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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俏妞鐵郎君 第六章
作者:喬安
   
  不是在作夢吧?

  方莫離使勁往腿上一捏,疼得她五官全擰在一起,很好!不是在作夢,一顆心幾乎快樂得飛上了天。

  庫達(dá)不解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會兒眉頭緊蹙狀似痛苦,一會兒又眉開眼笑萬分欣喜。從他們出門到現(xiàn)在,她這種循環(huán)交替的表情已上演無數(shù)次,還好她臉上蒙著面紗。

  “阿離!”庫達(dá)輕喚,今天帶她進(jìn)宮,目的就是要向曼蘇爾國王表明不娶茲娜的決心,他預(yù)料將引發(fā)哈立德大人強烈的憤怒及不滿,但他的態(tài)度將比他更堅決。

  “嗯?”她應(yīng)道,兀自沉浸在興奮的心情中。開玩笑!進(jìn)宮耶!她何等榮幸能有機會參加宮廷的聚會,不好好把握大開眼界的機會豈不太對不起自己?

  “待會兒進(jìn)宮后保持沉默,盡量不要開口講話,也不要有任何奇怪的動作!

  “奇怪的動作?打噴嚏行不行?”莫離扭了扭置于庫達(dá)腿上的小屁股,不調(diào)整好位置她就要重心不穩(wěn)摔下馬背了。

  庫達(dá)一手控制韁繩一手扣住她細(xì)不盛握的柳腰,制止她的扭動。

  “你打算在國王面前打噴嚏?”他取笑她,不祥的預(yù)感爬上背脊,她會不會在宮中引起騷動呀?很難說!他想起先前在波斯宮發(fā)生的慘劇,不過她的火藥在他手中……應(yīng)該不會吧!

  “如果不帶這鬼玩意見,我保證不會。”

  莫離扯下面紗大呼一口氣,但立刻被庫達(dá)專制地拉回鼻尖戴好。

  她皺皺鼻頭,嘟嘴說:“戴著它讓我一直感覺鼻子癢癢的想打噴嚏!

  “習(xí)慣就不會了。”他俯身將臉湊近她的頸窩,熱呼呼的氣息吹得她癢酥酥的!坝涀!不可以在我以外的人面前露出你的臉,尤其是男人!

  “為什么?”

  “那樣會為你帶來不必要的危險,答應(yīng)我你會照著做!

  莫離雖然不是很了解庫達(dá)的意思,但她決定相信他。阿拉伯男人真的很小器,這是她最近發(fā)現(xiàn)的,他們絕不會允許自己的妻子在外“拋頭露面”,在中國,婦女總是竭盡所能妝扮自己,甚至在臉上化妝的花樣下工夫,不像這里女人蒙著面紗、包得緊緊的,好象臉上有麻花見不得人似的。

  嗄!等等,她又不是他的妻子,為什么她的臉只能讓他看?這是不是代表他在乎她?一定是的!她相信他,也相信自己的直覺與判斷。

  “阿離,我等著你的回答。”他攬緊她。

  哈!他果然是在乎她的。

  ★        ★        ★

  皇宮位在巴格達(dá)城木蘭巴中央庫場上,氣勢巍峨,宮殿上面是綠色圓頂,顯得無比壯麗,環(huán)繞皇宮的是國庫、兵器、政府機關(guān)和王公庭院,其次才是市街、禮拜寺、醫(yī)院、公園、浴池、旅社、詩人集會所和外人居留地。

  庫達(dá)不喜交際,所以他的宮苑在巴格達(dá)城的較外圍,不過,從皇宮內(nèi)衛(wèi)兵對他必恭必敬的態(tài)度來看,庫達(dá)在朝中也算是重量級的人物。

  抱她下馬,庫達(dá)便徑自往皇宮內(nèi)走去,待走一段距離后才發(fā)現(xiàn)莫離仍呆愣在原地,便撇頭示意她跟上來。但莫離奇怪庫達(dá)走路怎么變得這么快,她除了努力要跟上他的腳步外,還得避免腳上鞋子脫韁而出的意外發(fā)生,忙得很!所以她始終在他身后苦苦追趕,無法與他并肩而行。

  由于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腳上,莫離絲毫沒有注意到庫達(dá)的急停,便一鼻子朝他堅實的背撞去。

  “嗚……”她捂著鼻子低哼一聲,好痛!正要開口才想到他不準(zhǔn)講話的“禁令”,硬是把抱怨的話給吞了回去。

  正廳內(nèi)一片肅穆,身前的庫達(dá)全身肌肉也緊繃了起來,怎么這么安靜?莫離雙手抓住庫達(dá)的衣服,抵著他高大挺拔的身軀,慢慢地偏側(cè)著頭,一探前方乾坤。

  去掉庫達(dá)和她,房內(nèi)共有四個人三男一女。除了正位上那位顯然是國王的人之外,其它三人全都正襟危坐,伊恩也在,只是面色有點凝重,但他還不是最糟的,另外一男一女臉色更是難看,全朝他們怒目相視,只是男的是瞪庫達(dá),女的則是針對她來,瞧這勢態(tài),完全不像莫離想象中的歡樂聚會,倒像是鴻門宴。

  “就是她嗎?”中央正位上的老人緩慢開口問,語氣中有不容反駁的威儀,他就是曼蘇爾國王。

  庫達(dá)橫跨一步,將身后的莫離攬在身側(cè),無需開口意思就已表示的很清楚。

  不料那名年約十六、七歲女孩突然唏哩嘩啦的啼哭了起來。“除了庫達(dá),茲娜誰都不嫁……”她囁嚅地說。

  “她是異邦人?”盯看莫離的眼睛,另一名男子驚吼著,大步朝她走來,伸手就要將她臉上的面紗扯掉以證實他的猜測。

  方莫離根本沒搞懂他們之間的談話,但直覺不能讓他看見自己的臉,因此反射性地?fù)]手將他的手隔開。

  “除了庫達(dá),任何人都不能看我的臉!

  她語氣堅決,嬌小的身軀散發(fā)尊貴氣勢,神圣不可侵犯。此番大膽動作使室內(nèi)原本不安的氣氛更加劍拔弩張,女孩立即停止哭泣,驚恐大眼骨碌張望一切,伊恩也瞪大雙眼不敢相信有人敢輕捻他父親的虎須,倒是正坐的曼蘇爾國王反而以一種有趣的神情重新打量方莫離。

  庫達(dá)知道他應(yīng)該糾正她無禮的行為,但此時此刻,莫離對他的忠誠令他有一股驕傲,他再不會讓她離開身邊一步,因為——他要定她了。

  “哈立德大人,這件事情我已經(jīng)表明的很清楚了,相信你不會再做出‘無禮’的舉動才是。”庫達(dá)聲音冷而冰。

  原本惱羞成怒的哈立德大人聞言更是氣得吹胡子瞪眼,滿臉脹紅。

  “庫達(dá),你要為帝國的前途著想……”曼蘇爾暗示道。他不想強拆他人姻緣,無奈巴爾馬克家族在朝中勢力實在太大,連他都不得不畏敬三分,他言不由衷地說:“沒有人反對你納妾!

  帝國內(nèi)娶異族女子并不足為奇,王公大臣、富豪巨戶內(nèi)充斥著大量混血兒、外族侍婢和歌女,她們大多被阿拉伯上層納為姬妾。

  莫離終于明白他們談話的焦點是在自己身上,但——庫達(dá)要娶她?怎么可能!正要開口反駁,即被庫達(dá)有力的臂膀重重按住肩膀。

  “承蒙圣上和哈立德大人的看重,以我庶出的身份,我相信在朝中一定有比我更好的人選配得上茲娜,我要娶方莫離做我正妻,希望圣上諒解,而且我相信以邁赫迪堂兄的例子,圣上應(yīng)該會成全我的請求!

  這句話的后果相當(dāng)嚴(yán)重。

  未來的王位繼承人邁赫迪的妻子——赫祖蘭,也就是哈倫的母親,原來也不過是個希臘女奴,如今,他膽敢挑釁國王就是料定這點,就算是開罪了哈立德,他也早已做了辭官的打算。

  曼蘇爾國王注視眼前性格執(zhí)拗的侄子,明白上回驚動警察署的事一定也和這位個性頑固的女子有關(guān),但他又該如何向巴爾馬克家族交代呢?他為難地看了怒氣沖沖的哈立德及泫淚欲泣的茲娜,下了最后的決定。

  “這件事再讓我仔細(xì)想想,我會給你們雙方一個滿意的裁定,好了?下午的狩獵活動照常舉行,我想先休息一會兒!

  曼蘇爾國王退出正廳,哈立德大人則一路咒罵著離開,至于茲娜早就哭倒在伊恩懷中,由其攙扶出去。

  從小她就愛庫達(dá),雖然他始終是那么冷漠,眼中從未有她的存在,但她早就一心一意要當(dāng)他的新娘,如今夢想無法實現(xiàn),叫她怎能不傷心呢。

  整個大廳頓時只剩庫達(dá)和莫離兩人。

  “我不要嫁給你!钡人腥硕甲吆,方莫離憋不住滿肚子的怒火,拉開面紗叫道,雙手插腰,腮幫子鼓鼓的。

  “沒有選擇的余地!泵鎸λl(fā)的怒氣。庫達(dá)絲毫不以為意,反而以一副欣賞好戲的眼光看她。

  好個專制的男人,她方莫離豈是那么容易擺布的角色。

  “你沒有詢問我的意見就擅自決定,而且我也不要涉入你們的爭執(zhí)之中!蹦x百分之百的堅持。

  他深皺著眉,金色眼眸閃著奇異的光芒!半y道你討厭我,不愿嫁給我?”抓住她的手更加用力,使她動彈不得,只能直視他。

  “我當(dāng)然不討厭你……”話才脫口而出,莫離頓時語塞——她當(dāng)然不討厭他,相反地……非常喜歡他,而且……她也不排斥嫁給他這個念頭,但……不對了;整件事都不對勁了!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待辦,這才是她來巴格達(dá)的真正目的。“但我就是不能嫁給你!

  “給我個理由!”庫達(dá)臉色嚴(yán)峻,他做任何決定都不需要理由,但他不要她心不甘情不愿地嫁給他,他想聽聽她的意見。

  “我來巴格達(dá)是要找我爹的,不是來成親的,怎么可以還未找到人,就這么莫名其妙的把自己給嫁了!彼齾葏鹊卣f,還帶著些許嬌羞。

  “這根本就是不沖突的兩碼子事,你嫁給我還是可以繼續(xù)打探你父親的下落,而且我會負(fù)責(zé)幫你找到,不必?fù)?dān)心!”庫達(dá)覺得這不是個理由。

  莫離的心意有些動搖,但她仍有所顧慮。

  “你已經(jīng)有茲娜了,我不要做別人的妾!蹦x又舉了一個明顯的事實。

  “我不娶茲娜,也不是要娶你當(dāng)妾!彼久几o,剛才在國王面前已表明得夠清楚了,為何這小東西還是沒聽進(jìn)去。

  “你以后還是會娶妾,而我……只能天天祈求生個兒子來鞏固自己的地位,這種日子,我不要!”

  “我絕不娶妾!

  未經(jīng)大腦的話脫口而出,連庫達(dá)都覺得訝異。又是這種脆弱的眼神,他見過的——也怕見到的。

  “真的?”

  “我保證!”他作夢都想不到他正在跟一個女人討價還價。

  莫離釋然一笑,忽然又想到什么似的,臉馬上沈了下來!暗疫是不能嫁給你。”

  “又是什么該死的理由?”他吼道,耐心宣告用盡。

  “你不要老是對我吼叫!”她也順勢吼回去。

  庫達(dá)強迫自己要耐住性子和她說話,切記!不能用吼的。

  “這就是你不能嫁給我的原因!”

  “不是!彼緝z。

  “那到底是什么?”

  “我不是淫婦,我也不要你變成奸夫!

  “沒有人說你是……什么?”庫達(dá)最后兩個字吼聲之大,足以震死全巴格達(dá)的駱駝,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拜托!她就不能給點“正!钡睦碛蓡?

  “誰?誰敢說你是……”他吐不出那兩個字!拔乙獙⑺笮栋藟K丟到沙漠里去。”而這還算是便宜了他。

  方莫離試探性地望向他的怒容。

  “古蘭經(jīng)上說的!彼挪幌嘈潘鏁@樣對待一本書,讓它們在沙漠里任駱駝無情踐踏。

  “古蘭經(jīng)上說你是……說我是奸夫?”這是他聽過最荒謬的事了。

  “沒錯!”她正經(jīng)八百,好心提醒他。“我記得它里面寫道:‘奸夫只得娶淫婦,或娶多神教徒;淫婦只得嫁奸夫,或嫁多神教徒,信道者不得娶她!敝v到此莫離沮喪得好象快哭了。

  “很不幸地,以前我常和表妹一同上佛寺禮佛,所以應(yīng)該就是你們說的多神教如果你娶了我就變成了奸夫,我嫁給你就成了淫婦,而我知道你是個虔誠的信徒,因此你不能娶我。”

  有好一會兒,庫達(dá)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他該大吼或是大笑?阿離真的擁有他見過最奇的“解話”能力,異于常人。

  “阿離,沒有人這樣解釋的,第一,多神教徒不等于‘淫婦’。第二,就算‘奸夫’只能娶多神教徒,也不代表娶多神教徒的人就是奸夫呀!”

  老天爺,他是在求婚,怎么變成和她討論奸夫淫婦的問題?

  庫達(dá)將她困在臂彎中。“還有其它不能嫁給我的理由嗎?”就算有!他接招便是。

  “我已經(jīng)有婚約了!彼肫鹚渭掖笊偬嵊H的事。

  “什么!”他橫眉豎眼,想宰了那捷足先登的家伙。

  莫離突然覺得庫達(dá)一副氣憤想殺人的表情煞是可愛,忍不住嬌笑出聲——他在吃醋了。

  “騙你的啦!八字都還沒一撇我就跑了,跑來巴格達(dá)了。”莫離笑得更不可遏抑。

  “不準(zhǔn)笑!”他粗魯?shù)乩霊,摟得更緊。

  在長安她也許會聽從姨父母的安排嫁給宋家大少,但因緣際會,她來到巴格達(dá)認(rèn)識了庫達(dá),她有絕對自主的能力決定該嫁給誰。他的眼光令她心慌,但也只有他的存在會令她心安,她想留在他身邊、她想了解他的一切、她想讓他愛她。

  “庫達(dá)?”

  “嗯?”

  “如果我不小心又闖禍了怎么辦?你會不會把我養(yǎng)在深宮中、強迫我信奉回教、限制我的行動?”

  庫達(dá)微微一笑!安,我不會!”

  莫離摟住他的脖子,高興的親了下他的唇。

  她真會逼瘋他,傾注而出的熱情促使他深深吻住她,這是一項承諾。

  她如小貓般偎在他懷中,低語道:“萬一皇上不答應(yīng)婚事怎么辦?”

  “不用擔(dān)心,我保證!”

  是嗎?為何她心里始終有股不安的感覺,怕有什么即將來臨似的……

  ★        ★        ★

  庫達(dá)要娶那女人為妻了?努力多年的心血豈不是都要自費了?她也許美麗動人足以垂惑他的心,但只要……一切又都會照她的心意進(jìn)行了,對!一個直接迅速的方法……

  狩獵活動熱鬧非凡,除了要展現(xiàn)個人獵捕技巧之外,還將分組進(jìn)行狩獵。王公貴族悉數(shù)到齊,戰(zhàn)士們更是個個人高馬大、身材魁梧。不過庫達(dá)在戰(zhàn)士當(dāng)中依舊是最高大突出的,他穿著三襲繡金黑袍,俊挺偉岸,卓倫出色,散發(fā)出王者的尊貴氣勢,莫離相信他會是今天狩獵活動中最耀眼的一位。

  “你又在想什么?老是發(fā)呆。”庫達(dá)一邊檢查馬鞍一邊問,高大黑駒噴氣一聲,好象頗贊同主人的話。

  莫離罩在面紗后的臉又紅了,為什么每次她在偷偷欣賞他時都會被逮到?

  “你真的很好看!”她實話實說,高大駿馬又噴氣一次,不知道是贊成還是不平?

  庫達(dá)突然攬住她一個轉(zhuǎn)身,拉下面紗,讓她抵著馬側(cè)腹困于駿馬與他之間,以自己的身軀擋住眾人視線,細(xì)細(xì)綿綿的吻她,接下來的炫麗光彩讓她在他懷中化成一池春水,只憑內(nèi)心對他的真摯牽引著去感受他突來的熱情……使他失控的感覺真好,只需當(dāng)面贊美他就行。

  “你也不差!”

  庫達(dá)喘息,將面紗重新往她鼻尖固定好,以額頭抵著她的,試圖平復(fù)快要背叛的自制力,他只要再碰她一下,可能就無法參加狩獵活動。

  “乖乖待在宮中,不準(zhǔn)再私自離開!”他努力收回心神,板起較具說服力的臉。

  “如果我的火藥還在的話……”

  “阿離!”

  “喂喂喂……你別誤會,我是想如果我的火藥袋還在的話,我包準(zhǔn)你今天會是狩獵活動上最出鋒頭的人……”她差點忘記“火藥”在庫達(dá)面前幾乎是個禁忌的名詞,連忙改口:“呃……當(dāng)然你是用不到的,因為你可以憑自己的實力獲得好成績,不過,拜托別太搶了國王的風(fēng)采,萬一他面子掛不住,不答應(yīng)我們的婚事怎么辦?”

  “擔(dān)心了,嗯?”他點點她俏挺的鼻子,逗她。

  “你偷看過我的身體,還偷走我的初吻,你要負(fù)責(zé)到底。”她捶他的胸膛。笑!她都快擔(dān)心死了他還笑得出來。

  遠(yuǎn)方號角聲響,狩獵活動即將開始,莫離心跳急促了起來,拉住庫達(dá)衣角,依依不舍的目送庫達(dá)帥勁上馬。

  “你可不可以不要參加這場殺戮游戲了?”她仍不放開他的衣角,幾乎可以體會娘當(dāng)年送爹上戰(zhàn)場的心情。

  “別孩子氣了,只是狩獵而已,很快就回來!鼻扑荒樋蓱z兮兮的,無盡憐愛溢滿胸懷,盡管她很獨立,但她一直是需要他的。

  不理會以恩的眼光,庫達(dá)側(cè)彎腰身占有地吻她的眉心。

  三十年的歲月,他有一半是在戰(zhàn)場上度過的,一顆不羈的凡心注定要在片片柔情與無悔的純真中沈淪。

  “又不是上戰(zhàn)場作戰(zhàn),干么這樣難分難舍?”

  伊恩騎馬過來,周圍擁簇一群美女,左擁右摟好不風(fēng)流,對身旁美人的親吻有求必應(yīng)。

  莫離心中不免犯嘀咕,伊恩到底在搞什么鬼?花心大蘿卜!只顧沉浸美色,到底置諾瑪于何地?如果只是玩玩,她可不會坐視不管,如果他是真心的,她也不會任他繼續(xù)花心下去,他必須一心一意對待諾瑪才行,就像庫達(dá)對她一樣。

  “伊恩!”莫離上前趨散人群,完全忘了先前的感傷!澳悴豢梢灾皇芰艘稽c阻力就自暴自棄,那諾瑪怎么辦?”

  “阿離!”庫達(dá)提醒地叫,她真是熱心過了頭。伊恩反而朝她曖昧的眨眨眼,老沒個正經(jīng)。

  “我先走了,寶貝們!”他吆喝一句,撒馬離去,只見眾女人紛紛舉手揮別。

  “乖乖的別惹麻煩!睅爝_(dá)輕點她的鼻尖,也隨伊恩身后騎馬奔去,飛揚的塵土漸漸隱沒他俊碩的身形。

  在他們走遠(yuǎn)后,伊恩的“情婦群”紛紛將注意力轉(zhuǎn)向莫離。

  不妙!七嘴八舌即將登場,還是先溜為妙吧!

  她發(fā)誓她真的沒有要惹麻煩,可是為什么麻煩總會自動找上她呢?

  話說莫離提起裙擺落跑,還未走完長廊,前面就迎來另一群曼蘇爾國王寵幸的妻妾以及茲娜。天!她想圖個清靜都難。

  瞧見方莫離露在面罩外頭一雙靈俏慧黠的黑瞳以及茲娜尷尬的神情,眾妻妾立即明白莫離就是那位讓庫達(dá)“抗旨”的異族女子;平常在后宮待久了,游樂雖多但總嫌無新意,日子過得也挺無聊的,如今有這樣的“新鮮事物”,不乘機“研究研究”更待何時?

  結(jié)果,莫離不但無法逃過“七嘴八舌”的評頭論足,全身上下更慘遭“七手八腳”的“騷擾”,她們當(dāng)她是死人嗎?全身摸來摸去不用錢的,會癢唉!而且她的身子連庫達(dá)都沒摸過,她們這些閑雜人怎么可以……真是太過份了!

  “啊——”她忍無可忍地發(fā)出震天尖叫。

  從沒見過有人能以這么快速整齊的方式一致散開,“天女散花”見過嗎?就是那樣!“天”皇的“女”人紛紛“散”開并且個個“花”容失色。

  收到預(yù)期效果,方莫離隨即停住尖叫,戲劇化的掛上一股人見人愛的甜美笑容,客氣地說:“承蒙各位‘熱情’的‘招呼’,我想我也應(yīng)該向你們問候一聲才是,你們?nèi)硕嗯侣牪磺宄晕乙云匠J洞蟮穆曇舸蛘泻,希望你們都聽到我親切的‘問候’了。”

  靜默一晌,眾人皆以怪異的眼神打量她,包括茲娜在內(nèi)。

  一聲噗哧的嬌笑打破尷尬的沉默,像傳染病似的,每個人立即笑得花枝亂顫。

  “有趣!真是太有趣了!難怪庫達(dá)會被迷得神魂顛倒的。”其中一個比較大姊大的寵妃下結(jié)論道。

  話一出口,眾人紛紛住口,她們?nèi)纪似澞鹊拇嬖冢@下……該如何收場才好?人這么多,此時竟沒有人想得出轉(zhuǎn)圜之辭。

  “我們不是要去玩波羅球嗎?不如讓她加入我們!”開口的是茲娜,臉上寫著大方愉快的邀請,沒人看得出她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她不是應(yīng)該大發(fā)脾氣,理都不理人嗎?怎么會……太奇怪了!

  “對呀!對呀!你和我們一起來玩波羅球!币魂嚻鸷澹s緊轉(zhuǎn)移話題。

  “我……我不會……”

  在莫離的拒絕中,眾人已簇?fù)硭齺淼胶笤妨硪惶帋靾,仆役早已牽出一匹匹牝馬上鞍準(zhǔn)備好。

  原來波羅球就是騎在馬上以棍棒擊球的一種游戲,也有人稱“馬球”,以前在長安時也聽說過宮廷內(nèi)有人玩這種游戲。

  “不要怕,我可以教你。”茲娜眼中快速閃過一絲頑皮的神情,盡收莫離眼底,她仔細(xì)評量這位曾經(jīng)是她“情敵”的茲娜,這才發(fā)現(xiàn)她是個標(biāo)致的美人兒,五官細(xì)致突出,皮膚柔嫩白晢,十六、七歲的荳蔻年華,自信的面容使人不難聯(lián)想她所受到的寵愛。

  而她從頭到尾表現(xiàn)出異常的親切與熱心,讓莫離受寵若驚,她甚至將她平常溫馴的白色坐騎讓給莫離,自己則騎另一匹紅馬。

  莫離心中有點明白看來茲娜的本性并非先前在庫達(dá)面前所表現(xiàn)出的柔弱,不管她在打什么主意,好奇與不服輸?shù)男愿褡屗龥Q定奉陪到底。

  生手和老手的差別還是很明顯的,球賽開球以來,莫離根本沒碰到球的機會,不過她并不以為意,搶球的過程本身就是精彩又刺激的。

  “啪!”

  茲娜一記揮棍,球直剌剌地正中莫離的臉頰,害她險些不穩(wěn)摔下馬背,眾妻妾一陣驚喘抽氣,全都驅(qū)馬近看莫離的狀況。

  “沒事的,我們繼續(xù)玩吧!”莫離忍著疼說,不想壞了大家的興致。她的臉又熱又麻,牙齒不曉得還在不在?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有沒有怎樣?”茲娜顰蹙雙眉,驚甫未定,被自己的“失誤”嚇到。

  不管她剛才那一球是不是故意的,不過方莫離非常確定接下來的這球絕對是故意的,這次它結(jié)結(jié)實實的打在她坐騎的臉上,茲娜可能是乘機整她。

  于是,第一個麻煩就發(fā)生了。

  因為坐騎受到驚嚇,突然發(fā)狂,像匹野馬似的前跳后踢,要把莫離摔出馬背,其它的馬受到影響也開始焦躁不安。

  “抓緊呀”

  全部的人亂成一堆,拿不出具體主意,男人們?nèi)汲鐾忉鳙C去了,誰來制伏這匹瘋馬?現(xiàn)在只求莫離別摔下來,否則以庫達(dá)暴烈的脾氣,只怕會誓死拆了國王的后宮以泄憤。

  莫離死命抱住馬脖子,感覺馬鞍似乎在松動當(dāng)中,不行!撐不下去了!對準(zhǔn)庫場邊的一堆干草,她孤注一擲的棄馬朝它跳去。

  眾人再度驚呼,慘了!后宮不保,會不會跌斷脖子了?有的小妾甚至嚇得哭了出來,緩慢緩慢……干草堆才有些許動靜。

  方莫離坐起來,拍掉沾在頭上身上的干草屑,朝一群驚愕的面孔靦腆笑了笑,說:“安全著地!”

  全部的人蜂擁而上又摟又抱,查看她是否仍四肢健在,茲娜亦趨前探望,一張臉蒼白無血色,萬萬沒想到自己“小小”的惡作劇會演變成這么嚴(yán)重的后果。

  “你可不可以拉我一把,我的腳好象扭傷了。”

  莫離伸手向茲娜,給彼此一個機會,她可不是個會記恨的人,但她仍決定要和她“私下解決”一番。

  “茲娜先送我回房,你們繼續(xù)玩,不必?fù)?dān)心我!

  茲娜連忙攙起莫離,同房途中始終保持沉默。

  “別放在心上!”莫離拍拍她的肩膀!拔冶WC不會告訴庫達(dá),你也不要泄漏出去好不好?”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話說麻煩事似乎有一就有二。

  才轉(zhuǎn)過回廊,一抹人影倏地跳到她倆面前,還未認(rèn)清來人長相,就見亮晃晃的刀子直刺而來。

  “危險!”

  莫離直覺推開茲娜,兩人從走廊摔入花園。

  來者不善,蒙面刺客好象是針對茲娜而來,直追過去似要置她于死地,情急之下,莫離忘了自身腳疼,一個箭步上前,茲娜也順勢躲向莫離背后尋求庇護。

  短刀刺下時,莫離原本是要抓住對方的手腕,誰知一個失算,抓住的反而是鋒刃。

  “救……救命!”茲娜放嗓求救,莫離死抓住刀子不放,和刺客僵持不下。

  眼見聞聲而至的人朝花園奔來,刺客快速抽刀,隨即逃逸無蹤。

  “啊……”莫離痛呼,對方抽刀的動作反而在她手掌心劃出更深的一道口子,鮮血如泉涌出,茲娜趕緊扯下頭巾按住莫離掌心的傷口,雙手仍因驚魂未定而微微顫抖,手中的紗布也以極快的速度染紅濡濕。

  “怎……怎么會這樣?”茲娜哭道。

  整座后宮立即陷入一片混亂……而莫離唯一擔(dān)心的是——她該如何向庫達(dá)解釋——這場混亂絕對不是她引起的。

  “不要再哭了!

  莫離求助她看向床邊的眾寵姬,她好象時常在講這句話,以前也常對表妹婉婉說。

  “可是你的手……”茲娜勉強收住淚水哽咽道。

  “起碼現(xiàn)在沒有流血了,你們說是不是?”她高高舉起包得像“饅頭”的手向圍滿床邊的眾后宮佳麗展示著,同時無奈的聳聳肩。

  “莫離姊姊……你真的好勇敢,之前在玩波羅球的時候,我只想故意試試你的性子,以前有好多女人都試圖要嫁給庫達(dá)哥哥,但她們?nèi)疾粦押靡,心眼小、眼睛長在頭頂上,脾氣壞得很……所以……我以為你也會是那樣的人……可是……你救了我的命!

  “你真的很喜歡你的庫達(dá)哥哥,對不對?我也一樣,所以我不希望看到庫達(dá)周圍的人受到傷害,如果當(dāng)時庫達(dá)在場,他一定也會像我一樣保護你!

  她眼中流露出誠摯與信任,全部的人皆被這番話感動不已。

  “你才是真正適合庫達(dá)哥哥的人!逼澞饶ǖ魷I水,拍胸脯保證!拔腋赣H那邊由我負(fù)責(zé)說服,至于國王……”

  “當(dāng)然就要靠我們的魅力相纏功了,姊妹們是不是呀?”全部一致同意。

  所謂因禍得福,不過就是如此吧!

  “阿離!”

  粗魯?shù)拈_門和吼叫聲打散了一室的溫馨,庫達(dá)臉色發(fā)白的沖進(jìn)房內(nèi)。

  “我聽說……老天!”他沖向床邊,眼中因怒氣充滿血絲,小心捧起里滿紗布的雙掌,咬牙切齒一字字道:“該死的!是誰干的?我要宰了他!”

  “然后大卸八塊丟到沙漠里任駱駝踐踏?”莫離微笑,反而用兩只“饅頭手”輕捧他臉頰欣賞他眼中擔(dān)憂的神色,甜甜的在頰上印下一吻!安灰看味颊f些無用的傻話!

  抽氣與竊笑聲此起彼落,有人驚愕于方莫離竟敢挑戰(zhàn)盛怒中的庫達(dá),有人則喜于見到這難得一見的好戲,只差沒鼓掌叫好,在阿拉伯社會婦女是不會也不敢去挑戰(zhàn)做丈夫的權(quán)威。

  庫達(dá)知道莫離生性活潑,不同于一般女子,但卻不知她大膽到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取笑又對他調(diào)情,尤其又是在茲娜和國王的寵姬面前。他必須對這小東西施以再教育,好好教導(dǎo)她一個做妻子應(yīng)有的言行,但不是在這里。

  一把掀開床單,庫達(dá)徑自橫抱起莫離就要往門外走去。

  “你要帶她上哪兒去?”眾人異口同聲。

  “回家!”庫達(dá)大聲道,頭連回都沒回!拔蚁驀跽埵具^了!

  莫離在庫達(dá)肩上方朝后頭的眾人興奮揮手。“再見!我今天玩得很愉快!

  “莫離姊姊,我們答應(yīng)你的事一定做到。”茲娜說。

  “謝謝你們,我在家等好消息就是了!蹦x開心的回答。

  “什么事?”庫達(dá)眉頭一擰,她實在不像受傷的人。

  她手環(huán)他的頸項,對著他嚴(yán)肅緊繃的臉又是一記安撫的響吻!昂檬!”

  “把面紗戴好!”他毫無情趣的大潑冷水。她撇撇嘴好玩的發(fā)現(xiàn),在兩人獨處時,庫達(dá)喜歡逗她開心,也禁得起玩笑,但只要她在人前稍稍主動表示關(guān)愛與親密,他就會不自在,哈!他只是不習(xí)慣而已。

  “庫達(dá),你可能要抱我好一陣子了,高不高興?”

  “怎么說?”

  “因為我腳終于也受傷了!彼e起同樣包著紗布的蓮足給他看。

  這回她真的確定他要殺人了。

  不過被丟到沙漠去的可能是那匹馬。

  ★        ★        ★

  婚禮之夜。

  宮苑內(nèi)裝飾得金碧輝煌,艷麗絕倫,龍涎香燭照得通明如晝,大廳賓客云集。

  哈立德大人在茲娜的撒嬌攻勢下,看在方莫離是救命恩人的情份上,終于點頭答應(yīng)退出這場爭執(zhí),并勉為其難的來參加婚禮,曼蘇爾國王更帶領(lǐng)后宮大隊人馬前來祝賀,每個人都穿上最得意的華麗服飾,使用最高級的香料。

  一切就緒卻獨不見新娘子的蹤跡。

  “我不要穿這件衣服。”莫離鬧別扭地高聲抗議,對女侍手上那件全黑鑲金的新娘裝皺眉嘟嘴。

  “夫人……”女侍哀求道。

  “怎么回事?這么慢!”庫達(dá)身著阿拉伯新郎傳統(tǒng)服裝,帥勁的走進(jìn)房內(nèi)。

  “大人!”

  女侍紛紛轉(zhuǎn)頭驚呼,此時此刻新郎絕不適合出現(xiàn)于此。庫達(dá)知道他這樣做不合時宜,但若對方是莫離則就另當(dāng)別論了。

  “庫達(dá)你來得正好,我不要穿那件全黑的,多不吉利呀!我也不要穿那件白色的,又不是要去參加喪禮!蹦x快哭出來了,今天是她的大喜之日,可是為什么她們硬要她穿上黑色的衣服。

  “我看這件衣服沒什么不對,裁制得很具高貴質(zhì)感!卑图{蘭在一旁建言。

  “我不要,我要換穿紅色的!

  莫離堅持不穿庫達(dá)特地為她請人縫制的新娘服,實在拗不過她,最后只好答應(yīng)讓她換穿一件樣式較簡單樸素的紅色軟紗禮服。

  “庫達(dá),你不能穿黑色的衣服娶我,好奇怪!”庫達(dá)轉(zhuǎn)身要出去時,莫離提醒他!澳銘(yīng)該和我一樣穿紅色的!

  靜默一晌,庫達(dá)才緩慢帶笑的回答:“我不穿紅色的衣服,而且我命令你一刻后馬上換好衣服,否則我就來扛你到大廳去!痹谀x來得及用眼光殺死他以前,他已話畢離去。

  雖然咕噥有詞,但莫離還是以最快速度著裝完畢。

  在結(jié)婚儀式結(jié)束后,庫達(dá)和莫離坐在正位上接受眾賓客祝賀,冗長的儀式程序無聊得讓莫離直打呵欠,第一次發(fā)現(xiàn)帶著面紗的最大好處——遮丑。

  好不容易表演登場,輪到諾瑪上臺獻(xiàn)藝,將整個婚禮帶至最高潮。

  盡管婚禮的歡樂氣氛洋溢,但庫達(dá)始終保持高度警覺。

  在宮中發(fā)生的摔馬事件,看似一樁意外,但根據(jù)他的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在馬后腿上有針刺痕跡,計謀者可能是趁球誤擊馬頭時,利用吹管之類的器具吹針刺中馬匹,使其疼痛發(fā)狂,此外馬鞍也不是自然松脫,而是被人蓄意割斷……照一般的說法,那匹溫馴的馬原本是茲娜的專屬坐騎,加上后來的刺殺行動……種種跡象顯示對方完全是沖著茲娜來的,但……他的直覺告訴他事情可能沒這么簡單。

  無論如何,他絕不容許有人做出傷害莫離的事。

  他憐愛的溫柔目光轉(zhuǎn)移到她身上,卻發(fā)現(xiàn)他甜蜜的妻子正張著骨碌碌的大眼瞪著廳內(nèi)另一男人。占有欲的大掌立刻直接擋住她的視線,另一手猛地收緊手臂,她整個人順勢貼到他身上。

  “你只屬于我,不準(zhǔn)看別的男人!彼麑λZ。

  莫離忍不住偷笑臉都已經(jīng)被面紗遮住了,現(xiàn)在連眼睛都不能隨便看,他實在吃醋吃得沒道理。

  挪開他的手,見他拉下臉,悶悶瞪她的樣子,實在非常有趣。

  “我也不想傷了我的眼睛,可是那個不知羞的胖男人剛才一直瞪著我看,現(xiàn)在又盯著諾瑪,我可不吃虧的,瞪也要瞪死他!”

  那雙貪婪的眼顯示出對女人慣于強取豪奪,讓人很不舒服,她窩進(jìn)庫達(dá)的懷中尋求溫暖的依靠。不過并不是只有她一個人忙著回瞪那個下流男人,因為伊恩正倚著一根紅柱以殺人的眼光一一清除那些膽敢覬覦諾瑪?shù)臒o恥之輩,莫離更好玩的瞥見諾瑪一雙翦水雙眸總是似有情若無意的掃向伊恩,莫非……諾瑪并不像她所表現(xiàn)出的無情。萬莫離當(dāng)下暗自喝彩,或許她可以推他們一把。

  還未思索完畢,那不知死活的男人已轉(zhuǎn)移陣地來到她和庫達(dá)面前。

  “大人好福氣,夫人長得實在標(biāo)致動人,出色絕美。”虛偽的稱贊讓莫離雞皮疙瘩掉滿地,騙誰呀!臉都遮住了還知道長得好看?

  不懷好意的眼賊溜溜的直盯她,這位名為蘇福的胖男人在巴格達(dá)也算是頗具份量的富人,但他和庫達(dá)貴族的身份比起來最大的不同在于他的財富多為牲畜和農(nóng)產(chǎn),而庫達(dá)多為金銀貨幣且擁有階級地位。不過近年來蘇?控溬u人口獲取暴利,雖無貴族身份,但也和一些重量級的權(quán)要關(guān)系良好,講話難免趾高氣昂。

  蘇福意有所指地說:“我敢肯定夫人的美貌在巴格達(dá)城內(nèi)是絕無僅有的,尤其是這雙眼更是讓在下印象深刻……”

  話未畢,這好色的胖男人突然伸手企圖拉下莫離的面罩,但庫達(dá)動作更快,緊緊扣住那只不規(guī)矩的臟手。

  “當(dāng)著我的面輕薄我的妻子,你應(yīng)該知道下場!

  “不敢!不敢!只是尊夫人讓我想起前些日子被搶走的一件‘商品’……”一雙賊眼仍不死心地在她身上溜轉(zhuǎn)。

  氣氛一下子緊凝起來,莫離渾身微顫,庫達(dá)輕摟在她腰側(cè)的手稍稍收緊,口氣是一貫的冷靜與權(quán)威。

  “我的婚禮由國王主婚,不如我們到國王面前當(dāng)面確認(rèn)一下,不知你意下如何?”

  雖然庫達(dá)維持冷冰冰的禮貌,她知道他已在怒氣爆發(fā)邊緣,而且腦中鐵定正在計劃如何將這男人丟到沙漠。

  “有麻煩嗎?”伊恩威儀十足地走近,早就注意到這涎著口水窺伺諾瑪?shù)募鄙怼?br />
  “沒事沒事,問候一聲,不成敬意!碧K福一路鞠躬哈腰退向角落,自己怎會笨到為了一個脫逃的奴隸去得罪國王。

  “他不是上回我們卯上的那個奴隸販子嗎?你怎會邀請這種人?”伊恩靠向他們低聲道。

  “這里起碼有三分之一的人是不請自來的。”

  “我們專心欣賞諾瑪表演,不要再談他了好不好?只要一想到他,我的手又痛,腳也疼了!蹦x輕扯庫達(dá)胸前的衣襟,想以這個十足牽強的理由吸引他注意。

  “有人抗議嘍!我還是速速退場才是,以免她的鞋子……”伊恩曖昧的眼神望向她的腳。

  庫達(dá)大笑,她還未意會過來即雙腳騰空,被霸氣地橫抱起來。

  “這樣你的腳就不疼了,鞋子也不會威脅伊恩了!彼瘽M笑意,在她發(fā)際偷香了一下。“保證你的手也不痛。”

  “胡扯!”

  她笑罵,熟稔地環(huán)上他的頸項,早已習(xí)慣他有力的臂膀,任由他抱她回房。

  “奇怪?那個人怎會這么沒大腦,笨到要來招惹你……”她格格笑。

  “你的美貌值得他搏命一試!

  “你也會為我搏命一試嗎?”她明知故問。

  “我招惹的是國王和哈立德大人!彼孕攀阌殖錆M占有地吻她,吻得她意亂情迷。

  “完了!”莫離攀住庫達(dá)的肩頭望向他身后的正廳方向,慌張道:“庫達(dá)!快!快放我下來!”

  “不可能!”他也很堅持。

  “那個色老頭去騷擾諾瑪了!”她望眼欲穿,眼珠子快掉了出來。

  “有伊恩在,不必?fù)?dān)心!”他輕松自若,絲毫沒有放慢腳步。

  “更慘!他可能會把他殺了!

  “正合我意!”

  醋勁大發(fā)的男人有時是很可怕的,莫離忍不住可憐起蘇福來了。

  拐過彎穿越回廊,便完全看不見正廳的狀況。

  莫離輕捶他的肩膀。“我跟你說真的。”

  “我也是說真的,新娘子專心點,別老想著其它男人!彼林。

  大廳隱約傳來騷動。

  “庫達(dá),我聽到有人慘叫!彼i后盼。

  “阿離!”

  “干什么?”

  “閉嘴!”

  伊恩.巴爾馬克發(fā)怒了!

  從波斯到巴格達(dá)公認(rèn)最笑面和善的伊恩.巴爾馬克翻臉了,而且是為了一個女人?

  上層貴族每個人都知道,以恩風(fēng)流灑脫,身邊情人如過江之鯽,向來只聽說女人為他爭風(fēng)吃醋,倒還未聞他會為了女人傷了和氣,他堅持的原則是“合則聚不合則散”,也從不曾在意過誰或試圖挽留某個女人。

  結(jié)果,在新郎新娘落跑缺席的晚宴上,他只是看見蘇福用不規(guī)矩的賤手碰了諾瑪,從未有過的妒意與憤怒急上心頭,無法控制地就當(dāng)著國王及眾賓客的面猛揍了一拳。

  蘇福這輩子還沒有吃過這樣的悶虧,在他販賣經(jīng)手過的女奴中不乏各國風(fēng)情的美女,但像這般令人心動的,倒從未碰過,當(dāng)初若非匆促趕著將那批奴隸脫手,他也不會任這么好的貨色自他手邊溜走。只是……沒想到一個脫逃且“有可能”已成為庫達(dá)的東方妻子,另一個又為伊恩.巴爾馬克所有,這下他想重新弄回這兩位大美人恐怕比登天還難,提頭交換也許快些。一向仗勢欺人的蘇福開始后悔自己將事情弄到這步田地,一時色迷心竅竟惹上如此重量級令人聞之腿軟的大人物。

  放著一屋子驚愕的嘴臉,伊恩徑自拉著諾瑪離開正廳。

  兩人一路行至后花園,諾瑪才驚見自己仍然被他溫暖的大手緊緊包握著。

  “主人,身份不同,不合禮儀!”諾瑪聲音暗啞不敢抬頭看他,還未從剛才的震驚中恢復(fù)過來。

  類似這樣的騷擾她早已司空見慣,也總能以一貫自持的淡然去面對,但她萬萬沒想到伊恩會……她低頭看見伊恩緊握她的手關(guān)節(jié)正微微泛紅,一時驚覺,連忙要抽回自己的手,卻讓他霸道的手牢牢握住。

  “主人決定一切!币炼骼渚馈

  他送她到先前莫離的臥房!耙院竽憔退@里!闭f完,他轉(zhuǎn)身就走。

  “主人!敝Z瑪對他離去的背影喊道,語氣中的急迫連自己都嚇一跳。

  伊恩緩緩旋身定在原地看她,表情高深莫測。

  “謝謝!”她氣若游絲,覺得有必要向他道謝,不管為了什么。

  伊恩按捺住伸手撫平她發(fā)絲的沖動,瞇眼向她,為什么?為什么她要向他道謝?她應(yīng)該是高傲不可侵犯甚至是張牙舞爪的保護自己,而非像現(xiàn)在一樣宛若一只受了驚的小貓,可憐兮兮等著主人的憐愛。

  許久,他才定定吐了一句:“我不會允許別人來搶屬于我的東西!

  諾瑪一顫,是的!她是他的財產(chǎn),他只是保護屬于自己的財產(chǎn)罷了……而她,竟傻到為他所做的一切感到一絲絲……感動,甚至天真的以為他也許和其它人不一樣。

  身為歌姬本來就沒有權(quán)利擁有太多的奢望……諾瑪?shù)秳幼旖,面無表情。

  “晚安,主人!彼嘶胤块g,同時也退回自我的保護色中。

  望著關(guān)上的房門,伊恩低咒一聲,剛才他以為自己眼花了才會看見諾瑪眼中受傷的神情,怎么可能?

  “天下女人之多一輩子用不盡,我又何必娶妻限制自己?”

  對庫達(dá)說的話言猶在耳,怎么就真的為了一個女人讓自己的行為模式全走了樣……他踱往后花園,望向正廳歌舞升平、舉杯作樂的貴族名媛,踏著夜色的足跡,以恩再度展現(xiàn)他醉死人的風(fēng)采,擄獲每一顆愿意交付他的芳心。

  但他的心呢?又由誰來收藏呢?

  上回真是一次巨大的失誤,庫達(dá)娶的竟不是茲娜,反而是這來路不明的小賤人。同樣出自奴隸市場,為什么她有幸能獲得庫達(dá)的憐愛?她們努力了這么久,怎能就此讓她平自無故的捷足先登?不行!這一切都該是她們的,絕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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