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喔,那要不要在你背后刺上‘精忠報蘋’四個字?”她開起玩笑,藕臂攀圈他頸項,嬌俏的瞅看他。
“你舍得?”他勾唇問。
“不舍得。”想也沒想地答,未幾,她眸中露出頑皮黠光!按糖嗪芡,不過,留下標記的方式還有別種……”
“是什么?”
她噙著嬌媚微笑,靠近他,俯首吮吻他頸項——種草莓,做記號啦!
熱情隨著兩人親密的互動愈燒愈熾,在彼此理智還沒完全燒融之際,江啟昂擁著安有蘋,在她耳邊說:“我們……生個寶寶吧?”
能夠擁有愛情的結晶,是上天祝福的禮物。
安有蘋掀開眼簾,訝然的看向他。
才結婚幾個月,還在磨合適應的階段,就要生孩子了,會不會早了一點?
可事實上,他們沒什么適應的問題,感情不只穩定,還愈來愈好,沒什么要顧慮的啊……況且,有了孩子,他們的兩人世界會更像一個家。
她望進那篤定剛毅的眼神里,得到了可靠的安心感。她相信,他會是那種盡力守護妻兒的好男人!
“你要親手幫我接生嗎?”她笑問。
“那當然,當婦產科醫生老婆的好處,就是可以避免讓另一個陌生的婦產科醫生碰觸私密處的尷尬!彼蛉さ卣f。
想像那畫面,安有蘋蹙起秀眉,杏眸橫睞,打了他一下。
“你用不著這樣說服我吧?”
他莞爾,握住那粉拳,拉近自己胸口!暗降缀貌缓?”
“好啦……”她羞赧地別開眼,柔聲答應。
俊唇漾出微笑,重重吻她一記。
他們之前一直沒避孕,抱持的是隨緣心態,現在既然決定要生孩子,那就得更積極了。
“那從今天開始,我要更賣力才行……”隨著語落,他壓覆向她,在只感受得到彼此的溫柔風暴中繼續纏綿……
“前輩!請等一下!毕挛缌c,門診結束,醫院走廊上,吳芬妮喚住剛從診間出來的江啟昂。
他停步旋踵,看向拿著病歷走來的吳芬妮!澳隳抢镆步Y束啦?”
為了醫療品質,也為了醫生的生活品質,幼馨婦產科又新聘了一位醫生,大家也開始在深夜和假日輪值班,以應付急診病患,在排班上,吳芬妮和江啟昂較為重疊,所以碰上的機率較為頻繁。
“嗯,你還真準時,我要再慢一步,就遇不上你了。”吳芬妮看看手表,笑著調侃。
“有什么事嗎?”看她拿了病歷,他只覺問道。
“這個孕婦的狀況想跟你討論一下,看是不是要請她轉到大醫院去……”她從透明夾中抽出資料。
“進去說吧!彼氏确祷卦\間,來到自己的座位落坐。
吳芬妮沒坐在辦公桌前的椅子,反而來到他旁邊,伸手遞出病歷的同時,從這個角度,不經意瞥見了藏匿在他衣領內暗紅的印記。
她動作一頓,眉心不著痕跡的蹙了蹙,心中頓時像打翻了調味瓶。
吳芬妮很清楚,那是激情的痕跡,但在她眼里,卻是一種刺激與炫耀。
不是江啟昂炫耀,而是安有蘋昭示主權的炫耀。
不可諱言的,她低估了安有蘋。
她不止一次制造線索,想讓她猜疑妒忌,讓他們產生嫌隙,也肯定她絕對有發現,知道有個女人在江啟昂身旁徘徊,只不過不知道是什么人。
可她沒想到的是,安有蘋始終不動聲色,依舊和江啟昂如膠似漆,不受任何影響,這會兒還烙個印記,分明是在向暗處的情敵示威……
“芬妮?病歷給我呀,發什么呆?”
叫喚聲拉回她飄離的思緒,定睛一瞧,江啟昂正抬著手,納悶的看著她。
“呃……不好意思,走神了!”她僵笑的收斂心神,遞出病歷。
喜歡江啟昂是一回事,她沒忘記身為醫生的本分,看待病患,要秉持嚴謹認真的態度。
“沒關系。”接過病歷,江啟昂立刻專注察看。
“這個溫詩美這幾周快速水腫,體重增加很快,血壓本來就偏高,今天量是170/110,有頭痛的癥狀,請她留下來住院,但她說是單親媽媽,得回家照顧小孩不能住院,我只好先開藥……”她指著記錄。
江啟昂很快就看出問題,聽到吳芬妮的說明,眉心立刻皺起。
“這樣不行,很危險,可能必須提早剖腹把孩子生出來,立刻打電話給她,請她回來住院觀察……”他正色交代,看到懷孕周數,覺得更加不妙,臉色也益發凝重!安哦咧?!”
“是。”吳芬妮感覺到事態嚴重。
“協助她轉院,現在要生的話,胎兒還太小,需要小兒科的照護!彼杆僭u估狀況,不能逞強處理。
“好。”她直接使用辦公桌上的電話打給孕婦。
敲門聲在這時響起,江啟昂揚聲。“請進!
開門探頭的是和江啟昂約好要一起回家的安有蘋,骨碌碌的眼睛在診間里轉了一回,只看見江啟昂和面無表情看向她的吳芬妮。
“還在忙呀?”嚴肅的感覺,讓她把音量降得很小聲。
“先進來坐一下,有點事要處理!彼惺忠M門。
“噢!彼词株P門進入,刻意放輕動作,擔心打擾到吳芬妮。
印象中,比起跟護士們,她和吳芬妮沒什么交集,結婚時她在值班沒到場,幾次打過照面,也顯得很冷淡……有時候,人的第六感是很準的,吳芬妮應該不怎么喜歡她。
她自認很隨和,和誰都能做朋友的,偏偏對上吳芬妮,她笑容再燦爛、態度再和善,都吃不開。
算了,人與人之間講緣分的,合得來最好,合不來也不用勉強,維持基本的禮貌就好,反正不需要常常相處。
江啟昂看吳芬妮撥了兩次號碼,不禁問道:“怎么?沒人接嗎?”
“嗯,明天再打好了!眳欠夷轃o奈地說。
江啟昂重重一嘆,實在很憂心。
“她這是妊娠毒血癥,我們醫院讓有這種狀況的孕婦離開,要是發生了什么問題,那是不能免責的!血壓已經升這么高,從現在到明天的這段時間,聽起來很短,但誰知道會有什么狀況發生?”
“可是是她自己要離開的。 卑阉脑捊庾x成責怪,吳芬妮下意識為自己辯駁。
“既然她是在我們醫院看診,我們就得負責……”他沒有怪她,只是在陳述。
氣氛變僵,安有蘋看他們都快吵起來了,忍不住出聲!澳莻……雖然我不是醫生厚,可是我提議……只是提議啦,如果情況真的很嚴重、很緊急,電話又聯絡不上的話,那個病歷上不是有地址嗎?”
這提議讓江啟昂和吳芬妮停止辯論,互視對方。
這不只關系醫院,更關系著兩條人命,還能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