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卓爾凡允諾的那天起,天恩的身體急速復原,可能是那陣長眠將她七年的疲累褪去,總之,她變得更愜意,或許該說逍遙,沒有事能干擾她每天悠哉的生活,就是坐在庭院里看著天空的白云,她也能自得的微笑。
心情的舒暢讓她變得快樂,臉龐也隨著希望生輝,似乎連兒子也感受到她的快樂,母子倆每天在花園里研究大自然,玩得不亦樂乎。反觀卓爾凡,天恩病危他陰鷙的神色還情有可原,現在卻比往常更陰暗不定就奇怪了。
像現在,他就一臉不爽的坐在“電集團”會議室里,包含修的七大巨頭,原本討論的話題全被拋在腦后,一個勁全往卓爾凡的臉上瞧。
“看什么?咱們討論到哪兒?”
他這話一出口,就被水捉到把柄,大聲呼叫:“我們剛才講得口沫橫飛,你當我們放屁!根本沒注意聽嘛!”
“到底有什么事困擾你?”關向來單刀直人,如果是外敵問題,就該交給他來處理。
“你們不都知道了,干嘛還要我復述一遍!
“真是為了那娘們的事?”關有些悻悻然,覺得無趣便先行離座。
卓爾凡狠狠的剩了關的背影一眼,十分不悅有人稱他的女人為“那娘們”。
“怎么了?她不肯嫁給你啊!”天饒富興味的問,覺得有些好笑,很少看見烈吃癟。
“她怎么會不肯嫁給我,孩子都有了,她只是在測試我的耐心罷了!
“測試耐心?”火冷哼一聲,十分不以為然。
“不行就說,干嘛還要假裝堅強,我們這里除了我與火之外,剩下的不都跟老婆打得火熱,愛得死去活來,只要你開個口,全部免費教授!彼裨诖笈馁u似的。
“那你們又能有什么好方法!彼粠谕,誰教這些有家室、沒家室的弟兄一年到頭沒見過幾次面,不是追小妞就是被小妞追,不然就是琴瑟和嗚,誰理他!
“死纏——”
“爛打!边@就是四人的結論。
“我還是很討厭她。”光自顧自的發言,突然說出來的話讓眾人一愣。
半晌,卓爾凡沉著臉,站起身。
“爛方法就是爛人想出來的!還有你,我娶老婆不用你喜歡。”丟下這些話,卓爾凡蕭灑的離去。
誰都知道光除了自己的老婆外,每個女人都看不順眼,真懷疑要不是冉影倩的出現,這輩子他休想娶老婆了。
真該死的什么爛主意——死纏爛打!
大概就像今天這樣,跟在自己妻兒的身邊,看著他們悠哉的在草坪上逛,沒有加人,也沒有從中間離開,他甚至無聊的看上癮,還有種幸福的感覺,他發誓大概這輩子沒有任何時候比現在更像白癡。
“螞咪,我們下午叫爹地帶我們去加州玩好不好?”
天恩點點頭,“好,我們就去迪士尼樂園!”其實天恩已經想了好久,難得到美國,她除了在這個大得像迷宮的華宅外,還不曾出去過呢!
“再去環球片場!”這才是翱煜的最終目的,他對好萊塢那些高科技創造出來的鏡頭不只好奇,更充滿僮憬。
應該是大人提議去環球片場玩,小孩吵著要去迪土尼樂園吧!偏偏這家子就是與眾不同,卓爾凡也無所謂,只是靜靜等著這一小一大來求他。
“卓爾凡,我和翱煜要去加州玩,你能不能派遣手下帶我們去?”不卑不亢,不像是請求,跟命令也搭不上關系,她只是很平靜的說出,其中似乎還擺明他去不去都無謂。
“爾凡,不然就叫我凡!”頭不對尾,他對她那種陌生的稱呼很不高興。
“凡,我跟媽咪到底能不能去嘛!”兒子瞎攪和的喊。
被這活寶一耍,天恩漾著燦爛笑意,卓爾凡差點氣得腦中風。
“去去去,老婆大人與寶貝兒子的請求,哪能不答應!”卓爾凡閃到天恩的背后,在她雪白的頸子上偷了一個香,惹來她的驚呼與瞠目,他只是喜孜孜,有些邪惡的望著她,用唇語說:就算是獎勵吧!
天恩別過頭,不理他便自個兒走進大宅里。
翱煜走到父親身邊,“爹地真奸!”
“無商不奸。”卓爾凡說得還有點沾沾自喜。
“我支持你,一定要把媽咪騙到手哦!”他也跟著走進大宅。
卓爾凡苦笑,似乎全部的人都等著看好戲,就連他兒子也一樣。
當晚,他們一家三口就搭著飛機由東岸飛到西岸加州,號稱“陽光天堂”。
住進比佛利山莊內的華宅,翱煜懷著所有孩子的幻想,期望能見著國際巨星雅各,但那只是希望,興奮之情溢于言表。
天恩也被翱煜興奮的心情感染,一路上臉蛋不時的呈現暈紅。
真不敢想像來趟加州使她的心情這般好,早知道就好了,卓爾凡看得瞠目結舌,心情多少也被他們感染。
陽光燦爛卻不炙熱,空氣溫溫的,難怪曬了一整個早上的太陽,沙灘上的人們依舊不覺得酷暑難當。
天恩自認沒那么瘋狂,敢曝曬在充滿紫外線的太陽底下,加上卓爾凡也不準,所以她樂得待在陽傘下當只米蟲,正午的街上沒有什么人走動,就像世界滅亡了,全部的店家皆關起門午休,這不同于臺灣,時時刻刻生活步調緊湊,也讓人更容易扮演米蟲這個角色。
“在想什么?”卓爾凡不知何時坐在她的身邊,習慣性的在她頰上偷一個香,表現出親匿。
“沒想什么!碧痤^,她只是微笑,繼續看著前方。
“嫁給我好不好?”
“不好!”天恩不是拿喬,只是好不容易平靜的過日子,不想再起漣漪,讓自己有更多的牽掛。
“我會等到你說好!
天恩沒有回答,誰也不能為未來還沒發生的事下斷論。
又失敗了!卓爾凡一絲挫折閃過眼底,隨即消失無蹤,因為他不會就此作罷。
新的一天就是新的開始。卓爾凡拉開重重的窗簾,讓陽光充塞室內各個角落,驅走一夜的陰沉。
四柱床里的天恩輕攏絲被,發出咕噥聲后,繼續爬她的枕頭山。
他掀開紗幔一角,帶著憐惜目光看著呈玫瑰色澤的柔美臉龐,半遮半掩的美無人可敵,至少在他心中是如此。
“天恩,該醒了,你今天不是要去迪土尼玩嗎?”
睜開迷蒙的眼,她瞧見俊逸的他已經穿好一身休閑服飾,不知道為什么,頭痛欲制外還有點口干舌燥,她有點明了自己生病了。
“怎么了?不舒服嗎?”
天恩感覺到眼底有濕意,想回答卻說不出聲音,飽受委屈的把這一切虛弱歸咎于身體的脆弱。她真的好景!獨自扶養翱煜,她一直命令自己不能倒下,接踵而來的又碰上強勢的他。
“該死的,你居然在發燒!蹦闷痣娫,他迅速的撥鍵一連串的英語噼哩啪啦直落,掛上電話后!他迅速離開,連天恩都來不及扯住他的衣角。
走了!沒有人理她。委屈的紅著眼,淚已經忍不住滑落觀骨,她好褐,遙望猶如天際的茶幾,掙扎奢想起來。
“你在做什么?”一陣怒吼,還來不及看清楚是誰,卓爾凡已經拉開紗幔,一手捉著毛巾一手提著茶壺,配上所費不非的服裝,有點狼狽,感覺很好笑。
“水……”也只能發出這么一個單字,天恩馬上被他重新擺放好,深怕摔疼了她,手忙腳亂之中,嘴上還不停的說:“要喝水我會幫你拿,病人就要有病人的樣子,醫生等會兒就來!彼麑⒗涿矸旁谒念~上,拿了溫度計有些笨手笨腳的幫天恩量,看得出他平常呼風喚雨,不習慣照顧別人。
有點感動,天恩哽咽了幾聲。
“很難過嗎?”卓爾凡的臉色很難看,之前就聽說加州在流行感冒,很嚴重,誰曉得……他真不該答應來加州。
看他似乎感同身受,天恩再難過也不敢表現出來,更何況她并不是真的快病死那么嚴重,只是身體虛弱,抵抗力差。
“扣扣扣!”敲門聲響起!斑M來!”
是醫生,卓爾凡連忙迎上前,等著地看完天恩。
“她怎么樣?.她一直說不出話,喉嚨似乎一直很不舒服!
醫生收起聽診器,一連串的英語,“她是染上流行性感冒,會持續發燒,喉嚨痛是正常的,應該還會咳嗽得很厲害才對。打一針吧!”最復一句話是對身旁的護土說。
天恩的英文聽力不錯,聽說要打針,身子就不自禁的往卓爾凡的身后躲,糾結的五官寫明死都不想打針。
卓爾凡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別這樣,打了針身體才會快好!辈还芴於鞯膾暝,他硬將她的衣袖拉高,結實的讓她的粉臂挨上一針。
送醫生離開,卓爾凡端了一碗皮蛋瘦肉粥進來。
天恩隱約的瞧見他進來的身影,馬上轉過身背對他,并將頭理進絲被理,她知道自己的行為十分孩子氣,但她就是忍不住生氣,他怎么可以趁她虛弱的時候硬壓著她打針。
“還生氣嗎?”卓爾凡將粥放在桌上,他還不曾如此關懷一個女人,更別說低聲下氣,但面對這個小女人……唉!他真的只有投降的份了。
“別生氣了,醫生說要吃點東西才能吃藥,喝點粥好不好?”
“我如果不吃,咳咳咳……你就想強迫我是不是?”
卓爾凡搖搖頭,她果然開始咳嗽了!澳悴怀跃蜔o法吃藥,無法吃藥就不能讓身體好起來,痛的則是我的心!彼诖惭兀p吻她的唇。
天恩紅了雙頓,增加點生氣,“會傳染,你少靠近我!彼室鈵郝晲簹猓詨汛舐晞。
“如果能傳染給我,總比你生病好!
天恩閉上眼,不敢看他深情灼灼的眼眸,靜了半晌才吶吶的開口。
“我……肚子餓了!粥拿來!
看著天恩乖乖的吃粥,卓爾凡眉開眼笑,是那種帶著一絲憐惜的傻笑哦!
“怎么有空來?”卓爾凡瞪著火等一群人。
“來看你,順便問一下什么時候把飯店的宴客廳空下來!笔撬荒樳有,一樣的不正經,就不知道為什么,看起來總教人感覺像看什么好戲。
“你決定要娶那個母夜叉嗎?”沈耀宇間。“閻雷組”就是這樣,對任何人、事、物絕對主觀,但沒人會在意對方的觀感,他們可以為對方出生人死,卻不以自己的感受去鉗制對方的感受自由。
“對。但她還沒答應我的求婚,如果是要來看戲的可以請回,以救世主心態而來的也可以滾回去,另外無所事事的也可以滾了。”簡單而言,卓爾凡就是要大家別礙眼。
“中國不是有句諺語: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惫馀紶枙哪恼f上一兩句,可惜烈十分不欣賞。
“你盡管去對修說!
“別這樣,怎么沒看見——嗨!小嫂子,我們才剛說到你耶!”水依舊抱著看戲的心情,死德行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