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瞳變得更加深暗,心跳更快。
因她而變快。
這感覺真好,像是她真的能影響他,誘惑他。
誘惑他……
她忍不住想確認,所以她微啟紅唇,在他的注視下,舔吻他的胸膛,學習他曾用過的方式,吸吮舔吻他的乳尖。
他嘗起來有點咸,她感覺到他深吸了口氣,感覺到掌心唇舌下,他那幾不可覺的戰栗。一股莫名的愉悅,充塞心胸。初靜抬首,微笑起來。所以她對這個男人還是有影響力的,即使是在肉體上的影響力。
不知為何,這一點對她重要了起來,或許是因為在內心深處,她好希望他真的是屬于她的,所以才會被她影響,被她誘惑。
即便,她其實很清楚,男人都是yu 望的奴隸。
可她也同樣相信愛情。她忍不住想,或許對他來說,她也是特殊的,萬中選一的那一個……
毫無預警的,伊拉帕翻身將她壓到了身下,低頭給了她一個生猛火辣的吻,再次點燃喚醒她所有的知覺,讓她忘了剩下的思緒。
暴風雪連吹了快半個月。強烈的風暴,一再撼動著屋子,她卻一點也不覺得害怕。
他和她在一起,待在溫暖的床上,和她纏綿廝磨。她從來不曾和誰如此親密過,他和她一起吃、一起睡、一起笑,一起探索對方的身體,也一起交換彼此語言的器官詞匯。在這之前,她根本不相信自己能如此快速的學習另一種語言。
「這是拇指。」他從后環抱著她,握著她的手,指著她的拇指。
「拇指!钩蹯o靠躺在他胸膛上,笑著重復,再用自己的語言道:「拇指!
「拇指!顾,在她點頭確認后,撫著在他大手里她的第二根指頭,「這是食指!
「食指!顾缘目粗淹嫠闹割^,「食指!
他跟著念,一個一個的,數過她每一根指頭,然后在她開心的回頭看他時,將她的小手拉到唇邊,慢慢的含住每一根手指。
「這是什么?」他含住她的食指,問。
她喘了一口氣,暈紅著臉回答:「食指。」
他滿布情yu 的眼直視著她,然后愛憐的舔吻另一根無名指。
壓下到嘴的呻吟,她臉紅心跳的回答:「這是……無名指……」
他揚起嘴角,低頭吻住她微喘的紅唇,才悄然道:「而這個,是嘴!
「什么?」她迷茫的開口。
「這是唇。」他舔著她濕潤的唇瓣,然后和她唇舌交纏,跟著才喘著氣道:「這是舌,在一起,就是嘴!
「什么?」她暈然的無法思考,卻隱約聽出不一樣的字句,只能攀著他道:「再一遍!
這一句中文,他倒是再熟悉不過了。
伊拉帕笑了起來,低頭再吻她一次,重復著這無比性感的語言教學。
他教導的方式,嗯,讓人實在非常印象深刻,教她想忘都忘不了。
他和她一起窩在這溫暖的屋子里,她常常逗得他笑出來,他則總是惹得她心癢難耐。
每當風雪稍歇,他會出門把冰雪鏟除,確保門口的走道暢通,不被大雪掩埋。
有天夜里太冷,連卡卡都上床和兩人擠在一起,但多數的時候,那只大狗寧愿窩在火爐旁,也不想和他們一起打滾。
有時候,她會想起在遠方的家人,她盡量不讓自己多想,他也像彷佛能看穿她的心一般,總是會適時的轉移她的注意力。
乍看之下,他是個粗魯的男人,卻總在不經意間,會表現出貼心的一面。
像是替她做皮手套,幫她用舊衣服做一雙襪子,改小他的另一件毛衣,讓她有衣服可以替換,甚至幫她燒熱水,讓她能洗熱水澡。他不會特別說出口,不會特別去強調對她的好,但行為舉止間,卻處處有著對她的呵護,讓她莫名感動。有一天,他甚至拿來乳液,替她涂抹按摩全身。
他的動作是如此輕柔,神情是如此專注,恍若他是為了此時此刻而存在,為了她而存在。
他從腳踝開始,一路按到她的后頸,由下而上,由外而內,由末梢到心口,甚至彷佛直達靈魂深處。
她從來不曉得,原來前戲可以如此漫長而誘人,原來性愛可以這般教人如癡如醉,可以這樣讓人為之瘋狂。
明知不該,她仍無法自拔的耽溺于他的寵愛之中,越陷越深……
五點。他睜開了眼睛,
雖然這里沒有手表時鐘之類的定時器,他依然在準確的時間清醒過來。即使已經脫離那忙亂的生活許多年,有些老習慣,始終不曾改變。他的生理時鐘,總是在固定的時間,讓他醒來。怕吵醒身邊依然熟睡的小女人,伊拉帕小心的起身,想先去煮點食物來吃,卻看見她身上有著細微的紅痕。一開始他還奇怪那是怎么回事,之前他太過粗魯,的確曾在她身上制造出淤傷,但這片紅痕的痕跡不像是沖動之下的后果。
他瞪著看了半天,才發現那是被他胡子所刮傷的。
輕撫著她雪白肌膚上那被他的胡子扎紅的痕跡,他擰起眉頭,只覺那片紅,莫名有些礙眼。
不自覺的,他抬手摸了摸自己臉上胡亂生長的大把胡子。
不像她柔軟的發絲,它們感覺起來的確十分粗糙,他的毛發本來就比較粗硬,難怪會在她身上留下痕跡。
當年開始留胡子,是不想嚇到別人,大胡子總比滿臉傷疤的好。
但現在……
不知怎地,他有種想要讓她撫摸臉龐的沖動,不是隔著胡子,而是直接而真實的接觸。
他想要她摸他的臉,她的撫摸有一種神奇的效果,彷佛輕輕一摸,就抹去了他丑惡疤痕里,那些表面上早已消失,卻始終存在他心底,積壓多年的污膿。她的觸碰,讓他不再覺得隱隱作痛,不再覺得它們像是附著在他身上的爬蟲惡魔,日夜吸食著他的血肉。
他想把臉貼在她手上,想把臉貼在她臉上,他想要……感覺……
她不怕他,不會嫌棄他。
他現在知道了,這些日子,這個女人清楚的用行動和笑容,告訴了他這件事。
深吸了口氣,他看著她嬌柔的睡顏,然后緩緩下了床,拿了鋒利的匕首,翻出一只鐵盒。
他坐在椅子上,拿那有些扭曲的盒蓋當鏡子。
雖然上面的影像顯得不太清楚,但這已經是他所能找到反射效果最好的東西了。
太久沒看到自己,眼前的影像顯得非常陌生。
盒蓋里的男人,像只毛發過于茂盛的大熊,和他記憶中的模樣,有著明顯的差別。
他猜想,刮掉胡子,究竟是會讓她覺得驚喜,還是驚嚇?
或許,這不是個好主意。他的胃,無端糾結起來,變得莫名沉重。可是,他不想再刮傷她。她的皮膚太柔嫩,他喜歡那種滑如凝脂的感覺,也盡力維持。老實說,他太喜歡幫她維持了。
想起昨晚,他替她擦乳液時,她臉上那迷茫暈然的性感表情,他的心跳猛然加快。
他不想在她身上,看到自己造成的傷害。
他比較喜歡看見,她因他而嬌羞、而興奮、而燃燒,然后在他懷里融化。每當那瞬間,當她緊緊的攀附著他時,他總覺得,她彷佛真的和他融為一體、合而為一。
這陣子,他越來越忍不住討好這個熱情又甜蜜的女人。
他希望,她真的喜歡他……
閉上眼,他吞咽著口水,將那渴求也吞回心里,不敢再想,彷佛多想一點,都會讓那渺茫的希望消失無蹤。
深吸口氣,他睜開眼,看著盒蓋里那頭模糊的大熊。
他是個丑男人,但是至少能把自己弄得更清爽整齊一點。在卡卡好奇的注視下,他把臉抹上肥皂水,穩穩的拿著匕首,開始替自己刮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