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什么人,想做什么?”
聽見秋菊驚懼的這么問突然出現的黑衣人,樊香兒直想翻白眼,心想著,如果他們想讓你知道他們是什么人,還用黑衣蒙面嗎?至于想做什么,要不就殺人,要不就綁架,還能做什么?難不成還想請你去吃飯不成?真是傻瓜。
接著就見黑衣人一記手刀切在秋菊脖子上,秋菊瞬間便癱軟倒地,兩名黑衣人轉身向她逼近。
在這無人的小巷弄里,不管是想叫救命,或者是等人來救都太不實際了,她能靠的也有自己了。
“等一下,我有話要說!彼嚾婚_口道,冷靜的模樣令兩個黑衣人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沉默的看著她。
她也不理對方現在有什么想法,逕自迅速地說道:“第一,我很怕痛,如果一定要將我打暈,麻煩選擇最不痛的方式,謝謝。第二,我不知道是誰找你們來對付我,但我愿意用五倍的價錢請你們當作沒接這份差事。第三,你們能找上我,就應該知道我和邵家與慕容家的關系,兩位有自信在將來逃過邵家和慕容家兩大家族的追捕嗎?兩位即使不在乎,也該想想自己的家人與親朋好友,畢竟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币活D,她緊接著再給對方一條路選擇。
“倘若兩位暫時無法決定該怎么做,可以先將我關在一個地方,然后再慢慢地考慮我剛才說的話,只要暫時先別將我交出去便可。如何?”
黑衣人們沉默著沒有回答。
她沒有催促對方,只是耐心冷靜地等候著。
“老大?”
左邊的黑衣人終于忍不住出聲的朝右邊的黑衣人喚了一聲,于是她知道這兩人的身分還有高低之分,換句話說,她只要讓右邊的黑衣人對她的提議心動就行了。
“只要我能獲得安全,全身而退,我可以向你保證絕對不會讓邵家和慕容家或官府找你們麻煩,雖然我是個女人,但也是鮮味飯館的主事者,我樊香兒言出必行!彼俣乳_口,信誓旦旦的對右邊的黑衣人說。
黑衣人依然沉默不語,卻不再停駐在原地,而是再度舉步走向她,然后手一抬便往她肩頸處砍下。
“靠!”她只來得及低咒這么一聲,接著只覺得一陣劇痛從肩頸處傳來,然后便雙眼發黑的失去所有意識。
當她再度醒來時,首先感覺到的是一股潮濕發霉的味道,然后才是從她肩頸處傳來的疼痛感受。
“真是個王八蛋,都跟他說小姐我怕痛了,下手竟然還這么重,真是可惡!”她睜開眼睛,一手壓著疼痛的肩頸,一手撐著身體在稻草堆上坐了起來。
她轉頭打量四周環境,一眼就看見倒在另一堆稻草上的秋菊。
她喜出望外的立刻移到秋菊身邊,先伸手確認她的生命跡象,確定她沒事后立刻動手拍了拍她的臉頰,出聲喚她。“秋菊、秋菊,醒一醒、醒一醒!痹谒粩嗟嘏拇蚝艚邢拢锞战K于輕吟一聲的醒了過來,睜開眼一看見她,便急急忙忙的從草堆上坐起來,著急又關心的問她,“小姐,你沒事吧?”她有些感動,微笑的搖頭道:“我沒事。你呢?有沒有哪兒受傷?”
秋菊先認真的將她從頭看到腳,確定她真的沒事后,這才伸手摸了摸自己頸背后說:“除了這里有些疼痛之外,奴禪沒事!
“沒事就好!狈銉侯D時松了一口氣。
秋菊是她到這個世界之后,一直不離不棄的陪伴在她身邊的人,雖然秋菊老稱自己是奴婢,但她卻將她當成了家人、當成了姊妹,倘若她今天因她而出了什么事,她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的。
“小姐,這是哪兒?”秋菊轉頭四處張望的開口問她。
“我也不知道!彼嘈卮,“因為我也和你一樣是在被打昏之后才帶到這兒來的!
“那兩個黑衣人?”秋菊問她。
她點了點頭。
“小姐,您說咱們現在該怎么辦?邵公子會來救咱們嗎?他應該會來吧?”秋菊一臉擔憂害怕的表情。
“別擔心,邵離他一定會來救我們的,還有慕容宇也會幫忙。集邵家和慕容家這兩家的勢力,我們很快就能獲救的!彼矒岬膶η锞照f。
“不過我們也不能呆坐在這里等人來救,得想辦法自救才行,以防萬一!笨葱〗闶冀K冷靜如常,秋菊也慢慢地鎮定了下來,認真的開口問:“小姐,咱們要怎么自救?”
“先看看再說!
樊香兒走到門邊推了推,它如預料般的從外頭緊緊地鎖住,完全推不動打不開。她再走到窗戶邊,令她感到有些無力的是,連窗戶都被封死了,剩下的只有上頭的氣窗,但那高度至少有二樓高,她和秋菊兩個人就算是疊羅漢也構不到。這下她還能怎么逃?總不能鉆地道吧?
“小姐?”秋菊詢問的看著她。
她搖了搖頭,無奈道:“看樣子所有出路都被封死了。”
“那現在該怎么辦?”
“除了等沒別的辦法了!彼龂@息道,“不過你也別擔心,如果對方真想對我們不利的話,早趁我們昏迷不醒時就已經動手了,我們現在仍安然無恙就表示不會有性命危險!彼矒崆锞铡
秋菊點了點頭,沉默了一會兒,忍不住又開口問道:“小姐,您說咱們又沒有得罪人,到底是誰對咱們不利?”
“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她說。
“什么意思?”秋菊一臉茫然的問。
“意思就是我們現在擁有鮮味飯館這個會下金雞蛋的雞,即使我們沒有得罪人,也會有人眼紅:我們的飯館對我們下手”
“奴婢不懂。”
“沒關系,我懂就行了。”樊香兒嘆息道,她現在比較好奇的是,這主使者到底是誰?是阮家呢?還是樊家,或者是……邵家?
阮家不必多說,自然對她是有怨有恨的,會對她下手不無道理。
樊家嘛,雖然是這身體原主人的娘家,但對這個樊家女兒好像沒什么情分,甚至可以說是薄情寡義,再加上他們突然出現說要見她,而她才出門就遇黑衣人伏擊,這也未免太過巧合了,所以他們也有嫌疑。
至于邵家嘛,她當然不是在懷疑邵離,而是邵家其他人,或者是與邵家有關系之人,例如那位莫如心表妹,至于理由應該就不需要她多說了吧?果然是紅顏禍水,這句用在男人身上也是很有道理的。
當然,除了這三種可能,也不能排除有第四種可能,就是她剛才說的懷璧其罪,可能真有一些眼紅的宵小為贖金鋌而走險。只不過她總覺得這可能性極小,因為這些人得冒著得罪邵家與慕容家兩方勢力的風險,實在太不劃算。
總之,她現在只能祈禱自己在被打昏之前,對黑衣人所說的話能產生些許嚇阻的作用,讓那位黑衣人老大能醒醒腦,做出對雙方有利,而不是魚死網破的選擇。
老天保佑那黑衣人能長點腦子呀,拜托拜托。
隨著她的祈禱,原本安靜的屋外突然傳來些許聲響,接著緊閉的門被拉開,兩名一一不,三名,竟然又多了一名!三名蒙面的黑衣人魚貫的從外頭走進這間堆放許多雜物的倉庫里來。
樊香兒知道自己的命運即將決定了。
“小姐!闭б姾谝氯顺霈F,秋菊雖因害怕連聲音都抖了起來,但卻依然挺身而出將她擋在身后,令她感動不已。
樊香兒定睛看向那三名黑衣人,只見三人的身型幾乎一樣,讓她實在無法認出哪一個才是那位老大先生,不過那人一開口她就認出來了。
“樊姑娘,我想知道你之前對我說的話是認真的嗎?”黑衣人老大開口問道。
“當然是認真的!彼敛华q豫的開口道,將秋菊輕輕地推到一旁,自個兒站出來面對黑衣人。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對方目不轉睛的盯著她問。
“我可以留下來當人質,讓我的婢女去錢莊領錢給你們!彼f。
“小姐,不行,您不能這樣做。讓奴婢來當人質,讓奴婢留下來!鼻锞諠M臉震驚的急忙搖頭道。
“傻瓜,你和我的身分怎能比,哪有人會留婢女當人質的,當然要留小姐呀。”她失笑道,“你只要跟他去錢莊將錢領出來交給他們,我就能獲得釋放了,放心!鼻锞沼昧Φ膿u頭,叫她將小姐一個人留在這里叫她怎能放心?如果這些黑衣人拿了錢最后卻沒放人的話,那小姐該怎么辦?
“不行,奴婢不能離開,不能將小姐一個人留下來,絕對不行。”她用力的搖頭道,語氣堅定不移。
“秋菊,別忘了我是主子,要你生就生,死就死,你必須要聽我的話!彼樕怀,以命令的口吻說道。
“好,那小姐讓奴婢去死好了,反正奴婢寧愿死也絕對不會讓小姐一個人留下來做人質!鼻锞找荒槇远ǖ恼f,早就不怕小姐的虛張聲勢了。
“你……你真的是……真的是……”樊香兒既氣又怒又感動的瞪著她,簡直要被她的頑固給氣到說不出話來。
“兩位可以不必再爭了,誰一誰留由我來決定!焙谝氯死洗篁嚾婚_口說。
樊香兒和秋菊同時轉頭看向他。
“這樣也好!狈銉核闪艘豢跉獾拈_口說,這樣秋菊再有意見也無話可說了。
“你留下來。”黑衣人老大伸手指向秋菊道,然后轉頭對倏然呆住的樊香兒說:“要麻煩樊姑娘跟我到錢莊走一趟了!
“為什么她留下來,不是我留下來?你們應該知道她只是個奴婢,我才是值錢的那個人。”樊香兒忍不住問道。
“因為我看得出來你很在乎她!焙谝氯死洗笳f。
樊香兒一呆,頓時無話可說,只覺得這個黑衣人果然是個聰明人,但也因此她的自救計劃才能成功不是嗎?該滿足“秋菊,你別怕,在這兒等著,我一定會救你的,相信我!彼D身對秋菊說。
“奴婢相信小姐,奴婢不害怕!鼻锞沼昧Φ狞c頭道。
樊香兒伸手用力的抱了她一下,然后轉身面對黑衣人老大說:“我準備好了,現在走嗎?”
“走吧!焙谝氯死洗簏c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