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重整,目標恒山,但行進中,總是要吃飯休息……
「大哥,你真的要陪我上恒山嗎?」坐在茶樓里等上菜的同時,樊剛開很不好意思的問了。
這事擱在她心里好幾天了,數日之前,兩人義結金蘭后,得知走錯路的她決定回頭 朝恒山邁進,他主動提議要陪她走這一趟。
有人陪伴,她當然高興,但同樣的,她也覺得很不好意思。
「其實……大哥你只需要再畫一張路線圖給我,我自己去就好了,你實在不必浪費 你的時間跟我走這一趟!顾f道。
「怎么,你不想要大哥作陪嗎?」齊柏修看著她,一身濃濃的書卷氣息顯得他更加 儒雅斯文,散發出的文人氣質跟英姿勃發的她大不相同。
「才不是,我當然很高興有大哥作陪。」樊剛卉連忙解釋。「我只是怕耽擱到大哥 自己的事,畢竟恒山滿遠的!
「無妨,反正我本來就沒事,也沒有特定的目標!顾邕@樣對她說過了。
「真的嗎?大哥不是跟我客氣嗎?」她一直就擔心他只是客氣,不得不陪她!钙 實大哥要真有事的話,只要畫張新的路線圖給我,我自己能去的!
「我若畫了,你真的能走到嗎?」齊柏修嘆道。
「大哥,你這話……好像有點瞧不起人的意思!顾[著眼看地,懷疑大哥是在取 笑她。
齊柏修微笑,不答反問:「記不記得,前些天我問你是怎么到黃山的,你是怎么回 答我的?」
「我說啦,這事是個誤會,當時我跟一個樵夫問路,他朝身后一指,叫我走北邊那 條路,說一路走到底就會看到恒山,當時樵夫身后有一條橫向的路,在五丈外分成左右 兩邊,我聽了他的話,順應直覺選了其中一條路走,哪知道我那么倒霉,選錯了邊,選 到南邊那一條,所以就不小心走到黃山了!顾怨灾貜鸵淮嗡咤e路的過程。
「半路上你一點都沒察覺異狀?」他又問。
「有可,當我走了超出預定的天數還沒見到『底』時,就覺得奇怪了!骨,她還 算是機靈了,并不是真的毫無所覺,一路堅持樵夫所言,乖乖走到「底」。
見她面露得意之色,齊柏修真是哭笑不得。
南北方向搞錯,要往北卻一路南下走了那么久,都繞過整個河南。
直到黃山才發現走錯,這樣有什么好得意的?
就是她這種不知該讓人哭還是笑的可怕方向感,再加上發現異狀的遲鈍程度,使他 無法放心讓她一個人出發前往恒山。
齊柏修并沒有察覺,才和這義弟相識短短時間,他已經放心不下她,也因此在得知 她要回頭繼續往恒山前進時,提議陪她一同前往。
「行萬里路勝讀萬卷書,大哥一直想多走走看看,原本就沒特定目標,這會兒正好 陪你一同前往恒山,正是一舉兩得,你別多心再想了……」齊柏修不愿她多想,故意板 起臉來道!冈偬徇@事,大哥就當你不歡迎大哥同行!
「好好好,我不提,我不再提就是了。」見他板起臉來,她連忙求饒,立刻帶開話 題。「看,說書的人要開始了。」
小舞臺上,說書人調整好道具,然后鑼起……鏘!鏘!鏘!
「話說江湖第一美人云渺渺情系江湖第一神秘才子──折劍公子,這已是江湖中人 眾所皆知的事,想當然耳,云渺渺的忠實愛慕者──一代劍客歐陽海,大大的不高興, 使劍的歐陽大俠本來就不滿折劍公子『折劍』的名號,這會兒在情海生波下,更是誓言 除去折劍公子,好奪回第一美人云渺渺的芳心……」
正當說書人賣力的說唱起江湖中最膾炙人口的一段名人軼事時,原先洗耳恭聽的樊 剛卉卻在聽見這幾個主角人名后,顯得意興闌珊,沒有了最先聽說書的興致,回頭專心 喝起茶來。
「怎么,你不愛聽說書嗎?」齊柏修覺得納悶,他以為這個猶孩子心性的義弟會喜 歡聽說書,沒想到卻料錯了。
「我是喜歡聽啊,平常我要是能上街,最愛去聽說書了,不過要是講到折劍公子跟 云渺渺,還有歐陽海的情事,那就沒趣了。」她老實承認。
「哦?」齊柏修顯得好奇。
「大哥你一介儒生,恐怕不知道這些江湖軼事!顾_講了起來!钙鋵嵃,那個 折劍公子根本不識得云渺渺,是云渺渺有一回讀到折劍公子的一首詩,自己發花疑大表 愛慕之意,結果那個醋桶歐陽海就揚言要殺了折劍公子!
她一臉受不了的表情!赴萃,一個大俠耶,卻雞腸鳥肚的因為一個女人的一句話 就要殺一個人,這不是很可笑?」
齊柏修未表態,只問道:「你又怎知折劍公子不識得江湖第一美人了?」
「這我當然知道了!顾荒樀靡狻
「哦?」他一臉興味!父仪槟阏J識折劍公子?」
「這怎可能!」她立即否認,忙補充道:「我是很想啦,但那折劍公子神龍見首不 見尾,我這種小人物,怎可能結識到那種天人般的傳奇人物。」
「天人般的傳奇人物?」齊柏修溫文的表情有些怪異。
「大哥你是讀書人,不懂這些江湖事,你都不知道,那個折劍公子啊,年紀輕輕卻 繼承了一代大師空絕老人的一身絕學,而且不只是武學上的造詣驚人,他的文才學識也 是江湖中公認一等一的好,若非折劍公子淡泊名利,不喜涉足塵俗人事,要不然只要他 想,文、武狀元對他來說,根本就如囊中之物唾手可得!顾荒橋湴,好像在講自己 的事一樣。
而她確實也感到驕傲,因為「淡泊名利」、「唾手可得」,她一連用了兩個成語呢 !不只驕傲,她根本就在心中暗自一陣偷笑。
「你這么了解他?」齊柏修不知她的成語心結,只覺好奇。
「我怎么可能真的了解他?」她忙否認,說道。「你都不知道那個折劍公子有多神 秘,江湖中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姓名,也不知道他現在隱居何處,總之就是一個超級神 秘的人物,我哪有可能了解這樣的大人物!」
知他定有所不解,她連忙說道:「我會知道這些事,是因為我很崇拜他,因此這么 多年來,一直商請哥哥們幫我打聽他的事,所以我才能夠知道這些事,真的就只有那么 一點點的小事而已!
這解釋了她為何知道折劍公子不識云渺渺的事,但齊柏修仍是無法理解。
「你不識得他,又怎么崇拜他?」他問。
「像折劍公子那種人,光聽說就夠叫人崇拜的了,哪需要真的認識他。」她說得極 為認真。
「哦?為什么?」他好奇。
「喏,像一般的人啊,要不就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就像我這一型的,練練武藝還 行,可是只要事情一扯上書本就不行了;另一種的呢,就像大哥這一種,頭腦清楚,覽 盡天下書、訴盡天下理,卻手無縛雞之力……。〈蟾,我只是在敘述,并不是在罵你 喔!」她忽地省悟到這話可能會傷到他,連忙說明。
「無妨,我知道你的意思!过R柏修涵養絕佳,對她的失言僅微微一笑,示意她再 往下說去。
「總之,我的意思是,一般人本來就有擅長跟不擅長的一面,就像我跟大哥一樣, 我習武,大哥精文,我們各擅長一種,然后結拜為兄弟正好互補,這最是剛好……」搖 頭晃腦講半天,突然發現離題了,她吐了吐舌頭,改口道:「一般人能精通一項專才就 很難得了,可是那折劍公子不是喔,他文武全才,懷有一身驚世絕學的同時,還滿腹經 綸……大哥,你不覺得這樣的人很了不起嗎?」
「有嗎?」齊柏修沒多大的感覺。
「當然有,你想想,折劍公子他這么本事,可是他并不與人爭名奪利,相反的,他 淡泊名利,看空一切……你說,一般人要到他這種地步,不屑世俗名利,這需要多大的 智慧?」她贊嘆,對「折劍公子」也對自己──截至目前為止,她已經數不清自己說 了多少句成語,她真要為自己感到驕傲了。
「智慧嗎?」
不知她心中的驕傲,齊柏修看著遠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對啊,智慧,他可是一個很有智慧的大人物!顾俜种偃某绨莸膶ο,當 然是很優秀。
「你所說的智慧,淡泊名利、看空一切的智慧,會不會只是因為他無心去計較那些 ,所以淡泊名利,與智慧完全無關!顾鋈惶岢隹捶ā
「無心?」她不懂!改怯惺裁床灰粯,就是淡泊名利!」
「無心跟自發性的、出于智慧看破一切的淡泊名利并不同!顾f。
『有嗎?哪里不同?」她困惑。
「無心,也可以說他無情,因為他對世間上的任何事物都不放感情,所以他無所求 ,不求名、不求利,什么也不求……」看著遠方,他淡然說道!刚f穿了,他只是因為 不放感情而無所求,造成了你口中所說的淡泊名利,卻又不是真的淡泊名利!
「嘎?什么?」她不懂,總覺得他所說的很深奧。
她很努力地想,還是覺得,管他有沒有感情,那個折劍公子就是淡泊名利嘛!
「罷了,你當大哥什么都沒說!过R柏修并不勉強,不再多談。
「喔,那我們剛剛講到哪里了?」她努力回想。
「說到你崇拜折劍公子,說他淡泊名利,是大智慧!顾嵝。
「對啦,就是說到這里!顾龘粽,一臉喜色續道:「想想看,這么樣一個文武雙 全又秉性超凡的奇男子,這有多教人神往,他玉樹臨風、器宇軒昂又風度翩翩,舞著劍 、吟著詩……」
成語講上了癮,她嘰哩咕嚕的扯了一堆,越想是越陶醉,眼前彷佛真的出現上位翩 翩佳公子,正對著她吟詩舞劍,傾訴綿綿情意……這一想,她整個人都要昏了。
「卉弟?」喚著她,齊柏修不明白她現在是怎么了,見她露出一臉的陶醉,他只覺 得怪異莫名。
「嘎?」忽地從白日夢驚醒過來,她一臉尷尬。
「哈哈……沒事啦,我、我剛好想到一些事情。」一臉的傻笑,她隨便帶開話題。 「總之……總之我很崇拜折劍公子就是了!
「是嗎?」齊柏修溫文一笑,不置可否。
「所以啊,如果有機會讓我遇上云渺渺啊、歐陽海那些人,我一定要好好教訓他們 一頓,做人是要講道理的,人家折劍公子好好的隱居在不知名的山谷里,他們也能傳出 這種不實的消息出來?」她很氣憤,還越想越氣,已經直接揮舞起緊握的小拳頭來。
「尤其是那個歐陽海最不講理!」她憤恨難當。「折劍公子的名號是江湖上眾人所 起,又不是折劍公子自己取的,他惱什么惱呢?還因為云渺渺的愛慕就誓言要殺掉折劍 公子,那要是云渺渺是個花疑,見一個愛一個,那歐陽海是要殺盡天下人嗎?」
見她如此激憤,齊柏修忍不住笑了出來。
「大哥?你、你笑什么?」停下氣憤,她不解,沒有被嘲笑的受辱感,只是覺得 被笑得很不自在。
「沒什么,我只是羨慕你!
緩下笑意,他溫育道。
「羨慕我?我有什么好羨慕的?」她納悶。
「羨慕你的情緒那么真、那么直接!顾⑿Φ。
「有嗎?」摸摸鼻子,她不好意思,可不覺得自己毛躁的性子有半點好。
「大哥會誑你嗎?」沒人知道,溫文表相下的他是如何的希望,希望自己也能有那 股沖動,對生命、對一切事情的熱情與沖動。
『大哥是斯文人,當然不會說謊騙人!顾庇X相信。
「那就是了!挂娝活櫼磺械娜恍刨,他忍不住回以一笑。
是、是嗎?
見他說得認真,被夸贊的她摸摸鼻子,越想越覺得不好意思。
幸好在她不自在的時候,店家適時端著大托盤上菜,讓她不用再細想這個問題。
吃飯皇帝大,吃飯……吃飯了。
☆★☆★☆★☆
一路北上,匆匆又是數日。
這一天,山青、水綠、白云悠悠,又是美好的一天……掬起一把清透涼冽的溪水往 臉上潑,樊剛卉愉悅的發出贊嘆聲。
「大哥,快來,溪水好涼呢,你也來洗洗臉吧!」秉持有福同享的原則,她不忘招 呼身后欣賞四周美景的人一同體驗溪水的清涼。
看她連鞋都要脫下、一副迫不及待要跳進水里玩的姿態,齊柏修連忙制止她。
「別玩濕了,等一下還要趕路呢!」他提醒她。
對喔!還真差點給它忘記了。
理智因他的提醒而回來一些些,她止住跳下水的沖動,改選一塊大石頭坐下,將兩 只腳丫子泡進冰涼的溪水中,聊勝于無地玩著踢水的游戲。
「這樣我就不會把自己弄濕啦!」
她笑嘻嘻,一臉得意的邀功。
見她孩子心性如此重,齊柏修搖頭失笑,從懷中掏出一方手巾遞給她,好讓她擦凈 臉上的水珠。
接過帕子,樊剛卉當場就是一陣感動。
她很不想這樣比較,因為這實在是不能比啊,家里那幾個哥哥,哪能比得上眼前這 個認來的大哥?
打死她都不信智、仁、勇三個哥哥會這么細心,不但身上帶著乾凈的帕子,還會記 得拿出來讓她擦臉。
「大哥,你待我真是好。
她擦拭臉上的水珠,有感而發!
「怎么這么說?」
正在上游處洗臉的齊柏修停下洗臉的動作。
「沒什么,只是有感而發……」搖搖頭,她繼續玩著水。
「沒事怎會有感而發!顾恍潘脑挘磧裟樅笞叩剿磉,順手接過她交回的 帕子擦凈臉上的水漬。
「我也不會說,就是覺得大哥對我很好……好比這回上恒山的事,大哥一知道我要 上恒山,馬上表示要陪我去!顾e例。
「如果你肯跟家人商量,不擅自離家,我相信你家里的兄長一樣會陪你走這一趟。 」他公平說道。
其實前些天聽她提起過私自離家的事,早想跟她談一談這問題了,這會兒正好這著 了機會。
「你其實該寫封家書回去報平安的!顾f。
「才不要,這樣他們很快就會追來了!顾挪灰菢!付野,我也不是故意 要留書出走,實在是事出有因,我不得不走。」
想起這樁天外飛來的親事,她真的是越想越不甘心,忍不住恨道:「如果哥哥他們 在作決定前,真的肯跟我商量一下,我又何需私自出門,走上這一趟冤枉路?」
話才說完,不只是不甘心,她還越想越氣。
「真是的,家里那幾個不成才的哥哥們,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如果他們真為我好、真為我著想,就不會這么自作主張,害我不得已只好自行想辦 法解決,說起來這趟恒山之行全是他們惹出來的。」她嘟嚷,語氣間盡是不滿。
齊柏修聽了隱隱覺得怪異。
「卉弟,大哥并不是想探你隱私,可你上恒山,究竟是為了什么事?」一直沒有細 問她上恒山的目的,這會兒正好借機詢問,齊柏修沒發現的是,這是至次自己主動發問
「呢……晤……那個……」
她困窘,當真是難以啟齒。
「不方便說嗎?」
齊柏修不愿強逼她。
「也不是不方便,只是有點丟臉啦!」她囁嚅。
「你我已成兄弟,若真有事,大哥自當全力幫忙,何來丟臉之說?」齊柏修糾正她 的觀念。
「事情有關……有關我的婚事啦!」百般不情愿,她說了!父绺鐐儾活櫸业囊庠 ,幫我訂了親事……」
「訂親?那很好!」
雖然本身從沒有過與某個人共度一生的想法,但齊柏修對于義弟的婚事仍表示樂見 其成。
「好什么好啊,我又不知對方是什么樣的人,人格、品行、操守,一概不知,他們 怎么可以不顧我的意愿就幫我訂下這門親事?」每次一想到這事她就有氣。
「這……」
「大哥,你不用勸我了!顾掖掖驍嗨脑,很堅持的表示!高@事我已經決定 要自己解決,雖說家人已作主訂下這門親事,可是在我了解對方是什么樣的人之前,我 絕不可能乖乖答應,更不可能乖乖拜堂成親。」
「你上恒山,就是為了這件婚事?」
他開始理解這整件事。
「是啊,因為對方是恒山那邊的人,我自然得上恒山一趟,才能處理這事。」她回 氮
「但有用嗎?」
齊柏修有些不解。「一般女孩兒家足不出戶,養在深閨,賢弟要如何得知她的品行 、操守、人格?」
齊柏修沒問出口的是:一般娶妻只問賢良淑德,好像從沒聽過這種針對品行、人格 、操守的要求?
「總之……總之我一定要上恒山一趟就是了!怪兴鶓岩,樊剛卉也只能這么 說了。她現在才發現,由于一開始就有了誤解,再者又錯過最初能解釋的時機,事情越 拖變得越棘手。
她已經不知道該怎么開口解釋這個天大的誤會──關于她本是女兒身的事。
就像現在,其實她講的是男方品德操守的問題,可因為她無法言明自己真實的性別 ,造成齊柏修的困惑不解,以為她是要去查證「女方」的私德,這……這真是天大的誤 會,但現在除了繼續讓誤會延續下去,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船到橋頭自然直,到了恒山,我相信自會有辦法解決掉這門親事。」
她斬釘截鐵的說道。
「聽你的語氣,不論女方品德如何,你似乎都不想訂下這門親事?」齊柏修聽出她 言下之意。
「那是當然,因為我太了解哥哥他們了!顾吡颂咄,揚起一片水花,埋怨道。 「他們選上的人啊,一定是物以類聚,說是豪邁直爽,但說穿了就是粗魯野蠻……」
「你多心了!过R柏修失笑。
「女孩子家怎可能粗魯野蠻?」
「大哥你不懂啦!」她裝出老氣橫秋的表情,分析了起來!肝姨私飧绺缢麄兞 ,物以類聚,他們選定的人大抵脫不了那一型的,但我的想法、作法偏偏跟他們不一樣 ,雖說物以類聚,但我更相信異性相吸!
「哦?」他一臉興味。
「本來就是了。」見他聽得專心,她更認真地加以說明!覆煌再|的人才能互相 吸引,性格上的互補嘛,就像我跟大哥這樣,我莽接沖動、大哥謹慎沉穩,這就是互補 ,所以我們相處愉快。你看,兄弟情誼都要這樣了,更何況是要相處一輩子的對象?那 自是得更加小心謹慎的作選擇,畢竟這事關系到我的一生,怎可以放任哥哥們胡鬧瞎玩 的、玩掉我一輩子的幸福?」
「你倒是想了很多!顾@得有些驚訝。
「事關一生的問題,當然得想多一些!顾咧,大聲一嘆。
「對著一個跟哥哥們一樣的對象,這光是想像,就夠教人感到奇怪了,更何況這要 是真的發生了,叫我怎么跟對方過一輩子?吵鬧過一生嗎?」
「過一輩子?」齊柏修沉吟,由于個性上的涼薄,若不是她提起,他個人倒是從沒 想過要跟哪個人過一輩子。
「大哥你呢?有沒有想過成親的問題?家人有沒有催促過你?」她好奇的問。
「我沒有家人,也沒想過成親的問題!
他淡淡國道。
「沒有家人嗎?」猜想到可能有什么傷心往事,她不敢多問,隨即故作輕快的說道 。「大哥胡說,你怎會沒有家人,你有我。 刮恍,她提醒他!赣浀脝?我們 可是在皇天后土的見證下成為家人的喔!」
天真無偽的話語最是動人,也越見真心。
齊柏修只覺心中一暖,嘴角隨之上揚,那淡淡的笑容襯得俊逸爾雅的面容絕然出塵 ,好看得讓樊剛奇因他的俊美男色而有一瞬間的失神。
「大哥,你長得真是好看。 顾龅孛俺鲆痪,接著重重嘆了一口氣。「樣子生 得好、氣質也好、個性也好,又一副值得信賴的樣子……」
越說她就越感嘆,暗想著,如果智、仁、勇三個哥哥的朋友里有像這樣的人,要她 嫁她絕不會有第二句話,可惜她太過了解哥哥們,他們跟她一樣,都是見了書就昏的人 種,平常根本沒機會認識這樣文雅有氣質的讀書人。
等等!她剛剛想了什么?
嫁?她剛剛似乎想到了「嫁」這個字眼,嫁給像義兄這樣的人嗎?
突如其來的念頭讓她一怔,她看著他,看著陽光映得他一身,越加顯得他溫文儒雅 的瀟灑模樣格外俊逸出塵……「怎么了?」不知她的心清轉折,齊柏修被她專注的目光 看得渾身不自在了起來。
「沒有,沒事!
她否認,可紅暈已悄悄染滿那少年樣貌的稚嫩臉龐。
真是羞死人了,她怎么會突然冒出那樣的念頭?
嫁給義兄!?
「真的沒事?」
見她臉上紅暈更甚,他很懷疑。
「當然沒有!顾隙。
「若沒事,我們該上路了,當心晚了耽誤時間,趕不及到下個城鎮投宿。」他提醒
「好,這就上路、這就上路了!顾艁y地取來鞋襪,手忙腳亂地急忙套上。
再次上路,心情已完全不一樣,兩人相伴上恒山……真的沒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