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天地門一月一次的集會,而鬼夜至今仍下落不明。
“開學(xué)第一天,還要新生訓(xùn)練!卑档蹌傁抡n,扔下書包猛打呵欠的累癱在沙發(fā)。環(huán)顧在場的人,“刀魅和劍影呢?”
“劍影幫刀魅搬家去了!毙驱垖追萑律矸葑C件遞給文魁、武閻、飛虎和暗帝。
“抱歉,我來遲了!钡恩饶弥Fぜ埓觳降淖叱鲭娞荩拔医o你們看樣?xùn)|西,這是我從電視新聞部門拷貝出來的,”他走到全套電視音響組前,將錄影帶放入錄影機(jī)中,手握著遙控器,“這是一家便利超商無意中拍攝到的畫面!
“這是最近很轟動的案子,有家獸醫(yī)院被不明人士開槍掃射,而且還有人被流彈波及……”飛虎腦中閃過一道靈光,彈指如飛的敲打電腦鍵盤連上警局資料庫,“重傷的叫楚儀,該不會是……”
“先別管那個了。”刀魅按下定格鍵,將電腦與電視連接上,頓時螢?zāi)怀霈F(xiàn)相同影像,他鎖住定格螢?zāi)荒骋徊糠輰⑺糯,“你們看這個騎摩托車離開的男子側(cè)影像誰?”
“鬼夜!”所有人全倒抽了口氣。
“然后還有這個這個!钡恩仍俅捂i定在楚儀身側(cè)的女子,將其放大,接著,他搜出電腦內(nèi)關(guān)于霍姬的照片,將兩份影像重疊,“你們覺得呢?”
“太像了!簡直一個模子出來!卑档蹞嵴企@呼,“刀魅你做得不錯!
“這還是我犧牲色相A來的!
“你們也過來看一下最新消息,警方尚未發(fā)布!憋w虎快速的按下鍵,“在離獸醫(yī)院不遠(yuǎn)的幾條街外有一輛黑色轎車因爆胎撞上電線桿,車上一死一重傷,并找到兩把改造手槍,至于是不是開搶攻擊獸醫(yī)院的歹徒還得經(jīng)彈道核對。但使車子爆胎的原因是一根牙簽!”他與人相視一眼,他知道能以細(xì)小的牙簽當(dāng)武器貫穿厚輪胎的人不多。
“有鬼夜的地方就會有死人!蔽溟悡u頭感慨。
“不過還是要去確認(rèn)一下。文魁,你去查查看鬼夜落腳的地方!卑档鄢烈。
“帝爺!边@時,電梯門打開,劍影大邁步走到錄影機(jī)前,取出刀魅的帶子,換上另一卷。
“喂!你在干什么?”
劍影不理會刀魅的叫囂,“這是丁宏婚禮的的錄影帶!
“你哪弄來的?”刀魅挑了下眉,“該不會是去偷來的。”
“我沒你那么人格低下!眲τ叭∵^他手中的遙控器。
“他的妻子叫霍玉姬,但你們看站在新娘身旁的伴娘,他將其定格放大。
“兩個霍姬?!”眾人驚呼。
“是雙胞胎?”星龍憑經(jīng)驗,一眼就分辨出兩人之間的不同。
“至于丁宏妻子的娘家資料!眲τ鞍聪逻M(jìn)入鍵,電腦螢?zāi)怀霈F(xiàn)一連串資料。
“原來是一個從母姓,一個從父姓,難怪找不到霍姬的資料。”飛虎恍然大悟!蹦敲蠢罴业乃性敿(xì)料就交給我了!
武閻收起資料!俺䞍x那方就交給我去探口風(fēng)。”
“嗯!”暗帝點頭,“至于星龍你去查出是何方人馬先動手的!
“我猜想他們是借攻擊楚儀以恫赫丁宏出面,他們大概想到真正的霍姬可能尚在人間!蔽目钏剂似!暗恩、劍影,你們現(xiàn)在去想辦法暗中破壞各個幫派交易,讓他們內(nèi)部混亂,不論用什么手段,在我們找到丁宏或霍姬之前爭取多一點時間!
“是!”刀魅、劍影不甘愿的互瞪一眼后各自撤開。
。
她該去嗎?
“過來!”一個人賦閑在家的李冠燕勾了勾手,叫家中難得自由活動的狗兒到身邊。
她一手撫摸狗兒的毛一手拿著啤酒,來的電話聲拉回她的注意力,她放下啤酒拿起電話。
“冠燕,你有沒有看到新聞?”是黃曉筱打來的電話。
“曉筱,是你呀!楚儀情況怎樣?”
“不知道,他還在昏迷中,醫(yī)生要長期住院觀察。”
李冠燕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真是麻煩你了!
“哪里,反正薪水照領(lǐng),只不過由看護(hù)動物變成看顧人而已!
“我晚上再過去和你交班!
黃曉筱突然想到的問:“OK!對啦!警方有沒有找你去指認(rèn)歹徒?”
“你說的是與我們醫(yī)院相隔三條街外發(fā)生車禍的人嗎?”
“嗯!他們是不是歹徒呀?”
李冠燕聳聳肩,“當(dāng)時情況那么混亂,我哪記得了那么多,不過警方查出他們攜帶的子彈經(jīng)過比對,和掃射我們店的彈殼是一樣的!
“也真好笑,居然牙簽刺破輪胎而發(fā)生車禍,他們也真遜。好了!不多說,我去看楚儀了。”
李冠燕收起電話,獸醫(yī)院歇業(yè)這幾天,曉筱自愿去看顧楚儀,依照平時工作八小時支付薪水省得她再找看護(hù)。而白天她就去看店門裝修,剛巧今天下雨休工一天,她百般無聊的待在家,至于小陸一早就不見人影,她發(fā)覺他最近的舉止愈來愈神秘。
突然,門鈴聲響起,她走到門口,由門洞向外探看,來者是個未曾謀面的陌生男子,他給她的感覺有點像小陸,比小陸和善多了。
“請問找誰?”她先將里面那扇門打開。
“你好,敝姓褚,我是來找鬼夜,我是他朋友!蔽目L(fēng)度翩翩的彎腰行紳士禮。
“鬼夜?這里沒這個人。”
“應(yīng)該他現(xiàn)在叫陸拾之,這是我的名片。”他們之前已做了調(diào)查。
自門縫接過他遞上的名片,她臉色遽變,“你弄錯了,這里沒這個人!毙£懞貌蝗菀啄苓^正常人的生活,她怎能讓這些黑社會的人帶他回去腥風(fēng)血雨的世界,沒想到這家伙外表衣冠楚楚,居然是混黑社會的。
“這樣。∧菍Σ黄鸫驍_了!彼l(fā)覺由她表露出的敵意看來,鬼夜在她家安全無虞,只是她可知道鬼夜的真身份?
待門外的人遠(yuǎn)去,李冠燕背抵著門呼了口氣。憶起鬼夜最近不尋常的舉動,難道他是去執(zhí)行任務(wù)?不行!她一
定要阻止他殺人。
。
向晚時分,絕艷多姿的夕陽將周遭染得殷紅一片。
李冠燕先去接念恩念婷下課,使到醫(yī)院去探望仍陷入昏迷狀的楚儀。
“曉筱。”李冠燕拍了下伏在沙發(fā)上熟睡的黃曉筱,“換班了,外面那個人是誰?”
“冠燕!薄S曉筱揉了揉惺忪睡眸,“外面的人是派來的便衣警察!
李冠燕不解,“為什么?”
“好像為了保護(hù)證人吧!”黃曉筱打了個呵欠,瞟了眼表,“下班了,明天見!闭f完,她走了出去。
李冠燕走到床畔,輕拂楚儀的額頭,呢喃,“你跟丁宏到底出了什么事?”看樣子她勢必得去見丁宏了。
敲門聲響起,一個穿白袍的醫(yī)師面帶笑容的走進(jìn)來,看到她愣了下。
“醫(yī)師,他情況怎樣?”李冠燕不疑有它。
“這……”醫(yī)師雙手插在口袋!肮谘,危險!”
說時遲那時快,她反射性的蹲下,耳邊“鏘!”的一聲,破碎的點滴瓶從天而降,鬼夜飛撲臥倒,掌心閃過一個物體擲中醫(yī)師的手,接著黑色的槍掉在她眼前,她駭然踉蹌的跌坐在地上。
那醫(yī)師眼見沒得手,低咒一聲拔下掌心染血的物體,發(fā)現(xiàn)竟是根牙簽,于是風(fēng)馳電掣的攻向正起身的鬼夜,精猛凌厲的拳腳讓分心顧及李冠燕安危的鬼夜無法施展開,最后醫(yī)師看有可起之機(jī)便逃離現(xiàn)場。
李冠燕仍處于震驚之中,全然忘了碎玻璃割傷肌膚的痛,舌頭打了結(jié),顫抖的手指指著朝她張開羽翼的鬼夜。
幸好他也想來探這楚儀的情況,才能救她脫險,“你流血了!”他仔細(xì)的替她挑掉碎玻璃,利用護(hù)士沒帶走的紗布俐落的幫她包扎,動作十分輕就熟。
“你……你會說話,你不是啞巴?”傷口上的灼痛拉回嚇過度的她,“你騙我!”她的聲音拔高,透著難以置信和欺騙的心痛。
“我沒騙你,我從來就沒說過我是啞巴,”鬼夜氣定神閑,面無表情。
"那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她突然發(fā)現(xiàn)好像從頭到尾部是她一個人在自導(dǎo)自演。
“因為我不想讓你受傷害,你忘了我是個殺手嗎?你知道得愈少愈好,”他掀了掀嘴角。
“你這傻瓜。”她抬起手撫上他英俊的輪廓,蒙上一層霧氣的星眸凝睇著他,“你可知道當(dāng)我決定要救你那一到,我就已經(jīng)是萬劫不復(fù)了!
他一楞,難得的受到驚嚇,望入她流轉(zhuǎn)波光的秋瞳,心想她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我愛上你了,你這大笨牛!狈且v得那么白不可嗎?害她都不好意思了。
鬼夜冰封的心被她人之語震裂成一條縫,宛若巖漿的溫?zé)嵫洪_始沸騰。
不期然看到門口逐漸聚集的醫(yī)師、護(hù)士和病人,她的臉像著了火似的,隨便請個護(hù)士替楚儀重新?lián)Q上點滴,就連忙拉著鬼夜離開。
她拖著他一路逃到地下停車場,氣喘如牛的倚著車門,而他面不改色,只是一雙暗黑的深邃眸子變得黯沉。
“你剛剛說的是真的嗎?”他一字一句的吐出遲疑的問話。
見四下沒人,李冠燕干脆勾住他的脖子,覆住他錯愕微張的唇瓣,在他措手不及時以生澀的吻挑逗他的靈魂,然后放開仍處于震撼中的他。
“這樣可不可以證明?”她的星眸滿含晶燦笑意,兩頰紅緋若太陽明亮照人,美得令他呼吸一室。
鬼夜低喃,“你瘋了。”他倏然俯下頭如閃電般捕捉她柔軟如棉、嫣紅似玫瑰的芳唇。
這吻來得突然且令人暈眩,臉紅心跳,她不知道他的吻如此高竿,他靈活的舌尖如羽毛般輕拂過她的唇瓣,又似滑溜的蛇趁她心蕩神馳的迷醉在他溫柔的吻時鉆進(jìn)她口中,而她的身體則被他的雙臂困在他胸膛,整個人被他男性的陽剛氣息包圍著,她可以聞到他身上的味道,聽到他濃濁的呼吸,感受著他狂跳的心。
想到他并非全然對她沒有感覺的喜悅沖刷她的感官,她情不自禁的回應(yīng)他的擁吻。
感覺她柔軟的丁香輕舔他的舌,他體內(nèi)掀起一股騷動,強(qiáng)烈的欲望奔竄著逐漸攻占他自持的理智,他加重手勁,恨不得將她揉進(jìn)身體里。
她覺得全身像火苗迅速燃燒,她的矜持和理智完全被這狂熱的擁吻給吞噬。
“唧!”猝來的煞車聲在停車場回蕩,也讓鬼夜理智的煞住了欲念。
“抱歉!”心靈交戰(zhàn)的他選擇外避。
“這是我心甘情愿的。”不諱言的她的心微微被他的冷淡刺傷了下,但她不會輕易放棄,她是立定目標(biāo)就去執(zhí)行的“霍姬”,勇敢熱情,遇挫也絕不退縮,“不管你以前做過什么,從與你邂逅開始你只是個平凡的陸拾之,我喜歡的男人,當(dāng)然我也會阻止你再去當(dāng)殺手,只要我活著一天,我就會阻止你去殺人!
被她眼中堅決的光彩駭住,他搖頭苦笑,“你不是說真的吧?”
“你說呢?鬼夜!”她巧笑倩兮,掏出鑰匙準(zhǔn)備打開車門的手腕冷不防的被他扣住,
“你剛才叫我什么?”她怎么會知道他叫鬼夜?
“好痛!你抓痛我了!
“對不起!”他讓從不犯錯失手的他一天之間道歉兩次。他輕柔的揉撫著她的手腕,心疼被他抓紅的手腕。
李冠燕心跳如鼓,被他輕柔的像捧著稀世珍寶的舉動迷住了,想不到他冷酷的外表下藏著一顆溫柔的心,這樣的好男人若放過,那真是太對不起自己了。
“還會不會疼?”他放開她,向后退開與她保持安全距離。
她綻開笑,知道他又縮回龜殼中封閉自己,她告訴自己沒關(guān)系,不急在一時,她有的是時間,何況目前獸醫(yī)院歇業(yè)中,她天天都有空。
“鬼夜是你一個姓褚的朋友告訴我的!彼像{駛座。
是文魁,他來找過她了!澳阒懒?知道我是地門的暗之殺手?”鬼夜也坐上車。
他深思的臉龐不露形色宛若美麗的雕像,讓她移不開視線。
“是他告訴你的。”他頭一側(cè)。
嗯的虛應(yīng)一聲。原來他是天地門的殺手,她在香港像聽過這個組織,如果楚儀醒了就可以問得更詳細(xì)。
看來他得回總部一趟!鬼夜不再開口陷入沉思,而李冠燕也不好意思偷看他,只有沉靜的將車子向前開去。
。
“我想知道你為什么去找她?”鬼夜來到天地門總部。
文魁不意外的從電腦后抬起頭,“你可知道她是誰嗎?”
“我已經(jīng)知道丁宏在哪里,你們不要去打擾她!辈辉杆砣胧欠侵,這也是為什么他遲遲沒回天地門的原因,知道霍姬的人愈少愈好,不過,既然文魁已察覺到霍姬仍活在人世,那么其他幫派也可能發(fā)現(xiàn)。
“你早就知道她是霍姬了?”文魁覺得不太對勁,依鬼夜對天地門鞠躬盡瘁的忠心程度,他會那么保護(hù)霍姬避免她曝光,只有一種可能。
“但東西不在她身上,我想可能是有心人士放出的煙幕彈!彼缰浪纳矸,只是沒有點破。
“那么霍姬可慘了,一旦讓其他幫派知道她還活著的話,我看她跳到黃河也洗不清,”
鬼夜捶了下墻,低咒一聲,這正是他所擔(dān)心的。
“你打算怎么做?”太好玩了。文魁推了下眼鏡掩去一閃而逝的黠光。
“只要找到丁宏,相信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會移轉(zhuǎn)到我身上。”
文魁大驚失色的從椅上彈起,“你想死不是?”
鬼夜嘴角輕輕的勾出一抹譏諷的線條,“我本來就是一個鬼不是嗎?”他完,他轉(zhuǎn)身走進(jìn)電梯。
“鬼夜!”文魁蹙起眉峰,無奈的坐下,憶起第一次見到鬼夜時,他俊美的臉孔比白紙還蒼白。見不到一絲血色,漂亮的黑瞳宛若晶瑩透明的水晶,卻是空洞得見不到一絲喜怒情緒。
當(dāng)鬼夜被指定為襁褓中的暗帝的貼身護(hù)衛(wèi),就決定他的一生為影子,那年鬼夜才七歲。
一個七歲的小孩應(yīng)該無憂無慮,而鬼夜被賦予使命,接受一切成為護(hù)衛(wèi)的教育。他智商很高,談吐儀態(tài)不像是尋常人家的小孩,后來由前暗帝口中約略知道鬼夜出身于上流社會,一夜之間家破人亡,原因沒人知道,他的過去全毀于大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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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冠燕,昨天派來守門的那個警察陳尸在樓梯口,一槍斃命,新聞登的好大,你有沒有看到?”
她還是當(dāng)事人呢!坐在車上的李冠燕聽著黃曉筱一早打來的電話,一邊開車前往陸安療養(yǎng)院,心想昨天要不是有鬼夜在,她大概也跟那個警察一樣。
“現(xiàn)在楚儀被移到特等病房,還加派警力戒備,無論誰進(jìn)出都要檢查,感覺好像某位皇親國戚生病似的。”黃曉筱嘲諷的曬笑,“好啦!我得回去了,免得出來太久被人當(dāng)成是假冒的關(guān)進(jìn)監(jiān)牢去!
“你自個小心一點!崩罟谘嗖环判牡亩凇
“冠燕,你也是!
李冠燕關(guān)掉行動電話,車子已經(jīng)來到風(fēng)景優(yōu)美的陽明山區(qū)的陸安療養(yǎng)院,向管理員說明來意,她才進(jìn)入與世隔絕的鐵柵欄里。
她停停車走進(jìn)大廳,在柜臺護(hù)理人員指示下來到三樓,迎面看到的是一個滿頭銀發(fā)的醫(yī)師。
“小姐是來找丁宏的嗎?我是他的主治大夫,敝姓王!
他向她微微頷首。
“你好!崩罟谘嗌焓峙c他相握。
“你是楚儀的女朋友嗎?”
“不是,王醫(yī)師跟楚議很熟?”
“我跟他老爸還有丁家是忘年之交!蓖踽t(yī)師笑呵呵的,“看著他們長大,他今天怎么沒來?”
李冠燕笑容僵了下,旋即恢復(fù)神態(tài)自若,“他有點事!
她心想這老伯伯大概沒看到報紙。
“真可惜,不過,他還是托人來探望丁宏,說起丁家這小子,唉!”
她不了解他指的是什么,“王醫(yī)師,怎么回事?”
“真不知道他為什么會染上毒癮,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自己去看就知道了!蓖踽t(yī)師帶領(lǐng)她走到長廊底的一間房門前;“呃!等等,我有沒有說你很像丁宏的妻子?”
李冠燕牽強(qiáng)的笑了笑!岸『晔俏仪叭捂⒎!
“你是李家那頑皮的小丫頭!沒想到你都那么大了,瞧我老糊涂了!
“王醫(yī)師,我跟姊姊是雙胞胎。”
“是嗎?”王醫(yī)師搔搔頭,老眉微蹙了下,“是我記錯了嗎?可是丁宏的老婆姓霍,你……”
“我姓李,你看到的大概是我小堂妹吧?”李冠燕回憶過去,笑容不免有些苦澀,在優(yōu)秀完美的姊姊面前,她是個很容易被忽略的個體,常常有人見到她就認(rèn)定她是霍玉姬,不會有人想到她是李冠燕。
“喔!真是的,年紀(jì)大了腦筋也不靈光!蓖踽t(yī)師打開鎖,推開門,“咦!剛剛那個很帥很高的年輕人呢?大概走了吧!”
李冠燕聽著王醫(yī)師自言自語,目光停駐在床上兩眼呆滯無神、兩頰凹陷、瘦骨磷峋的佝僂男子身上,她無法相信他是那個曾意氣風(fēng)發(fā)、豪情四海的警界精英丁宏。
她遲疑的喊,“丁宏!
丁宏慢慢轉(zhuǎn)眼珠子,渙散的眼瞠大,“給我毒品,給……給我!彼蝗幌衩瞳F出柵的沖上前,嚇得李冠燕倒退一步。
“沒事的!蓖踽t(yī)帥拍拍她的肩。
她定睛一看,原來丁宏的左手被布條束在床頭鐵柱上,他狂亂的眼瞳中布滿血絲,猙獰的臉孔,不見昔日風(fēng)流倜儻的英姿,往日結(jié)實有力的胳膊只剩皮包骨,讓人觸目驚心。
“離婚前幾年他情況還沒那么糟,后來遭同事??,工作不如意,精神受到雙重打擊便愈見頹廢,半年前楚儀輾轉(zhuǎn)送他來這時,他已經(jīng)中毒很深!
“為什么一開始沒有人制止他呢?”她不明白為什么發(fā)現(xiàn)的人不趕緊送他到煙毒勒戒所。
“丁宏這孩子個性太剛強(qiáng),怎會聽得進(jìn)旁人的勸?結(jié)婚時也是一意孤行。”王醫(yī)師不勝希吁。
也難怪娶錯了妻,婚后才發(fā)現(xiàn)。如果真心愛一個人,又怎么分辨不出誰是真愛?這或許是她沒愛上他的原因吧!
“丁宏?”她謹(jǐn)慎的低喚!岸『辏氵記得我嗎?我是霍姬!
丁宏渙散的目光慢慢凝聚在一個焦點上,口里呢喃著,“霍姬、霍姬!霍姬死了!
“我不是姊姊,我是真的霍姬,你記得我們在PUB相遇的那一天,有流氓來鬧場,還是你跟楚儀來替我們解圍的。”
“霍姬,我的霍姬離開我了!倍『曜匝宰哉Z,表情流露出一抹悲涼。
“我不是離開,我是跟姊姊回臺灣。你知道嗎?你還有個小孩念婷。”
“念婷?”丁宏茫茫然的望著她,“我有小孩?”
“沒錯,妹姊跟你離婚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了,下次我?guī)铈脕硖酵恪!?br />
“你們聊聊,我先去忙!蓖踽t(yī)師拭去眼角的濕潤,感慨的走出病房。
“念婷、念婷,我不要念婷,我只要藥。你給我藥,我什么都告訴你!倍『昙拥馁橘肭斑M(jìn),綁在他左手腕的布條幾乎要嵌入肉里!澳悴皇窍胫牢野涯桥B逡虿氐侥娜ィ课腋嬖V你,我把它藏到項煉里送給霍姬了!
他在說什么?怎么她一句也聽不懂?李冠燕黛眉微聳,忽然背脊竄升一股冷颼颼的寒意,
“站著,別動,原來你就是霍姬!庇腥四弥饘儆参锏肿∷暮竽X勺,“有了你,那丁宏這家伙就無用了!
她心跳加快,眼尾不經(jīng)意瞥見自背后伸出的黑色金屬朝著丁宏,她不顧生死雙手抓住后頭那壞蛋手中的槍。
“不!”
一陣掃射,她身后的壞人低咒,“該死的女人!彼硪皇值臉尶谟,她駭?shù)拈]上眼蜷起身子,靜待死神降臨,不料只聽見門打開的聲音。
“笨女人,還不快走!”
熟悉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宛若一線光明透進(jìn)她的內(nèi)心,驅(qū)走黑暗的悲懼,她正要睜開眼,胳膊毫無預(yù)警的被人拉起,耳邊盡是咻咻冷風(fēng)劃過的聲音。
“小心!
她腳下一個踉蹌,跌入一個溫暖寬厚的胸膛,觸目所及是神情嚴(yán)肅的鬼夜,她杏眼圓瞠,張大了嘴發(fā)不出聲音。
“跟我走!”他不由分說的抓起她貼著墻,同時指縫間擲出紙標(biāo),小小的黑白旗粘在牙簽上,快狠準(zhǔn)的讓藏在墻角的壞人哀嚎聲不絕于耳。
李冠燕想起黃曉筱曾提過攻擊她醫(yī)院的壞蛋發(fā)生車禍,肇事原因就是小小的牙簽,莫非是他做的?
“這里是送衣服的通道,你先進(jìn)去。”鬼夜不容駁斥的推她進(jìn)入僅容一人的通道。
“啊——”當(dāng)她被推入通道后,才猛然想到他怎么會來這?怎么對這療養(yǎng)院的內(nèi)部如此了若指掌?還有他究竟為何會跟那些壞人對上,那是他的對頭幫派嗎?
她腦海中閃過數(shù)百個疑問的同時,“砰!”一聲,她跌進(jìn)一堆衣物里,困難的坐起身,一個黑壓壓的龐然大物又從通道撲向她,頭正好壓在她的兩腿間,嚇得她一呆,下巴差點掉到地上。
“對……對不起。”鬼夜面紅耳赤的連忙爬起,反射動作的想抓住某物撐起身體,意外的摸到軟綿綿的東西。
“!色狼!薄芭荆 币粋五爪印烙在鬼夜的俊顏上。李冠燕看著自己潛意識下的杰作,羞窘的血液如滾燙的沸水沖進(jìn)腦門,她尷尬的支吾,“對……對不起。”
滿臉羞紅的鬼夜縮回手藏在身后,目光斜視的望著天花板,“是我失禮了!
“你有沒有怎樣?”她直覺的伸手想摩挲她造成的那片紅腫,而他臉一側(cè)的避開,讓她舉在半空中的手頹然放下。心想他一定生氣了!她真討厭這樣失常的自己,居然傷了心儀的他。
“我們快走吧!以免他們追上來!彼蝗桃娝涞纳袂,率先行動。他是個殺手,必須斷絕七情六欲,唯有狠下心與她保持距離,她才不會受傷。
帶著她走出地下洗衣間,在不確定到底有多少幫派份子想分食這塊大餅前,他提高了警覺。
“想去哪?”驀的一把槍指著他們。
鬼夜依他們拿的槍械及衣著判斷,發(fā)現(xiàn)他們不是同一批人馬,正欲上前擋在李冠燕身前,冷不防的背后也冒出聲音。
“別動!”
他們兩面包夾。鬼夜冷靜的觀察,知道目前局勢不利于他們,若只有他一個人,這幾個殺手對他來說是小Case,但多了冠燕,他不能不顧及她的安危。
鬼夜壓低了嗓門,以兩個人可以聽見的語調(diào)說:“聽好,待會你什么都不要說,由我來應(yīng)付!
他是個黑社會的冷血殺手,可是不知怎的,她覺得可以全然的依賴他,甚至把性命托付給他也沒關(guān)系,只因早在不知不覺中她已愛上了他。在理智抗拒和情感掙扎中,她毅然的走近他身側(cè),偎在他偉岸寬闊的胸前。
對方冷冷問:“你們是什么人?”
鬼夜沒表情的道:“我們是來探病的家屬!
“從三樓的三O七號房跑出來的女孩子,你們有沒有看到?”
是丁宏的房間!李冠燕險些呼出聲,幸好及時被鬼夜啄了下掩飾過去。
“沒有!
“原來是小倆口!痹诠硪古c李冠燕背后的男子用眼神示意,“老大,我們再不去追就怕要被泰國幫捷足先登了。至于他們,把他們綁起來關(guān)在這好了!
忽然一陣刺骨的冷氣全面侵李冠燕的毛細(xì)孔,她回過頭,赫然發(fā)現(xiàn)那是間兩坪大的冷凍庫。
“也好,就讓他們在里面好好的親熱個過癮。”被稱做老大的男子邪肆的一笑!斑M(jìn)去吧!”他舉起槍直指著他們。
“看我們對你們多好!
眼看匪徒們一步步將他們逼到冷凍庫前,鬼夜心想要是關(guān)進(jìn)去,若只有他一人還無所謂,但冠燕一個女孩家怎么受得了那零下冰溫的酷寒。
“別這樣,有話好說,小陸,怎么辦?”李冠燕感受到背后逼人的寒氣,不由自主的搓揉著雙手。
“少羅唆,叫你們進(jìn)去就進(jìn)去!逼渲幸蝗伺e起槍揮向鬼夜的后腦。
鬼夜趁此間隙,反手抓住那人的手,利用對方的槍射向一對以擾亂其注意力,并借力使力的掃腿踢向他們身后惡徒的面門,然后一打中被他擒住的家伙的肚子,將那人擊飛撞向站在他們前有些措手不及的大漢。
也不過是一瞬間,鬼夜輕易的撂倒包圍他們的彪形大漢,讓李冠燕目瞪口呆,看傻了眼。
“還愣在那干么,還不快離開……”
“有槍聲。這邊!”
前后長廊傳來雜沓的腳步聲打斷了鬼夜的話,他低咒一聲,梭巡了下四面八方,發(fā)現(xiàn)根本無處可逃,就只有冷凍庫可躲了。
“過來!彼蝗蓠g斥的拉她閃進(jìn)冷凍庫,以龐大的身軀為她擋去凜冽的冷氣,在關(guān)上門之前,留道門縫以觀察外面的情勢。
她身后是冷凍庫的鐵門,那酷寒的氣息沁人心肺,而在她面前包圍著她的是他暖烘烘的胸膛,在這冷與熱的交錯圍繞下,她呵著熱氣,直打寒顫的身軀不由自主的挨近溫暖的源頭,耳邊拂過的是他沉穩(wěn)規(guī)律的呼吸聲,呼出熱熱的男性氣息在她耳邊像點著了火焰,輸送到全身百體。
“好了!已經(jīng)沒事了!彼铝丝跉。
“!”這口熱氣燒紅了她兩頓,她不好意思的后退一步,接著口“砰!”的一聲。
他難以置信的瞪著她不小心關(guān)上的門,這下可好,他們真的被關(guān)進(jìn)冷凍庫里了。
完蛋了!李冠燕窘愧的低下頭,不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