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guī)退!奔绢覆恢螘r(shí)已折返,那磁性的嗓音讓曉蓮動容不已。“嗄?五少,您要擔(dān)下?”掌柜涎著笑臉問。
“李科,拿三十兩銀子來!彼膊粡U話,立刻命李科付賬。替她解決完問題后,季罡轉(zhuǎn)身又要走。
“等等!睍陨徤锨皵r住他。
“又有什么事?”他挑起一眉。
“我……我只是想問你,你住哪兒?”她吞了口唾液,羞赧地問。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用這種口氣對五少說話!”李科猛跨前一步,企圖嚇退這名不識好歹的女子。
“那要用哪種口氣?莫非他是……”由于她長年住在北方,不知道眼前這些人都是揚(yáng)州城的官員。
“他是咱們揚(yáng)——”
“李科,別說了。去跟他們說我有點(diǎn)事,剛剛那些問題等以后再商議。”季罡知道不先解決這女人,其他事都別想做了,“另外,交代過后你也先回去吧!
“這……是!崩羁苹仡^看了曉蓮一眼后,便走向前方那些官員們,而后連袂離開。
“現(xiàn)在你可以說了!奔绢赶胂朐谶@大街上談話似乎不妥,于是指著對面的茶店,“我們進(jìn)去談吧!”
“嗯!彼忧拥馗谒砗,向來活潑淘氣的她面對他時(shí),居然有了一絲小女兒的嬌態(tài)。
一進(jìn)入茶店,他叫了盅香片,笑望著她,“你是打哪兒來的?”
“我是……從北方來的!彼÷暤卣f,一雙大眼始終沒從他臉上移開。
“北方?”他點(diǎn)點(diǎn)頭,“怎會來南方?”
“呃:…我:…我是來找我爹娘的,我從小就和他們失散了,是我姑姑把我扶養(yǎng)長大的。”生平第一次說謊,她說得膽戰(zhàn)心驚的。
“哦,這么說,你是……溜出來的刊”他淡淡一問。
“。课遥骸睍陨徔纯醋约,她有那么落魄嗎?像是風(fēng)塵仆仆從北方趕來的?
“是就是,找爹娘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彼[起眸,“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曉蓮!
“這么吧!彼麖难H解下一塊玉佩,“這個(gè)拿去吧!
“這……做什么?”她憨傻地問。
“拿去變賣,做為你回北方的盤纏。∧悴贿m合待在這里,執(zhí)意留在此只是徒增辛苦,懂嗎?”他將香片倒進(jìn)杯里,緩緩喝了口,“把茶喝完后,你就可以上路了!
“什么?我回……去……”她結(jié)巴了。
他揚(yáng)眉看她。
“我不回去,我要留下來找我爹娘!辈恢獮楹危尤挥謱λ镀鹬e來。是因?yàn)椴幌肱c他就此斷了連系嗎?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說謊的……她在心底道。
“你——”季罡眉頭一皺,“隨你吧!
他起身欲走,可她又喊住他,“你問了我的名字,那我也可以問你吧?你的名字是?”
他頓住了,似乎在斟酌該不該說。
“小器鬼,人家都告訴你了,你一個(gè)大男人還不干不脆的!币娝歉碧岱罉樱屗牡子悬c(diǎn)小不滿。
“我叫季罡!蹦曀肷,他無奈道出。
“那……以后我還可以再見到你嗎?”她終于笑咧了嘴,笑容天真又無邪。
季罡又一次愣住,不知這女人在打什么主意?更奇怪的是,一開始對她的厭惡似乎已然消失,甚至有點(diǎn)兒喜歡她這種憨傻的樣子。
“你不知道我是誰吧?”他逸出抹笑。
“你是季罡呀!彼宄旱捻缢О汩W閃動人。
“我的官銜?”他又問。
“季罡……”
曉蓮沒仔細(xì)聽,隨口念出他的名。在這么近的距離下,她實(shí)在很難不被他吸引。哇……愈看他愈俊,她都舍不得離開他了。
高挺的鼻梁、豐厚有力的下顎、寬廣挺直的背脊,舉手投足間凈是瀟灑俊逸:
這樣風(fēng)流倜儻的男人是曉蓮從未遇見過的,教她的少女心怎能不起漣漪?
瞧她望得癡迷,他又好氣又好笑,忍不住想逗弄她,“你最愛的男人是誰?”
“季罡……”天,他的笑真好看!
老天!他是遇上一個(gè)花癡女嗎?原來對她的好印象又蕩然無存了,于是他又問:“你最恨的男人是誰?”
“季……”她突然張大了眼,“不,不是季罡,而是……而是……怎么辦?我沒有最恨的男人耶!
呵,她還知道改口呀!
“算了,我真的要走了,以后別再上客棧白吃白喝了,今天是你碰巧遇上我,否則你真會被架上衙門!弊詈笠淮味撍,他下定決心不再逗留。
“季罡,希望能再見到你……”她忍不住開口。
他沒回答,堅(jiān)定的邁開腳步離去。
一步、兩步、三步……始終沒停下來:
看著他的背影漸漸遠(yuǎn)離,她失落極了。
曉蓮斂下眼,望著自己絞緊的十指,心沉甸甸的,有種說不出的悶。
怎么搞的,為何他的淡漠會讓她這么難受?她不禁氣自己竟對一個(gè)只有一面之緣的男人有這么深的悸動?
突然,眼下出現(xiàn)一雙鞋,她愕然地抬起頭,瞧見是他,心底既開心又意外!
“你……你回來了!”她抹去眼角不知何時(shí)泌出的淚,俏臉泛起魅人的緋色。
季罡俊秀的眉淡淡-挑,壓根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折回,是不忍見她傷心嗎?記得當(dāng)年舅舅過世,舅媽的眼淚在他心底起了不小的沖擊,他曾發(fā)過誓,今后再也不讓女人掉淚。
“我最見不得女人流淚,你說……到底怎樣才肯心甘情愿的讓我走?”他嘆口氣問。
“我說了,我只想再見到你,可以嗎?”她抬起小臉,鼓起勇氣問。
他揉了揉眉心,思忖半晌才道:“好,我就在監(jiān)察御史府,你可以來找我!
既然身為揚(yáng)州城官吏就該關(guān)心百姓的生活,或許這丫頭是需要他的幫助才會對他糾纏不清。
“隨時(shí)嗎?”她急急又問。
“對,就拿剛剛我給你的那塊玉佩給門房看,他就會讓你進(jìn)去。”深邃的眼.瞇起一條線,他瞅著她那張發(fā)亮的小臉。
為什么愈是接近她,就愈拒絕不了她呢?
“嗯,我會去找你的!彼苷J(rèn)真的說。
他撇唇一笑,“那我可以走了吧?”
“再見!迸e起手,感性的道別話語還沒來得及吐出,他就轉(zhuǎn)身而去……雖然心底有些失落,可想起日后還有機(jī)曾見面,她的心情又開朗起來。
這時(shí)蘇兒才姍姍來遲,一見到她立刻說道:“小小姐,你怎么跑到這兒來了?我去綠珠樓找不到你可嚇壞了!
一提起綠珠樓她就有氣,“以后別再提起綠珠樓了!
“為什么?”蘇兒不解。
“他們根本是狗眼看人低!
“嗄?”
“不過…:”曉蓮甜甜一笑,“我還真得感激那位狗眼看人低的掌柜,若不是他,我也不會認(rèn)識他!
“小小姐,你在說什么呀?什么他呀他的?”蘇兒聽得一頭霧水。
“這是我心里的秘密,不告訴你,咱們回去吧!蔽讜陨忺c(diǎn)點(diǎn)蘇兒的腦袋,蹦蹦跳跳的朝回家的方向前行。
蘇兒搔搔腦袋,快步跟上,“對了,小小姐,我?guī)Я算y子,是不是要拿去還綠珠樓的掌柜……——”
曉蓮?fù)W〔阶,“我不是說過別再提他了嗎?再說我欠的并不是綠珠樓的掌柜,而是……”她脖子一縮,露出甜笑,而后以更雀躍的步子奔回家。
這下,蘇兒更迷糊了:
*****
夜里,巫曉蓮怎么也睡不著,只要一閉上眼,季罡的影子便在她腦海里盤旋,而且愈來愈清晰。
對了,那她明天該不該去見他呢?才一天而已,他會不會嫌煩?
唉……可是她忍不住呀!
他就像火,一瞬間便燒進(jìn)她心底,在她胸臆間燃起一片熱浪,吹不熄、澆不滅,燒得她熱烘烘的。
“曉蓮,燈怎么還見著?還沒睡呀?”巫夫人在房外輕喊。
曉蓮趕緊打開門,一看見母親便撒嬌,“娘,人家會認(rèn)床,睡不著嘛!
“已經(jīng)回來一個(gè)禮拜了,還不習(xí)慣呀!那你不就睡眠不足了嗎?”巫夫人擔(dān)心不已。
“不會啦,有時(shí)白天反而睡得著呢,我看我干脆當(dāng)夜貓子好了!彼X袋對著母親甜膩一笑。
“你喲!蔽追蛉藫u搖頭,拍拍她的小臉,“不過也真的委屈你了,明明是爹娘的孩子,卻要在外人面前喊我們舅舅、舅媽,整個(gè)府里也只有爹娘、管家與蘇兒知道你的身分,實(shí)在是……”
“娘,別這么說,只要能和你們在一起,我就很滿足了。反正私底下我也可以喊你們爹娘呀!睂τ谶@點(diǎn)曉蓮很早以前就想開了,十六年與父母分隔兩地的日子都熬過去了,現(xiàn)在這樣又算得了什么?
“那就好!蔽追蛉诉@才放心道:“對了,今天去逛市集好玩嗎?”
“?”她臉兒一熱,遲遲說不出話來。
“怎么了?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巫夫人看著她,“怎么突然臉紅了呢?”
“呃,沒……沒事,市集很好玩,我明天還想去看看,可以嗎?”她試著間。
“當(dāng)然可以了,你若想出去逛,盡管叫蘇兒陪你!碧K兒長曉蓮三歲,有她在,巫夫人才安心。
“不要——”曉蓮沖口而出。
“什么不要?”巫夫人蹙起眉頭。
“呃……我的意思是,不必讓蘇兒陪我了,我長大了,可以照顧自己!比羰亲屘K兒陪著,她就不能去見季罡了。
“這……不好吧,你才剛回?fù)P州城,人生地不熟的,我擔(dān)心……”巫夫人顯得有些為難。
“娘,人家回來那么久,也沒跟您要求過什么,就這點(diǎn)請您答應(yīng)女兒。”她抓住娘的手不停搖著。
“唉,你這孩子。娘是擔(dān)心你迷路呀!你爹去廣州辦事,下個(gè)月才會回來,萬一你出了事,那不就——”
巫夫人說不下去了,因?yàn)樗埔姇陨彺怪X袋,一副黯然神傷的模樣。
“算了,那就別出去了!彼呦虼查,“娘,我想睡了!
“曉蓮!”
“我真的想睡了!
一張無奈的臉,一張鼓腮的臉,兩兩相望卻各有各的堅(jiān)持。
久了,退讓的還是巫夫人。
“好吧,既然你堅(jiān)持,我也不好再說什么,不過凡事要小心,即便再好玩也一定要回家用膳!边@已是她最大的讓步。
“娘,您最好了!”她立刻沖上前,在巫夫人頰上重重印上一吻。
“你這孩子就是吃定娘了!蔽追蛉藷o奈地?fù)u搖頭,拍拍她的小臉,“快去睡吧,娘也要回房了!
“曉蓮送您回房。”
“不用了。”搖搖頭,巫夫人嘆了口氣,“怕讓下人起疑,娘也只敢自己來找你,你這一迎一送的,豈不敢人疑竇?”
“哦,我懂!彼c(diǎn)點(diǎn)頭,“那么娘,您慢走!
巫夫人點(diǎn)點(diǎn)頭,這才退出房間。
當(dāng)娘親一離開,曉蓮便躺在床上,雀躍地想著:可以去見他了!可要用什么樣的名目去見他呢?
******
季罡在書齋內(nèi)翻閱卷子,這時(shí)李科叩門進(jìn)來。
“有事嗎?”他淡淡地問。
“是這樣的!崩羁乒е(jǐn)報(bào)告著,“巫邱最近前往廣州收帳,人不在揚(yáng)州城,咱們要去廣州找他嗎?”
“他何時(shí)回來?”
“下個(gè)月!
季罡沉吟了會兒,“那么久的日子都等了,不差這一個(gè)月,就等他回來,我要當(dāng)他的面質(zhì)間他,讓他俯首認(rèn)罪!
“是。”
李科才剛要退下,管家卻匆忙奔來,“五少,外頭有位姑娘要見您,不知您見不見?”
“姑娘?又是哪家千金?”這種事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經(jīng)常有一些官家千金會不請自來,說是要參觀季家的玫瑰園。
可真是為了賞花嗎?唉……此地?zé)o銀三百兩。
“這……不曾見過!惫芗覐膶(shí)稟報(bào)。
“那就請她回去吧!奔绢赣致袷子诎笭┲,對這種女人他可曰三點(diǎn)兒興趣都沒有。
“可是她手上有五少的隨身玉佩,就不知是不是偷來的?”管家就是擔(dān)心五少一個(gè)不注意給偷兒扒了。
“玉佩!”他眸子一緊,“是她?”
“是誰?”李科甚是好奇,五少腰間的玉佩是從不離身的,怎會落入一個(gè)女子手中?
季罡淡淡一笑,“等會你就知道了!苯又洲D(zhuǎn)向管家,“請她進(jìn)來!
“是的,那……是要將她請到大廳,還是這里?”管家才轉(zhuǎn)頭又回身問。
“這里好了!毕肓讼耄绢赣谑堑。
管家聞言立即退下,而李科則懷著好奇心等著來人。
不久,那位姑娘出現(xiàn)了,李科恍然大悟道:“是你!”
“就是我呀!睍陨徫⑽⒁恍,隨即轉(zhuǎn)向季罡,“你說我隨時(shí)都可以來找你的。”
“有事?!”他抬起頭間。
“沒事就不能來嗎?”她蹶起嘴兒,有絲不滿。
“我很忙!碧痤^,他漂亮的眉微微一蹙。
“這樣呀……那……那……”
“別這呀那的,我們五少都說忙了,你沒聽清楚嗎?快走吧!崩羁瓶床幌氯チ耍鸫蟮亩铝怂脑。
被他的大嗓門嚇到,曉蓮的眼眶微微泛紅,“真那么忙嗎?那我…;那我就…:改天再來吧。”
曉蓮怎么也沒想到自己會受到這樣的對待,昨天他還挺溫柔的,為何今天變得如此冷淡?
才轉(zhuǎn)身,她竟聽見他說:“李科,你先下去!
李科眉-挑,想說什么又吞了回去,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退下。
“好了,只剩我們兩個(gè),現(xiàn)在你可以說了。”他擱下毫筆,往后靠向椅背,閑適地睨著她。
“你不趕我走了?”她咬著下唇,怯柔地問。
“嗯!彼c(diǎn)點(diǎn)頭。
“我……”她趕緊從衣襟內(nèi)掏出一些文銀,擱在他的書案上,“我是來還你銀子的!
季罡揪了眼,“這是?”
“這里湊-湊大概有一兩,剩下的我改天再還你!彼壑樽又别ぴ谒砩,眸中全是對他的傾慕。
季罡撇嘴笑了笑,“我沒要你還的意思!
“可我擱在心底難過!彼б麓,羞赧地望著他。
不知為何,兩次見面她都會被他那挺拔出眾、氣質(zhì)超群的外形所吸引,至于他的內(nèi)在更沒話說了,剛剛來此,她才知道原來他就是江南的監(jiān)察御史,可以想見他一定是內(nèi)外兼?zhèn)淞恕?br />
“那好,我就收下,嗯……還有事?”他挑起一眉,又問。
“我……沒事了。”她搖搖頭,知道自己已沒有理由再待下去。﹁那”
“別說,我知道,我該走了!泵蚓o唇,她強(qiáng)忍住淚水。雖然不想離開,可她更不想聽他下逐客令。
可她仍期待著他挽留她。
但她等到的卻是,“慢走。”
嗄!就這樣?!
好吧,聊勝于無,她朝他點(diǎn)點(diǎn)頭,心碎的奔出他的書齋。至于季罡只是瞇起眸子,望著她逃離的身影,眉宇緊緊蹙起。
而奔出御史府的曉蓮不停喘息著,她撫著胸口,直覺丟臉。
想想在北方不知有多少男子追求她,她全不看在眼里,如今她用盡心思想接近季罡,他卻對她不理不睬的。
不,她一定要想辦法讓他喜歡上她!
打定主意后,她第二天又來到御史府,又拿了一兩銀子還他。第三天、第四天……就這樣過了一個(gè)月,就在她還第三十兩銀子時(shí),往后再沒有借口來到御史府了。
看著坐在書案前,如同之前二十九天一樣緘默無語的他,曉蓮挫敗極了!為什么……難道她對他一點(diǎn)吸引力也沒有?
“你……你到底有沒有眼睛?”她一雙拳頭緊緊握住,惡狠狠的瞪著他。
“你知不知道光這句話,我就可以把你交給衙門囚禁起來?”他仰起下巴,望著她那固執(zhí)的小臉。
他捫心自問,這一個(gè)月來她每天造訪,真沒在他心底激起漣漪嗎?
有的。
只是他不愿多想,如今他得儲備精力對付巫邱,算算時(shí)間,他該從南方回來了吧?
“你真要學(xué)綠珠樓的掌柜,把我送交衙門囚禁起來?”她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沒想到他竟然這么無情。
雖然,他與她算不上熟悉,可是整整三十天,她每天都來見他一面,為何他仍對她沒感覺,見到她就跟看見他養(yǎng)的狗一樣,只對她打聲招呼,然后就要她滾遠(yuǎn)點(diǎn)。
“我只是說說,并沒真要這么做,你何必這么激動!彼眯Φ耐菑垜嵟男∧槨
“那你愿意再見我嗎?”她一瞬也不瞬地看他。
“你要再向我借三十兩嗎?”他語氣中飽含笑意,可看在曉蓮眼底卻是種戲謔。
難道她除了來還錢之外就不能來見他?難道他們之間的交集就只建立在她單方面的愛戀上?
“算了,不借了。”她有點(diǎn)疲累了。
想想自己一頭熱,每每得到的都是冷冰冰的回應(yīng),任何一顆熱騰騰的心都會因而降溫。
“你……”倒是季罡有點(diǎn)愕然于她的反應(yīng)。
“我走了,以后……我不會再來了!睅е淠谋砬,曉蓮立刻旋身飛奔出去|
她的心好疼呀!可是不這么做還能怎么辦?她的臉皮都已經(jīng)拉到腳底板了,可他依然無動于衷。
不再找他了,以后她再也不去自取其辱了。
眼看她就這么含淚跑了出去,季罡想喊住她,卻猛地打消了念頭。
回憶這一個(gè)月來,這丫頭哪天不是以這種方式收場,可第二天依然準(zhǔn)時(shí)出現(xiàn)在他眼前。
想著,他便忍不住撇撇嘴,就不知道她明天又會找什么借口來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