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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別爭寵 第2章(2)
作者:湛露
  就在此時,那不合時宜的懶洋洋聲音又響了起來,“父皇現在就要發布詔書,下嫁落夕公主了吧?”

  皇帝尷尬地回頭瞪了三子一眼。“這和你有關嗎?”

  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司空曜歪著頭笑!皟撼贾皇窃谔嵝迅富什灰舜笫,對小王爺來說,一條馬鞭是不能全部滿足的吧?”

  皇帝陡然沉下臉來,“小王爺今年才只有十六歲,還未到娶親年紀,而落夕已經十八了,年紀不合!

  “父皇這么反覆無常,不怕傷了臣子們的心嗎?”似乎是存心要氣父親,他說的每句話都不給他臺階下。

  “三弟,你少說點吧!彼究照诤竺胬怂话。

  司空曜笑著聳肩!安贿^開個玩笑,怎么你們都這么緊張?好吧好吧,我也不是要和父皇為難,只是我怕下面的臣子會對父皇您有所不滿。更何況,小王爺雖然年紀輕,與落夕畢竟只相差兩歲而已,女大兩歲成親的例子不在少數,以這樣的理由不肯下嫁公主,是不是不能服眾?”

  “你想怎樣?”皇帝壓抑著怒氣。

  “落夕畢竟是我的妹妹,我也希望她能嫁個好夫婿。依我之見,不如我和小王爺比試一場,若小王爺勝了我,便說明他已經長大成人,父皇便不應該再以年紀為理由阻撓婚事;若小王爺不能勝了我,那我又怎么放心將我親愛的落夕妹妹交給這樣一位駙馬呢?”

  眾人聽了都覺不解,因為他的提議讓人覺得實在是蹊蹺得不著邊際,牧遠王爺更是主動走出來說道:“三皇子不要開玩笑了,平兒才有多大能耐,怎么能和您比試?”

  “王爺放心,我畢竟長他幾歲,比拳腳一是不雅,二是容易失手,我們只比射箭就好了,一箭定勝負,如何?”

  牧平畢竟年輕,好勝心強,加上他今日在眾人中得了第一,憑的就是一手精準的射箭功夫,于是他搶先答道:“既然三皇子邀約,爹,孩兒絕不能怯陣,孩兒答應接受挑戰!”

  “你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牧遠王爺低聲斥責。

  司空曜回頭看向高臺上的落夕,似笑非笑的問她,“落夕妹妹,你同意我的辦法嗎?”

  她望著他,嘴唇動了幾下,“此事……要請父皇定奪!

  “父皇無話,那就是聽我的了!”他笑著,命人將兩枚銅錢分別拴在兩棵大樹的樹杈上,對牧平說:“我們只要在百步之外將這枚銅錢射下,定在樹上,就算獲勝,如何?”

  他大聲回答,“好!”

  司空曜伸手一攔,“不過,比箭也要賭個彩頭,若我輸了,就輸你黃金千兩,若你輸了……小王爺今日得到的馬鞭可敢拱手相讓嗎?”

  牧平一咬牙,點頭!昂茫 

  兩枚銅錢被吊起,在場上千人都屏住了呼吸,就連馬兒似乎也忘記了嘶鳴。

  “你的年紀小,你先。”司空曜右手一擺,泰然自若的說。

  “那就不客氣了!蹦疗郊庇诒憩F,走到百步開外的地方,彎弓搭箭,幾乎是在瞬間,飛箭嗖地飛出,射中了銅錢的正中心,并將銅錢從樹杈上一下子釘到了樹干之上,全場立刻響起雷鳴般的喝采,他也禁不住一臉得意。

  司空曜緩緩回頭,見高臺上的落夕已經站了起來,像是非常緊張地捏緊拳頭,注視著這邊的結果,他微笑著回過頭,瞇起眼睛看向等待著自己的那枚銅錢,忽然反身又向后走了十步。

  “你、你這是什么意思?”牧平變了臉色。

  他瀟灑一笑,“我既然年紀比你大,自然難度也該大一些,否則不是以大欺小了嗎?”

  他站定在那里,慢慢抽出箭,卻沒有立刻搭弓,而是面對著落夕所在的地方。

  司空曜大聲問:“落夕妹妹,這個駙馬你是要還是不要呢?”

  距離如此遙遠,他的聲音隨風飄揚過去,眾人的目光也隨之移向落夕所在的位置。就見她的神情顯得尷尬窘困,一低頭,再也不愿意對視任何人的目光。

  瞇起黑眸,司空曜將箭尖緩緩對準銅錢方向,突然之間,箭矢就如一道黑色的閃電飛出!

  眾人瞪大了眼睛,注視著結果,許久之后都沒有人說話,因為誰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他的箭并沒有像牧平那樣穿過銅錢中心的空眼射進樹干,而是射斷了掛著銅錢的那根紅線,將線與銅錢一起釘在樹干之上,不僅如此,那箭居然還直沒入樹干內,只留下一個小小的箭羽在外面輕輕顫動。

  司空曜緩緩走到牧平身邊,從已經呆住的他腰畔拽下那根長鞭,悠然舉起,吐出兩個字,“謝了!”

  勝負已分,但是滿場的觀眾不知道是該歡呼,還是繼續這樣保持安靜下去。

  牧平小王爺不僅失去了剛剛得到的馬鞭,還失去了成為落夕公主駙馬的機會,這對于牧遠王府來說是一種羞辱,但三皇子是連皇帝都頭疼的人,加上這些年在外面建功無數,誰也不敢招惹。

  正當眾人都在面面相覷的時候,還是牧遠王爺大度,大聲一笑,“小兒這點武功在三皇子面前真是獻丑了。牧平,你還要多回去練習,看你以后還敢不敢這樣驕傲!

  皇帝也只好趁勢抓住臺階下,“是曜兒太好勝,真是胡鬧!

  司空曜置若罔聞,只是再次看向高臺,就見落夕已經悄悄站起身,走向她的馬車,似乎不愿意再多留一刻。

  回程路上,他與八弟聯袂同行,司空明還在興奮地說著剛才的那場比試。

  “三哥,你以后一定要好好教我射箭!何時我也能像你射得這么好。俊

  “你將來注定是要做文臣的,你和我,一個文臣,一個武將,輔佐在太子的左右,這不是挺好嗎?是吧,大哥?”司空曜隨口問兄長。

  司空政的馬稍稍落后了他們半個馬身,此時他若有所思地看著三弟的側臉,慢聲問:“老三,今日你和牧平為難,到底是為什么?”

  “為什么?”他舉起手中馬鞭,快意一笑,“當然是為了這條馬鞭呀。這么上好的寶貝,我和父皇求了許多次他都不肯給我,現在居然隨隨便便就打賞給下面的人,我怎么能服氣?”

  “就是為了這條馬鞭嗎?”一催馬上前,司空政斜過身子在他耳邊道:“若非我堅信你是真的討厭她……我會以為你是在嫉妒!

  震了一下,司空曜幾乎從馬背上跳起來,犀利的目光緊盯著哥哥,“你腦子迷糊了?說這是什么胡話?”

  “我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钡匦α诵,他沒有再開口。

  司空曜見狀,反而更惱,緊緊地一捏馬鞭,猛地抽在馬臀上,一聲呼嘯,馬兒邁開四蹄向前狂奔而去。

 。

  遠處的一座馬車剛剛放下車簾,司空嬌秀眉蹙緊,“該請大哥好好和三哥談談了,今天的事是他故意和你作對,和父皇作對,再這樣下去,三哥豈不是和整個朝廷為難?這對他來說有什么好處?”

  落夕垂著眼,像是睡著了一般,讓司空嬌氣得推了她一把,“我為你的事情著急,你怎么好像無所謂?”

  “我還能說什么呢?”她輕嘆口氣,“你都說了他是存心要與整個朝廷為難,我又能怎樣?”

  “或許你該找他,開誠布公的好好談一談,看他到底想怎樣?就是和你作對,也該有恩怨了結的時候,難道還要作對一輩子嗎?”

  心頭像是被人用刀劃開了一道傷口似的,她想起司空曜在獵場中說的那四個字——

  一生一世。

  他早已決定要恨她一生一世,她還能怎樣化解?

  一旁的司空嬌隨口說:“今天真是古怪,和你說話的葉嘯云突然被流箭射中,為了當駙馬而來的牧平又敗在三哥的箭下。落夕,你今天有沒有看日子?會不會是你命犯太歲啊?”

  落夕不禁苦笑,“太歲能比得過我們這位魔王嗎?”

  “嗯?你說誰?三哥嗎?”

  她沒回話,挑開自己那一邊的車簾。外面倒退的樹木以及跟隨在左右的人群,為什么看上去都那么陌生?

  熱熱鬧鬧的場景總是圍繞在她的左右,但是卻激不起她心中的一絲漣漪,唯有……唯有……當手指觸碰到袖中的白手帕時,所有故作的鎮定、強壓的渴望,都像是亟待噴涌的火山,將她全身燒灼得滾燙。

  人哪,為什么總是在渴求著自己不應該妄想的美夢呢?

 。

  司空曜用馬鞭狠狠地抽打著樹干,府里的家丁奴婢都嚇得不敢上前,不知道三皇子為什么一回來就發這么大的脾氣,而且還是在他出盡風頭,搶到皇上賜的馬鞭之后?若換作別人,早將那馬鞭高高奉入高閣之中,碰都不敢再碰一下了。

  他在發泄,是的,因為無從訴說,只能發泄。此時此刻,他才知道自己有多可笑,自以為在皇子中算是最得兄弟姊妹喜歡的,許多人都視他為最英勇的手足,或是最了不起的兄長,然而他卻活得如此孤獨,孤獨到所有的心事都只能一個人苦苦隱藏。

  若非我堅信你是真的討厭她……我會以為你是在嫉妒。

  大哥的話真如一把刀插在他心上。嫉妒?若是六年前,他不會認為這是嫉妒,他會堅信這是恨,因為恨,所以要剝奪所有屬于落夕的快樂,所以要讓她永遠為他的存在提心吊膽,讓她時刻不得安寧,只能注意他的存在。

  然而,邊關生活六年,多年的征戰除了磨礪他的兵法韜略之外,還磨礪了他的一顆心。

  他是嫉妒,也是恨,可因為恨而嫉妒,或是因嫉妒而恨,他分不清楚。

  兒時落夕還沒有入宮的時候,父皇的子女也有四五個,雖然太子早已是太子,但最得寵的人卻是他,人前人后,誰不將他三皇子奉為本朝最明艷的珍珠?

  沒想到五歲時,他的生命中突然多了一個叫落夕的女嬰,她的出現,瞬間改變了屬于他的未來,無論他再怎么努力,父皇的眼睛都只是關注著她的成長。

  “落夕會笑了!”

  “落夕會走路了!”

  “落夕能叫父皇了!”

  “落夕能讀書寫字了!”

  落夕落夕,落夕的一切仿佛都是值得稱頌的,逼迫得周圍的人都要跟隨父皇一起去贊頌那個不知來歷的女孩兒!

  “父皇,你看我射下了一只小雁!”

  九歲時,他第一次彎弓射箭能射中如此高飛的獵物,欣喜若狂地拿到父皇面前炫耀,沒想到父皇卻皺眉說:“落夕為我們國家帶來了難得的和平,她向來不喜歡殺戮,昨天還放生了一條小魚,你要多向她學學,多存一點仁愛之心!

  呸!讓他堂堂三皇子向一個黃毛丫頭學什么?

  “父皇,你看我這份兵策寫得如何?張大學士都夸贊我寫得好呢!”

  十歲時,他捧著自己被本朝才子張學士稱贊過的兵策去向父皇獻寶,沒想到父皇又皺眉,“有落夕在,現在國泰民安,你應該多學學你大哥,學會治國,而不是打仗。落夕已經開始學刺繡了,昨天還繡了一只可愛的小貓送我,你看,難得她一個五歲的孩子就能繡得這么好,真是天賦異稟。曜兒,你五歲的時候還在滿院子玩泥土吧?”

  這樣的事情一次次重演,他再好的脾氣和耐性也已被磨得干凈,父皇有多贊美落夕,他就有多反感她,反感到最后累積成山,就變成了難以改善的恨。

  即使她溫婉的氣質越來越如皎潔的月光,讓人移不開視線,即使她能繡出世上最美妙的繡品,他還是堅定地決定—— 要恨她!

  常年累月地恨一個人,需要多少毅力和耐心,是沒有恨過的人不會了解的,他要時時在暗地里關注那個人,找出更多恨她的理由,這似乎已經成了他生活中的習慣。

  直到有一天,當他發現那些恨似乎開始變質的時候,他不能接受自己對初衷的背叛,于是寧愿繼續披著惡人的外衣,干那些看似不可理解的勾當,似乎當所有人向他投來矚目的目光之時,他才會在心中稍稍得到一些寬慰。

  只是那些目光中,總會摻雜著一雙純凈的眼,讓他心潮翻涌,莫名其妙地怒火加身。

  尤其他最恨的是,她將這份溫婉和純凈投注到別人身上,尤其是異性身上時,他壓抑不住的怒火就會化成如嫉妒一樣的烈火,恨不得在頃刻之間蔓燒四野,讓這世上除了他與她之外,全都寸草不生。

  這種力量,除了“恨之入骨”四個字之外,難道還有別的言詞可以形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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