謬顏轉入普通病房,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偏偏她的眼就是不曾睜開,像是安詳的睡著,獨自在夢境里神游。
在謬顏昏迷之后,傅蒼宇滿心只想花更多時間陪伴她,身為好友,雷力自然義不容辭的替他扛下所有公事,可這并不代表他就同意他累死自己。
將帶來的紅玫瑰插進花瓶里,他沒好氣的說:“你要一直這樣嗎?如果謬顏醒來看見你這樣子,肯定會被嚇到!
傅蒼宇現在的樣子很頹廢,臉上胡子也不刮,頭發一團亂,整個人瘦了一圈,
不知情的人可能會以為今年流行頹廢風。
“我看起來很糟嗎?”
“很糟。”和那個西裝筆挺、干干凈凈的傅蒼宇相比,現在的他真的糟糕透了!“回去梳洗梳洗,順便休息一下,這里我來看著,謬顏醒來我一定馬上通知你!
傅蒼宇還是遲疑,“如果謬顏在我離開的時候醒來怎么辦?”
“我會打電話通知你。”
看到好友為愛消瘦的落拓樣,雷力越來越覺得愛情是一種可怕的東西。
“謬顏,快點醒來吧,為了你,蒼宇已經變得不像蒼宇了!彼滩蛔Υ采匣杳猿了娜藘汉霸挕
這兩人多災多難,真的叫旁人都看不下去。
“我回去梳洗就是了,你別吵她。”他想用最好的那一面等待她醒來。
可當他要抽回自己覆在她掌上的手時,謬顏的手卻似乎動了一下,他心底一震,又挨著床沿坐下,“謬顏,你醒了嗎?!”
“有嗎?她有醒嗎?”雷力瞧了半天,只見床上的人依舊熟睡著,覺得在這樣下去傅蒼宇可能會精神錯亂,這次他強硬了態度,硬要把他拉離病床旁,“你真的需要好好休息,再這樣下去,謬顏還沒醒你就先倒下了!”
“不!謬顏真的醒了!”他堅持自己的認知,又對著謬顏喊話。
可是似乎真的是他的錯覺,不管他怎么叫,謬顏都沒有醒來的跡象,才剛升起的希望又再度幻滅,他的心情變得非常沮喪。
“你要有信心,謬顏會醒的。”見他一臉沮喪,雷力也不忍責備他了,只好溫言安慰。
“蒼宇哥……”
突然,一陣細若蚊蠅的叫喚冒出,剛要準備離開的傅蒼宇卻聽見了,這一回,連雷力也沒有錯過。
“天!剛剛……”他興奮大叫,血液奔竄,全身的細胞都在跳躍。
傅蒼宇卻一動也不敢動,就怕又是個錯覺,現在連他自己都覺得快要精神錯亂。
直到謬顏嘴唇再度蠕動,他的血液才緩緩流動,眼眶泛出了水氣,“醫生!醫生!病人醒了!”
。
目不轉睛,眼不斜視,含情脈脈的注視,從謬顏醒來,傅蒼宇的目光就一直鎖在她臉上,不曾移開。
被看到臉紅,謬顏垂下眼,語帶嬌嗔地輕斥,“別再那樣看我了。”
“謬顏。”
“嗯?”
小心翼翼的把她的臉捧起,他逼她面對他,“看著我,不許把眼移開。”
那么長一段時間里,看到的她都是沉睡著的,能這樣張著大眼骨碌碌的看他的謬顏,真的就像老天爺送來的特別禮物。
“蒼宇哥,你總不能叫我一直不眨眼的看著你,眼睛很酸耶。”她猛眨眼,一臉無辜。
忍不住情動,親了她一記,他才回道:“誰叫你要那樣對我!所有人都覺得我快要神志錯亂了!
看著一臉疲憊的他,謬顏摸著他長出胡碴的下巴,心疼的印上一記輕吻。“對不起,害你難過,真的對不起!”
“等等!”受寵若驚的摸著下巴,他突地大叫。
“怎么了?”
“你從醒來到現在都叫我什么?”隱約的期待讓他的心驀地狂跳起來。
“蒼宇哥啊,有什么不對?”她一頭霧水。
“謬顏,你現在……記得過去的事情嗎?想起來了嗎?”只有過去的謬顏會叫他蒼宇哥,失去記憶的她比較常連名帶姓的吼他。
“我愛的人,傅蒼宇,我念念不忘的人,傅蒼宇,我連昏迷時都放心不下的男人,傅蒼宇,從十六歲開始,叫做傅蒼宇的男人就占據我的心,我飛到美國找你,說需要你的幫助,把你找回來,其實是想有一天,可以補償我爸對你的傷害,是想用我的愛,撫平你心底的創傷!彼筘葚莞姘,毫不保留。
他的心情一陣激動,聲音沙啞,仍想再確認,“所以愛我的謬顏回來了,對不對?”
“是,愛你的謬顏回來了!彼χ吷锨埃衷谒暮由嫌∠乱晃。
僅僅只是這種程度的親吻對傅蒼宇來說一點也不夠,他迅速將她摟入懷里,索求更深的接觸。
“蒼宇哥,你內心的傷口,愈合了嗎?”一吻方休,她喘著氣問。
輕啄她的臉,他笑得滿足,“早被你的愛填滿。”
“不會再怪我爸了吧?”
“我感激他!
“那我可以一直愛你到老吧?你不會再把我推開,不會再故意冷落我?”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需要現在就帶你去法院公證結婚嗎?”
她白了他一眼!皠e鬧了!
“我很認真!
“蒼宇哥……”
兩人的目光再度膠著,害得在外面等候道賀的人都看到雞皮疙瘩掉了一地,終于忍不住開炮。
“喂!你們肉麻夠了沒有?我買了吃的,你們不餓我還嫌手酸耶!”雷力靠著門,話里的取笑成分居多,“要親熱拜托等回家,別在公眾場合啦!”
聞言,羞到不行的謬顏飛快躺回病床上,把自己埋入被單里,就算這個舉動讓兩個男人更加爆笑出聲,也不肯面對事實。
可惡,她丟臉死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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