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巧巧腳步倉皇地奔入房里,緊緊地關上門扉,仿佛這么做就能將自己完全地保護起來。
但是沒有用,一點用也沒有!
她的心……還是好痛好痛!
云巧巧臉色蒼白地撫著自己胸口,仿佛聽見了心碎的聲音。
原本她是從一場美夢中醒來,回想起昨夜的激情,她又羞又喜,想見關夜痕的渴望,讓她迫不及待地走出房間想去尋他。
想不到,想不到……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簡直不敢相信前一夜才與她激情纏綿的男人,一覺醒來居然轉身投入另一個女人的懷抱!
對他而言,她到底算什么?他到底把她當成了什么?
云巧巧傷心地躲在房里,拚命地忍住淚水,一整個上午她都不敢踏出房門半步,就怕又撞見令她心碎的畫面。
她心里始終存著一絲期盼,期盼關夜痕會來找她,會來對她解釋那名女子的身分,告訴她──是她誤會了,他們之間什么也沒有。
然而,一個上午過去了,關夜痕始終不曾現身,讓她不禁如此猜想……他是否因為那名女子的出現,完全忘了她的存在?
傷心的淚水終于再也忍不住地淌落,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嚇了她一跳。
她連忙擦干淚水,很努力裝出若無其事的聲音──
“誰?”
“云姑娘,我叫丁若玫!
云巧巧一僵,雖然她不曾聽過“丁若玫”這個名字,但她直覺地猜出對方就是稍早她不經意撞見的那個女人。
她來做什么?現在該怎么辦?
對方既然都已經找上門來,而她剛才也開口回應了,總不能現在才假裝睡著,對門外的人不理不睬吧!
云巧巧掙扎了一會兒,最終還是硬著頭皮前去開門。
剛才隔著一段距離,她沒能將對方的容貌看得仔細,此刻近距離一瞥,就見這位丁姑娘是個美艷嫵媚的女子,年紀與她相彷。
“丁姑娘,找我有什么事嗎?”她刻意低垂著眼睫,不想瞧見對方耀武揚威似的得意表情。
“主子有事要我轉告你!
“什么事?”云巧巧心中一刺,語氣僵硬地問。
倘若關夜痕真有話想對她說,難道不能親口告訴她嗎?為什么非要故意找這個女人來刺激她?
“主子要我跟你說──你的階段性任務已經完成了,隨時都可以自行離開,當然──愈快愈好!倍∪裘嫡f道。
“階段性任務?”云巧巧怔了怔,不太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當然就是當我的替身呀!”丁若玫用著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
“什么?”云巧巧倒抽一口涼氣。
替身?這兩個字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沒錯,每回我不在主子身邊,主子總要找個替代品來打發時間、發泄欲望!倍∪裘嫡f著,幽幽地嘆了口氣!鞍,誰叫我愛他,也只得包容他的這個壞毛病了!幸好他的心里只有我一個,其他都只是逢場作戲罷了,所以我一來,他就急著想將你打發走了!
這番傷人的話宛如一記致命的重擊,讓云巧巧痛得幾乎站不穩。
“我……我要親口聽他說……”她嗓音顫抖地說。
她不會傻得全然接受丁若玫的話,即使自己曾親眼瞧見關夜痕主動伸手摟住了這個女人。
她一定要聽見關夜痕親口說出這番傷人的話,如此一來,她才能真正的寒透了心、真正地斷絕希望。
丁若玫聞言眸光一閃,眼底悄悄浮現陰狠的光芒。
“好!我知道主子在哪兒,我這就帶你去吧!”
“嗯!
云巧巧不疑有他地跟了過去,然而在她沉溺于心痛而疏于防備的時候,冷不防被丁若玫點住了穴道,昏睡過去。
瞪著昏迷倒地的女人,丁若玫的唇邊勾出一抹陰狠嗜血的微笑。
“哼!本來只要你肯乖乖離開,我還能饒過你,現在……哼!若你因此丟了性命,那也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
*
將云巧巧弄昏之后,丁若玫趁著黑煞不注意,偷偷將云巧巧運進他的房間、放上了他的床。
她甚至還一不做二不休,動手將云巧巧褪得只剩下兜兒和褻褲,再拉起被子遮蓋住她衣衫不整的模樣。
安置好之后,丁若玫知道黑煞嗜酒,于是便熱情地邀他喝酒,而沒有要務在身的黑煞當然是欣然答應。
他們兩人在庭園的亭子里暢飲美酒,丁若玫只是做做樣子,其實喝得不多,但她卻不斷慫恿黑煞一杯接著一杯地喝下肚。
在狂喝猛灌之下,不到一個時辰黑煞已喝得醉茫茫,整個身子都在搖晃了,有好幾次還差點重心不穩地跌下椅子。
眼看時機差不多了,丁若玫便不再繼續灌酒。
“我看今天就先喝到這里吧!你先回房去睡一下,否則主子回來瞧見你醉醺醺的模樣,怕是會找你算帳!
“嗝……你說得對……好……我回房去……嗝……改天再……嗝……改天咱們再喝……嗝……”
“好,沒問題,你快回房去吧!”
目送黑煞踏著醉醺醺的步伐朝他的房間走去,丁若玫美艷的臉上浮現一抹森寒的冷笑。
她太清楚男人喝了酒之后,面對美色的誘惑根本毫無抗拒的能力,只要黑煞瞧見了床上衣衫不整的女人,肯定會把持不住地下手的。
哼哼!主子最痛恨遭到背叛了,只要主子發現了這件事……那接下來就有好戲可以看了!
丁若玫滿臉得意,差點忍不住要為自己的絕妙好計大聲喝采,而外出辦事的關夜痕正好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他心里掛念著云巧巧,猜想她早該起床了,于是回來之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想去找她。
“主子,你可回來了,屬下有事要稟告呢!”丁若玫攔住了他。
“怎么了?”
“黑煞今兒個怪怪的,看起來相當不對勁!
“喔?怎么個不對勁法?”
“他找我喝酒,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還口口聲聲說自己不能做出對不起主子的事情,但是他又說他實在忍不住……”
“什么意思?”關夜痕挑起眉梢。
“我也不知道哇!我聽得一頭霧水,完全搞不清楚狀況,只知道他一直嚷著有重大的事情希望能和主子談談。”
“是嗎?那就叫他過來吧!”關夜痕說道,他倒想聽聽黑煞究竟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跟他談。
“這……他好像回房間去了,與其我去把他叫過來,不如我陪主子過去比較快些,他一見到主子肯定立刻酒醒,這樣還可省去不少時間!
關夜痕雖然不懂丁若玫為什么突然熱心地管起黑煞的事情,不過既然他現在沒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辦,親自走一趟也無妨。
于是,關夜痕改變了方向,往黑煞的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