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忽然傳來聲響。
“爺!
曹景瀚怱然精神一振,“進(jìn)來!
一名男仆走了進(jìn)來,恭敬朝他稟報,“爺,小人剛才從府中回來,仍是沒有少奶奶的消息。”
他臉色驟變,“她到現(xiàn)在還未回府嗎?!”
“是的!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
夜色更深,他的情緒也越來越焦慮,之前心中所想的讓她吃點苦頭和受到教訓(xùn)的話早已被拋到腦后,取而代之的是擔(dān)憂和不安。
今天他為什么要拒絕她呢!讓她跟上來也沒關(guān)系啊,總好過現(xiàn)在這樣不知所蹤吧!
他不再多想,轉(zhuǎn)身匆匆下了樓,看到一名護(hù)院后,冷聲吩咐,“你立即要所有人待命,一會兒就隨我出門找人!
“是,小人知道了。”
暗中注意狀況的璃月聽到動靜后,急忙從樓上下來,“爺,您現(xiàn)在要出去嗎?”
他深吸口氣,“我今晚一定要把她找回來,不然出了事,問題就大了!
“可是天色都那么晚了。”她遲疑地說。
曹景瀚俊臉上滿是擔(dān)憂,“就因為這么晚了我才要出去!
看到他緊張不安的樣子,璃月忍不下心里的妒恨,沖口而出,“爺之前不是說要讓少奶奶受點兒委屈嗎?現(xiàn)在何必這樣著急?”她已從下人口中得知他乍聞此事的反應(yīng),沒想到現(xiàn)在看來他似乎沒有想象中的不在意。
“我做什么事也輪得到你來質(zhì)疑嗎?顧辛茹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都原諒不了自己!”冷怒地丟下話,他不再理她。
來到門外后,看到十幾名一式打扮的男子牽著馬已等候在那里。
“現(xiàn)在出發(fā)吧。”一聲令下,他躍上馬一揮馬鞭就疾胞起來。
。
曹府。
“什么?茹兒不見了!”得到這個消息后,曹夫人不禁花容失色,F(xiàn)在是午夜三更,她被丫鬟急急叫醒后來到正廳,卻看到自己兒子一臉倦容,神色灰敗,說出了這句令她神智幾乎飛離的話。
“娘,我已經(jīng)派人去尋找了,但連她的半點蹤影都看不到,才幾個時辰而已,我不知道她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辈芫板幊林Z氣說,伸手抹去臉上的疲憊,卻抹下去那份恐懼。
曹夫人臉上血色像被抽干了似的,盯著他看了許久,才低低吐出一句,“你到底要給我惹出多少是非才罷休!茹兒她到底哪里不好,你就這么容不得她;:”她也猜到七八分事情的經(jīng)過,不禁怒聲斥道。
“娘,現(xiàn)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我想過來告知你們一聲,現(xiàn)在我要派府中的幾十個人一起隨我出去尋她。”
“你能找得到她嗎?”她狠狠地說,“要是找得到剛才就找回來了!茹兒如果是故意躲著,你去哪里尋?”
“娘,我真希望她是故意躲著我的!彼猿暗目嘈Α!暗竭b城里,您知道她能躲去哪個地方嗎?她只和一個丫鬟出去,兩個女人走在夜路上會有多么危險您知道嗎;:”眼下他不得不強自鎮(zhèn)定地指揮人手,就擔(dān)心她身陷危機。
忽然一記聲音傳來,是曹老爺?shù)穆曇,他只披一件單衣就趕到他們面前,“發(fā)生了什么事,半夜三更的吵鬧什么?”
曹夫人顫聲說:“茹兒不見了。”
聽到這話,曹老爺冷峻的臉色倏地變得嚇人,怒瞪向兒子,“你又做了什么對不起人家的事?!”
“爹,娘,我不想再耽誤時間了,如果你們再問的話,我就沒時間去尋人了!辈芫板D(zhuǎn)身要走。
“你先把話說清楚!”他離去的身影令曹老爺十分憤怒,大吼道:“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會讓你娶茹兒了!好好一個女兒家娶回來讓你糟蹋,你還是人嗎?!”
曹景瀚身影頓住,著急和氣惱讓他不假思索的回嘴,“您若早知道的話,我現(xiàn)在就不用這么麻煩了!
“你這個逆子!”曹老爺咆哮出聲,氣到?jīng)_到兒子面前,“找回茹兒后我立即替你們解除婚姻!算是我對不起他們顧家,但就算壞了茹兒名聲,我也不讓你這樣繼續(xù)糟蹋她了!”
聞言,他身子一僵,定在那里許久下動。
“我本來以為,將茹兒娶回來會壓得住你,沒想到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對不起她,我真是錯了,錯得離譜。”曹老爺搖頭嘆息,語氣沉痛。
“老爺,你真的打算解除景瀚與茹兒的婚姻嗎?”曹夫人也被這句話驚呆了。
“你沒看到這逆子是如何對待人家的嗎!茹兒都娶回幾個月了,他連家里都不住,把她扔在這里不管,他們再這樣下去,這段婚姻也只是名不副實,何不趁早解除?”
“可是……”
曹景瀚這時忽然冷冰冰地開口,“我不會同意的!
曹老爺怒目相視,“不同意也沒關(guān)系,我只問茹兒一句,她若答應(yīng)的話,你反對也沒用!
“她不會答應(yīng)的!彼а溃岸椅乙膊粫屗饝(yīng)!”
帶著失去的恐懼和不安,他迅速往門外走,一心只想著那抹令人頭痛卻又能吸引住他目光的嬌俏身影。
她說要和他永遠(yuǎn)在一起的,既然對他做出了承諾,他就不會讓她有機會反悔!
就這么找了一夜,好幾個時辰馬不停蹄地奔馳著,曹景瀚疲于奔命,卻仍是一無所獲。
“報告三少爺,第三護(hù)衛(wèi)隊已回來,仍是沒有發(fā)現(xiàn)少奶奶的蹤影!币幻凶觼淼剿媲啊
曹景瀚心更往下一沉,簡直呼吸不過來,冷著臉怔在那里許久,才點點頭。
“少爺,現(xiàn)在已經(jīng)四更天了!庇腥颂嵝。天色已泛魚肚白,他們手中的火把也燒得差不多了。
“少爺,屬下認(rèn)為等到了早晨巳時再來尋找,這樣比較方便!
他揉揉眉心,讓酸澀的眼得到一點兒舒緩,“嗯,現(xiàn)在先回去吧,等天明的時候再作打算。”
絕望的情緒一波波涌來把他淹沒,從來不知道擔(dān)心是這樣的感覺,讓他心頭緊迫,就連呼吸都變得冰冷了。
“該死的,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他倏地大吼,嚇壞一干人等。
回答他的,是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