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鬧,根本就是在胡鬧!
一回到龐府瑯筑閣,上官向陽無處發泄的怒火慢天飛舞著。
“……可我終究把令牌弄到手了!饼嬙露鞔怪槪駛小媳婦似的小聲咕噥,感覺上好像兩人的立場對換,真是主從不分了。
“你還敢說!弄了個幌子把我騙出府外,你再私訪七王爺,跟他對賭,你……難道就沒想過,要是我沒趕上呢?”
“你一定會趕上的嘛!彪m說她瞞著他出府,還刻意調開他,可趙甫一提賭約,她便猜,她若在王府待晚了,向陽一回龐府肯定會察覺有異,立刻趕到王府的。
只是她沒料到,趙甫竟派了一支精兵入府,實在卑鄙,幸好向陽的武藝過人,總算化險為夷。
其實,她也捏了把冷汗呢。
“若沒趕上呢?”上官向陽大步走向她,周身燃著怒焰。
“反正你趕上了啊!彼忧拥匾煌嗽偻,退到背后都貼上了花架,被迫對上他盛怒的臉。
“你真是要把我氣死才甘愿!你以為我為什么警告你不得獨身上街?不就是在防七王爺?他的柳帖天天派人送來,肯定會心生不滿,我就是怕你在街上被他堵著,你怎么就沒細思過這一點?”
上官向陽逼近她,氣息相抵,炙辣的視線像是能夠燒毀天下萬物般。
龐月恩自知理虧,原本處處退讓,但當他一提到柳帖,也提起她心里的那把火!澳氵敢兇我!王爺的柳帖是你暗自撕毀的,我哪知道你竟撕毀過那么多次?你私下毀壞皇族帖子,是有罪的,說到底,這禍是你惹出來的!
“是誰沒事愛去招惹一些玉公貴族的?”他撇嘴冷諷。
“哪是招惹?這是交際!彼秊樽约恨q駁。
“你一個婦道人家跟人交際什么?你愛風流作詩,狂放飲酒,這根本就是你的性子太桀驁不馴、敗德失禮”
龐月恩倒抽口氣,杏眸睦圓,噴濺火辣怒氣!澳闶墙袢詹耪J識我嗎?風流作詩、狂放飲酒又是犯了哪條罪?這還不是怪你!你愈是要守禮,我偏是不!你老愛講主從之道,我偏是不!你老學究卻又假道學,故作君子,其心虛偽!
就因為他滿嘴道德,她才會不屑禮教,因為如果禮教是橫亙在他倆之間的障礙,那些遷腐之物,還不如不要。
“是!我若是偽君子,你就是個真小人!不聽我的勸告私訪七王爺,甚至與他對賭,把我當成傻子般耍弄!敝恢浪募比绶伲R不停蹄地尋找著她的身影,簡直快要把自己逼瘋了,豈料,她竟是涼涼坐在水榭正廳里等著他到來。
“真小人總比你偽君子的好!我明人從不使暗招,喜歡就說喜歡,哪像你,明知道人家心意還故作不知!毕敕f賬?來呀,一條條搬出來,這次好好聊個痛快!
上官向陽頓時語塞,“……只是時候未到!
“怎么?因果循環?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龐月恩戲謔哼笑,完全沒了半點小媳婦逆來順受的軟態。
“你明知道我指的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因為復仇大業未成,在沒有確切結果之前,不想將你攪入這趟渾水里。”如果可以,他想將自己能夠給的全數給她,但這里頭不該包合任何危險。
她不會明白,當他以為她可能受辱,他的心有多痛、有多恨,甚至可以為了她把整個王府鬧得天翻地覆。
“你早已經將我攬人了,不是嗎?我早就已經踏進你這方渾水里了,不是嗎?”聽他語氣漸軟,龐月恩也跟著軟了姿態,粉面微貼在他僵硬的肩上。
“對不起,我不是要你擔心,只是王爺臨時起意,我也只能配合,在我心里,我認為你一定會趕到,如此一來,就可以助你拿到通令牌,我這么做……錯了嗎?”
她在王府瞎耗著,一時興起的賭約,她自認十拿九穩,就怕王爺翻舊賬,最后聽見王爺提起派了一支精兵進駐,她臉都綠了,多怕王爺說變臉就變臉,隨意勾動一根手指便要了他的命。
她不知多怕自己率性的決定會落得無法收拾的下場,其實她張皇失措,卻又不敢表露在臉上,直到確定他安好,懸著的心才總算落了地。
“你沒有錯,錯的是我!鄙瞎傧蜿栯p手合抱在她身后,力道大得像是要將她揉入體內。“我不該讓你為了我而上王府,不該讓你為了我深涉任何危險!
復仇大業,竟要她出面幫他,只會讓他覺得自己好窩囊。
聽著他粗啞的低喃。她不禁熱淚盈眶!翱晌蚁霂湍惆。乙矌偷蒙厦,為何不讓我幫?王爺雖說有點喜怒無常,但他是講道理的人,不可能強欺我的,否則何須等到現在?”
“但我不愿意看你出現在其他男人的身邊!边@是出自于他的私欲,也是他最不能忍受的一點。
龐月恩輕呀了聲,頓時恍然大惜!霸瓉砟闶窃诔源住
“你連凜兒的醋都能吃了,我不能吃七王爺的醋?”他對于出身不自卑,但不代表他不會因此而生妒。
若今天的他能夠掌權握勢,哪里需要她為他拋頭露面?
“哼,那是因為你對你家凜兒太好,又對你的凝主子太忠心,那根本是不能比較的。”知道他在乎自己,她嘴上怨得很甜,眉眼笑得更甜。
“可在我心里,能讓我喪失理智的,也唯有你了!
她秀眉微挑,水眸閃過狡黔光痕!班,是嗎?那么我問你,若是有日,我與她倆一塊遇險,你只有雙手,能救的只有兩人,你會先救誰?”
“我不會讓你們一道遇險,決不則
“我是說假設,你只有一個選擇,能夠救兩人,你會先救誰?”
上官向陽嘆了口氣,幾乎沒有猶豫地道:“我會先救她們兩個!
龐月恩聞言,意會地點點頭,對于他的答案,她一點都不意外,畢竟他奴性堅強,又是個忠心為主、心疼家人的人,如此選擇,只讓她更加欣賞他的忠肝義膽,只是傷感難免,淚水悄悄地蘊滿美眸。
“可是,若我回頭真救不了你……我會陪你一起死!背辽さ蛦,他艱澀地吐出肺腑之言。
她猛地抬眼,對上他纏繞情意的魅眸,嫩唇一扁,竟哇的一聲哭出來。
“對不起,這是我唯一能做的,對不起。”上官向陽摟著她憐惜哄著。
“你不用對不起、不用對不起……”這是她自個兒要的答案,一個愿意隨她同生共死的男人,傾盡一切愛她憐她的男人,這就是她要的!跋蜿、向陽,你知不知道我等你這句話等了多久了?”
只要他心里有她,只要有她,就已足夠。
“……委屈你了!本团鹿钾撍团挛,他身為上官家的人,這一輩子忠義孝梯給的是上官家,而命……就給她吧。
“才不委屈、才不委屈!彼跗鹚哪,用力啄著他的唇。
上官向陽清俊臉龐閃過搬然淡緋,想要避開她的吻,可偏又舍不得她輕點的柔軟,但承受太多,他怕自己會控制不住。
“別、別親了!
“我要親,不準拒絕我”龐月恩親到撒野,又是啃又是咬的,活像只撒嬌的貓,啃得輕輕柔柔,咬得他配酥麻麻,害他閃也不是,避也避不開,最后索性張口封了她使壞的嫩唇。
他的胸腔劇烈起伏著,發燙的肌膚隔著薄料勁裝熨燙著龐月恩,燒得她意亂情迷,粉頰染緋。
他的心急躁著,渾身毛孔債張著,吻得益發深入而狂野,雙手早已不安分地滑進她的孺衫底下。
“等、等等……”龐月思虛軟無力地阻止著,整個人早已站不住腳,大半倚著他。
“我要你!鄙瞎傧蜿柎执鴼庀ⅲS即將她打橫抱起,大步走進珠簾后的長廊,珠簾響起了急躁的叮當脆響,猶若他無法再忍抑的情欲。
拐進了她的雅房里頭,他順腳帶上了門,隨即將她壓上床,扯下霞峭帳,吻得放肆而不再是淺溫如水,他像團火,燒得正熾熱,想要沉入她這池清寧泉水里。
恍若失去理智,沒了向來自豪的冷靜,上官向陽迅速褪去她冶艷打扮的錦繡孺衫披帛,面對凝香似的嬌軀,上官向陽僅剩的理智如絲般被抽逝了,他不再忍耐,徹底放縱,像是脫緩的野馬,忘卻了禮教,追求他望之若渴的歸屬。
她是他的女人,深愛的女人,一輩子不離不棄的愛妻,永不分離的娘子……
當點點光束透過葉緣窗縫投進了霞峭帳內,在小云兒端著洗臉水入門發現異狀之后,立刻回頭享報龐老爺,此刻龐府上下早已全體動了起來,唯有依舊熟寐的兩人還在狀況外。
他們如交頸鴛鴦,絲軟緞被底下的身軀彎成了契合彼此的圓,溫熱的氣息包覆著彼此,溫暖著對方,兩束烏亮長發在枕間結了結。
睡得正甜的龐月恩菱唇彎若弦月,略挪了挪身,卻感覺頭上傳來一陣刺痛,叫她咕啾了聲,眨了眨蝶翼似的眼睫,半張著惺松睡眸回頭探去,正好對上一雙初醒卻顯得沉雋而漆亮的眸。
她傻愣愣地瞅著,先是不以為意地想要再閉眼小憩半晌,后又倏地瞪大眼,只見那雙黑亮的眼竟泛著點點笑意。
昨晚的旖旎春色唯的一下奔進她的腦海里,羞得她滿臉通紅,抓起絲被兜頭蓋住,恨不得把自己給藏起來。
“放心,我會負責的。”上官向陽低低笑開,扯開被。
龐月恩合羞帶怯地瞪著他,朝他拉開絲被的手咬了一口。
真是的,竟然在這當頭嘲笑她當初假裝與他同床的事,“你敢欺負我?”
“淮欺負你了?”他脯懶地反問,以長年習武長著粗繭的指,輕撫她似花辦柔嫩的唇。
“你還真敢說。”她再咬一口,嬌嗔瞪著。
上官向陽見狀,猛地將她摟進懷里,明知天早已大亮,卻依舊舍不得立刻離開她柔滑的身軀。
“喂,天亮了!彼邎蟮卮瓜履,對干如此赤裸的肌膚之親,曉是她仍不免害羞。
“嗯!彼拎H吻著她的發。
“該起來了!彼p推著他,然而一觸及他厚實的胸膛,隨即又羞得收回手,渾身僵硬若石。
一想起昨晚的被翻狂浪,她就羞得很想死。
“嗯。”他的吻,從發頂轉往她飽滿的額、輕顫的長睫、秀挺的鼻,最后落在欲啟口輕斥的紅唇上,吻得您地霸氣而不容置喙,沒有輕吻輕吮,而是打一開始就濃烈得讓她招架不住。
“等、等等,天亮了……”瞧他吻得益發放肆,龐月恩不禁咬了咬他的唇,清靈水眸都急得泛上一層薄霧了。
可惡的木頭,不知分寸,現在都什么時候,還、還……羞不羞。
“你不是咱們京城最放浪形骸的龐家千金嗎?”他低低笑看,雖說吻的意猶未盡,但他并不打算再折騰她。
昨晚他理智盡失,要得太過火,就怕傷看她的身子。
“誰放浪形骸了?你哪只眼睛看見了?”她羞若艷盛的桃李,水凝的眸像是隨時都能掐出一把水來。
“這兩只!彼钢约旱碾p眼。
“戳瞎你!”她掄起拳頭揮發。
“你想要謀殺親夫?”他笑得墉懶,輕松接下她的拳,順勢再將她拉進懷里,緊密地摟看不放。
“戳瞎你,本小姐養你!彼婪趴淇,不羈得很。
“那怎成?你把我當豢養的面首了?”他抬眼直瞅著她,沉渾的低嗓自嚙著她玉指的縫中逸出,長發斜掩慵邪的魅眸,那張玉白俊顏竟顯得幾分惑人妖冶。
“哪有面首像你這么放肆的?你昨兒個、昨兒個……”指尖傳來像蟻蝕股又酥又麻的滋昧,令她況起話來斷斷續續,結巴得不成句。
“怎么?”
“你——”
他的吻放肆地落在她頸間,大手滑入絲被底下,欺上那軟膩如緞的肌膚。
她倒抽口氣,只能眼睜睜看看可惡的男人在她身上煽風點火,興風作浪,卻又不得掙扎。
“嗯?”那自胸腔悶出的沉嗓,異常誘惑。
龐月恩漲紅的頰恍若快要釀出火來,想撇嘴,卻被沖上心口的激悸逼出了嬌吟,她忙捂住嘴,同一時間,瞧他沉了雙眸。眸底布滿了毫不掩藏的情欲,是恁地灼燙激揚,赤裸裸地將愛戀化為視線,纏繞在她心底。
在這樣的眸色注視之下,她還能反抗嗎?
她的心不能,就連身體也不能……
他暖熱的肌膚包覆著她,她的心跳得好快,眼前的男人妖美得讓她目眩神迷,讓她無法自持,甘愿沉淪。
驀地,吻停住,那揪人心腑的難耐熱氣正燙灼著,他卻挪開了身子。
半掩星眸,被挑誘得渾身乏力的龐月恩不解地瞅著他,潮紅濕潤的眸滿是疑惑,卻見他已下床著衣。
“怎么了?”
“有人來了!贝┥祥L衫,他在地上抬起她的抹胸褻褲,回頭要替她穿上。
“誰?”龐月恩羞澀地接過手,不想假他之手。
“……不少!
“啥?”她整個人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