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各大報皆以斗大的標題和篇幅報導杜雋臣和季可云的婚事。
杜雋臣得意地看著報導,并且已在計劃如何拐可云進禮堂。先去拍婚紗照好了,這樣比較有結婚的氣氛。
就在他沉醉于美好的幻想中時,門砰的一聲,被人用力推開。
他的辦公室門形同虛設,因為他那雙弟妹老是不敲門就徑自闖進來。
“大哥!”杜璇芝一路嚷著走進辦公室,標準的“人未到,聲先到”。
“又怎么了?”杜雋臣無可奈何地問。
同樣都是女人,但氣質怎么差這么多?難道瑞士的水真的比較好嗎?
“你知道嗎?今天我們和‘季氏’的股票,一開盤就沖上漲停板耶!”杜璇芝興奮地報告好消息。
現在經濟不景氣,股市又這么低迷,能平盤就偷笑了,沒想到竟然還開出紅盤,真是令人振奮啊!
“嗯!倍烹h臣并不驚訝,因為公開他和可云的婚事,等于宣告了“杜氏”和“季氏”的正式結合,這消息本身就是個大利多。
“你知道了?誰告訴你的?”杜璇芝滿是狐疑地問,當她一得到消息,便立刻拖著二哥來報喜,可是看大哥平靜的表情,似乎早就知道了,究竟是誰的消息比她還靈通?
“只要看今天的報紙就知道了!倍烹h臨的頭腦顯然比妹妹靈光得多。
“報紙?什么意思?”杜璇芝立刻湊到杜雋臣的跟前,直盯著他手中的那份報紙,但仍看不出個所以然。
杜雋臨也湊到另一邊指著斗大的標題!斑@里不是寫著:‘杜氏和季氏聯姻’嗎?”
“喔——”杜璇芝拉了個長音,表示了解。
杜雋臨輕敲她的頭!澳惆!多用點腦子行不行?”
“痛!大哥你看,二哥欺負我!倍盆ヱR上告狀,不過她猜杜雋臣一定會像以往一樣不予理會。
誰知杜雋臣竟一本正經地以訓誡的口吻說道:“雋臨,誰教你打璇芝……”
就在杜璇芝既驚訝又得意地睨著杜雋臨時,杜雋臣接下了未完的句子!按虻眠@么輕?”
杜雋臨看到杜璇芝一臉呆滯的拙樣,很不給面子地爆笑出聲。
“哈哈!我的天啊!大哥你真是太絕了!彼恢来蟾缇尤挥羞@么幽默的一面。
“你們好壞,聯手欺負我!”杜璇芝撒嬌地嚷著。
杜雋臣和杜雋臨又是一陣大笑。
杜璇芝看著眼前有些陌生的杜雋臣,自她有記憶起,似乎不曾看過這樣大笑的大哥。
“大哥,你好像變了耶!”杜璇芝嘖嘖稱奇地說。她覺得大哥變得比較柔軟,沒有以往那么冷硬和疏離。
就拿剛剛的情形來說吧,若是以前,他不是轟他們出去,就是任由他們吵翻天也不置一詞,怎么可能還加入他們的笑鬧!?
“有嗎?”杜雋臣不置可否地問。
“有。”杜雋臨和杜璇芝異口同聲地大聲回答。
杜雋臣連忙捂住耳朵,他們一左一右吼得他耳朵隆隆作響。
“小聲一點,你們想害我耳聾是不是?”他受不了地大吼。
杜雋臨和杜璇芝相視一笑,他們喜歡這樣的杜雋臣,有人味多了。
看來這又是未來嫂子的功勞。
***
“你又來干什么?”季可君口氣十分不友善,自從那天被杜雋臣搶標后,他就不爽到現在。
“來找可云啊。”杜雋臣故意將可云兩個字說得膩人,存心氣列他。
“你不是個超級工作狂嗎?怎么有空陪她!奔究删涣羟榈乩涑盁嶂S。
“對我而言,沒有什么事悄比得上可云!倍烹h臣想也沒想就直覺反應,這是他的心底話,不是花言巧語。
季可君不以為然地睨著他!澳氵真敢說呢!”不過他今天的反應總算比較有人味,沒有掛上假笑的面具。
正走下樓梯的季可云剛好聽到杜雋臣的話,不由得心跳加速。真的嗎?他真的認為她很重要?
眼尖的杜雋臣看到她,立刻迎上前去。
“睡得好嗎?”他自然流露的關心,連他都感到很驚訝,因為他,清楚自己的性情是冷漠的,甚少主動關懷別人,就算是親如家人也一樣。
“嗯,謝謝!眲倓偮牭剿咏姘椎难赞o,讓她又羞又喜。
“你的臉怎么紅紅的?是不是著涼了?”杜雋臣發覺她滿臉通紅,擔心地用手探探她額頭的溫度。
“可能是太熱了!奔究稍期s緊找個借口搪塞,總不能說是因為太高興的緣故吧!
他以欣賞的目光打量她今天的裝扮。她穿著剪裁簡單的淡紫色洋裝,長發用紫色發帶松松地綁著,整個人顯得非常的清新典雅。他喜歡她這樣素雅的裝扮。
“我們出去走走。”杜雋臣拉著她的手就往外走。
“好啊,可是我想先到后面的小湖看看!被貋硪粋多月了,杜雋臣只要有空就會帶她到處走、到處看,結果反而沒機會仔細看看自己的家。
她領著他來到屋后的小湖,這里曾經是她的禁地,因為小時候她曾掉進湖里,為此她有好一陣子非常怕水。
如今舊地重游,她看到的只有它的美。
此刻,小湖因淡淡的霧氣而蒙上一層薄紗,朝陽照在湖面上,映出點點金光,美得虛幻,美得朦朧。
季可云著迷地走近湖邊,想要捕捉那份無形的美感。
“小心!”季可云被杜雋臣撲倒在岸邊。
“你在做什么?你不要命啦!”他難得動怒地對她大吼。
他原本只是跟在她后面欣賞她雀躍的身影,沒想到她竟一步步走近湖畔,眼看就要掉下去,嚇得他趕緊將她撲倒。
一想到她可能會掉進湖里,而他再也見不到她,他的心便一陣揪痛,只能借著緊擁她人懷來安定惶恐的情緒。“你差點嚇死我了!”兒時的可怕記憶還深埋他心底。
“我只是想摸摸看霧的感覺嘛!”季可云無辜地瞅著他,她又沒怎么樣?他干么這么緊張?還兇她!
聽到她的回答,杜雋臣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覺得自己才是最無辜的人!澳懵犨^霧可以摸得到嗎?”
“所以我才想親自試試啊!”季可云理直氣壯地答道。
“不準!我不準你再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杜雋臣認真地說。
他不要再經歷一次剛才那種驚心動魄的駭人感覺,他無法想像失去她的日子要怎么過?
季可云震懾于他眼底的驚懼,知道他是真的擔憂她的安危,她感動地任他緊緊環抱,柔順地回道:“我知道了!
“啊!差點忘了!倍烹h臣突然想起今天的任務,他急忙拉起季可云,往他的車子走去。
“怎么啦?我們要去哪?”季可云被他突來的舉動搞得有些莫名其妙。
“去找陸風!倍烹h臣邊走邊回答。
“喔!那就可以跟安安玩了!奔究稍崎_心地說,好久沒看到陸品安,她還挺想念他的。
“離那小色狼遠一點!”杜雋臣猛地停下腳步,滿是酸味地說。
想到安安那小鬼每次都故意抱著她又摟又親,而她還極度配合,他就覺得有一股酸氣在肚子里翻攪。
季可云撫了撫被撞疼的俏鼻,知道他又打翻了醋壇子。難道,他到現在還不懂她的心?
她從他身后緊緊環抱住他的腰,輕聲說道:“別生氣了,我的心你還不明白嗎?”
杜雋臣心中所有的不舒服,都隨著她的話而煙消云散,他覺得整個人輕飄飄的,都快飛上天了。
他咧開一個好大好大的笑容,旋身將她抱個滿懷,開心地抱著她叮轉。
季可云被他轉得頭昏眼花,她凄慘地喊叫。“別……別轉了……”
聽到她凄厲的叫聲,杜雋臣立刻停住,歉疚地看著她慘白的臉色!皩Σ黄,我太高興了!
看到他一臉懺悔的模樣,她還能說什么?
今天似乎是她的災難日,先是被撲倒,然后是鼻子被撞疼,再來又被轉得頭暈目眩,現在,她只希望所有的災難到此為止。
***
今天風和日麗,是一個適合出游的好日子。
杜雋臣一到“克洛卡斯”,跟已起床的李敏華打聲招呼后,便沖進臥房挖起還在夢周公的陸家父子,吆喝他們刷牙洗臉,并提醒陸風帶齊必備用品。
隨即又沖進廚房,做了幾份特大的三明治,拿了幾罐飲料,最后命令陸風掛上休息的牌子,便催促所有人坐上他的休旅車,驅車前往今天的目的地。
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效率好得嚇人,讓人不禁懷疑他以前當兵時是不是個“魔鬼班長”。
現在,社雋臣正開心地帶著季可云及陸家人,浩浩蕩蕩地來到陽明山的后山,個游客稀少的美麗景點。
車一停妥,所有人迫不及待地沖出車外看美景。
“哇!好美喔!”大伙兒異口同聲地贊嘆。
群山環繞著一個遺世獨立的湖泊,陽光灑在湖面閃著點點金光,湖邊開滿各色的野花,風一吹來,陣陣花香襲人,讓人心曠神怡。
“你是怎么發現這個地方的!?”陸風沒想到在他的地盤上竟有這么一處美麗的地方。
“有一次迷路開上這里,就發現了!倍烹h臣輕描淡寫地回答。
“而你居然現在才帶我來!”陸風不滿地嚷著。
杜雋臣不以為然地反駁!澳阌植皇桥,我帶你來干嘛?”
“喂,你們聽聽!這是朋友說的話嗎?”陸風大表不滿。
“別說了,快點把器材架設好!倍烹h臣又開始發號施令。
陸風只能感嘆自己誤交損友,摸摸鼻子乖乖地照辦。
杜雋臣從車子的行李廂拿出一個精美的紙盒,交給季可云,臉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看看喜不喜歡?”
季可云好奇地盯著印有知名品牌標志的盒子,猶豫了一會兒才打開盒子,她驚喜地發現里面裝著一件白色婚紗禮服。
“好漂亮的婚紗!”一旁的李敏華看了以后,忍不住贊賞。
整件禮服用最高級的絲緞縫制而成,領口和裙擺的部分以金絲線繡出繁復華麗的圖騰,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名家之手,而且價格絕對也很“高貴”。
“這是!?”季可云瞠大美眸不解地看向杜雋臣。
“這是我送你的結婚禮服,喜歡嗎?”這件婚紗是他在決定迎娶季可云后,透過關系請人特別訂做的,前幾天才做好送來。
“喜歡。”季可云雙眼噙著淚,高興地直點頭。
沒想到他真的已經在籌劃婚事,她還以為他只是說說而已。
杜雋臣溫柔地替她拭淚!叭Q上吧,看看合不合身?”
“我來幫你!崩蠲羧A跟著季可云一起到車里換裝。
“你也趕快去換吧!标戯L丟給他一包衣物,指著一旁的樹叢。
杜雋臣拿著衣物,找一個隱密的地方換裝。
等他換好禮服,陸風也已架設好所有的設備,正以拍立得相機試拍。
“這里的拍照效果很不錯喔!标戯L看了試拍出來的效果,滿意地說。
前幾天杜雋臣要求他為他們拍攝婚紗照,他著實猶豫了一下,除了家人之外,他很少拍攝人物,但為了好友的請托,也只好破例了。
這可是他第一次為新人掌鏡呢!
“哇!新娘子!”陸品安眼尖地看到已換上新娘禮服的季可云,邊叫邊跳地跑向她。
杜雋臣也轉向季可云的方向,他瞠目結舌地看著她,她真的好美!
銹上金邊的頭紗,輕覆在頭發上,簡單貼身的剪裁,將她完美的身材完整地層現出來。一身純白的妝扮,更加彰顯她的靈氣,將她襯托得更為出塵脫俗。
“別看了!還不快去牽她過來!标戯L毫不溫柔地推醒已經看呆的杜雋臣。
他如夢初醒地跑到季可云身邊,小心翼翼地牽著她戴上薄紗手套的纖手,另一手則輕柔地拉起她身后的曳地長裙,緩緩地走向陸風。
“來,還有捧花。”李敏華交給季可云一束克洛卡斯,花上還沾著露珠。那是她采擷園中盛開的花朵扎成的。
陸風已物色好幾個適合拍攝的景點,一一讓他們人鏡,透過鏡頭看這一對璧人,真是女的美,男的俊,再加上他們之間自然流轉的愛意,更是足以美化整個畫面,拍攝過程可以說進行得十分順利。
陸風非常滿意今天的拍攝結果,他忍不住想看看成品,實在太令人期待了。
“好,收工了。”陸風一聲令下,杜雋臣和季可云立刻放松笑僵了的臉頰和肩膀。
“累不累?”杜雋臣溫柔地按摩季可云的肩頭,輕聲詢問。
“還好!奔究稍茡u搖頭,露出幸福的笑容。
“可云,你要不要先換下禮服?”李敏華體貼地問道。
“好。”季可云如釋重負的表情,逗樂了大伙人。
“快去吧!”杜雋臣寵溺地笑著,他就是喜歡她單純無偽的性子。
季可云迫不及待地返回車內換上休閑服,等她出來時,杜雋臣已換回便服,正和李敏華將野餐用的布巾鋪設在樹蔭下。
她快步走向他們,幫忙將籃子里的食物拿出。
陸風整理好攝影器材也過來坐下。
“相片下星期就可以洗出來了!
“陸風,謝謝你!倍烹h臣誠懇地道謝,他知道當初提出這個請求有些強人所難。
“謝什么?結婚時多敬我一杯就行了。”陸風爽直地說。
“陸先生喜歡攝影嗎?”季可云這才有機會提出疑惑。
她發現陸風的攝影器材一應俱全,而且架勢十足,看起來非常專業。
“你知道‘Wing’嗎?”杜雋臣似笑非笑地問她。
“當然知道。他可是我的偶像呢!我收藏了他所有的作品集,有些現在都絕版買不到了。他作品理所呈現的生命力,和對大地的熱愛,讓我覺得很感動,只是他已經好久沒有新作了!币惶岬剿呐枷瘢究稍婆d奮得像個小女孩,她對Wing贊不絕口,但說到最后語氣卻有些遺憾。
“你的婚紗照將是‘Wing’的最新作品!标戯L語帶玄機地說。
陸風的話讓季可云愣了幾秒鐘,但她隨即會意地瞠大了美眸,直指著他!澳恪闶恰甒ing’!?”
“Wing”是個國際知名的攝影大師,他的作品是所有攝影熱愛者眼中的珍品。他捕捉地球上最動人的景色,呈現在世人面前,讓人感受到這片土地旺盛的生命力,看到他的作品,常令人忍不住熱淚盈眶。
只不過“WinR”也是一個深具神秘色彩的人,沒人知道他的國籍、年齡、長相。她還一直以為他的年紀很大了呢!
陸風沒有正面答覆,只是笑一笑。
季可云轉而看向杜雋臣和李敏華,并從他們的表情確認了自己的猜測無誤。
“你為什么沒告訴我他就是‘Wing’?”季可云不甘心地向杜雋臣抱怨,他可是她最崇拜的偶像耶!
“你又沒跟我說過你欣賞‘Wing’?”杜雋臣一臉無辜。
“我忘了,對不起嘛!”季可云這才想到自己的確沒提過,她不好意思地道歉。
現在換杜雋臣鬧脾氣,他指著無辜的“罪魁禍首”——陸風。
“你為了他兇我!”她居然為了別的男人對他大聲說話。
“對不起嘛!奔究稍谱剿磉,將頭枕在他的肩膀上,雙手握住他的手,使出她攻無不克的撒嬌招數,來消除他的醋意。
“哼!”杜雋臣故意不接受她的道歉,他還想多享受一會兒她主動的投懷送抱。
“臣……”季可云的聲音更甜更軟了。
“你們夠了沒!”陸風受不了地大叫,竟然在他面前卿卿我我。
“你叫什么叫?你老婆不就在你旁邊嗎?不會有樣學樣啊!”杜雋臣提點這個不解風情的大木頭,真搞不懂李敏華是看上他哪一點。
“對喔!”陸風這才恍然大悟地摟住李敏華,打算印下狼吻。
“別鬧了……有……有小孩……在……”李敏華笑著左右躲避陸風的唇。
他們這才想到陸品安的存在,只見陸品安睜大圓滾滾的雙眼,正津津有味地盯著他們。
陸品安看到他們停下來,還意猶未盡地問:“怎么不玩親親了?”
“天啊!”李敏華哀嘆自己怎會教出這個小色狼。
“陸風,你們家安安還真是遺傳到你的色樣!”杜雋臣哈哈大笑地落井下石。
“怎么樣?羨慕吧!”陸風根本不引以為恥,他還沾沾自喜呢!
“羨慕什么?我們又不是不會生?而且還會生得比你多!對不對?可云。”輸人不輸陣,雖然輸在起跑點上,但他對自己的爆發力可是非常有信心的。
季可云不好意思的低垂著頭,哪有人當眾討論生孩子的事?真是羞死人了!
“先生了再說!标戯L狂狂地回他。
“夠了,你們兩個,什么都要比,跟小孩子一樣?禳c吃,吃完后要回家了。”李敏華強勢地各塞一個三明治到他們手里。
不愧是當媽媽的人,管小孩就是有一套。兩個大“男孩”可憐兮兮地啃著三明治,不敢再爭吵。
季可云佩服地看著眼前嬌小的李敏華,她是典型外柔內剛的人,原本她還不明白嬌嬌柔柔的她如何度過那漫長的等待,現在總算是見識到她的韌性了。
等待與思念是最難熬的,只有嘗過的人才知道。
***
野餐后,杜雋臣先送陸風一家人回去。
“想回家嗎?還是想到處走走?”杜雋臣開車上路后,詢問季可云的意見。
“我還不想回家!彪y得單獨出游,她舍不得這么快就分開。
“想不想去泡泡溫泉?我知道有個不錯的地方!倍烹h臣提議。
“好啊!”
由于那個地方是在另一個方向,因此杜雋臣必須先將車子回轉,他看看前后并無來車,于是趕緊掉轉車頭,就在車子橫越山路,而他正要換檔做最后的調整時,一輛轉彎的卡車竟失速地沖撞過來,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他只來得及用身子緊緊護住季可云,一陣劇烈的撞擊之后,無邊無際的黑暗籠罩了他……