點大舌頭,話都說不好了?“你怎么……變成好幾個人?好幾個歐大笨蛋……不可以噢,我一個都應付不來了。”
她此刻嬌俏的模樣帶著微憨,歐辰威知道她差不多醉了!昂,我把那幾個都收起來,讓你對付一個就好,如何?”
“好,好極了……你好……”夏雨薰皺著柳眉,以手肘支撐著身子,“奇怪,我要說什么?怎么想不起來了?腦昏昏的,眼皮也重重的……”她明顯已酵然,再坐下去可能都要打盹了!
他失笑的搖頭,“我扶你回房睡吧!
他起身要扶起她,沒想到她一站起來就腳軟,他索性將她一把抱起來,而她想也沒想的就將手攀住他的頸項,昏沉的小腦袋就枕靠在他溫暖的胸膛上。
他抱著她回到側廳的客房,小心的彎身將她放到柔軟的床榻上,由于她的雙手仍勾著他的脖子,他也就順勢的輕壓在她身上,望著她醉眼迷蒙的星眸以及那誘人攫取的粉嫩紅唇……須臾,他忍不住以唇輕輕磨蹭著她的唇瓣。
“好癢……”
她笑了開來,那紅嫩櫻唇如玫瑰花月為秀他采擷,距離如此近,他著實禁不起這樣的誘惑,終于給了她一個真正的吻。
狂熱的舌尖滑入她口中,他想不到她的滋味如此美好廠令他幾乎是欲罷不能的愈吻愈深,厚實的大掌亦忘情的隔著衣服撫著她的渾圓,直到她承受不住的嘿呼一聲,他才突然從意亂情迷的欲望中清醒,連忙移開嘴、站直了身子看著她。
他從不占女人便宜,可現在做了什么?除了青樓女子外,他從未如此貼近過一個女人,難道……他真的戀上這直率可愛的小家伙?
夏雨薰睜開迷蒙的眼眨了眨,“怎么了?”
“睡吧,可惜你太小了,我要吃你還真的下不了手!边@是肺腑之言。
“吃我?你沒吃飽?”她納悶。
歐辰威嘴角彎起笑弧,“不是,我想跟你做壞事,想親你、摸你、愛你……但你才十六歲!
“親親嗎?很舒服……你可是第一個、第一個親我的……不吃會……后悔!”
好心放過這小家伙,她竟然還教訓他不吃會后悔?歐辰威苦笑。他這輩子可沒有如此窩囊過呢。在他仍想著時,她很快就呼呼大睡,他搖搖頭,為她將被子拉好后,輕聲關上房門離去。
在他離開后,一個黑衣人從窗戶翻進房內,走到床前對熟睡的夏雨薰點了幾個穴道后,將她拉起坐正,掌心貼靠在她的后背,不一會兒,她身上開始發熱流汗、酒味四溢,黑衣人才收手走到她面前。
同時間,她也醒了過來,在看到覆面黑衣人唯一露出的睿智黑眸后,她又驚又喜的大叫,“大--”
但下一秒,她的嘴巴立即被他塞進一顆藥丸子。
“吃了這顆藥,約莫半個時辰就能恢復功力,有什么話等逃離這里后再說。”
夏雨薰明白的點點頭,“那大師父先走,我恢復武功后,這里就團不住我了,你放心!
大師父點點頭,解開背上的小包袱交給她后,隨即飛身離開。
太好了,她可以走了!夏雨薰開心的打開包袱,發現里面是一套夜行衣,此時她才忽然注意到自己身上有酒味,想起她方才喝醉了,是大師父先將她體內的酒氣逼了出來。
然而,直至她換上夜行衣后,依然怎么也想不起來自己是怎么回到寢房的。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太多、醉糊涂了,現在可以走了,她又有點兒舍不得。
小腦袋瓜東想西想一堆,不久后,發現半個時辰已到,她趕緊回神試著運功,確定恢復功力后,她便施展輕功躍上屋槽,小心的在夜色的掩護下飛搪走壁離開盛園,不料卻葺地聽到自己的名字--
“夏雨薰的事已有眉目。”
她下意識的停止動作,一個翻身倒掛,就見到某間房內,赫然坐著歐辰威跟田奕諭。
“她說的事都是真的,我一一探詢求證過。她從小就頗有俠女之風,因此她爹娘便讓她四處習武,這次前來,夏家兩老也僅知是幾位師父帶她到外地游歷……”
田奕諭這幾日不見蹤影,就是去查證她的身分跟探一些消息。
“她所屬的組織是齊天會,成員也只有那幾個師父,他們的功夫都不錯,最好的是大師父,但沒人知道他的名字跟背景,只知道他獨自一少、住在慶州山上的廟里已有十多年,看來也沒有問題……”
那當然,大師父是全天下最睿智、最厲害的老人,而且絕不害人。夏雨薰邊聽邊想著,從田奕諭的口中也得知潘荷已被輾轉帶到南方一問尼姑廟,要她在那里反省所作所為。
“就跟我們上次談的一樣,夏雨薰絕不可能來自那個神秘的異色組織!碧镛戎I做了總結。
異色組織在刺客界頗負盛名卻最為神秘,號稱不到最后關頭,絕不允許見血,此事連她都時有所聞。
“上回得到消息,我將會是他們的下一個目標,但究竟是要我死,還是像閻冥一樣被吸收成為組織的一員,目前仍是未知!睔W辰威頓了一下又道!拔屹M盡干辛萬苦才將自己的人送進異色組織所在的‘刺客之島’成為內應,但從知道這個消息至今,唯一找上門來的也只有夏雨薰,為求慎重,我還差人將她的畫像透過秘密管道讓內應確定她是否為刺客群之一,但答案是否定的!
“既然如此,你決定放她走了?”田奕諭問。
“不,我想留!币幌氲浇裢淼氖拢筒淮_定自己是否愿意讓她走了。
“在你眼中,女人不是用來發泄就是生育的工具,你不是想跟她玩真的吧?”田奕諭從好友眼中看到一抹認真。
“怎么可能?只不過今晚有機會一親芳澤,所以我想多留她一些日子,有機會也可以教教她情欲的事!痹诤糜衙媲,歐辰威沒有掩飾自己的欲望,甚至故作風流的揚起玩世不恭的邪笑。
她被親了?糟糕,好像真有這么回事!夏雨薰腦中隱約閃過片段畫面,小臉霎時發熱。
“她可不是那種可以玩玩或當妾的料,她家境優握,除非你想娶她……”田奕諭突然想到一個可能性,“對,你娶她讓魏如茵死心,她就不會老拿臉上的傷來逼婚了!
歐辰威揚眉笑問!叭⑺?我以為你喜歡她?”
“是喜歡,但更喜歡你這個朋友,就像她曾說的,不必為了一個女人破壞多年友誼!彼市缘囊慌男靥拧
“哈哈哈!好,沖著你這句話,明天我就去吃了她,生米一且煮成熟飯,她爹娘不讓她嫁給我也不成了!睔W辰威開玩笑的附和。
田奕諭知道好友只是隨口說說,因為魏如茵是他心中最大的魔障,若不是魏子健反對,好友早就為了太深太多的愧疚娶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