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夜,天空看不見半顆星子,月亮也失去了芳蹤,只有呼嘯的狂風驟舞,吹得樹葉沙沙嘶鳴,空氣中傳來不明的凄厲哀叫聲,迥蕩在矗立于荒煙蔓草的廢棄倉庫周圍。
“說!地圖在哪?再不說你的最后一根腳指頭就保不住了!蔽⑷醯臒艄庀,令人驚悚的笑聲環繞在一個半跪在地上,雙手被反剪的佝僂男子四周。他的頭發被人掀起,強迫面對一個坐在椅上,好整以暇的盯視著他的彪形大漢。
彪形大漢臉上沒有表情,隨從替他點燃煙,他吞云吐霧的道出話,“動手!
“啊——“冷汗自佝僂男子額際淌下,灰白的臉孔因痛苦而扭曲,瘦骨鱗峋的身上血跡斑斑,一條條血痕清楚可見,被劃破的衣衫也都染上污濁的血。
“看來你是不見黃河心不死!北胄未鬂h走上前,不留情的將煙用力捻在佝僂男子身上新增的傷口上。“還不快說?”
“哎……我真……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宏哥送給她了……”
“丁宏?他送給誰了?”
“丁宏……宏哥,不知道。”頓時,他痛暈了過去。
“該死的,拿水潑醒他!一彪形大漢揪起被潑醒仍意識渾沌的佝僂男子,“我再問一次,丁宏把地圖交給了誰?”
“霍……姬?”
“那她人呢?”
“死……死了,她死了!毖z溢出佝僂男子的唇角,半啟的眼皮慢慢垂下。
“干----啊----”彪形大漢惱怒的揚起掌,冷不防的掌心傳來刺骨的劇痛,痛得他哇哇大叫,他的手背被一支牙簽給扎進三分,“是誰?誰干的好事!”
“浦安東先生,我只要你手中的蕭先生!币黄岷谥酗h送著幽冥地獄的迥音。
“你好大的膽子,敢在越南幫的地盤上撒野,你是不想活……哎唷!該死的!”浦安東的大腿又中一記,“你們還愣在這干么,還不快去把人給我揪出來。”
圍在他四周的隨從立刻散去。
拔下竹簽,浦安東咬牙忍痛,惶悚的舉目四顧,他竟連敵人如何出手。牙簽從何處飛來的都不知道,一股寒意由背脊竄升。
“我只要蕭先生。”隨著低迥的鬼音流逝,一道流星似的影子掠過浦安東眼前,嵌入血泊中的是支牙簽粘著黑白兩色的三角形紙旗,慢慢的被地上的血水濡濕化成糊狀。
浦安東臉上倏地失去血色,駭然的打個寒顫,“你……你是天地門的殺手?”
“老大!”四處都搜不到人的隨從全聚到浦安東身邊。
“我只要蕭先生。”
“該死的!”浦安東臉頰肌肉抽搐著,睨視已奄奄一息的蕭大順,他啐了口痰,“要就給你,我們撤!焙莺莸孽吡讼乱严萑牖杳圆粩鄧艺Z的蕭大順后,他才率眾趕緊離去。
恢復沉寂的倉庫,黑暗中有個全身漆黑的高瘦男子緩緩的踱到蕭大順身邊,背著微弱的光線無法看清他的面孔,只見他從容不迫的蹲下,扶起蕭大順的頭,側耳聆聽氣若游絲的蕭大順口中的囈語。
“地圖……霍姬……地圖……霍姬……”’微弱的聲音漸不可聞。
黑衣男子放下再也睜不開眼的蕭大順不疾不徐的站起離去,再度沒入黑暗。
冷颯颯的凄風鬼哭神號,在黑夜里奏起了地獄的死亡之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