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應當盡快得到此名女子……此事仍應當盡快完結,以免我國擘畫數年的大計有變……在夢里,她仍然反復聽見這幾句話。
天剛破曉,她就醒來了。
朝陽尚未露臉,王衛城天空上的焰色,仍然妖美辛艷。
織云站在窗前,看到平兒走進來。
「今天,我會見到妳的主人嗎?」她問平兒。忽然想起,她見他的時間總不一定,每當她想見他、或者他來見她,總要透過平兒與辛兒傳達。
「主人已經請人來傳話,今日用過早膳后,會來見您!蛊絻喉樀绬枺骸感〗阋蒙帕藛幔俊
她搖頭。「我吃不下,妳去忙吧,不必伺候我!
昨晚她并未成功說服自己,因此她決定問他,以免自己的心一直不安寧。
平兒退下。
她知道,一會兒平兒就會進來稟報,主人已來的消息。
織云回眸,凝望窗外。
她一直忘了問他,王衛城的天空,為何出現這般奇特的景象?
索羅國……
神秘的索羅國,王衛城,到底是什么樣子的?
她想起,自己到這里已有數日,但除了這所別苑,她竟然從未見過王衛城,真正的景象。
擱在心上的事,宛若一塊大石。她越希望能與他見面,卻越是見不著他,已接連兩日,他未來到后苑看她。
「平兒,我想見妳的主人!顾K于開口對平兒說。平兒愣了一愣,隨即婉言安撫:「小姐您別急,主人不久就會來見您的!
「我不能再等了,我有話想對他說,必須立即見他!箍椩坡曇魷厝,神色卻很堅決。
平兒明白,這回她阻止不了。
「那么,那么您等等,讓平兒給小姐取衣裳去!蛊絻弘S即入內,低聲吩咐辛兒:「妳快去,對主人說,小姐要到前苑,見主人去了。」
辛兒應了一聲,隨平兒回到屋前,她悄悄走出門外。
「小姐,您穿上外衣,就能去見主人了!蛊絻盒Φ馈
織云將外衣穿妥,沒有為難平兒,另方面,她想走出屋外,也需要穿上外衣。
待小姐將衣裳穿妥,平兒才道:「別苑很大,小姐切記緊隨平兒,別走丟了!
織云點頭,隨平兒出去。平兒帶領她,穿過許多曲折小徑,不知是不是錯覺,有幾回,織云覺得路上的花草,似乎在幾個彎路前才見過。平兒有必要繞路嗎?要是在兩天前,她一定笑自己胡思亂想,但現在,她卻沒這么肯定。
走了許久,平兒終于帶她來到前苑。
前苑矗立三楝華宇,金碧輝煌,雕梁畫楝,與那日的精巧小屋,與自己居住的秀致屋苑,風情截然不同。
織云被帶到中間一幢華宅,宅前數名貌美的女奴,在廣闊的前院穿梭忙碌,顯然皆是華宅里的奴婢,宅前還有水池,織云穿過白色回廊,見到落地窗臺前挽著重重金色與白色紗幔,顯得華宅沉穩貴氣,十分豪奢。
平兒得到囑咐,領著織云走進宅邸,此時辛兒碰巧自里頭走出來,見到平兒,還附在平兒耳邊細語了幾句。
看到辛兒從里頭走出,織云有些錯愕,她還來不及細想,平兒便對她說:「小姐請隨平兒進來!
織云隨平兒走入屋內,那豪富奢華的擺設,她無心欣賞,因為她在想,辛兒為何從這幢屋內走出來?平兒領她走過幾重屋進與回廊、小亭,終于來到一處絕美院落,設在大屋后進,前有流瀑與蓮塘,院落內栽有奇花異卉,與齊整的觀景樹,檐前白色巨柱羅列,形成拱狀,廊與廊問寬廣有余,可供人漫步,景色美絕人寰。一旦進屋即見重重簾幔層迭,窗皆落地,墻漆金紫與嬌白,屋內陳設雖簡單卻貴重,一派雍容。
然這屋宇令人昨舌的豪奢,未引起織云多加注意,因為她一踏進門內,就看見障月。
她怔愣在門前,無法舉步。
因為她見,他正裸身,而身畔一名艷美的女奴,正在伺候他穿衣。
織云看過這名女奴。
織云認得她,她正是那日在小屋旁,撞見自己的那名女子。
女奴見有人來,回頭看了一眼,見到織云,顯得有些吃驚,她眼波一蕩,瞟了主人一眼,便默默退下去。
「小姐!过垉汗郧傻厍飞,與織云行禮。
「妳是?」織云問。
「龍兒是伺候主人的女奴!过垉捍怪柺,輕聲回道。
伺候主人的女奴?織云抬眸看了障月一眼,他未語,織云再移回視線,細細看這名喚龍兒的女子。
她生得十分艷麗,看來年齡很輕,并且身段玲瓏,成熟飽滿,蜜色的膚肌光澤誘人。
這樣的女子,是伺候障月的奴婢?
「前幾次,障月來看我的時候,我沒見過妳。」織云輕聲問。
只是一名女奴?不,她看得出來,這名喚龍兒的女奴,與其它女奴不同,她是障月的貼身奴。
「是,因為龍兒只是一名女奴,一直在主人屋里伺候!过垉盒銡獾鼗卦挕
「請小姐,為主人著衣!过垉汗郧傻叵蚩椩频。
織云愣住了。她抬眼,看見障月沉凝的眼神,他正凝視自己。
龍兒恭敬地將主人的衣物送上,織云不得不接過龍兒遞來的衣裳,走向障月。
她未為他著衣過,不知如何伺候他,于是,笨拙地,她柔膩的小手撫上他裸里的胸膛,碰觸間,他肌膚上的灼熱,也烙在她的手指上……他按住她的纖指。
「這是龍兒的工作,妳是主人,不必親自動手!惯@么對她說。
織云愣住,一開始,不明白他的意思!肝铱梢宰鲞@工作……」
「這是規矩!顾,低柔地對她說:「把衣裳放下,讓龍兒來做!钩林ぃ僬f一遍。
織云怔立在原處,有些怔然。
龍兒接獲主人的旨意,走到織云身邊,柔聲說:「請小姐將主人的衣物,交給龍兒!
她凝視龍兒。
龍兒對她微笑,看起來溫柔,而且楚楚動人。
織云沒動,龍兒只好伸手,取走她手上的衣物,臉上還含著歉然的笑意。
織云凝立在原地,她不讓開。
「請主人至窗前著衣!过垉褐缓谜f。
障月轉身走到窗邊。
龍兒伸出手,像在迎接她的主人。
然后,織云看到龍兒蜜色的纖指,慢慢擦過障月的肌膚、撫過障月的胸膛,那么溫柔、緩慢、一寸寸地,將男人衣上的細折撫平。龍兒伺候他著衣后,他揮手讓平兒退下,卻讓龍兒留在屋內。
「找我有事?」他開口問,聲嗓溫柔低嘎。
她沉默,一時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昨夜出門前我就想去看妳,怕妳睡了,所以沒過去!顾f,溫柔喚她:「過來,來我身邊!顾焓。
織云沒有上前。
「怎么了?」他沉著嗓,低柔地問她。
織云退了兩步,她退到窗前。
「我有話,想問你!顾m然平靜,語調卻壓抑。
「什么話?」他問。
她沒立即回答,卻抬眸,看了他身后的貌美女奴一眼。
他明白她的意思,淡淡地說:「龍兒不是外人,有話可以直接說!
她怔住,接著見到龍兒羞澀乖巧地對她微笑。
她的胸口忽然有些酸。
「那天,我沿著自己的屋苑漫步,繞過小徑,在一間精巧秀致的小屋外,見過龍兒姑娘!顾p聲對他說。
他容色淡定,似乎早料到她會提這件事!冈瓉韸呉娺^龍兒了!共粍勇暽。
「我在屋外,聽見屋里有你的聲音,本來想敲門,進去見你,可是……」她噸住唇,對于當日自己突然奔走的事,有些難以啟齒。
「妳可以進來見我!顾。
「我本來也想這么做,」吸口氣,她對他說:「但是,我聽到你們說的話,忽然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敲門進去?」
「妳聽見了什么?」他問。
織云抬眸,凝望龍兒,她猶豫著。
但他仍然沒有讓龍兒離開的行動,遲疑片刻,織云只好開口:「我聽見,有人說:主上應當盡快得到此名女子。此事仍應當盡快完結,以免我國擘畫數年的大計有變!
「妳聽得很仔細!顾f,臉色很淡,嘴唇有笑意。
織云愣住。
他的笑容,讓她有些不明所以。
「當時,妳如果進來,就能見到我索羅國主上。」他道。她屏息。
「主上?你指的是,索羅國皇君?!」她愕然。
「對。」他神色淡定,徐徐對她解釋:「索羅國,皇君,我最重要的客人。」織云不敢相信。
「妳已知道我父親的身分,身為一國首富,商事與政事自然須兼顧,所謂朝中有人,偌大事業才好運作!顾炻暤溃骸肝页幸u父親的事業,當然不能自絕于政事之外;示秊樽峡,乍聽之下雖然驚人,但這的確是事實。這也是當日龍兒在小屋外遇見妳,會如此詫異的緣故!
「所以,那是皇君與……」
「與我國丞相能予!顾炼,平穩地看著她。「我是別苑的主人,當日我為陪客,妳聽見我的聲音,不足為奇,如果當時妳進來,我就會對皇君介紹妳,我的未婚妻子!顾f。
織云凝視他半晌。
他眸色很定,沉著的眼色,直視她的眸子。
終于,她吁口氣。「仔細回想,當時,那位丞相……」的確與另一名男子說的。
「但我沒想到,他竟然是索羅國的皇君!
「妳想見他嗎?」他抿唇問。
織云搖頭!覆,我不想!顾龥]有任何見皇帝的欲望。
他笑。「妳只想見我?」
她白嫩的小臉羞紅!改銊e這樣!顾p聲說,眼神不安地掠過龍兒。
龍兒站在主人身后,彷佛沒聽見他們的對話,眼神只放在她的主人身上。
織云垂下眸子,心下頓時有股說不上來,不自在的感覺。
他斂目,合沉的眼掠過一道復雜的幽光,似乎在凝思什么。最后,他揚手,淡聲吩咐身后的龍兒:「妳先下去。」
龍兒愣了一下,隨即回神,乖巧地答:「是!
臨走前,她抬眸,對織云微微笑了一笑。
那微笑淡淡的,好像沒什么用意,又好像挾了一抹輕愁。
織云屏息。
直至障月走到她身邊,她都沒發現。
「想什么?」他笑,淡聲問。
「前幾回你來看我時,我從來沒見過龍兒!姑摽,竟是問他這個,連她自已,也有些驚訝。
「她就在我屋里,是伺候我的女奴!
在他屋里?
「她,細心嗎?」她問,心口悄悄收緊。
「她將你伺候得好嗎?」
他看她,半晌,沉眼對她笑!肝也环裾J,龍兒細心。只怕,再也沒有比她心更細的女奴了。她把我,伺候得很好!
他的話,讓她的心收得更緊。
「那就好。」她勉強自己笑!肝襾硪娺^你,我的話也問完,我該走了!顾f,轉身離開他,想退到門外。
他卻伸手,攬住她的腰。「我夸龍兒,妳不高興?」他貼在她耳邊問。
「沒有,我沒這么想!顾仨J真地回答。
他抿唇笑!刚娴臎]有?」
「她做得好,讓我很放心!顾f。
她的確是真心這么想的。
只是……
做得好。
到多好的程度?她眉心輕輕攏起,卻對他強顏歡笑。「她能用心伺候你,這是好事!
「龍兒再好,也只是一名女奴。」像是看穿她的心事,他沉著嗓,低柔地道。
「千萬別這么說,」緩下心里的結,她柔聲對他說:「女奴也是人,她能如此用心服侍,多么難能可貴?如果你心里這么想,她會感覺得到,所以,你應該關心她!
「妳希望我對她好?」他挑眉問。
她怔住!肝摇乖,說不出口,凝在心中,有些青澀。
他抬起她的小臉!高是,希望我只對妳好?」他嘎聲問。
她答不出來,嬌羞的赧顏,卻說明了一切。
他眸色變深,看著她白膩的頸子凝成嬌紅,他粗糙的指,停在她嬌嫩細致的頸窩上。
難以自禁。
慢慢摩掌……
「障月?」她喘息有些淺促。
「害羞嗎?云兒?」他低道,那貪婪的指,克制不住。
她細細地嬌喘一聲,抬起眸子凝住他,那水柔如詩的眸,無語地凝住他,似要請他停手,又似在懇求什么。那水汪汪的眸,構成令他動情的詩。他的喘息粗重起來。他俯首,含住她嬌嫩的唇,舔洗她香軟的小嘴,然后是白膩的頸窩,他盡量低緩地喘著氣,睜著眼,觀察她嬌羞甜美的反應,然后舔她、啜她、吮吸她,直到她輕聲嚶啜起來……
「障、月?」她再喚一回他的名,這次她壓抑的嚶泣是哽咽的,帶著陌生的、一種令她自己也害怕的嬌媚,因為他的指,已探入那不該探入的襟內……
他的心,忽然發狂得火熱!
他的唇開始瘋狂的吸啜她的甜,舔噬她的軟,強奪她的嬌嫩——
他要她!
他想要她!
但他停下,在最不該停的時候,他停下。
俊顏掠過濃重的暮色。
粗重的氣息,久久,無法遏抑……
他摟住她嬌軟的身子,幾乎要將她揉進骨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