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她這樣做是對是錯?
裴寧無精打采的將頭側(cè)放在咖啡廳的桌上,眉頭緊緊的擰著。
「妳干么?工作不順利嗎?」剛走進來坐在她對面的伍翹楚睇了她一眼,隨手點了根煙抽著。
裴寧抬起臉看著她,噘起唇道:「跟工作無關(guān)。」
「喔?」伍翹楚挑起了眉,「那還有什么可以讓妳這個小公主這么煩惱?」
裴寧囁嚅半晌,還是放棄開口。
「干么要說不說的?」她越不說,她就越是想問,「吊人胃口喔?」
「不是啦,只是我不知道要怎么說嘛!箍偛荒馨炎约焊賱赘缰g發(fā)生的「意外」說出來吧?糗死人了。
「總之酒能誤事啦。」這是她最大的感慨。
「喲?妳跑去喝酒?跟誰?」不會吧?裴寧的保護者怎么會讓這種事情發(fā)生咧?
裴寧坐直身子,長長的嘆了口氣,「跟仲勛哥!
「喔!顾驼f嘛,果然還是跟他,「那妳有啥好煩的?難道……他強吻妳?」她打趣道。
這一問,讓裴寧的雙頰霎時燒紅起來。
伍翹楚驚訝的打量著她,「我說中了?」這男人總算忍不住出手了,哈。
「不是啦。」裴寧困窘的猛搖頭。
「不是?那妳干么臉紅成這樣?嘖嘖,連脖子都紅了耶!刮槁N楚故意捉弄她道。
「唉,是我強﹃抱﹄他,所以他才會吻我啦!古釋幍吐暢姓J,這幾天她隱隱約約記起自己那晚的「主動」,所以更加不敢面對符仲勛了。
「等等,我沒聽錯吧?強暴?」哇塞,看不出裴寧這么Open耶,惦惦吃三碗公喔。
「此抱非彼暴。」裴寧羞赧的糾正。
「不管了,總之就是妳抱了他,而他吻了妳!刮槁N楚慢慢了解情況。
裴寧困窘的點點頭。
「那有啥好煩的?應(yīng)該是很爽啊!刮槁N楚哈哈大笑。
「討厭啦,翹楚,妳不要笑人家嘛!咕椭栏f一定會被她取笑。
若是被她知道自己還全身脫光光的話,那不被糗到無地自容才怪。
「好、好,我不笑,哈──哈哈!闺m然嘴上這樣講,可還是忍不住笑得眼淚都飆出來了。
「臭翹楚,以后不跟妳說了。」裴寧佯嗔。
「好嘛,真的不笑了。」伍翹楚努力止住笑聲,裝出副正經(jīng)嚴肅的神情,「那妳可以說說看,這樣有什么好煩的嗎?」
「這樣怎會不煩?我借著酒意做出這種事情,怎么還有臉繼續(xù)面對仲勛哥嘛。」她已經(jīng)躲著他好一陣子,快要受不了這種不能跟他撒嬌嬉鬧、沒有他疼愛呵護的日子了。
「干么不能?妳就打蛇隨棍上,跟他交往不就得了!惯@么簡單的事。
「交往?!」裴寧的眼珠子差點沒自眼眶中掉下來。
「對啊,反正妳注定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箍磥碇挥信釋幾约翰恢,以前她的那些追求者都是被誰擋下的。
「妳不要亂說,仲勛哥只是把我當(dāng)妹妹!菇煌?這個念頭讓裴寧的心臟撲通撲通的亂跳。
「誰會吻妹妹?」這丫頭真傻耶。
「那、那只是一場意外!挂皇撬壤p著他不放,他也不會吻她吧。
「意外是吧?既然是意外,那就更用不著尷尬煩惱了啊!拱,看來要她開竅還有段時間哩。
裴寧沉默的想了想,好像想通什么似的道:「對喔,我就裝傻裝到底,當(dāng)作沒這回事就好了啊。」那她就不用躲他了不是嗎?
「就怕人家不放過妳喲!刮槁N楚小聲的OS。
「嗄?妳說什么?」裴寧詢問的望著她。
「沒事!刮槁N楚馬上回答,轉(zhuǎn)移話題,「對了,那個女魔頭有沒有打電話說啥?」她所指的女魔頭自然就是拉她們進算命社的社長于書瑋了。
「當(dāng)然啊,她還問妳換花的事情探訪的怎樣了!
不知女魔頭打聽到有位通靈的老師,只要經(jīng)過她的換花儀式,可以幫人招來好桃花,換掉壞桃花。
「那妳怎么跟她說?」伍翹楚難得緊張的問,她就是拿那個女魔王沒轍。
「照實說啊,說妳被趕出來!古釋幰荒槦o辜,就把她所知,大美人伍翹楚才走到大門就被人拿掃把趕走。
「天,妳不會跟她隨便胡亂掰一下啊!惯@下她苦了。
「人家不會說謊嘛。」裴寧吐吐舌。
「慘了,幸好她在美國管不到我!刮槁N楚將煙按熄,站起身。
「妳要去哪?」裴寧好奇的問。
「去找那個男人去!刮槁N楚朝她眨眨眼,隨后走開。
裴寧又坐了一陣子,也跟著結(jié)帳離開。
既然她已經(jīng)想出了解決方法,那就不用再躲符仲勛了。
想到這里,之前一直無法舒展的眉頭總算稍稍撫平,突然有種很想見他的欲望。
裴寧加快腳步往家中奔去,還不自覺的哼起歌來。
*
「寧寧,妳還沒睡?」張子怡走出臥房,訝異的看著坐在客廳中的裴寧。
「阿姨,我還不想睡!古釋幷酒鹕,并沒說出她在等符仲勛回家。
「是嗎?那剛好,阿姨也不想睡,妳就陪阿姨聊聊天好了。」張子怡微笑的示意她坐下。
「好啊!
「這陣子我發(fā)現(xiàn)妳跟仲勛之間好像怪怪的,是不是吵架?」張子怡開門見山就問出了敏感的話題。
「呃,沒、沒有啊!古釋幮奶摰霓D(zhuǎn)動著眼珠子。
「不要騙阿姨喔,是不是妳仲勛哥欺負妳?說出來讓阿姨替妳做主!蛊鋵嵥仓纼鹤影雅釋幃(dāng)成寶貝一樣疼愛,怎么可能會欺負她,這么說只是為了要引誘裴寧說出原因罷了。
「不是的。」裴寧否認得又快又急,頭搖得張子怡都要眼花了。
「如果不是的話,那妳最近怎么一直在躲他呢?」
「這個……」有這么明顯嗎?竟然連阿姨都發(fā)現(xiàn)了。
「寧寧,從小阿姨就看著妳長大,也一直把妳當(dāng)成自己的女兒一樣看待,難道我們之間還有什么不能說的嗎?真是讓阿姨傷心啊!箯堊逾室庋b出難過的模樣道。
「阿姨,對不起,我不是故意不說的,只是不知道要怎么說起。」那種事情她怎么說得出口嘛。
「沒關(guān)系,妳就直說,阿姨這把年紀了,有什么沒聽過的?」張子怡鼓勵她。
「我……」裴寧為難的漲紅了臉,支支吾吾就是說不出口。
看著她一臉困窘的模樣,張子怡嘆了口氣,「好吧,若妳真的不想說,阿姨也不勉強妳,不過妳要答應(yīng)阿姨一件事!
「嗯!古釋幩煽跉獾狞c頭。
「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事,都不要生妳仲勛哥的氣好嗎?妳也知道他就那個死個性,硬邦邦的,一點都不溫柔體貼,妳要多包涵喔!顾龑嵲诓幌肟粗鴥鹤用刻於汲糁鴱埬槪孟裼腥饲匪麕装偃f似的了。
「我永遠不可能生仲勛哥氣的,阿姨,妳不要擔(dān)心,之前是我的問題,已經(jīng)沒事了。」誰說仲勛哥不溫柔體貼,仲勛哥對她最好了。
「沒事了?那我就放心了。」看樣子應(yīng)該是真的沒事了。
裴寧微笑的抿抿唇,視線忍不住瞄了眼墻上的時鐘,都快十二點了,仲勛哥怎么還沒回來呢?
發(fā)現(xiàn)她的目光不住的往墻上的時鐘飄去,一抹了然的笑容浮上張子怡的唇角,「奇怪了,這臭小子今天怎么搞的,這么晚還不回家,連通電話都不打?寧寧,妳幫阿姨打通電話給他,問問他在忙些什么!
裴寧遲疑了片刻,隨即點點頭,「好。」
其實她早就想打了,可是礙于前陣子自己對他的刻意躲避,所以一直不好意思主動先打給他。
現(xiàn)在有了阿姨的請托,倒是讓她有了正當(dāng)?shù)睦碛筛杩诳绯鲞@和好的第一步。
裴寧拿起手機撥打著熟悉卻已經(jīng)好一陣子沒撥過的號碼,耳朵靠著電話,緊張的聽著電話接通的旋律聲響起。
「怎樣?有通嗎?」見她久久沒開口,張子怡忍不住問。
裴寧專注的傾聽了半晌,臉上浮現(xiàn)失望的表情,放下手機道:「沒人接。」
「他在搞什么?」張子怡皺皺眉,又道:「可能是沒聽到,妳再打一次看看!
「嗯。」原本就想再試試看的裴寧得到了鼓勵,馬上動手撥了第二次。
熟悉的旋律聲又響起,而這次并沒有讓裴寧等待太久,手機的那一頭有人接起電話。
「仲勛哥──」裴寧只喚了聲,整個人就怔愣住。
「怎么了?發(fā)生了什么事?」見裴寧神色有異,張子怡連忙追問。
只見裴寧應(yīng)了幾聲,掛上電話。
「仲勛說什么?」瞧裴寧那張漂亮的小臉蛋整個垮了下來,張子怡關(guān)心的問:「他是不是說了什么不好聽的話?」
裴寧搖搖頭,勉強擠出一抹笑,「沒有!
「沒有?那他說什么時候回來?」這就怪了。
「他什么都沒說!古釋幟蚓o著唇。
「這是怎么回事,怎么我越聽越胡涂了!箯堊逾鶟M臉困惑。
「因為接電話的是個女人,只說仲勛哥在洗澡,現(xiàn)在不方便接電話!古釋幱X得自己的胸口因為想象著那個情景而郁悶著,就像被顆大石頭沉沉壓著似的喘不過氣來。
「女人?!」張子怡愕然。
「阿姨,我累了,先去睡。」朝張子怡點點頭,裴寧勉強掛在唇角的笑容在她上樓后迅速消失。
這是怎么一回事?
仲勛哥本來就是個才貌出色的男人,有女朋友是很平常的事情,她干么這么驚懾?
她應(yīng)該要替仲勛哥感到開心才是啊。
可為什么,她的唇角好像掛著鉛塊似的,怎樣都無法上揚,就像她胸口的抽痛感一樣,困擾了她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