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個月,夏恩青都沒有再見到過饒哲渠,她遵守著與饒老太爺的規定,不與他見面,而饒哲渠也沒有主動出現過,可她的腦子會常常想起他,每次去便利商店時,也總是下意識地關注他的消息。
“你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是遭哪個混蛋拋棄了?”左楚閣打趣道。
夏恩青正無精打采地待在花店里,有些意外左楚閣的出現,“楚閣,你怎么來了?”
“來看看你啊!”左楚閣笑著走近,“你剛剛在想什么?我叫你,你都沒有反應!
唉,真是倔強,“是不是后悔了?”左楚閣挑眉,他可不認為要她放下饒哲渠,她真的能放下。
“哪會!”她扔是笑著搖頭。
“是嗎?”左楚閣狀似憤怒地哼了一聲,“果然還是離了的好!”
“楚閣?”夏恩青驚訝地看著他,以往左楚閣雖反對她盲目的等待,可從不曾表露出這么明顯的怒意。
“那種男人,沒了你,他輕輕松松就可以找到別的女人,你不要再想著他了!”左楚閣一臉的不屑。
“他……”夏恩青抿著唇,猶豫地問道:“他又要訂婚了?”那日重逢的喜悅被他訂婚的消息沖擊得蕩然無存,而現在她則沒有資格生氣吃醋。
但她控制不了心,這顆心明明長在自己的身上,卻總是為他而疼。
“嗯,下個月底。”左楚閣眼睛帶笑的瞄了她一眼,很快又是一副生氣的模樣,“負心漢!”
“我沒事啦,你別、別這么說他……”見不得別人說他不好呀,他也不是存心忘記一切,忘記了她。
“唉,以后誰娶了你真是有福氣,這么不愛計較!
“是嗎?”誰能不計較,只是她沒有資格去計較,“對了,我記得你上次跟哲渠的前未婚妻……”
“童麗芳?”左楚閣鎮定的面具差點被撕了下來,該死的饒哲渠!
“對呀!”夏恩青不懂他無形的怒意。
“呵呵……”他干笑不止,他都快想死那只野貓咪,可某人抱著有難同當的想法,執意不讓他抱得美人歸。
一個想法躍上了他的腦海,他賊賊地一笑,“恩青……”
“怎么了?”他笑得好奇怪。
“你最近忙不忙呀?”左楚閣笑得非常的燦爛。
“還好啊,有小悅幫忙,有時候我都可以不用來上班。”夏恩青夸張地說。
“嗯嗯,小悅是一個得力助手呢!彼澋,隨機狡詐地說:“我看你一直沒有好好地出去玩過,要不要去香港玩?”
“去香港?”夏恩青重復著他的話,話說,她也很長的時間沒有去旅游過了,現在她是一個人了,心里掛念的事情也可以暫時放一放,“去香港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是呀是呀,我在那邊有認識的人,她可以帶著你一起玩!
“咦,可這樣會不會太麻煩別人了?”
“不會不會,她一個人很無聊的!
“嗯,我想一個人……”好久沒有一個人旅行了,她比較想一個人。
“恩青!彼蝗淮蠼幸宦暋
“干嘛?”夏恩青嚇了好大一跳,手輕撫著胸口。
“拜托你一個忙,好不好?”左楚閣慘兮兮地說:“我的終身幸福就靠你了!”
什么?這跟終身幸福有關系?
安靜的車廂里,兩男人對看。
“你該死的為什么讓她去香港?”
“她走得越遠越好呀!
饒哲渠沒話說,在這個節骨眼上,她是不適合留在這里,“但有必要讓她去那么遠嗎?”
“咦?我是覺得她一個人太危險了,才讓麗芳陪著她!弊蟪w陰險地一笑,“有她陪著,恩青才不會被人給追走呀!”
饒哲渠哼了哼,“你家那只花蝴蝶只會帶壞恩青!”
“喂喂,什么花蝴蝶!”
“一個專門流連夜店的女人,一個月換一個男朋友的女人……”
“喂喂,她這是制造假象,好讓她父母不逼婚!”左楚閣一聽到他講心愛女人的壞話,整個人立即像貓見天敵一樣地豎起毛。
“女人不結婚干什么?”饒哲渠冷道。
“誰說的!女人也可以像男人創業,像你家那個開花店的!弊蟪w不忘拉夏恩青下水。
饒哲渠靜了下來,左楚閣給了他一個勝利的目光,饒哲渠笑他的幼稚,“左楚閣,有本事你不要她嫁給你!”
說這什么話?追童麗芳當然追回來當老婆,要是不結婚,那還有什么意思?左楚閣被逼到了絕境,瞪得都說不出話了。
一旁看戲的李沐輕咳了一聲:“少爺,該說正經事!
饒哲渠看了他一眼,點點頭,他給了李沐兩個選擇,要嘛完全聽令于他,要嘛就聽命與爺爺,聰明如李沐,自然之道該選擇哪一邊。
“這是饒氏集團的土地開發的文件……”李沐將文件擺在桌上。
左楚閣瞄了一眼,忍不住地質疑饒哲渠,“哲渠,你確定要這么做?”饒哲渠的決定對他自己而言可不是什么好方法。
“嗯!别堈芮䴖]有疑慮地點頭。
“好吧,一旦開始了就不要后悔!弊蟪w恫嚇道。
“楚閣,我是那種會后悔的人嗎?”饒哲渠儒雅一笑。
“你都不怕了,我還怕什么!”反正吹虧的又不是他。
半個月后,機場,一個本該在香港大玩特玩的女人返回了臺灣,她神色匆匆,手上僅拿著一個包。
她的眼前浮現了前天她與童麗芳的對話。
那日她們去大嶼山玩,晚上累得如牛般地回住所,兩個女人洗完澡,一起點了外賣吃。
“左楚閣說你是饒哲渠的女人,真的假的?”說話與吃相一點也不文雅的童麗芳,弄弄的好奇寫滿了她的臉上。
正灌著啤酒的夏恩青差點把酒給噴出來了,心里暗罵左楚閣這個大嘴巴,害她不知是點頭還是搖頭好。
童麗芳爆笑,沒想到她的一個問題就把夏恩青給問呆了,覺得她真是好玩,童麗芳更不放過這個好問題,“到底是不是真的?”
童麗芳是那種長相與性格完全不搭的人,外表柔柔弱弱的,性格卻大大咧咧的,與她相處不會令人不舒服,就如此刻,童麗芳純粹只是好奇,所以夏恩青沒有感覺到任何惡意。
“嗯!辈簧瞄L說謊的她只好點頭。
童麗芳曖昧地一笑,“真的呀?嘻嘻……饒哲渠也會喜歡女人!”
她的心直口快引起了夏恩青的疑惑,“什么意思?”饒哲渠要是不喜歡女人,難道喜歡男人?
童麗芳神秘一笑,“嘿嘿。”
關于饒哲渠的一切,夏恩青都非常想知道,這種渴望是任何水分都無法止住的,“麗芳,怎么回事嗎?”
“你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夏恩青乖乖地搖搖頭。
“喏,你知道我為什么要跟他解除婚約嗎?”童麗芳是不想老被父母逼著相親,但女人總是要有歸宿的,饒哲渠的條件不錯,她也相敬如賓地好好過生活,所以才會答應跟饒哲渠訂婚,只是……“他性無能!”
夏恩青手中的啤酒掉在地上,灑出了金黃色的液體,她呆愣在那兒沒反應過來。
“你怎么回事呀?這么吃驚!”童麗芳大笑。“你不知道嗎?有很多人說他是車禍的后遺癥……”
夏恩青張了張嘴,試圖說話,聲音卻發不出來。
“嘿嘿!”童麗芳把那張童叟無欺的臉湊了過來,“你該不會跟他……嘿嘿……”
“你怎么知道這件事情?難道你跟他……”夏恩青心慌地不知道看哪里了。
“喂喂,你可別誣陷我的清白,這是圈子里都知道的事情呀!”童麗芳趕緊澄清,“而且,我跟他認識以后,他從來就沒有對我怎么樣,怎么,難道我長得很難啃嗎?”
重點到底是在哪里?
“麗芳……”夏恩青滿臉的不好意思,“你是想被啃嗎?”
童麗芳滿腹的牢騷頓時止住了,“當然不是了!”她站起來,“這是天大的八卦好不好,你是我的閨蜜,人家才跟你分享的!”
夏恩青笑了,醋意如氣泡一個一個地氣化了。
原來,他與她一樣,這幾年都是一個人。
“你笑什么?”童麗芳不解地看著她。
夏恩青靦腆地一笑,“我想……”
“什么?”
“明天回一趟臺灣!
夏恩青走出機場大廳,攔了一輛計程車快速地前往饒哲渠的住所,計程車在路上急速地行駛,五年前的往事一點一滴地呈現于腦海中。
“明天我不能陪你做產檢了!
“嗯?有重要的事情?”女人溫柔地問,從知道她懷孕的時候開始,沒有一刻離開過她。
“有些事情總要解決的!彼念^。
“說得這么高深!”女人嬌嗔一聲,埋在他的懷里,她不知道他說的事情是指什么,但她能感覺到他最近心情很浮躁。
他和她有著相似的經歷,她的雙親在她大學的時候因病去世,而他曾經告訴過她,他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便因故離開了他,是爺爺撫養他長大的。
然后他們注冊那一天,他的爺爺并未出席,他解釋說爺爺身體不好,不能出遠門,等他們結婚之后,再帶她回去。夏恩青倒無所謂,她只覺得他很急,卻不知道他在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